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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當空

作者: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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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四章 靈驗如神

第七卷

第四章 靈驗如神

龍鷹則心呼好險,他純因感覺不到危險,故猜測這場仗打不成。
接著道:「我們走!」
號角聲起,阿會部的戰士爆起勝利的歡呼。
樂流道:「太醫曾和龍鷹交過手嗎?」
古都慘然道:「大王殺了我吧!」
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奚人戰士也可以崩潰逃亡,就看如何可以擊潰他們。
龍鷹憶起胖公公說他必須「行蠱惑」,現在總算有幸言中,心中苦笑。道:「靈機來時,甚麼都可以算,且必須依卦直言,否則會遭天譴。」
漢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躲在高牆之後。
他是以奚語說出來,讓其他五人曉得他在說甚麼。
樂流繞過古都,又奔回來,古都頭身分開,仆倒地上,鮮血從脖子中激濺四灑,人頭滾往一旁。
對面山丘處出現敵人,初時是十多個,百多個,然後是以千計的騎士,立在丘坡上,數目不超過三千人。奇怪的是人人垂頭喪氣,像來弔喪多於作戰。
龍鷹看得暗自心驚,因他橫看豎看,都看不出李大是個只七歲的孩子,而是像個縮成一團的小老頭,皮膚乾澀,滿布皺紋。卻又不得不設法治這教人無從入手的怪病。
帳外爆起震天采聲。
龍鷹閉上雙目,自自然然便晉入魔極之境,卻完全感應不到任何兇險,心中大訝。好一會後睜眼硬著頭皮道:「算到了,是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
眾酋頭肅靜下來,洗耳恭聆。
李智機不敢作聲,怕打擾他。
兩女左右摟著龍鷹,酣然入睡。遠處不時傳來鹿鳴狼叫的聲音,益顯帳內的安詳平和。
龍鷹明白他矛盾的心情,道:「本人用的醫術,乃千古不傳之秘,叫脫胎換骨。他不但可完全康復,且會變成生龍活虎的好漢。給老……噢!不!給本人半天工夫便成,但必須把營帳重重守護,不讓任何人進入帳內,包括大王在內。」
人人愕然以對,不明白他說的與占卦有何關係。
最好色的是哥隆和達天,不時和伺候他們的奚王姬妾摟抱、撫摸、親嘴,李智機不但不以為忤,還加入以言語調笑自己的姬妾。大家亦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龍鷹道:「玩過幾招,本人甘拜下風。」
李智機更將他如何以卦料敵,助樂流打了場漂亮勝仗的過程,繪影繪聲的描述一番,五酋頭聽得目瞪口呆。
龍鷹仲個懶腰,道:「今晚王子可陪我們喝酒。」
泰婭道:「龍鷹的接天轟,的確非常可怕,沒有人想在戰場遇上他。」
營帳外鴉雀無聲,呆瞪龍鷹。
文絲和丹丹鑽出帳來,熟練地拆帳收拾。泰婭裝束整齊的來到他身旁,道:「大王早看處和部的古都不順眼,他近來又不住遊說大王與契丹人合併,我們和處和部早晚會鬧出事來,只是沒想到古都竟敢派人來殺我們。大王今次是動了真怒,乘處和部損兵折將之時,全力攻擊,讓古都曉得在奚族中誰才是作主的人。」
和_圖_書鷹醒過來,帳內一片漆黑,文絲的香唇送上來。龍鷹想起昨夜的纏綿,文絲的放浪熱情,心生憐愛,道:「尚未天亮呵!不多睡一會嗎?」
