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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於課堂上看著面前端坐著的學生，這些學生的座位都是根據考試的成績排列的，他們的年齡各異，男生居左，女生居右，他們都是于去年七月被入學。

「全校在校學生396人，分成十個班，明年估計可能還要再開一至兩個一年級，玉亭，你身為學務，可要先調查好明年有多少學生入學，需要增加幾名教員……」

考試的內容分為國學、算術等筆記考試，在學生們領取了用於考試的紙張之後，王天明便於黑板上將試題寫出，並向學生們講解著考試的內容。

靖州是湖南西部最為偏遠的直隸州，州城不大，當然也談不上繁華，修于明代的城牆宛如一條上下起伏曲折蜿蜒的黃色巨龍緊緊匍伏在渠江畔，雖然說渠江可通木船，可因渠江不通他地，只是靖州通往外界的一條河流罷了。

「大人，這樣也行？高等小學的教員，可是需要在省城接受至少一年的培訓。」

「他們是不會，可是我們會啊，怎麼上不是要放寒假了嗎？學生可以放假，可是他們拿著薪俸，不能就這麼放假了，到時候，咱們教他們算術、英語，我還就不信，用三年的時間他們還學不會？」

「大人誤會了，我擔心的並不是眼下的經費，而是將來！」

在學生們考試的時候，在他們四周八名家長們代表都端坐於一旁旁觀，考官的，還有來自州府的兩名官員監督，他們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所以才去這種公開的方和_圖_書式，是為了保證考試公平公正，儘管這隻是一次初級小學一年的期末考試。但州府還是派出了多名官員來此監督。

「大人，明年適齡的有96人，開兩個班沒有問題，但是至少需要增加三名教員，其中還有一名專職的體育教員。」

趙雲勤反問讓陳雲龍笑道。

儘管並不是湖南人，但是陳雲龍卻深知自己現在所辦的事情是功在千秋之事，就像宋時的魏了翁一般，為官一任澤福地方數百年。

思索片刻，陳雲龍看著趙雲勤說道：

「現在的天下已經變了，僅只靠著名教學問是不行了……」

與初等小學相同，高等小學同樣也是三年，不過現在府中只在武昌設立了一所高等小學。

在學生回答這個問題后，王天明點點頭。

而今天是期末考試，學生們將在今天交出他們于學校學習四個月之後的答卷。這份答卷同樣也在考驗著作為教員的他。王天明看著學生提問道。

「李賜！」

在學生們反覆誦讀兩遍之後，王天明然後看著學生們說道。

「學，識也，好學近乎知，學，效也。近而愈明者學也。學者，學其所不能學也。」

三年的時間，他們當然能學會，這些童生出身的教員，有幾個蠢人，他們都是聰明人，只要他們願意可以很快的學會算數，英語。

按道理來說身為知州的陳天龍是學務趙雲勤的上級，但作為啟智小學校長的他，卻又受其管轄，畢竟學務負責的和圖書是督辦全縣學務。

隨後他，便將正確的答案寫在黑板上。

「很多事情，我們在先去做，有了高小之後，我們可以辦中學，等將來，他們就可以到省城考大學，畢竟……」

「學，識也，學，效也，學者，學其所不能學也！今日之考試所考校的既是你們四月所學之知識，希望大家，都能夠正常發揮。切記，不可緊張，好啦，希望大家都能考取好成績！」

搖搖頭，陳雲龍說道。

趙雲勤的回答讓陳雲龍不以為意地說道。

看著大人，趙雲勤道出了自己的擔心。

小學對於靖州城內的百姓而言無疑是新鮮的，而更為新鮮的事在這裏讀書，不需要交束脩，小學的老師皆是由省府延聘，每月拿著官府發給十元薪俸，這可是過去的七品官還要多出來的厚祿。單就是這份厚祿不知讓多少靖州本地的讀書人眼紅，自然的也眼紅著的王天明以及其它的連秀才都不是的童生出身的「小學教員」。

在考試進行之中，身為靖州知州的陳天龍則在教室外來回巡禮著，穿著便服的他看起來和普通的教員沒有任何區別，實際上他也是這所學校的教員之一，他同樣也是這裏的校長。之所以由地方官兼任小學校長，這是府中的要求，不僅僅只是通過這種方式表明府中對於小學的重視，同樣也是為了避免地方的抵觸，有地方官做陣于校中，地方上傳統讀書人至少不敢詆毀小學，千年來對於官員的敬畏早https://m.hetubook.com.com就滲透到他們的骨子裡。

