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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雖然遭遇了數次肉山，但對此孫嬌自然是早有準備。

要問為什麼提不起興趣？

鄙夷地看了這個目光短淺之人一眼，江晨又交給了他個任務，那就是說服——不對，是命令那些倖存者團體交人。如果拒絕也沒關係，毫不客氣地直接打！

在郊區，所能遇上的危險度最高的喪屍類生物也就肉山了。然而在科技的碾壓下，即便是肉山也終歸只是一堆肉塊。聽說市中心存在著能力更恐怖的喪屍，不過即便是孫嬌也沒見過就是了，畢竟正常人都不會沒事找事地跑到市中心去。

我不講道理。

所有倖存者出來站成了一排，滿臉屈辱地看著「侵略者」們。不過江晨畢竟不是來抓俘虜炮灰的，以後還得指望這些人接受和平演變，現在把這些人押回去也沒地方關，不但沒得好處還會引起其他倖存者團體的反彈。

「……」江晨果斷地無視了孫嬌的調皮，他知道反正肯定是在調戲他，等回去再好好「收拾」她也不遲。

在末世中，死亡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江晨沒有再和那個叫什麼趙東寶的中年人唧唧歪歪，直接給出了要求，拉出50%的戰力臨時編入江晨的小隊。

即便是上繳一半，那有如何呢？畢竟戰鬥的主力是人家，能分你一半已經算是瞧得起你了。

然而到了這裏，江晨卻不得不再次讓隊伍停了下來。

這次江晨不會帶著他的部隊站那麼近了，只是在遠處拿喪屍炫耀下火力，便成功收編了一路上遇到的倖存者團體。即便是抵抗再頑固的倖存者團體，被那20mm口徑的重機槍遠遠的掃上幾梭子，感受著頭皮上飛濺的水泥碎片，也紛紛舉白旗投降了。

這一帶的喪屍已經被清乾淨了，絕大多數的喪屍都圍堵在魚骨和_圖_書頭基地的附近，菌原附近雖然也有喪屍存在，但卻沒有達到「擁擠」的程度。

眾人保持著速度前進，爭取在正午前靠近了菌原的邊緣區域。

江晨還沒有數到三，那個中年男人就崩潰地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抱頭投降了。

他的「有恃無恐」是建立在江晨商量的態度上的，而現在江晨已經不打算商量了。

雖然孫嬌也知道，這恐怕有點不太現實。

「歸根結底這還是為了自己。」每一個被迫服從的倖存者都如此安慰自己。

雙腳定錨裝置啟動，幾根鐵條狠狠地扎進水泥路面，孫嬌抬手就是一炮轟去。彈殼尚未落地，那看不見脖子的大腦就已經被炮彈轟的碎了一地紅白。

看到那些倖存者臉上那若隱若現感激的目光，江晨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所幸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誰再抱著什麼「躲在後面撿漏」「對面不敢殺人」之類的不切實際的幻想，畢竟這已經是末世的第18個年頭了。

雖然是玩笑的語氣，不過她倒是沒說謊。當聽到江晨在公共頻道的那句沙啞而冰冷的【機槍預備】時，她沒由得就是一陣頭皮酥麻。

咋就沒早點想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能生存這麼久，這些倖存者團體也不是全無戰鬥力的。這個倖存者團體能拿得出無坐力炮，沒準下個倖存者團體就能掏出射線槍。那玩意對動力裝甲還是有一定威脅的，C型塑鋼製成的裝甲或許能彈開子彈，但卻很難抵抗高能射線的切割。

然並卵，所謂精英和權貴們已經搭著「播種船」前往了遙遠的「希望之地」，留下了這個一片狼藉的世界，這誰都提不起興趣去重建的世界。

從此以後，趙東寶領導的那個倖存者團體hｔtps://ｗwｗ.ｈetuｂｏｏｋ•coｍ•cｏｍ就有了一個編號——02，編入江晨的小隊中的8名步槍兵統一獲得了021-028這樣的編號。

一聽到負責撿錢，那趙東寶立馬熱情了起來。即便江晨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其中一半是得上繳算作魚骨頭倖存者基地的戰利品，也無法澆滅他的熱情。

一共154人，隊伍瞬間臃腫了起來。

趙東寶一聽馬上瞪圓了眼睛，剛想開口拒絕，但卻對上了那冰冷的視線，於是又訕笑著把話咽了回去。

到了生死攸關的境地，每一個倖存者都爆發出了瘋狂的戰鬥熱情，再也沒人吝嗇子彈，再也沒人試圖躲隊友後面。

「不明細菌的密度指數已經上升到了37，前面的濃霧實在是太令人不安了，那黃綠色的粒狀漂浮物，簡直就像黏在一起的菌塊一樣。只怕除了我們這些裝備了動力裝甲的士兵以外，沒有人能在那種環境下存活。」孫嬌面色凝重地向江晨彙報道。

戰鬥後期異常的慘烈，在留下了17具屍體之後，這截擊眾人的數萬隻喪屍就這麼被全殲在了這半條街里。通往目標區域的最後一道障礙就這麼被乾淨利落的掃除了。

「于戰鬥無用，于戰略有用。」江晨回答地很乾脆。孫嬌雖然困惑，但卻並沒有在說什麼。

總之是不用指望這些人會有什麼覺悟，有志氣和眼光的人不是登船就是自裁了，亦或者成為割據一方的領袖了。至於這些難民一般躲藏在陰影之下的倖存者，雖然自由著，但也只剩下自由了。

