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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目結舌的看著江上的鐵甲艦，文翰的雙眼中儘是不可思議，要知道就是皇家海軍也沒有鐵甲艦，而在這裏卻有一艘鐵甲艦。

「要是這麼便宜的話，看來以後每個步兵團都要設立一個炮兵營，一個十八門制的炮兵營！嗯，就用你說的那種輕型的88公釐炮！」

今天的錢磊，身上穿著筆挺的工裝，誰說天空下著雨，雨水將衣服打濕，但是他舉手投足顯得趾高氣揚的。這是因為他負責的職務相當引人注目，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他。

「漢督，臣這也是沒有辦法，造銅圓的壓力機確實可以製造彈殼，但是只能製造步槍中的彈殼，製造炮彈上用的彈殼，需要更大的壓力機，所以臣才會臨時改為鑄造，雖說彈殼是鑄造的，便是在鑄造之後又用汽錘加以形鍛，所以使用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成本稍高。」

面對校長的詢問林子涵，如實的回答道。

拿著懷錶的何伯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在他說話的時候額頭流出了一滴汗來，作為皇家海軍的高級軍官他非常清楚這樣的精度和射速意味著什麼……

「漢督，您這個辦法倒是不錯，這樣的話，彈殼的成本可以計入火炮整體之中，這樣算起來，它的成本實際上還是沒有增加，雖說線膛炮雖然製造上比滑膛炮複雜，但它的價格並不貴，原因是線膛炮用的鍛鐵比滑膛炮用的青銅便宜。即便是用於製造105公釐火炮炮管用的車軸，一整根的價格也不只有65英鎊，也就不到二百兩銀和圖書子，即是將其製造成火炮，成本也在二百五十兩之內，而青銅造的12磅拿破崙炮要三百兩銀子。」

「按照工廠的安全條例，請漢督避退到二十五公尺之外的掩體內。」

因為長江中的淺灘特別多，西式的尖底帆船擱淺之後很難出來，所以在控制九江之後，就在漢督的要求下於江中用系索的浮筒，標誌出了一條航道，以方便航行。現在既然軍艦已經抵達了九江，那麼引水員的工作也說結束了，在邵雲傑化聲落下時，從江邊駛來一艘小型帆船，那時候帆船在船艏安裝有一門火炮。

「這麼，好那麼我問你這麼大的雨，開炮有問題嗎？」

朱宜鋒的一聲令下之後，大炮準備試射了。

「叮！」

工廠的安全條例正式自己制定的，朱宜鋒當然表示遵守，便退到了沙袋組成的掩體內。

其實這就是窮人的打法，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火炮的使用成本。

在武備學堂學習了八個月的炮兵，但是對於基本的炮兵操作，林子涵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因為在工廠他同樣也學習到許多課堂上所謂成學習的火炮知識。

「好，很好，但是這門炮他不需要防水！」

在圍觀的人們離開之後，正式開始試射開始了。

「沒問題！」

「復裝？」

驚訝中朱宜鋒先是一愣，然後笑說道。

別說是普通的水兵，就是身為遠東艦隊提督的何伯同樣也被江面上的那艘無帆的鐵甲艦所驚呆了，只見那艘鐵甲艦艦體上包裹著的鐵甲，和*圖*書在陽光下散發著金屬的光澤，鐵甲艦中央的煙筒噴吐的煙霧，艦上一面紅旗迎風招展，耀武揚威的在長江北側的江邊航行著，它正緩緩的駛出江中沙洲分割出來的北側航道。

從半箱中取出105公釐火炮的發射葯筒，朱宜鋒注意到這種彈殼的底部與自己所熟悉的炮彈還是有些區別，它更像是將轉輪手槍的底火安裝在彈底。

在眾人用驚訝的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這艘耀武揚威航行著的鐵甲艦的時候，突然一陣炮聲于江面上響了起來，就在聽到炮聲緊張起來的瞬間，所有人又一次被驚呆了。

「我們可以在彈底造一個更大的傳火孔，直么兩厘米左右，內部膛絲，然後再造一個專用的底火，使用時用特殊的鉗子擰緊底火，將來每門炮可以配固定的發射葯筒，比如每門炮配20個，然後工廠生產的炮彈只有炮彈和裝在布包里的發射葯以及底火，在使用時復裝進在葯筒。」

錢磊先將炮對準了兩千公尺之外的人造土山，然後便迅速發射了五發觸發信管的炮彈，因為炮彈裝葯使用的是黑火藥，所以威力看起來很一般。但相比其威力，最為驚人的還是射速，在短短分鐘之內，他先後打出了五發炮彈。

在「哈爾米士」號抵達九江的時候，文翰站在船舷舉起望遠鏡向南瞭望，充滿傳奇色彩的叛軍正在江邊的一座山上忙碌著，他們正在那裡修建炮台築堡壘。

作為兵工廠的主管徐樹珊只是稍加思索，便核算著火炮wｗw•h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ｍ的造價和出廠價，這是他的工作之一。

