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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後，朝蘭撐起半邊嬌軀，低著頭審視他，道：「我曉得你是到高原去，助你的朋友韋乞力徐尚輾對付敵人。他也是王兄的知交好友。你要人家如何助你呢？」

其中一漢最機靈，以最迅快的手法取得金子，毫不猶豫揭帳讓他進入。

龍鷹乏言以對，抓頭道：「竟有此事。」

龍鷹見他神秘兮兮的，亦不追問，道：「由此刻起，我們不宜見面，要見也須秘密進行。」

龍鷹不解道：「何來這麼多歌舞伎？那裡有近十個大營賬。」

幾雙凌厲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龍鷹一時尚未會意過來，道：「甚麼朋友？」

兩名站在櫃檯前的吐蕃大漢轉過身來瞧他，龍鷹明白過來，往他們走過去道：「找我談生意嗎？」

朝蘭大嗔道：「還不從實招來，是否想人家以後不理你？」

剛踏入旅館的迎客廳，立在櫃檯后的旅館老闆道：「他回來哩！看是不是你的漢人朋友？」

對龍鷹來說，只是看人便目不暇給了。來湊熱鬧的本地婦女，個個穿上鮮艷的民族服裝，頭戴各式彩帽，已是賞心悅目的事。何況還有附近諸國的女子，姿色不俗者隨處可見，看得他心花怒放，差點忘了來此是有使命在身。

把門的四個天竺大漢正要發作罵他，其中一人還伸手攔他去路。

崔老猴道：「鷹爺之名。塞內塞外誰人不曉？很多人認為你是另一個『少帥』寇仲，縱有不如，也所差無幾。試問塞外諸國，誰不懼我們的少帥？說出來可止小兒夜啼。」

朝蘭閉著眼睛輕輕道：「你是龍鷹，對嗎？」

龍鷹笑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龍鷹壓下色念，道：「那些兒脫供出甚麼有用的情報來？」

龍鷹擺出惡霸模樣，硬擠出一條通路，逼到帳門前。

朝蘭嘆息道：「鷹爺摸得人家很舒服。」

崔老猴巨細靡遺的道：「連年戰爭下，處處男少女多。以吐蕃為例，儘管曾在這一帶稱雄一時，可是人民有好日子過嗎？成年男子被推上戰場，生產荒廢，又被征重稅，難以負荷下，令一些人窮至無立錐之地。勝利的風光后，確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有無良者看準這個情況，到貧窮的地方以賤價買來樣貌娟好的稚齡女，從小訓練歌舞雜技，成為生財工具，滿二十歲后再將之賣與大官富商作媵妾，確是一本萬利，與販賣人口沒多大分別，且無從管制。」

蹓躂了一會，摸熟廣場的形勢，他朝天竺歌舞伎團的巨帳舉步，肩撞背碰擠在人流里，空寂無人的沙漠景況，早被埋藏在觸不到的記憶深處。

兩人從前方來，另兩人從後方左右側逼近。

龍鷹一拍額頭，道：「終猜到是誰了。」接著往她爬過去，嚷道：「親嘴后再稟上長公主。」

龍鷹肯定的道：「該是有本地的人通風報信。」

龍鷹一手愛撫她香背，另一手放在她豐|滿的大腿上，愛憐的道：「擒賊先擒王。只要和圖書幹掉領頭的幾個人，其他則從寬處理，那本地包庇人口販子的勢力。將不攻自潰。」

又商量了些細節后。龍鷹戴上面具，從後門悄悄離開。龍鷹來前已做足功夫，撇掉所有跟蹤他的人。

另兩人大驚失色，趕上來扶起同夥，龍鷹已沒入在帳門等候下一場歌舞的人群去。

研究了聯絡的方式和手法后，龍鷹輕吻她一口，匆匆離開旅館。

大江聯另一入貨地方該是南詔一帶，那將是他和大江聯另一個交手的地域。

朝蘭情不自禁的伏入他懷裡，抱緊他的腰，輕柔的道：「剛才被人口販子遣來對付你的些兒脫，噢！些兒脫等於你們漢人的捕頭，被我使人押去見王兄。王兄給他兩個選擇，一是五馬分屍，全家斬首；一是既往不究，但須盡吐所知。嚇得那些兒脫差點失禁，並領王兄的親衛去拿人。豈知帳在人空，大批人貨早被運往別處去。」

