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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沒一會，張小泉捧著新鮮出爐的合同回來，麥小余仔細瀏覽一遍，沒什麼問題，招呼劉濤簽約。

「這，是我嗎？」劉濤難以置信的問道，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樣美。

素描中的女人和劉濤極為相像，不過比她成熟大氣。身著魚尾裝，盡情展現婀娜的身段，沒有嫵媚，只有清純的高雅和迷人的氣質。

易振興道：「老大，你該不會春心動了吧？」

「她？不是救下來了嘛！」

所謂騙子的節操，麥小余給出的定義是：大是大非要分清。比如說現在，人命遠重於金錢和刑罰。

張小泉也說道：「你不說女人麻煩嗎？」

「那你說怎麼辦？」

麥小余坐在他簡約氣派的辦公室內，看著沙發上昏迷的劉濤，拿著鉛筆在紙上塗畫著什麼，沙沙作響。

五年，全約，賣身契。

北京萌人影視。

這時候門外響起腳步聲，兩個聲音急促的喊著，易振興和張小泉推門而入。

「第八條忘了嗎？」麥小余瞪和*圖*書他們一眼，拿過素描收好，「她有星運，努力捧紅她，其他羊羔不會炸刺，還會有更多羊羔送上門，而且，娛樂圈賺的錢更多。」

「我不要當騙子！」

「我不當明星，你們把錢退給我就行！」

易振興遲疑片刻，說道：「哪還顧得了那麼多。老大，咱來北京倆月了，風險急遽擴大，再不走會露餡的！這可是你定的規矩，第五條呢。」

錦龍大廈1808。

張小泉點著易振興的腦袋：「傻逼！」

三人充耳不聞，張小泉自顧自點評道：「魚兒是頭，你個××是導演我是攝影，她能幹什麼？每次還得給她分錢，我不同意！」

劉濤瀕臨崩潰。

「捧她當明星！」

麥小余放下鉛筆倒扣畫紙，一指劉濤：「她呢？」

旁邊二十齣頭的易振興催促道：「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咱們快走，中午十二點的車。」

「不要再跟我提錢，沒得商量！」

他去天台救人冒著極大危險，弄不好會暴露身份鋃鐺和-圖-書入獄，還被警察瓮中捉鱉。

「五分鐘到了，你決定好了嗎？」

劉濤的抗議再次被忽視，易振興苦著臉說道：「不是吧老大，這個咱們不專業，咱們是騙……是星探。」

「我還夢到你了。」

「她醒來再尋短見怎麼辦？」

「老大？」

「麥總，你退我七八千也行……」

「咦，我咋覺得有點面熟呢？」

看到劉濤躺在沙發上安然無恙，二人齊鬆一口氣。

麥氏行騙守則第五條：一個地方停留時間不超過兩個月。

麥氏行騙守則第一條：做個有節操的專業騙子。

「我昨晚夢到她了。」

易振興啞然。

劉濤。

易振興自言自語幾句，猛然轉向劉濤，素描舉在她旁邊。

張小泉堵著門口，易振興守在窗旁，麥小余把玩她的手機，除了簽約，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麥氏行騙守則第二條：家庭條件不好的，不騙。

可要是不去，劉濤一旦跳下去，警察是否通緝他們已經是小事，他這輩子都心htｔｐs://ｍ•hｅt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裏難安別想好過！

「她……家庭條件不好？」

怎麼有種炒房炒成房東，炒股炒成股東的悲傷呢？

騙子最大的優勢在於靈活機動，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現在好了，簽約藝人，拴在北京……

麥小余搖搖頭：「帶個女的麻煩。」

太像了！

「恭喜你，成為萌人影視第一個簽約藝人。」易振興喟嘆著晃過來，拿起桌上的合同，唏噓不已。

「這是什麼？」易振興拿起桌上倒扣的白紙，翻過來，「哇哦，大美女！」

「第一條是什麼？」

兩三天無人打掃的辦公室，桌面上蒙了一層薄灰。

「傻逼，這叫素描。畫工不錯，明暗關係、空間感、黑白灰的處理非常老道；線條流暢，不生硬，處理上該實的地方實，該虛的地方虛，完美的突出了局部與整體之間的聯繫……美院學生也沒這水平！」

「那是你畫的好。你看她現在多土啊，哪兒來的星運？咱們這次圈的羔羊中，有一個叫王什麼的女孩，和*圖*書舞蹈學院學生，膚白貌美身材好，身段柔軟氣質不錯，胸也夠大，我覺得比她強多了。老大，你幹嘛非要選她？」

今天太尼瑪兇險了。

「公司註冊的時候，經營範圍里有從事演員藝人經紀這一項。什麼也別說了，按我說的辦。」

「那個……叫春夢吧？」易振興小心提醒。

劉濤早就醒了，面對三個陌生的騙子，不敢吭聲一直裝睡。此刻再也忍不住，嚇得從沙發上跳起來。

劉濤遲疑片刻，滿臉絕望的走過來，紅紅的雙眼噙著淚水，坐在麥小余對面，拿起合約簡單看一遍，提筆兩滴淚，落筆淚兩行，簽下自己的芳名。

「第二條是什麼？」麥小余繼續問道。

「在哪兒見過？」

上午十點半。

「我也不想啊。」易振興哭喪著臉，「我是想著咱們該走了，多圈一個是一個。前兩天在楊宋鎮那邊遇到她，當時她穿著戲服，還說當過兩年文藝兵……我想能當文藝兵，家裡多少也趁幾個錢。」

張小泉眼前一亮，看看劉濤又看看和-圖-書素描，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張小泉應聲出門，易振興繼續勸說：「老大，這屬於經紀公司的活，咱們不專業！」

像極了！

「滾，好像當時你不在似的！」易振興看看麥小余，「要不，像我當初那樣，收她入夥？」

三十多歲瘦瘦高高的張小泉豎起大拇指：「牛逼！」

劉濤快哭了：「麥總，我不當明星，真的不當明星，你退我錢就行。」

「你跟我混之前，也不是專業的騙子。×哥，你去列印一份藝人合同，公司簽下她，片酬四六分賬。」

劉濤先是驚恐，后是疑惑，偷瞄一眼素描，目光再也拔不出來了！

麥小餘一巴掌抽過去：「你說呢？她氣質不錯，但穿的是雜牌貨，用的低端手機，護膚品只有最普通的SOD蜜，連美甲都沒做，你認為她家境很好？很好會為一萬塊跳樓！」

「退錢絕不可能。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一是你繼續自殺，這回我保證不攔你；二是簽約，公司捧你當明星。給你五分鐘考慮。」

「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