最有防禦力的則是分佈八方,高達三丈的木構箭樓,每樓可容十個箭手,居高臨下射殺來犯的敵人。
龍鷹想也不想的道:「不用算也知大王必勝。」
樂流和泰婭仍留在處和部,處理諸般事情,包括處決古都的嫡系親族。
李智機本要龍鷹去好好休息,可是龍鷹要為心中大計爭取時間,請求立即著手醫治他的兒子。李智機哪知龍鷹別有居心,還以為他醫者父母心,非常感激。
赫根拿道:「曉得未來,不是可以趨吉避凶嗎?」
想到這裏,龍鷹腦際閃過靈光,整個人放鬆下來,帶著笑容進入夢鄉。
李智機向對山厲喝道:「限你們十天之內,送來百個處女、戰馬二千、羊牛各五千頭,否則人畜不留。」
另兩隊各二千人,分佈於左右兩方較遠的小丘高處,成鉗形之狀。人人士氣昂揚,見樂流至,齊聲叱喝高呼。
饒樂城北依芒山,東臨土護真河,整座城呈長形,長約七百丈,寬達五百丈。
李智機笑道:「太醫太謙虛哩!整個過程本王一清二楚。嘿!太醫能預知未來的本領,是否甚麼都可以算呢?」
接受了以萬計的奚民夾道歡迎后,李智機親領龍鷹到牙帳旁李大的營帳,請他入內為兒子治病。
李智機與龍鷹來到躺在羊氈上、蓋以薄羊皮的李大旁,嘆道:「這幾天大情況轉差,還有救嗎?」
兩天後,大軍回到饒樂。
李智機帶頭鼓掌喝采,眾酋頭熱烈附和。
龍鷹連忙依上官婉兒所教,執行合乎他身分的覲見之禮,然後策馬來到他馬旁,落後少許,以示不敢和他並肩。
五個酋頭各有個很長的姓名,龍鷹只記著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哥隆、赫根拿、穆野、達天和畢士崇。年紀以哥隆最大,已五十過外。
龍鷹見他前怎都沒想過他是這麼的一個人,絕非有勇無謀之輩。
李智機以奚語大喝道:「留你親族,豈非讓他們可為你報仇?古都你當本王是甚麼人!此事沒得商量,回去執起你的干戈,讓我們大戰一場。」
李智機向樂流道:「你給本王指揮中軍。」
最年輕是畢士崇,只得二十三歲,當是剛繼承父位。而不論年紀大小,都有種好勇鬥狠的神態,個個武功高強,談起戰爭和殺人時,眉飛色舞,視人命如草芥。
饒樂位於土護真河西岸,水草肥美,景色宜人。因屬河岸區域,草樹充滿生機,蓊鬱蒼莽,涼風拂拂,際此盛夏之時,更是繽紛燦爛,風光如畫。
龍鷹倏地立起,嚇了李智機一跳。這個沙場上無情的領軍人,變成慈父,急問道:「真的沒得救了?」
由李智機到五個大酋頭,均敬龍鷹如神,先後出言挽留他在此居住一段時間,言辭間早視他為和*圖*書同族人。
原本他是信心十足,認為可憑三千精銳直搗黃龍,勇闖契丹新城,割下盡忠的首級而回。但現在他的信心已被奚族戰士的超卓表現動搖了。他們那種臨危不亂,沉著冷靜,不論渡河或作戰,無不令他大開眼界。任郭元振如何操練亦不能把三千精銳在三個月的短時間蛻化為像奚人般的戰士。只論在塞外作戰的經驗,便遠不及他們。一旦失利,由於是孤軍深入,全軍覆沒是註定了的命運。唉!自己還誇下海口,告訴武可提盡忠和孫萬榮的頭顱回去見她。
李智機舉起馬鞭,指著對面半里許外的淺丘,道:「越過山丘,就是古都那畜生的酋帳和營地。本王現在給他一個公平決戰的機會,若他不領情,本王會將他的營帳夷為平地,男丁則半個不留。哼!竟敢冒犯天朝太醫,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樂流特別領著龍鷹,直赴王旗在處。龍鷹隔遠便看到丘頂坐在馬背上的李智機,因為不論服飾和戰馬,都與眾不同,威武懾人,盡顯王者之姿。
龍鷹茫然起立,樂流探手搭著他肩頭,當邊石恭敬的送回烏刀時,他摟著龍鷹朝他的醫帳走去,笑道:「由於只剩下一半營帳,所以今晚會擠一點。哈哈!」
真的沒有辦法嗎?