也正是因為知道很多人眼紅自己，作為王天明和學校的其它十一名教員才會兢兢業業教授學問的不敢有絲毫懈怠，在過去的幾個月里，他們用於省城拿回的教學挂圖教授學生們識字、通過挂圖了解中國的山河地理。因為書本較貴，不是每個學生都能夠承受，所以學校里的教學都是用教學挂圖，無論貧富學生，都沒有課本。學生們不僅沒有課本，甚至就連課堂上寫字，也是用毛筆沾水寫于桌上小石板上，與小石板上練習。至於紙張因為需要購買，在課堂上並不使用，其目的是為了減少窮人家的開支。

沉默中，陳雲龍看著教室內正在答題的學生。

「完全不是問題！」

「大人，按照祖宗定下的學制初小為三年，今年之所以招了十個班，是因為歷朝歷代，從來沒有這樣的小學，自然也就積下了很多學生，現在登計的明年只有兩個班，後年再開兩個班，到時候，全校就有14個班，至少需要17名教員，而到時候，還要面臨一個問題，就是十個班同時畢業，學生畢業之後，全校的三個年級可能只有六至九個班，那麼就會餘下至少7名教員，大人，到時候這些教員如何安置？我現在擔心的這個問題。」

「你是學務，辦好學就行，我是知州，這辦學的經費，我來想辦法！」

與傳統的私塾只讀書不同，在小學之中體育同樣也是必修課，而任何一所和_圖_書小學必須修建操場，以供學生們上體育課。

「大人，府里之只辦了一所高等學校，那是因為師資力量的原因，現在學校里的老師根本就不具備教授高等小學的能力，當然，他們可以教國文，但是他們卻不能教高等小學的算術，地理、英語以及科學……」

這確實是個問題，現在小學一年級之所以班級多是多年來積累下來的，是因為過去沒有這種普及教育。等到這一批孩童畢業之後，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學生，到時候，多餘的教員就成了問題。

雖說靖州地處偏遠，且山上苗民眾多，可這裏的人們卻極為看重文教，數百年前，宋朝工部侍郎魏了翁被貶謫居靖州后，其將榮辱置之度外，在靖城純福坡建鶴山書院講學。雖然七年後，魏了翁還朝被命為禮部尚書，但他卻在靖州這一偏遠的漢苗混居之地，留下了讀書的種子。

「三年的假期可有九個月，在省城去掉假期，也就這麼長時間，到時候，到讓他們參加統一考試就是了，磨刀不誤砍柴工，通過考試的給他們高等小學教員資格，沒有通過的繼續帶初等小學，沒有必要非要等著省城派來高小的教員，湖南有多少個州縣？要是等下去的話需要等多長時間，三年五年？」

教室內立即有學生舉手，他指著其中的一個學生。

「增加教員沒問題，小學的經費是由府中直接補貼的，而且明年州里的商稅也會有所增加，教員的薪俸完全不是問題。」

鶴山書院座落hetubook.com.com山頂，四進院落，逐級升高，飛檐翹角，古樸典雅，是靖州一大古迹，書院下有寬闊石階數十級。數百年間不知多少靖州士子與此讀書考取功名，不過從去年起，這有著數百年歷史的書院便不再得到官府給予的錢糧，原本應給予書院的錢糧，都被官府給了城內剛剛創辦數月的「啟智小學」。對此書院的先生與士子們自然是頗有怨言，但是卻無力改變這一事實。

「一起念！」

去年為了讓學區內的7歲至14歲的孩童上學，兼任啟智小學校長的知州陳大人，甚至親自一家家一戶戶的遊說，無論其家中貧富，最後皆為陳大人真誠所感，大都將子女，至少將一個子女送入學校，大家不敢不給陳大人這個面子。

領取試卷的學生們，在聽到考試試題之後，立即拿起毛筆在試卷著書寫著，在學生們書寫著試卷的時候，一旁的家長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他們實際上是擔心著另一間教室內的自家的孩子。憂心著他們的考試成績，至於州府派來的官員，則於一旁履行著監督之責。

「不會可以學嘛，算術、地理、英語這些都不難學，當初我在考吏部學堂的時候，也不會算數，不會英語，一年的時間，不就也學會了，嗯……」

以為趙雲勤是在擔心薪俸以及經費問題的陳天龍又特意強調道。

「很好！」

「到時候可以辦高小嘛！」

「學，識也，好學近乎知，學，效也。近而愈明者學也。學者，學其所不能學也。」

「何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