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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麥小余卻又說話了：「趙隊，這次我給你面子。就像你說的，他們四個只是跑腿打雜的，我可以放他們一馬，但是松峰警方必須給我個交待。否則別說松峰警察系統，就是松峰市整個官場，我也能給它來場大地震！」

麥小余走出朝陽分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來與不來有區別？」麥小餘一指斜對面小吃攤忙碌著的中年老闆，「他一直都在這兒，可是心已經死了。」

王長貴張張嘴，還想勸說，可是看到麥小余的表情，話到嘴邊變了樣：「你還要實現你的小目標？」

華燈初上，街頭納涼消暑、散步聊天的人很多。

吱呀一聲，一輛私家車停在他面前。

如今物是人非。

趙隊稍一思忖，說道：「你們不是受傷了嗎，該住院的住院，該看傷的看傷……」

趙隊：「……」

「錯！不是我們太極端，而是我們曾經太傻嗶，把社會想得太美好。其實這就是個吃人的社會，每個人只要活好自己，守護好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就足夠了。至於其他人是否被hetubook•com•ｃｏm吃，那是你們警察的責任，與我們無關。」

而且，有能力疏通、動用警方力量對付麥小余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這種人要結交也是松峰市局的領導，而不會是副科級的三級警司。

也就是說……

「早料到了。人家能買通拘留所，安排一個號子的人打我，這點小事兒還不輕而易舉？」麥小余擼了一根串兒，又喝了一口啤酒，「貴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那句話，這事兒不用你管，你們警察也解決不了。」

「我還真不是嚇唬誰，現在我才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等到松峰那邊託人找到你頭上的時候，你就明白了，你還能賣個人情呢。」

沿岸的燈光霓虹閃爍，點亮了夜晚的什剎海兩岸，微弱的燈光倒影在水中搖曳，美不勝收。夜晚泛舟什剎海上，別有一番風味。有種鬧中取靜的氣氛，以及那一池美妙的清水。

「我本來就想搞電視台，誰想松峰警方橫插一腳，不該給我個交待？」

王www.hetubook.com.com長貴：「……」

作為同一個系統、同處於刀頭舔血生涯的刑警，趙隊真心不希望，這些衝鋒在第一線的刑警，成為上層蠅營狗苟的犧牲品。

「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當年董平死亡的檔案，和你被拘留的檔案都不見了。」

「你有好多年沒來這兒了吧？」

「我們警察解決不了你就能解決了？看把你能得！」

「趙隊，你看……我們該怎麼辦？」帶隊的松峰刑警求助的看向趙隊。

到現在，他們已經徹底聽明白了。就算先前不知情，現在也聽懂，自己捲入了某個層次的鬥爭中。而那個層次，不是他們能夠著的。

如果抓捕麥小余成功，並且帶回松峰市警局，一切另說；可現在抓捕失敗，麥小余身家豐厚又是娛樂圈半步大賤掌門人，人家不是吃素的！

趙隊看了眼松峰的四個同行，不言語了。

「帶我來這兒幹嘛？」

「你先給我交個底，這次準備搞多大。」

車窗放下，露出王長貴波瀾不驚的臉龐：「還沒吃飯吧？」

沿岸和圖書大量典型的衚衕和四合院，如大、小金絲衚衕，南、北官房衚衕，鴉兒衚衕，白米斜街，煙袋斜街等，都是老北京傳統建築，充滿古典氣息。

如今增加了許多酒吧、夜店、飯莊，都市味越來越濃。可什剎海依然能夠聽到夏日里清脆的蟲鳴，依然能看見老北京四合院建築群的縮影，依然能夠咀嚼京味文化。

九門小吃街！

……

麥小余說的有道理，這種不太能上檯面的事情，領導往往會交付自己的心腹去辦。

……

留下面面相覷的松峰四刑警。

吃著「餡餅周」的牛肉餅，麥小余問對面的王長貴。

「你太極端了，或者說你們太極端。」

「他們只是衝鋒在前的戰士，而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他們無權拒絕也不能拒絕，只有執行……」

領導發話下達命令了，哪怕明知道手續不完整流程有問題，又有幾個人敢提出質疑？

中年老闆彷彿感應到什麼，抬頭看過來，目光從麥小余臉上掃過，然後……沒然後了，繼續忙自己的活。

聽說從去年開始，九門小吃街的運營hetubook.com.com方與多家老北京小吃繼承人矛盾加劇；而曾經的九門反扒聯盟更是早已煙消雲散，因為一個人的枉死，導致一群人……心死。

他無法保證。

那是一群滿腔熱血的人，那是一群嫉惡如仇的人，那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九十年代末，震懾四九城的九門反扒聯盟，就是因為經常在此聚會而得名。

「這個社會啊，法律有時候會公平正義，但也有很多時候，是為權貴服務的。我現在也算是一方小權貴了……」

「麥子你聽我一句勸，官場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小心把自己陷進去……」

「是啊是啊，還讓松峰警方給你個交待，不然你會讓松峰官場地震呢，麥大老闆！」

警察和部隊一樣，都是個講求服從命令聽指揮的隊伍。

松峰來的四名刑警，帶隊的是個三級警司，頂天是個副科。這種低級別警察，沒有領導下令，根本不敢擅自出警，還跑到天子腳下秘密抓捕麥小余這樣的成功企業家。

此刻，麥小余沒心情欣賞什剎海夏日夜景，他和王長貴坐在什剎海北沿的九門小吃街里，和_圖_書黯然神傷。

霸氣側漏的丟下一句話，麥小余摁滅煙頭，走了。

由於經常面對窮凶極惡、狡詐多端的犯罪嫌疑人，許多刑警身上不但充滿煞氣，本身也是老油條。

「不然你以為我這些年都在幹什麼？」

他的賓士車送柯浩義去醫院了，他只好站在路邊，準備打車回家。

遙想當年，每周總有幾個晚上，一大幫子人在此聚集。喝酒燒烤聚會，品嘗老北京各色傳統小吃，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暢談人生，好不痛快。

「你還別說，我比以前能多了。你看我現在活得多滋潤，垃圾惹我我掃垃圾，警察惹我我揍警察，寧家欺我……前年我把寧世榮打進了醫院，你見他報警了嗎？」

什剎海自清代起便成為遊樂消夏之所，三海碧波蕩漾，岸邊垂柳毿毿，遠山秀色如黛，風光綺麗，為北京勝景之一。著名的《帝京景物略》中以「西湖春，秦淮夏，洞庭秋」來讚美什剎海的神韻。

弄不好他們四個就是替罪羊、背鍋俠，當炮灰的命！

麥小余沉吟片刻，反問道：「你拿什麼保證，他們不是某位領導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