姿娜半邊身挨貼龍鷹,自己先飲一口酒,然後封上龍鷹的大嘴,將口含的佳釀,緩緩渡進他口裡去。
是夜饒樂舉城歡騰,散居城外的族人湧進城內,篝火處處,奚族男女圍著火堆跳舞作樂,家家戶戶在門外擺放美酒美食,任族人大吃大喝,那種狂野熱烈的氣氛,是龍鷹從未想象過的。
李智機的大軍已沿丘布成戰陣,分成五隊,一隊列在李智機所在的山丘坡下,達三千之眾。另兩隊佈於李智機後方及左右,每隊約五百名戰士。
包括李智機在內,各人眼中都露出驚怵的神色,顯是對茫不可測的未來生出懼意,被龍鷹的話觸動了這種平時密藏心內的情緒。
龍鷹道:「曉得未來可以是很可怕的事,國運更是異常複雜,凶中有吉,吉中亦藏凶,還是以不知為妙。」
樂流現出興奮神色,道:「大王發動全族戰士,征討處和部,我們須立即起程,方趕得上他們。」
城內是兩條大街十字相交,以百計低矮的土石屋錯落分佈,還有大量營帳夾雜其中,形成充滿塞外民族風情特色的聚居地。
李智機喜出望外,道:「若真如此,本王會重重酬謝神醫,美女黃金,本王絕不吝惜。」
樂流大聲應在。
龍鷹比任何一個時刻,更明白自身所處的位置,明白所負任務的艱難。
看到饒樂,便像看到契丹人的松漠都督府,難怪要另建新城。
啾叫聲潮水般退下去,直至鴉雀無聲。
龍鷹心忖恭敬不如從命,翻身壓著她,登時弄醒丹丹。她從後方纏過來,就在此時,馬蹄聲自遠而近。
伺候他們七個男人的任務hetubook.com.com,由李智機的眾多妻妾包辦,她們個個綺年玉貌,衣著暴露性感,無不是出色的奚族美女,即使奚王丈夫在座,仍是毫不避嫌的貼體服伺,放浪形骸,勸飲餵食,盡顯塞外男女開放的風氣。
接著是放哨者叱喝的聲音和回應。聲音轉低,然後蹄音復起,朝營地奔來。
李智機頹然道:「救回他有甚麼用,像他現在這副身子模樣,如何繼承我的王位?唉!他自幼最得本王疼愛,想不到年前忽起此怪病,族內所有神巫都束手無策。」
丹丹忽然向龍鷹甜甜一笑,拉著文絲的手站起來,雙雙離開。
眾人被點了穴似的不能動彈,更懷疑耳朵出問題。
李智機不住來回踱步,等得心焦如焚。
樂流道:「由今天開始,太醫就是我的兄弟,到饒樂后,我會在妻子群中挑最美的幾個來陪你,拒絕的就不是兄弟。哈!」
一騎策馬直奔過來,體形剽悍高大,卻沒有武器隨身。
有土牆環護,但高不過丈,以土石壘築,外牆包磚,尚算堅固,卻易被敵人攀牆入城,更攔不住好手的跨越。
李智機別過頭來向龍鷹敬佩的道:「太醫的六壬卦確靈驗如神。」
龍鷹道:「方圓百里內,最高的是哪一座山?」
李智機道:「他既想殺你,那殺他的榮譽自該歸於你。」
三人同時給嚇一跳,停止所有動作。
如何可以將這個敵強我弱的形勢徹底扭轉過來呢?
