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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蝶苦忍著笑道：「當然可以，我和你輪流守夜，我守上半晚，你守下半晚。」

龍鷹沒有動手的興趣，雙目魔芒劇盛，眾武士哪抵得住他銳利如箭的眼神，紛紛避開目光。

夢蝶道：「個個都要到湖內洗澡，否則不準入賬。」

夢蝶道：「想偷香竊玉才真。我還有話要說，給我乖乖的坐下來。」

龍鷹給人聲、車輪和馬蹄騾蹄的聲音驚醒過來，但卻不願起來，帳內只剩下他一個人。幸好余香仍在。

夢蝶現出個「還用說嘛」的神態。明心欣然道：「范先生當然是大展神威，殺法明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龍鷹忍不住張眼看她，見她霞生玉頰的瞧著自己，暗吃一驚道：「明惠！」

龍鷹嘆道：「大姐不用擔心，待會我出去找個地方睡覺。」

明惠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紅霞消去。代之而起的是聖潔的光輝，喜孜孜的道：「真怕范先生一口拒絕人家，明惠只是想知道，以去掉心中的魔障。明惠是不會離開道門的，一來要照顧師妹，更重要的是負起師尊交給我的責任。將來只要想起你曾答應娶我，明惠便沒有遺憾。」

夢蝶續道：「我本以為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及師尊的事，那是我內心的秘密，現在終於對你說了，你明白為甚麼我肯告訴你嗎？」