龍鷹心道美人兒你真冰雪聰明，難怪令王兄派你去查人口販子的事，笑道：「純是巧合，剛好在他們找漢人朋友時，小弟這個在沙漠掉失了所有東西的漢人，來到你們的都城。哈！長公主是在懷疑小弟的臉經過易容術了。請長公主高抬貴手，來摸摸小弟的臉蛋，查看有沒有做過手腳。我的娘！給長公主的玉手摸過，小弟以後不再洗臉了。」

龍鷹坐起來，拍拍她臉蛋，正要揭開面具。朝蘭抓著他的手，阻止他。

龍鷹見他誠心立誓，放下心事，道：「這方面你知得愈少愈好。我的娘，連你也知喚我作鷹爺？」

正是看中他們顧忌于闐王的弱點，龍鷹可渾水摸魚，將他們扳倒。如果可斷去他們在西域的人口生意，將對大江聯和與他們狼狽為奸的吐蕃人，造成不可彌補的打擊。

龍鷹笑道：「比之盡忠，他算老幾？由老子去對付他。」

朝蘭若無其事的道：「你的朋友走了嗎？」

最後方是一排七個女樂師，正以各式敲擊、吹奏和撥弦的樂器，奏出節奏分明、清脆悅耳、另具一格的天竺音樂。

龍鷹道：「我定要將她們全體救出來。嘿！救人後，你們如何處理她們？這是令人很頭痛的難題。」

朝蘭道：「就這麼辦。」

在輝煌的燈火映照里，五女眉目如畫，眸珠在美麗的大眼睛內靈活轉動，與她們奇異的舞蹈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使人感到她們的全心全靈，完全融合在舞蹈里。

龍鷹耍無賴的道：「我何時承認過？嘻！不要花時間了，若我是他們要找的人，剛才早給他們找到了，這麼久沒見，還不親熱一番？」

兩敵眼花撩亂，摸不准他移來的角度和到達的時間時，他已施施然從兩人中間穿過，兩惡漢同時痛得彎起身來，跪跌地上，各給龍鷹在小腹處狠抽一拳。可是直至劇痛往全身蔓延，仍弄不清楚龍鷹向他們出手的過程。

龍鷹暗叫糟糕，裝作恍然大悟般的道：「呵和*圖*書！長公主原來在說那兩個傢伙，誤以為我是他們的朋友，見到我才知去錯旅館找錯人，哈！旅館也會去錯的。」

朝蘭美目圓睜的道：「他們又沒有犯事，找一個漢人朋友觸犯了于闐法律嗎？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哩！肯認他們是來找你的。」

房外天色轉黑，住在旅館的其他客人，都去了忙他們的事情，一片寧靜。

龍鷹盡最後努力，頹然道：「可惜小弟無供可招，否則以後便可以和長公主……嘿！你明白哩！」

朝蘭尖叫著往後移，一身武功完全起不到作用，嬌體發軟，倒往地席去。

又道：「鷹爺是否已心有定計？」

位於東西兩端的巨帳，不但是歌舞表演的場所，還有百戲、雜耍。其中一間更是摔跤的，安排來自各國的好手對壘，由觀者下注，主辦者抽取彩金，再分與勝者，敗者也可分得小部分。由於注碼極大，所以不乏登台出賽者，好賭的更是趨之若鶩，人流不絕。