龍鷹沒有答他,徑自蹲下去,探手按著他頭頂的百會穴。
龍鷹終於明白,大感尷尬。
龍鷹因剛才催動魔氣,那間游遍李大奇經正脈,發覺他脈氣作出正面反應,因而信心十足。神氣的道:「千萬不要提報酬,我們的邦交才最重要。大王可下令全城今夜舉行祝捷會,同時慶賀王子的徹底康復。哈!我要為王子做工夫哩!」
李智機面容肅穆,盯著來人,舉起右手。
龍鷹摸不著頭腦時,樂流站起來,道:「夜哩!讓我送太醫入帳。」
奚族阿會部的大小酋頭全來了,聚在李大帳外,陪李智機等候喜訊。事實上包括李智機在內,人人都對龍鷹抱懷疑的態度,不敢相信他可「起死回生」。
龍鷹心忖這就是塞外妻子如衣服的風氣,所以泰婭著自己求李智機讓她陪夜,又記起胖公公說過塞外的女人是以牛羊去換的,只好謝過樂流的盛意。
帳外聚集百多人,卻沒有人發出聲音。
李智機的牙帳設在芒山上,是個有堅強防禦工事的大木寨,旌旗飄揚,雄視饒樂,象是饒樂城的守護神。
龍鷹睜大眼看著帳頂,苦思一個令他非常頭痛的問題,那就是殘酷的現實。奚人確是超卓的戰士,上下一心,人人有股拚命的狠勁,不畏死亡。這種風氣,是長期累世培育出來的,源於他們的宗教和信念。民族在惡劣環境下為生存而奮鬥,騎射成了他們生活的全部,令每個人都變成頑強可怕的戰士。弱者會被淘汰https://www.hetubook.com.com,剩下來的,是真正的精銳。
說畢催促其他人去了。
令龍鷹更驚異的是達天玩得興起,竟就那麼抱起身邊美女,離帳外出,好一會才回來,誰都清楚他們干過甚麼事。
李智機以漢語道:「歡迎歡迎,歡迎太醫千里而來,為大治病,待本王清理族事後,再和太醫把酒言歡。請太醫到本王身邊來。」
前方是個凹陷下去的小盆地,長滿及膝青草,仿如天賜的大戰場,對面是連綿起伏的山丘,尚未見處和部戰士的蹤影。
李智機皺眉道:「怎可能沒有傷亡?」
較遠處聚集大批奚族婦女,由丹丹扶著的奚女只二十多歲,不住抹看服飾便知她該是李大的親母,容貌秀麗,不在泰婭之下。
驀地戰士全體發出啾啾呼叫,近萬人的龐大聲音,充天塞地,膽小者聽了肯定給駭得屁滾尿流。
龍鷹首先出帳,樂流迎上來道:「奉大王之令,我們須立即動身。」
泰婭湊近龍鷹,以蚊蚋的聲音道:「泰婭妒忌死了。」
李大的親母首先哭著往營帳奔去,剛好龍鷹揭帳而出,側身讓她奔入帳去,接著是女子喜極狂叫的聲音。
龍鷹道:「他體內全無生氣,如果不立即施救,恐怕活不到明天。可知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大王子是命不該絕。」
「王父!」
這位奚族之主年紀不過四十,粗壯強橫,背寬堅厚,頸子特別粗,一副孔武有力的外形,卻是五官端正,帶點溫文的氣質,合而形成一股奇異的魅力。
李智機全身劇震。
外面傳來收拾營帳的聲音,三人才匆匆起床穿衣,均有片晌偷|歡后的刺|激感覺。
李智機是第二個衝進帳內的人。
李智機答道:「該就是東北五十里處的大東山,我們稱之為神山,是我們每年祭天的地方。」
經過一天一夜不停的趕路,當太陽升離前方的山巒,終趕上李智機達萬人之眾的大軍。
龍鷹問道:「發生甚麼事?」
文絲扭動嬌軀,喘息道:「文絲還想要!」
從奚人推之,可知契丹戰士在盡忠和孫萬榮的領導下,又經歷連場大勝,已形成草原上最強大可怕的武裝力量。故而大周軍遇上他們,每戰必輸,毫無僥倖可言。縱然加上自己、萬仞雨和風過庭,在千軍萬馬對壘的情況下,實起不了甚麼作用。
李智機知機的離開,還親手為他拉下門幕。
見過「太醫」出手者,無不現出驚異神色。
龍鷹道:「全賴樂流大將保護本人。」