夢蝶道：「這是權宜之計，不要想歪了。因為我很累，一時想不到讓老族長接待你們的理由。」

他們依老族長指示，朝西南的方向走，沿途景色極美，他們開始有遊山玩水的感覺。夢蝶和龍鷹的話題也多起來，有時龍鷹對她挨挨碰碰，她亦不以為意。

龍鷹拿她沒辦法，長身而起道：「輪到你守夜了，老子要好好睡一覺。」

崔老猴拍拍他肩頭，道：「上路的時間到哩！」

龍鷹起立，解下背後帳篷，道：「讓小子來立營。」

龍鷹道：「我姓范，你老哥喚我范小子便成。」

龍鷹悲嘆道：「早曉得大姐不會這般便宜我。憑我的靈覺，如有敵潛來，怎瞞得過我？就算我摟著大姐睡，仍可守足全夜。」

武士們朝他望來，神色不善。

明心肯定的點頭。

龍鷹哂道：「還不是似有情若無情那一套，老子根本不放在眼內。老子的耐性愈來愈小，說不定會強親大姐的嘴兒，看你是真無情還是假無情。」

龍鷹道：「在此事上夢蝶你也要聽教聽話，沒有我和你在一起，不可獨自行動。答應了，我方肯采此避戰之法。」

明心笑道：「你比人家更貪睡。」又鑽出帳去。

這還是她首次在龍鷹面前說及侯希白的死亡，以前即使龍鷹問她，夢蝶仍是顧左右而言他。

龍鷹深切地體會到那種田園牧歌式的生活，頗有樂不思蜀的感覺。問道：「你們在這裏居住了多少年呢？」

龍鷹大喜道：「真的嗎？」

龍鷹搖頭表示不明白。

明惠失望的道：「在這裏多住幾天不成嗎？」

嚇得和-圖-書龍鷹忙爬到牆邊，面壁卧下，投降道：「夜哩！大家快睡覺。」

夢蝶輕輕道：「師尊因性格所限，始終沒法練成不死印。」

一個沙啞但威嚴的聲音喝道：「你們圍著別人的美麗媳婦兒干他奶奶的甚麼，給我滾開。」

龍鷹向夢蝶等露出個得意洋洋的笑容，夢蝶則白他一眼，這才來到手拿煙槍正吞雲吐霧的老者旁，道：「前輩有甚麼指教？」

龍鷹張開眼睛，明心正以一個爬行的姿態從上方看他，俏臉離他不到二尺，此刻的她只像個明麗的羌族少女，姿態趣怪可愛。

夢蝶道：「若來的是狼群，你感應得到嗎？」

龍鷹心忖誰敢惹怒夢蝶，肯定沒命。喝道：「不要碰老子的女人！」

明惠同意點頭。

崔老猴道：「金沙江是我們入藏前最後一站，會在那裡逗留三天，補充糧食。我走這條線超過三十年，由普通保鏢成為老大，近十五年賴各方朋友給面子，從沒有出過事。」

夢蝶笑道：「今次我退位讓賢，明心和明惠陪你睡好了。」

明惠道：「這個營賬很大，但若要睡四個人，卻稍嫌擠一點。」

又指著遠方的山巒道：「經過峽道後會切入官道，往南去是白石鎮，你們可隨我們走一段路，以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三女盤膝而坐，龍鷹則挨著帳壁，伸長兩腿交叉迭著。

龍鷹道：「睡不著嗎？」

剛好是晚飯的時刻，族長在三樓的大廳設宴款待他們，陪席的還有十多個上了年紀的男女，屬族長的兒女輩。據族長說，他的孫子、曾孫子達二百多人，若全召來恐怕擠得指頭都動不了。

花間美人兒氣得要命，道：「你是不是想逼我不准你呼吸？」

崔老猴定神打量他半晌，欣然道：「但從你們的神情卻看不出半絲惶恐神色，可知小兄定有應付敵人的實力。不用怕牽累我們，白石鎮外有個軍營，長期駐紮一個千人部隊，以對付馬賊，他們的頭子是我老朋友，保證沒有人敢公然生事。」

侯希白的老朋友族長仍然健在，年逾九十，仍是老當益壯。招呼他們住進他五層高的樓層，令他們在連日逃亡后，得到棲身的安樂窩。

龍鷹道：「只是順口一句，哈！有些話說慣了很易說漏嘴。哈哈！言歸正傳，那晚我是避而不戰，皆因敵知我而我不知敵。最後的結果保證你們想不到，武曌將整個神都封鎖，抓起二百多個假和尚，立即處決。」

龍鷹冷哼道：「我是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對山野我肯定比他熟悉，自有方法在某處擺脫他冤魂不散般的纏擾，那時主動將入我們之手。明心敢殺人嗎？」

老族長滿布皺紋的臉上現出神聖的光輝。像述說遠古某一神秘的傳說般徐徐道：「由於躲避戰禍，我們的祖先白苟率領族人遷到這片豐沃的土地來，以白雲石和藤條桿打敗了兇狠的戈基人。白苟的七個兒和*圖*書子便在這一帶定居，我們是他第五兒的後代。」

龍鷹一呆道：「不可以？這是什麼意思？」

明惠和明心笑得更厲害了。

到黃昏時分，一個小湖出現前方，在斜陽下，湖水反射彩虹般的芒光，若如仙家勝地，令他們生出在湖旁度夜之心。

龍鷹微笑道：「明惠不用擔心，依大姐訂立的睡覺規矩，只是她和我擠在一塊兒睡吧！」

龍鷹扮作為難，心則喜之的道：「那今晚我們豈非要睡在一塊兒？」

不一會後，帳外人聲鼎沸，龍鷹一概不理，徑自倒頭大睡。今次輪到明惠進來喚他。坐在身旁用手搖他臂膀道：「是大隊結伴而行的商旅，他們要到吐蕃人的高原去。起床！我們還要趕路呵！」

龍鷹等在老族長和家人殷勤招待下，大吃風乾了的羊肉片、喝肉骨湯、飲土酒。

龍鷹坐在斜坡頂，心忖若在帳內的是人雅、麗麗、秀清和美修娜芙諸女，今晚肯定爽透！不由思念起她們。

老族長對她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道：「今晚我本要舉行野火會歡迎你們，但從夢蝶女兒處清楚你們勞累了。我已著人打掃好一個房間，又預備好衣服，讓你們好好洗澡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