左手握著西式的佩劍，林子涵向前數步，微微鞠躬同時行個標準的軍禮。

「對沒錯就是重新利用，就像槍管一樣，不是打一槍，就需要更換，嗯……」

悠長響亮的艦鐘聲在江面上迴響著，這是為了讓沿江行駛的中國船隻讓開水道，「哈爾米士」號上的水手不時敲打艦艏的銅鐘。鐘聲同樣也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這一路上，無論是民船上的赤腳船夫，岸上犁田耕種的農民，亦或是沿江巡察清軍、太平軍水勇全都注視著這艘艨艟洋艦，目光中混雜著困惑、驚異、羡慕與好奇。

在接受了象徵性的檢查之後，「哈爾米士」號繼續向著前航行，突然何伯上校聽到艦艏處的水兵在那裡大聲叫喊道。

「報告校長，學生是武備學堂炮兵科一期，現為駐廠火炮驗收！」

「好了，從現在開始只需要沿著江中用航標標誌的航道航行就可以了。」

在正式試炮之前，錢磊先花了一些時間，向大家簡單說明了大炮的構造，性能。然後出於安全考慮，錢磊特意對遠處的漢督強調道。

「……25、26……8門炮，每分鐘的射速至少4發，而且他們的精度……」

「上校，我沒有看錯吧，他們居然有鐵甲艦！」

「我的上帝，中國人居然有鐵甲艦！」

「你們誰是炮兵？」

當然，徐樹珊的話有所保留，即便是一個88公釐的彈殼重量也超過2公斤，這意味著僅僅只是原料和和_圖_書就值一兩五錢銀子。

「真的是鐵甲艦！」

見漢督一眼就看穿了，徐樹珊有些無奈地說道。

「而且等到我們的大型蒸汽錘投入使用之後，還可以對車軸進行重新鍛造，如果我的記算不錯的話，一根車軸應該可以製造兩門，到時候即便是加上二十個彈殼，其整炮出廠價也應該可以控制在200兩之內，嗯，基本上等於半門拿破崙炮，如果是88公釐炮的話，出廠價應該在150兩之內。」

錢磊依然負責操作這門火炮，作為兵工學校制炮專業的優秀生，這種工作自然也是非他莫屬。實際上在老師的推薦下，他一直隸屬兵工火炮試射組，可以說他是整個工廠最為優秀的炮手之一。

「居然這麼便宜？」

在眾人的驚訝中，只見那艘鐵甲艦不斷的鳴響火炮，他們的目標至少是一海里之外，江面上的一艘木船，在它的炮擊中，木船上的靶板被打出了十幾彈孔，而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其驚人的射速。

手指的敞開的炮彈箱，箱內黃銅製的彈殼，雖說滿是水滴，但是閃爍著金光看起來極為閃亮，不過他仍然注意到彈殼似乎有些不同，因為彈殼的表面不夠光滑。

「只有錢磊才掌握線膛大炮的操炮。」

「成本高？沒關係，只要可以用就行，而且彈殼是可以反覆復裝的。」

看著土山上被炸出的五個土坑，朱宜鋒若有所思的思索片刻后，然後突然對徐樹珊說道。

「上帝中，他們怎麼可能打得這麼准！」

「不過動作要快，而且要做好炮彈和_圖_書的防水，尤其是榴彈、榴霰彈的火藥信管，一定信頭火藥浸水，很有可能會失效，變成實心彈。」

當然這隻是一個傳言，實際上線膛后裝火炮和前裝炮最大的不同就是裝填方式，他們的瞄準是相同的。

從來都信奉火力第一的朱宜鋒，自然不會排斥部隊增強火力，在他看來足夠強大的火力，就是將來義軍碾壓敵人最有力的戰術，任他戰術千千變，而我只需要一路火力平推，戰爭打起來最簡單，同樣也最有效。

水兵們驚訝的叫喊著，對於他們來說，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目睹鐵甲艦。

「雨下的越大，越能顯現出金屬彈殼的優勢所在！」

「誠義，這個彈殼恐怕不是引伸加工的吧！」

而在「哈爾米士」號洋水手們嘰哩呱啦地叫著，炫技似地調整三角帆和縱帆，以傲慢的姿態俯視著江中的小舟。他們的臉上全是一部得意洋洋的模樣，但讓他們失望的是那個與崇明島上登上軍艦的中國引水員，對於這一切全部都是視若無睹，他只是盡責的引領的「哈爾米士」號在長江上航行著，一路駛過江寧，安慶，一直來到九江。

在碼頭附近炮位旁，朱宜鋒嘴裏這般說著，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兵部派駐工廠的代表也上來觀摩這兩門另類的大炮，他看著這幾名軍官，便轉身詢問道。

「像這樣的重型線膛炮，現在工廠中還有炮管嗎？未來兩個星期內，可以提供幾門火炮？」

「我們現在就試試吧！」

「快看那是……鐵甲艦！我的上帝啊，我沒有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