朝蘭察覺語病，俏臉紅起來，配上她黏在唇上的鬍子，卻又現出女兒嬌態，確是怪模怪樣，妙不可言。

天竺在吐蕃的南面，他們最該懂的語言，自是吐蕃語。聽不懂也不打緊，見到金子便成，那是萬國語言。

龍鷹報以不在乎的笑容，返客房去，心忖敵人終尋到于闐來，又頑皮心起，摸清他們的底兒后，便殺幾個最厲害的來祭旗。

又苦笑道：「他們在外城的宿處，晚晚不同，唯一相同者，是每夜都到娼館尋歡作樂，也難怪他們，長途跋涉后，輕鬆一下是人之常情。」

龍鷹不解道：「為何長公主這麼在意小弟的身份？」

方帳一端設了高起一丈、徑長丈半的圓形舞台，五個天竺歌舞伎，正在表演充滿異國風情的動人舞蹈。

龍鷹大訝道：「你竟跟在我身後嗎？沒有可能的。」

龍鷹訝道：「你在說誰？我從未聽過這麼古怪的名字。」

龍鷹想起美修娜芙亦是橫空牧野以重金買回來。欲語無言。勝利的一方已如此，敗的一方更不堪提。

又與他約定通消息的江湖手法。然後道：「可在甚麼地方找到吐蕃人和池上樓那個人渣？」

龍鷹禮貌上似的再問一句，道：「可以親你嗎？」

龍鷹的醜臉出現在她上方，兩手貼著她香肩撐地支持身體，笑嘻嘻道：「長公主喜歡躺著親嘴嗎？」

龍鷹心叫不妙，那崔老猴豈非好夢成空？忙道：「也要看她們自身的意願，若想留下來，長公主可收她們作侍婢，日後再做安排。」

朝蘭給他差點氣死，又忍不住掩嘴嬌笑，道：「虧你說得出口，還不肯吐實嗎？」

朝蘭道：「他只懂收金子，所知不多。只知對方剛從龜茲通過綠道送了十二個少女來，與從袒羅斯來的八個少女集中在一起。他聽說尚差從小勃律來的二十二個年輕女子，人到齊后，會立即離開。該是這兩、三天的事。」

擺賣各式貨品m.hetubook.com.com的攤檔及不上白天多，但仍相當可觀，集中在靠內城牆的一邊。

四個人從不同方向，擠過人群往他移來，目射凶光，殺氣騰騰。

崔老猴舉掌正容道：「皇天在上，若給我崔老猴得到此女，必視她如珠如寶。永不改變。」

朝蘭道：「不是竟有此事，而是豈有此理。兩大名帥拿不著個逃犯並不是問題，問題在甚麼逃犯可令他們連手去追捕，看樣子還碰得一鼻子灰。丑神醫你來告訴我，這個逃犯應該是誰？」

龍鷹暗叫不妙，硬著頭皮在她身前學她般跪坐。

龍鷹落在下風，插科打諢的道：「原來長公主一刻也離不開我。今次走桃花運了。」

龍鷹隔遠已看到他們，心中大喜，曉得池上樓等正在帳內看歌舞，所以由手下在外把風，亦可見尉遲璥正視人口販運的事，對他們形成很大的威脅。

崔老猴如數家珍的道：「還不是尋樂子？你也看到那些大型帳幕了，是看歌舞表演的好地方，來自各國的美女表演香艷的歌舞，極盡視聽之娛，出得起金子者，還可要歌舞伎陪夜，與娼館本質上沒有分別，但高級多了，當然非常昂貴。」

朝蘭睜開美目，射出喜悅神色，道：「第一眼看到你，已有很奇異的感覺，你的臉的確很醜，卻有雙非常吸引人的眼睛，臉和眼本不配合，但合在一起看，卻愈看愈順眼。」

朝蘭任他施為，似失去抵抗侵犯的能力。龍鷹色心大動，正要往她香唇吻下去，至於後果，此時哪來閑情去想。

龍鷹神氣的走進去，登時被眼前情景吸引心神，忘掉到這裏來的目的是幹甚麼。

朝蘭無力的閉上眼睛，呼吸轉速，模樣誘人至極。

朝蘭驀然道：「人家愛上的是你這張醜臉和你這個人。朝蘭自懂事以來，從未這麼開心過。多麼希望能隨你到高原去。可是我身為王室子女，生命再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于闐的人民。說吧！王兄雖猜到他們在追殺你，卻不知我還遇上你，只要知道你是龍鷹，他會樂意幫忙。」