三女笑個氣絕。

龍鷹今次真的是大吃一驚，坐將起來，道：「你肯嫁我，我龍鷹當然娶你。」

老族長乾咳一聲，所有人立即肅靜下來，聽他說話。

夢蝶大喜道：「好主意！」

夢蝶揭帳而出，走上斜坡，到他身旁坐下，仰望星空。

夢蝶白他一眼道：「我不是要和你親熱，而是有正事和你說。」

崔老猴道：「這批人跟了我七八年，卻是教而不善，弄不清楚情況。只看范小兄敢帶著三個美得可滴出花蜜來的嬌娘走在這個馬賊出沒的地方，便該知道你們非是等閑之輩，你們要到哪裡去呢？」

明心鑽進來道：「有大隊人馬來了，幸好不是敵人。」

夢蝶若無其事道：「因為我告訴老族長，你是我們三人的夫婿，妻子若不能把丈夫留在房裡，是很丟臉的事。」

她們三雙美目投往龍鷹，頗有妻子聽取丈夫指示的味道。龍鷹飽餐三女各自的動人美態，鼻孔充盈她們迷人的氣息，雖是未曾真箇已銷魂，但心忖不論以後他們的關係如何，這一刻的情景永遠銘記心頭。徐徐道：「在神都，有一晚我和萬仞雨，幾個御衛兄弟在外歡宴，忽然得到消息，法明遣人在回途上伏擊我們，你們來猜結果如何。」

夢蝶沒好氣道：「去你的沒臉，你這小子懂得廉恥嗎？快去給本夫人把風，我要到美麗的小湖沐浴。」

夢蝶淡淡道：「不可以！」

豈知夢蝶正在瞧他，目光相觸。這位若有情若無情的美女竟避開他的眼神。

那人五十多歲的年紀，身形高瘦，貌似老猴，但雙目精芒閃閃，坐在斜坡一塊大石上，神態優閑，一派高手風範，道：「坐！和*圖*書」

夢蝶道：「夜了！睡吧！」

羌人的服飾自有其特色，人人一件羊皮背心。男女的頭髮都以青色或白色的頭帕包裹，腳蹬布鞋，裹綁腿。女的當然愛裝扮，最有特色的是頭帕綉有各式花紋圖案，再以兩根髮辮盤壓其上。

夢蝶道：「如果沒被敵人攔截，我們十天內可抵雨蒙山。」

說罷鑽出帳外去。

三女立在帳幕旁，被十多個武士打扮的大漢團團圍著，顯然被她們的艷色震懾，見色起心。

明惠和明心忍不住笑起來，一點不介意他輕薄夢蝶的言詞。

龍鷹苦著臉去了。

龍鷹挨牆正中而坐，夢蝶坐到一角，明惠和明心則擠坐一旁的窗檯下。氣氛古怪。

明惠沒有避開他的目光，以蚊蚋般的聲音輕輕道：「如果明惠離開道門。還俗來嫁你，你肯娶明惠嗎？」

明心「噗哧」笑道：「范先生在說謊，我見過你在山頂睡覺，一動不動的。」

夢蝶送他一個可迷死任何男人的笑容，道：「騙你的！我沒有半點這種感覺。不過也不用失望，至少和你在一起既刺|激又有趣，甚至喜歡和你鬧著玩兒，不過只是朋友的感覺。但你須知人家從來只有對手沒有朋友。」

四人躲到帳幕里去，氣氛變得古怪起來，因為尚是首次共聚一帳。明惠剔亮油燈，放在中央，那點閃耀的火苗，似把帳內人或物的分異統一起來。

夢蝶道：「小氣鬼！快去把風。」

明惠打個寒噤，吃驚道：「附近有狼嗎？」

夢蝶大嗔道：「你說甚麼？」

夢蝶抵受不住他的明犯，嗔道：「還不快滾。想我對你下毒手嗎？」

夢蝶淡淡道：「看在你過去十多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你得點甜頭又如何？我想提醒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而視殺死莫問常為首要之務，最重要的是將她們兩個送抵慈航靜齋，其他的事將來再算。」

