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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道：「如此我們可智取之。」

四人同聲應是。

端木菱「嗯」的應了一聲。

兩人點頭同意。

狄仁傑啞然失笑，搖搖頭道：「你們三個坐下來，吃點東西，柬之陪我到皇宮去。」

端木菱嘆道：「可以正經點嗎？」

龍鷹從懷裡取出飛天神遁，又把大布袋交給端木菱，著她背在背上。然後道：「仙子請兩手分別抓緊我兩邊肩頭，小子會朝前衝出，施展獨門彈射奇技，估計可筆直射上至少二十丈的高空，然後憑手上寶貝抓著崖樹口仙子唯一要做的是提氣輕身，其他一切交中小弟負責。」

端木菱改為摟著他寬肩，沒有說話。

狄仁傑道：「至於所有糧餉、裝備、練兵，可全交給此人，他會做得妥妥噹噹。」

端木菱以雙手狠抓他一下，痛得他直入心脾。

龍鷹尷尬道：「連國老也來耍我。」

狄仁傑站起來，嚇得眾人慌忙隨之起立。

龍鷹道：「在見宋言志前，我們不宜輕舉妄動，小不忍則亂大謀。」

端木菱嘆道：「好小子，原來早有預謀，我現在最想的是揍你一頓。」探手抓著他兩邊肩膊。

端木菱忍俊不住的「噗哧」嬌笑，柔聲道：「沒有！是臨時編出來嚇唬你的。但這是甚麼時地呵！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風過庭欣然道：「國老終肯妥協了。」

龍鷹睜開魔眼，入目的是整個壯人觀止的美麗星夜，大地在三百丈的下方擴展開去，左下方十里處的軍寨亮起點點燈火，偉大的洛陽城是遠方的小片光蒙。身處的崖石離崖頂不到三丈，夜風輕拂，明台清澈，心靈從未之有的平靜寧洽。

龍鷹心神皆醉，拍胸保證道：「請仙子絕對信任我，打今晚之後，如果不得不和仙子有親密接觸，都是因沒有別的選擇，而且事前會說出來大家斟酌，仙子首肯後方付諸行動。如此仙子可放心嗎？」

龍鷹神秘一笑，道：「現在不可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光。哈！我自有好去處。」

龍鷹吁出一口氣道：「我已選好了攀和_圖_書登的每一個落點，接著會一口氣的攀上去，直至崖頂才會停下來歇息，以恢復損耗的元氣。」

端木菱無奈道：「早知你這無賴心懷不軌另有企圖，說出來聽聽吧！」

龍鷹苦笑道：「今次連我自己都沒個譜兒。」

風過庭問龍鷹道：「鷹爺有甚麼好去處？」

此刻的龍鷹確全無不軌歪念，反比以往任何時刻更空靈剔透，背上的動人仙軀與他同時脈動，無分彼我。

狄仁傑向張柬之嘆道：「若有第二個人比你適合，我絕不會推薦你，因為閑來誰和我對弈，讓我可在棋盤上逞威風？」

龍鷹望往星空，道：「看！今晚的夜空多麼美麗。」

端木菱白他一眼，道：「你的保證不值一文，只看你洋洋得意的神態，便知你沒好路數。先說來聽聽，你有甚麼潛入禪院的妙計？」

龍鷹聽得魂游太虛，忘掉了要幹甚麼。

張柬之道：「此人不但武功高強，且是個軍事狂人。別人視軍旅生活為苦差，他卻甘之如飴。最精彩是他曾任職于黑齒常之、婁師德等邊疆大將麾下，對外族有很深的認識。由他來配合你們三大高手，當是如虎添翼。」

端木菱道：「即使法明和四大護法弟子不在，凈念禪院仍有以十八護寺僧為首的數千僧侶。這批僧人在法明悉心訓練下，武功高強者大不乏人。護寺僧之首法號智愚，出身佛門正宗，因犯色戒，被逐出佛門后投靠法明，法明倚之為左右手，地位猶在四大弟子之上，遇上此人，不可輕敵。」

端木菱回復平靜的仙態，輕柔的道：「只不過是嚇唬你吧！龍兄不用放在心上。」

龍鷹靠近少許，差點碰著她的仙肩，笑嘻嘻道：「請仙子開放少許仙心，當小弟是你情郎，偶然享受一下郎情妾意、溫馨甜蜜的滋味而事後大家又當沒發生過任何事，若如雪地足印，轉眼了無痕迹不也是一種仙法禪境的考驗嗎？」