……

「說起來，剛才你那霸氣的樣子還挺有男人味兒的嘛，看的我都一陣小鹿亂撞呢。」孫嬌壞笑著在私人頻道調戲江晨。

在這僅僅停留了半個小時，所有的亞晶便收集完畢了。和-圖-書江晨很大方地施捨了那些人每人一塊壓縮餅乾，然後告訴他們吃一塊，喝兩口水就能飽腹之後，又緊接著表示：所有參与到這次行動中的倖存者團體，都將獲得以1亞晶的單價與魚骨頭交易這種壓縮餅乾的權利……當然，前提是與魚骨頭繼續保持良好的關係。

各個倖存者團體的領袖紛紛爭先表示，從今以後，願唯魚骨頭倖存者基地馬首是瞻。

容不得他不投降，區區一把無後坐力炮也有和動力裝甲抗衡的資本？我就是要用車換你三十條狗命，你敢不敢換？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毫無意義了。

從步兵車的後備箱中抽出一桿72mm反載具炮，那兩米長的漆黑色炮管散發著滲人的寒光。

不過，給了大棒之後再塞根胡蘿蔔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江晨還是告訴了他們一個「好消息」。那就他們可以在戰鬥結束后，對沒死透的喪屍補刀，然後挖取亞晶。畢竟穿著動力裝甲，蹲下來挖亞晶這種事還是有些費事。

「何況還有亞晶可以拿。」再如此鼓勵自己。

只能野蠻，然後征服，再馴養！

被迫擰成一根繩子的眾人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雖然察覺到這群人的喪屍嚎叫著撲向了眾人，但是憑藉著周圍的建築充當天然掩體，以及坦克一般正面推進著的動力裝甲充當戰鬥的主力，眾人頂著屍潮向前推進著。

等到上了戰場，他們也沒得地方可退了。跑？沒打過針誰跑的贏喪屍？脫離了大部隊就是一個死，敢在這時候內訌就是一個死！

至於死的那點人……

甩了一把手臂裝甲上粘稠的血跡與脂液，江晨向倖存者們下令，在這裏進行短暫的休整與補記，以及補刀挖取亞晶。

說的可能誇張了，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醫學上叫斯德哥和-圖-書爾摩綜合症，在那些「狡猾」而目光短淺的倖存者中「傳染」的尤為強烈。從一開始就不能用文明人的方式去談判，否則他們只會認為你害怕。

「雖然我沒研究過，也不知道那些細菌怕什麼。但我相信，只要是碳基的細胞，就沒有不怕火的。空氣里到處都是？那我就連空氣都給它燒個乾淨！」

還好向趙辰武那傢伙買了十二顆高能真空彈。

……

火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要是別那麼花心就完美了……

隊伍重新上路，士氣高昂地踏在那曾經只敢貓著腰溜過去的街道上。

「要這麼多人有用嗎？」孫嬌在私人頻道里偷偷向江晨問道。

如此簡單而又粗暴的宣告，問題反倒是直接解決了。

如果指望倖存者們能擺脫人類的劣根，站在為整個族群生存空間的角度去思考，別說是這個小小的細菌源頭了。只怕整個世界都用不了多少年，就能重回人類支配之下。

農耕文明對土地的渴求，歸根結底是土地能種出莊稼來。但經過一番核生化武器洗地之後，整個地球上已經沒有一寸土壤適合農作物生存了。那些歪七扭八的變種植物，連異種都不敢隨便亂吃，那要土地還有啥用？

聞言，那些倖存者的目光更是狂熱了，就差沒把他當上帝了。雖然第六街區也有賣壓縮餅乾的，但在末世出遠門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回想起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看著心愛的男人成長到現在的模樣，老實說，她心中挺有成就感的。

這種感覺，大抵與江晨看著她漸漸向「文明人」進化相似。

聽到「領袖」下令，那些倖存者們嗷嗷叫著爆發出了喜悅的歡呼，撲向了那些已經死掉或失去戰鬥力的喪屍，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開始補刀。

因為你們聽不懂。

這樣就方便多了和*圖*書，江晨也懶得記那麼多名字，到時候該誰上就直接報數字就行了。

無懼喪屍，無懼異種，在榮耀與財富的驅使下，人類重拾了那曾遺忘的驕傲。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在出發之前，我就已經大致猜到可能會遇上這種狀況了。」江晨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這些先前還一臉委屈的倖存者立馬變得對江晨感恩戴德了起來。

不得不說有的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生物，你對他好，他可能理所當然地索取，哪怕你稍有不對付，他都會色厲內荏起來。但如果你一開始就拿槍指著他的腦門，敢反抗就狠狠地一耳光上去，他肯定會恨你不假，但只要你稍稍拋出點甜頭來，他立馬就會感恩戴德地跪舔。

孫嬌滿臉壞笑地看著自己的男人接受著那些人的感謝與崇拜，心中喜滋滋的。

這動作在虛擬實境系統中，她已經模擬過無數遍了，毫無懸念地直接命中。

這簡直是場大豐收，粗略估計也有個30萬亞晶以上的收入！這對於往日一直都是數著亞晶過日子，可憐巴巴地跑到第六街區或者別的倖存者基地去換點生存物資的他們來說，簡直是一筆難以想象的財富！

諷刺的是，挑起戰爭的人走了，他們不必承擔戰爭的惡果。瀟洒地登上了星際殖民的飛船，承載著所謂文明的火種，告別滿目瘡痍的大地，前往另一個尚未糟蹋的新世界。

臣服，或者死亡。

想通了的江晨沒有和剩下的倖存者們再講道理，強硬的姿態讓他們被迫妥協。如果一開始就不給他們談判的念頭，事情反倒是要順利的多。

既然是污染源，那麼沒有道理它的附近不會堆上一堆來不及擴散的污染物。雖然不知道那些菌塊為何會呈規則的蛋狀籠罩在菌源的周圍，但是這對江晨而言卻沒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