李智機大喝道:「樂流!」
見樂流策騎奔出,古都仍雙腳跪地,卻挺直雄軀,一副慷慨受死、昂然不屈的姿態神色。
塞外民族採的是以戰養戰的策略,戰敗者除傷亡外,不是被搶掠一空,便是須獻上美女和牛馬羊,因而強者愈強。
龍鷹已是風流的人,但仍然感到尷尬,因為李大的美麗母親與另一美女,被指派來伺候他,不知是否出於對他治好兒子怪病的感激,這叫姿娜的美人和_圖_書兒,分外熱情。
而大周軍最致命的弱點,是喪失了鬥志和士氣,一旦抵不住敵人的衝擊,將會兵敗如山倒。如果沒法扭轉這種頹勢,任他們如何籌謀運策,仍只有吃敗仗的分兒。
李智機大喜道:「不是本王不信太醫,我族亦有通靈的神巫,但卻不一定算得准。本王可否考驗一下太醫,就算算今仗的勝負如何?」
契丹人在長期休生養息后,利用草原豐富的天然資源,建立起強大的軍事力量,一旦發動,勢不可擋。
令人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事發了,美麗奚女牽著兒子的手走出來,他哪還有半點未老先衰之象,皮光肉滑,神采猶勝得怪病之前,稀疏的黃髮也變得烏亮閃閃。
姿娜伏入龍鷹懷裡去,害得他差點失去思考的能力。
龍鷹含笑道:「這是最樂觀的看法。」忍不住探手輕撫姿娜的香背,這美女發出舒服的嘆息。
「王父!」
李智機對龍鷹「預知未來」的本領心悅誠服,斷然道:「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請神醫為我族起一支卦。」
來騎馳至盆地中心停下,騎士甩鐙下馬,跪下,大聲道:「處和部俟斤古都知罪,任憑處置,請大王放過古都親族。」
一天一夜的路途,當然難不倒龍鷹和雪兒,但當他看到包括丹丹等在內的奚人,不論人或馬,均全無疲態,便暗自心驚。眾奚人見到李智機的旗幟,歡欣如狂,快馬加鞭的趕過去,直上旗幟所在的丘頂。
樂流領命而去。泰婭和五百戰士,列陣于李智機後方,井然有序。
阿會部的戰士全體喝采歡叫,為樂流打氣。對面山丘上處和部的戰士,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李智機在三丈見方的超巨形牙帳內設宴款待龍鷹,陪席的更有五個族內最有權勢的大酋頭,帳內滿鋪羊氈,以鹿皮、虎皮和熊皮作掛飾。龍鷹伸長兩腿挨著羊皮軟枕,位處李智機左旁,舒服得不知人間何世。
沿途原始森林延綿無盡,林內每見清流汩汩,處處均是廣的原野。營帳氈房,分佈遠近,炊煙四起,奚人放牧的多是黑羊,也有牛和馬。只看牧草種類多密度大,便知阿會部所佔區域是優越的天然大牧場,難怪人強馬壯,遠勝其他四部。
不過一盞熱茶的工夫,一切收拾妥當,全體翻身上馬,望東馳去。
龍鷹道:「是你們大王派來的人,該關乎到十萬火急的事。」  丹丹道:「快點!」
李智機撲出帳來,與龍鷹摟個結實,語無倫次的嚷道:「他真的好了!真的好了!」
自龍鷹治好他兒子,他便改口稱龍鷹為神醫。
李智機忽然道:「神醫可否為我奚國國運起一支卦?作為我們國策的指路明燈。」
李智機別頭往他瞧來,見到他的醜臉,先是微一錯愕,然後方懂露出笑容,雙目生輝的打量他。
龍鷹苦笑道:「我們不是該立即起來,看看發生甚麼事嗎?呵!」
李智機道:「但勝利也有很多種,太醫可否算出是哪一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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