龍鷹知機的離開。

明心天真的道：「難怪寨內到處見到美麗的白石，原來有這麼一個典故。」

夢蝶氣道：「你兩個傻丫頭，他可以嗅我，也可嗅你們的氣息，給他調戲了仍懵然不覺。」

龍鷹道：「我忽然付銀兩隨這個商旅隊同行，正因給崔老猴提醒近處有軍隊駐紮。以黑齒常之的精明，該推測到莫問常的勢力分佈，又從逃去的六位道兄曉得我們在上游遇襲，必會以飛鴿傳書通知這邊的軍方，所以只要我們到有長江第一灣之稱的石鼓鎮，找到當地的軍頭，該可得到軍方全力的協助，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三女興高采烈的跳起來，搶著幫手。他們此時穿的是羌族年輕男女的服飾，頭扎白帕巾，感覺更能投入周遭有如畫卷的絕美環境。

龍鷹仍閉著眼睛道：「待他們走了我們才起程好了。」

龍鷹一臉陶醉的道：「兩件事不可以同時進行嗎？」

眾武士散往四方。

眾羌人中只老族長懂漢語，然而人人熱情好客，縱不能以語言溝通，絲和-圖-書毫不損融洽熾烈的氣氛。

在四人推敲努力下，營賬豎立湖旁。整個世界就像只剩下他們，塵世發生的事，在這個時候與他們沒有半絲關係。

龍鷹差點說出明惠你定是愛和我龍鷹同室共睡，幸好忍得住。三女現在穿的是羌族婦女的貼身內服，露出小臂小腿，線條盡顯，惹人遐思。道：「大姐說得對。丹清子前輩不是說過莫問常是追蹤的高手嗎？又可利用獵犬的靈鼻追蹤我們，如果氣味止於山寨，定會全力來攻，此正是大姐擔心的情況。」

龍鷹睡意全消，揭帳而出，入目情景，嚇了他一跳，小湖熱鬧得像個市集，大批馬騾在湖旁喝水吃草，二百多個商旅打扮的漢人則在四周休息，山坡上可見騾車馬車，列成長達半里的車陣，浩蕩成隊。

龍鷹道：「崔老兄的好意心領了，實不相瞞，現在有大批仇家追在我們後方，故不宜與你們結伴。」

龍鷹笑嘻嘻道：「大家一場夫妻，大姐不陪我睡，小弟會很沒臉的。」

龍鷹笑嘻嘻道：「大姐真明白我，不愧是我的女人。」

「年輕人！到這裏來。」

龍鷹掏銀兩支付。

夢蝶朝他望來，抿嘴笑道：「因為人家開始有點與你相依為命的感覺。」

龍鷹喜出望外道：「我可以入賬睡嗎？」

夢蝶神情一動，向明心道：「如果答案如斯簡單，這小子怎會著我們去猜？明心你中他的奸計哩！」

三人知她有愛潔的習慣，不感意外。

夢蝶淡然道：「你須靠牆睡，由我隔開你和明惠明心。明白嗎？」

聽得要與諸女共眠一室。龍鷹不由心中一盪，朝在火油燈和酒力下俏臉變得紅撲撲的花間美女瞧去。

明心請纓道：「我也為大姐把風。」

龍鷹失聲道：「你真的這麼說了？」

當天黃昏，龍鷹四人隨商旅大隊穿越峽道，在平野紮營。夜空下著綿綿春雨。

崔老猴眉開眼笑道：「就收你每人一兩銀如何？」

夢蝶笑得花枝亂顫，托著下顎含笑道：「你現在的樣子真好看，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似的。甚麼時候剃掉你的骯髒鬍子？你以前的樣子已夠難看，現在更是難看死了。」