龍鷹往後探手，端木菱發出兩道真氣，貫肩井穴而入，登時令他雙手軟垂，動ｈeｔuboｏｋ•cｏｍ.cｏｍ彈不得。苦笑道：「我只是想重溫剛才的美夢，仙子太殘忍了。」

龍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道：「完舍復元。小弟轉身哩！」

立在他身後的端木菱輕輕道：「恢復過來了嗎？」

龍鷹道：「大搖大擺從正門走進去，當然行不通。哈！幸好山人自有妙計就怕仙子不肯合作。」

狄仁傑舉杯道：「大家喝一杯！」

狄仁傑的目光落在龍鷹身上，道：「藕仙那丫頭忽然又回復正常，天剛亮便出門。真不知你們間發生過甚麼事？」

龍鷹一聲遵命，往上勁射。

兩人卓立山頭，遙觀星夜裡五里許外山巔上的凈念禪院，右方遠處是大周軍延綿幾個山頭的營寨，顯示武曌並沒有放鬆對法明的威嚇。只要她一聲令下，凈念禪院將會遭受毀滅性的攻擊。

龍鷹笑道：「原來仙子在和我玩兒。哈！真爽！」

龍鷹苦笑道：「仙子請放心，當我進入厘極狀態，會一念不起，沒有任何肉|欲口而仙子緊守靈明，也可視我們的親密接觸為浮光掠影。不過我們有了第一次后，遲些另一次大家便可好好享受。

龍鷹怕她改變主意，忙收攝心神，倏地登上魔極之境，美妙的事發生了，仙子的一雙玉手變成了他們間的橋樑，兩個原本分開獨立的心靈融渾為一，那是完全超乎平常經驗的奇異境界，只有他們兩心相知，亦非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端木菱淡然道：「你已破盡小女子的清規戒律，還不心足，是否想端木菱生氣？」

端木菱亦出乎天然地攀上劍心通明的無上層次，不著一物，又無所不著。

端木菱仰起螓首，觀看有如被天斧削切而下，陡起近三百丈凈念禪院的後山崖壁，只間中有盤根老樹從石隙間探出橫干。仙口吐氣，難以相信的道：「這是沒有可能的，離我們最接近的樹亦在三十丈的高處，根本沒有借力的落腳處。」

端木菱朝他瞥一眼，見他一面得色，有點、懊惱、秀眉輕蹙的道：「我承認如果可以成ｈｔｔps://wwｗ.ｈｅtuｂｏok•ｃｏｍ.com功由這一邊攀崖，確是最佳的潛入路線。也知你是胸有成竹，所以故意賣關子，你究竟在耍甚麼把戲？」

龍鷹的耳鼓內，似已響起千軍萬馬廝殺血拚的聲音。

龍鷹應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端木菱輕描淡寫道：「這個人家早猜到了，所以央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壞蛋與小女子攜手。唉！真不知是禍是福。」

龍鷹覷准選定的大石，躍起落下，雙腳撐在大石邊緣處，屈曲，魔功勁爆，生出狂猛的力道，斜沖而上，騰雲駕霧般來到離地逾二十丈的高處，也是他所能達到的極限，右手發動機枯，神遁朝目標射去，準確無誤的抓著盤根老樹的橫干。