龍鷹苦笑道：「在這方面老兄定是識途老馬。不過你得到波斯嬌娘后，須好好待她，否則我會比你更不安樂。」

朝蘭改變話題，問道：「好！告訴我！你在駱駝王的府第，報上甚麼名字，令崔老猴肯立即見你？」

龍鷹一呆道：「那是否若從實招來，長公主以後都理會我？」

大廣場燈火處處，人山人海，成了于闐城的不夜天，為來自各國的商旅，提供各式各樣的娛樂。

龍鷹心中大怒。在這麼一個處處是人的環境，雙方一旦動手，會產生難以估計的混亂，何況不少本地人是扶老攜幼的出來湊熱鬧，由此可見這些人是如何不顧別人，橫行霸道。

龍鷹頹然倒往一旁，欲|火全消，與她並肩躺在絕不算乾淨的地席上，嗅著她的體香和房內發霉的氣味。

尚未到房門，已嗅到朝蘭迷人的氣息。

崔老猴笑和*圖*書道：「老哥我是過來人，當然明白他們。上床便干是最沒味兒的事。怎及得上先看她們施展渾身解數，極盡誘惑的能事後，再找地方與她們飲酒作樂，忍無可忍下和她們上床尋歡，共赴巫山。哈！」

朝蘭得意的道：「你這死蠢蛋，人家何來閑情隨你去兜圈子？而是直接到駱駝王的府第去，來個守株待兔。」

朝蘭道：「是個好主意，因若是被父母賣給人的，多不願回到狠心的父母身旁。」

龍鷹問道：「他們到內城門外的廣場去幹甚麼？」

巨帳掛上五光十色的彩燈，廣場凝聚著醉生夢死的氣氛。

朝蘭雙目射出柔情，漫不經意的道：「明年再開花的季節，朝蘭會嫁到西邊太陽落下的國度，做疏勒人的王后。只要讓朝蘭可保持貞操，你愛做甚麼都可以。」

朝蘭喜孜孜的道：「人家早給王兄想好哩！我們會派出正式的使節團，將她們送返各自的國家，順便送禮修好，一舉兩得。」

老闆向他做出個無可奈何的神情，道：「真不懂禮貌，他們在打聽剛到達的漢人朋友。」

朝蘭淡淡道：「就是來找他們漢人朋友的兩個吐蕃人，他們在外面等足你半個時辰，終盼到了，怎麼話都不說一句的走了？」

龍鷹單手撐著身體，騰出一手撕開她際此時刻變得不倫不類的小鬍鬚，俏秀的臉龐立現眼下，如果可洗凈敷臉的黑粉末，肯定是個粉|嫩滑溜的美人兒。

朝蘭大嗔道：「立即答我，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返旅館途中。龍鷹買了兩套衣服，好讓自己沒那麼礙眼，先返旅館去。此時太陽往西邊落下去，把這個滿盈西域諸國風情的國際都會，浸浴在迷人的霞光里。

龍鷹不解的朝她瞧著。

朝蘭生氣道：「還在撒賴。」

兩漢看到他的丑面，露出掩不住的失望神色，一言不發的擦身而去，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

朝蘭忍不住偷笑，狠狠橫他一眼，卻無法裝出正正經經的模樣，嗔道：「還在胡說八道？從正午開始，大批突厥人、吐蕃人，甚至天竺人，分批來到我們的都城，四處查探最近三天內到這裏來的每一個漢人，旅館、客舍、牧場、食肆全不肯放過，又派人扼守要道，如果王兄不調派兵員盤查他們，怕他們會將整個于闐城翻轉過來。」