龍鷹笑道：「那怎麼同？是荒山野嶺呵！這處是舒服的大床，不滾來滾去怎睡得舒服？」

明心嬌笑道：「我們有什麼法子哩！除非將他的鼻子塞著。」

唉！自己離開這麼久，兩地相思的滋味，定折磨得她們很慘，只恨身不由己，且沒有歸期，做人有時真的很痛苦。

夢蝶忘了和他算賬，動容道：「你是想重施故技嗎？」

龍鷹屈服道：「你們三個大美人睡帳內，由我在外守夜，惡狼攻擊小弟時，你們不用出來，任我讓野狼吃掉算了。」

丈半見方的土石室，地上鋪滿羊毛毯，枕被俱全，在一角几上的油燈映照下，加上三個美人兒，室內春意盎盎。

土石室位於羌樓的一角，靠外邊處對角開窗，窗子不大，像射箭孔多過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似窗子，但在夜風拂送下。新鮮的空氣流進屋內。

夢蝶欣然道：「算你哩！肯聽教聽話。我雖恨不得將莫問常碎屍萬段，但現在絕非適當時機，遲些我再找他算賬。」

指著一邊牆壁，有點忍不住笑的道：「你須面壁而睡，若敢轉過身來，我會殺掉你。」

明惠和明心想起今早龍鷹當眾說她們是他的女人，雖明知是權宜之事，俏臉仍告羞紅。

龍鷹伸個懶腰，揮手以掌勁弄熄油燈，扮作無奈的道：「面壁便面壁吧！幸好小弟想象力豐富，只要嗅吸大姐的體香，已足夠在腦袋裡幻想大姐曼妙的睡姿。」

夢蝶道：「我們之所以能僥倖逃至此處，皆因莫問常一傷再傷，沒法親自出手對付我們。不過有這十多天時間療養，憑他深厚的武功，該已好得十之八九了，我們則是愈接近靜齋，愈入險境，且陷於被動，只能隨機應變。」

四人並排坐在斜坡頂，看著坡底的美麗小湖，均感心迷神醉。萬籟俱寂下，惟只徐徐春風輕拂湖面，金波起伏。湖水清可鑒發，山巒與湖邊蒼松低映水中，靈山秀水長相護，龍鷹等明知有敵人追在後方，仍沒法劇然離開這大自然展露魔法似的世外桃源。

明惠忽然沉默下去。

龍鷹道：「我們要到金沙江去。」

龍鷹心忖畢竟是老江湖，眉精眼企，又想到即使莫問常有天大的膽子，仍不敢追至軍營來，點頭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得老兄領路，我們好該付銀兩。」

龍鷹立即感到羌寨的夜更美麗了。

男女此起彼落的情歌，從山寨內某處傳來，使人聽得有種窩心的溫暖。

龍鷹哈哈一笑，坐回坡頂去，擠緊她坐下，肩股相貼。說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龍鷹感覺著她動人的血肉，嗅吸著她的發香體香。還帶著湖水的氣味，心醉神迷的道：「大姐怎麼說怎麼好。」

龍鷹終忍不住露出真面目，笑嘻嘻道：「我睡覺時會滾來滾去的，哈！如有冒犯，大姐萬勿見怪。」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龍鷹等告別離寨，懇辭了老族長送給他們的健馬，但營賬卻怎都推不掉，只好由龍鷹背在背上，也接受了乾糧食水一類的必需品，還有長弓和箭矢。

龍鷹微笑道：「不是敵人便成，我要多睡一會。」

寨內的房屋是用片石和黏土砌成的，由三層至五層不等，非常堅固。最下的一層用來飼養牲口，最高的一層堆放糧食雜物，中間則是起居室和灶房，令龍鷹等大開眼界。

族長家門外聚集了百多個年輕男女，看來是要一睹漢族美女的風采。

龍鷹坐在他身旁，夢蝶三女則去拆帳幕，整理行裝。老者道：「我姓崔，人人叫我崔老猴，皆因我入形入格，長得像頭猴子。小兄高姓大名，你背後刀把的蛇頭非常精緻，絕非凡品。」

夢蝶沒好氣道：「虧你還有心情胡言亂語，明天我們必須儘早離開，免得惹來敵人，禍及老族長和他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