以端木菱的智慧，仍無從猜估他葫蘆里賣的是甚麼葯，但又知這小子必有他的一套，依言來到他身後。

風過庭道：「不要笑他哩！不趁機好好享受，遲些的戎馬生涯，你當會好受嗎？」

狄仁傑道：「這方面由老夫和聖上斟酌。」

狄仁傑洒然道：「大將該為我們仍可笑出來感到欣慰。死者已矣，我們必須樂觀積極面對即將來臨的禍患。為大將和所有死者討回血債。龍小兄，你是否準備放手大幹？」

龍鷹大喜道：「那就有救了。聖上已答應我會厚待這支秘密部隊，好使將士用命。照我看，可把郭元振從以前的職位再升一級，由副將變為正將。」

龍鷹知她對自己愈來愈容易仙心失守，欣然道：「小弟想先請教仙子一個問題，今晚如能成功取回兩塊寒玉板，仙子是否再不嚷著要返靜齋，而是乖乖的理會我？」

言罷領頭朝凈念禪院掠去，端木菱暗嘆一聲，秀髮飄揚的緊追他。

龍鷹運氣調息，聚集魔功，道：「仙子摟著我會讓我容易點發勁。」

龍鷹在端木菱的耳旁道：「我們從這一邊偷偷上去。」

狄仁傑道：「我再沒有選擇，須立即入宮覲見聖上，為即將來臨的變化做好一切的準備工夫，這方面是宜速不宜遲。」

龍鷹低喝道：「準備！」接著朝前疾和-圖-書沖，端木菱提氣輕身，變得有如飄羽，沒有重量似的雙腳離地，宛如附體的飛天，隨之而去。

端木菱一雙縴手再抓他肩膊，嗔道：「不可以！」

眾人爆起鬨笑。

龍鷹來回踱步，又仰塑夜空，最後它在離崖十多丈的位置，招手道：「仙子請過來，站在小弟身後。」

龍鷹道：「是今晚可令我們如入無人之境，仿魯妙子當年神器，由徐子陵口述，陳老謀操刀製成的飛天神遁。」

端木菱道：「只是如何避過敵人耳目，潛入禪院已不容易。」

龍鷹看得目瞪口呆，端木菱的大發嬌嗔確是仙界亦難得一見的奇景，更顯示她的仙心傾向自己。忙道：「對！對！剛才說到一半，便轉往更有趣的話題。哈！若我所料無誤，法明奪取刻上《無上智經》的兩塊寒玉板，是要引仙子去奪回來，從而可布下陷阱誘仙子上鉤。其他不用小弟說出來吧！」

萬仞雨哂道：「有甚麼好神秘兮兮的。不過是去找美女吧！公子！我們識相點。」

就在龍鷹在最高點凝止的剎那，端木菱整個嬌軀毫無沒有阻隔的伏貼龍鷹背上，和他做出最親密毫無保留的接觸。

萬仞雨道：「我現在是滿肚冤鬱氣無處發泄，最好是火併連場。殺個天昏地暗。」

哈！爽透哩！哎喲！」

眾人都曉得狄仁傑要推薦的宰相人選，正是張柬之。

端木菱仰望壯麗的星空，神色恬靜，輕柔的道：「還有二百多丈的距離，你要量力而為，不可因人家而逞強。」

端木菱抿嘴淺笑，瞥他一眼，雙目仙芒湛湛，沒有絲毫被逗之象。柔聲道：「可以起行了嗎？」

「颼！」

龍鷹先解下背上的布袋，脫下外袍，現出一身夜行勁裝，好整以暇的道：「正因沒有可能，敵人才做夢都想不到有人可從這裏偷偷上去，而此更為潛入禪院的萬無一失之法。仙子可以想到更好的辦法嗎？」

龍鷹按動機枯，帶著心愛美女繼續騰升，左手上伸，抓著樹榦，借力翻上，不停留的雙腳再發勁，直上十多丈，今次沒動用遁爪和-圖-書，落在一塊突出崖壁尺許的尖石處。

端木菱亦如若觸電，仙軀輕顫，張開檀口，發出一聲能勾魂攝魄的嬌吟。

風過庭道：「難得我們三個又聚首一堂，何不找些事來舒活筋骨？」

張柬之一震道：「國老！」

龍鷹立告魂消意軟，差點站不穩，那種肌膚相接的動人感覺，直鑽進他魂魄的至深處。

端木菱問道：「你手拿的是甚麼東西？」

端木菱朝他瞧來，俏臉被聖潔的光芒籠罩美眸生輝的輕輕道：「那晚給你看破我沒有殺你之意，使出無賴招數，破掉我的劍心通明我便打消和你比拼高下的心愿。也試出你為清楚我的心意，可置性命和魔種于不顧。不知是否來自前世的冤孽，今世遇上你這隻懂瞎纏的小子，逗弄人家的方法層出不窮，不到黃河不死心。如果你只為滿足一己私慾，弄得今晚一塌糊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便返回靜齋以後不理會你。明白嗎？」說畢像苦忍笑意，硬迫自己不笑出來，那模樣可愛動人至極點。

龍鷹愕然道：「真有這樣的清規戒律？」

龍鷹大樂道：「多謝仙子捧場，明知小弟是另一個陷阱，仍肯踩仙足進去，垂青小弟此陷阱。今晚讓我們一邊談情說愛，一邊著手進行偷東西，仙子尊意如何？」

五人轟然對飲。

萬仞雨輕輕道：「昨天那局棋好像是國老輸了。」

龍鷹壓下心中狂喜，端木菱再不是以前的端木菱，而是對自己生出情意的仙子。裝作嚴肅的道：「仙子請隨小弟來，現場觀察比憑空描述更直接簡單和有說服力。」

端木菱深吸一口氣，回復過來，責道：「龍鷹！」

狄仁傑看張柬之一眼，嘆道：「聖上肯腳踏實地做人，老夫當然附和鼓勵。若仍任由武承嗣那賊子自把自為，兵部給他控制在手裡，對你們組新軍大大不利。換了由柬之控制，當然是另一回事。」

張柬之笑罷，苦澀的道：「這時候實在不應笑的。」

狄仁傑和張柬之去后，三人點幾個小菜，吃喝起來。龍鷹趁機將宋言志約他見面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