朝蘭將俏臉擱在他寛肩上，於他耳邊呵氣如蘭的道：「當時我在旁監視，確有本地的幫會人物在把風。王兄也很頭痛。牽連太廣，使人不知從何入手。」

朝蘭送他一個媚眼兒，嬌態橫生的道：「以前會很害怕，吐蕃和突厥的結盟，更是我們和附近諸國的最大噩夢，但現在不怕哩！因為出了個龍鷹。」

他倏地加速，嵌入前方兩漢之間，短短丈許的距離，他已左閃右躲的避過五個人，又利用他們遮擋敵人的視線，挺高矮身，速度則時快時慢，將由人形成的擠迫環境，利用盡致。

歌舞伎隨著音樂起舞，她們均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六歲許的年輕女子，同一高度，身上的舞衣以金箔鑲綴而成，只遮著胸脯和下身，大截豐|滿的胸肌、蠻腰和大腿完全暴露在觀者的眼下，盡顯她們高挑動人的均勻身段。頭上戴著尖塔形的金色高冠，令她們像是頭上噴著金焰，遍身金光閃閃的女神。

龍鷹透窗看天色，道：「長公主可否集合一支五百人的精銳部隊，在外城某處等候我的消息，俾可隨時出動救人？」

朝蘭解釋道：「韋乞力徐尚輾便是橫空牧野，前者才是他吐蕃的本姓本名，『韋』是他的姓。為了令你們漢人容易有印象，所以改了橫空牧野這麼個漂亮的漢名。他是個友善的人，明白大局，吐蕃在他主事下，我們這一帶才有和平的希望。」

朝蘭跪坐地席上，神色平靜地瞧著他推門進入客房，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閃生輝。

龍鷹知機的掏出半兩重的金錠，以吐蕃語道：「肯給老子進去，金錠就是你們的。」

龍鷹想也不想的答道：「小弟報上的是舉世通用的名字，就是『十兩金』，見錢眼開的崔老猴當然倒屣相迎。哈！」

龍鷹道：「你們不怕同時開罪吐蕃人和突厥人嗎？」

龍鷹道：「我自有應付他們的辦法。你們亦不宜卷進去。不過我卻需要你們在人口販子一事上助我。」

朝蘭道：「因為我們的確逮起他們十多人，正要大刑伺候，弄清楚他們到于闐來的目的，突厥的軍上魁信和吐蕃的林布雅聯袂來求見王兄，請王兄放人，並明言正追緝一個頭號逃犯，卻又不肯說出逃犯是何方神聖，竟可驚動兩國的著名大帥。若你是王兄，敢一舉開罪突厥人和吐蕃人嗎？只好立即放人。但王兄亦非常強硬，先要他們答應把手下撤出都城。」

朝蘭道：「可是最難對付的，正是于闐幫的老大撒倫多，他不但武功高強，且有百多死士追隨左右。」

龍鷹大喜道：「有沒有將他們抓起來？」

龍鷹的嘴唇離她不到三寸，聞言像被點了穴般凝定不動，嘆道：「長公主怎猜得到的呢？」

龍鷹一頭霧水的道：「請恕小弟愚眛，看表演就看表演，上床就上床，兩者間有何關係？」

朝蘭道：「別人不曉得，但我卻清楚你正是他們要找的人，兩手空空的入城。」又瞥一眼他放在身旁的兩套新衣，接下去道：「到現在才買兩件衣服。告訴我，為何那兩個吐蕃人面對著面仍認不出你是他們要找的人？」

崔老猴給嚇了一跳，道：「那個長得好看的小子竟是池上樓，他成了金沙江的頭號通緝犯，難怪結不了案，原來溜到這裏來。」

崔老猴苦思道：「歌舞表演黃昏后開始，池上樓和吐蕃人到那裡幹啥？呵！我想到哩！他們該是去找天竺歌舞團的巴斯星老大，商討他旗下歌姬的肉價，這麼看，他們今晚會到那裡看表演。」

方形巨帳內，站著逾百以上付銀兩看歌舞、來自各地的顧客，人人目不轉睛的欣賞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