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上尉的日記
抽屜中，原先放著日記本的位置旁，赫然躺著一把手槍。
地震還是炮擊我不太清楚，可能是炮擊吧。
……
PAC和CCCP也幹上了？謝天謝地，這對於NATO來說無疑是場喜訊。
第五艦隊遭受重創？
2172年10月6日，不明？
哪裡有問題嗎？
有輕步兵的支援，我們的視野也會開闊些。畢竟現在射電生命探測裝置已經用不了了，打開了電磁屏蔽后什麼信號都收不到。
老實說，這個星球已經不適合人類居住了，從毛子在巴黎干下蠢事的那一刻開始。
聽起來很簡單？
……
然而這種瑣屑的抱怨對於我的身份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不過能抱怨終歸是好事，隔壁21連的人現在連抱怨都做不了了。我記得丹尼爾那個小夥子，總是喜歡瞄準別人的蛋蛋射擊，並虛吹自己的槍法，結果在柏林的戰鬥后，被炸的連DNA都找不到了。
我應該要死了。
不過似乎沒有？
我們的上帝之杖被PAC的航天特種部隊佔領了？
今天我們差點和自己人打了起來。沒錯，隔著一條街，誰也看不清誰，通訊裝置又處於失靈狀態。
嗯……這地方有點像集中營。
這一點很重要！如果掉了隊……
原計劃我的隊伍是隨坦克一起出發，然後向位於法蘭克福市的141炮台發動強攻，摧毀防空導彈，然後呼叫空襲轟炸導彈井。
2173年5月6日，不明
……
遇敵，隱蔽，開槍，呼叫空襲，繼續推進……還有向牧師祈禱。
詹姆斯看來還是不行了，亞克雷瘋了。（劃去）
等等……穿越？
……
撤退？輸了？
不對，為何會如此的清晰？我竟然記得小時候換尿布的細節？
2172年12月25日，不明（或許在下雪？）
所有人都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而我沒有，我將日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江晨緊鎖眉頭，搜尋著記憶中的每一個角落，以期望能夠從中找尋出線索。可就連什麼是ｍ.hｅtubｏoｋ•ｃｏm•ｃom所謂的線索他都不清楚。
PAC的士兵約束力很強，在長官的命令下幾乎不會有人逾矩。雖然把我揪出來的那黃皮猴子似乎想割掉我的腦袋？不過他最終沒有動手。
糟糕的天氣，這時候下雨不是一件好事。
2172年10月7日，陰
如果有人看到了這篇日記，想必會有所收穫。我曾試著留下些什麼，但終歸是徒勞。
好在危機解除，PAC的坦克幫我們識別了他們的身份，然後我們一同解決了那個麻煩。
嗯，現在可以確定他們確實瘋了。
顫抖著伸出手，江晨咽了口吐沫后拿起了那把手槍。感受著那冰冷的金屬質感，摸索著褪下了彈夾，那一顆顆橙黃色的金屬子彈印入他的眼帘。
我們都被關了禁閉。
來到地下基地后，我們的臉上很快被烙上了條碼，並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床位。
至少停火了。
……
當看到從天而降的鎢桿彈將粒子護盾生成器轟個粉碎時，我們差點都要歡呼勝利了。
時間記不清了，不明。
……
軟蛋們。
2172年10月6日，陰，（補）
江晨突然感到有點頭疼，捂著額頭坐回了椅子上。他的腦子很亂，總覺得一切都彷彿充滿了莫名的既視感。然而卻說不出來這種感覺的根源是什麼。
我盡量不去惹怒那個押著我們的矮子，他已經斃了兩個倒霉的夥計了。
萬幸，我的日記本沒被沒收。
……
那眼神，似乎就像是在看一隻小白鼠？
不知道地表是什麼天氣，我們都很久沒見過陽光了。外面是否依舊在打仗？還是說戰爭已經停止？當然了，我們已經「死了」，即便戰爭結束恐怕我們也回不了家。
這裏似乎已經恢復了秩序，郊區已經有些市民在生活的樣子。當然了，他們的生活很不好，估計是些沒能躲進避難所的可憐人。但無論如何，這是個好現象，說明戰爭已經結束了？
迎接我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https://m.hetubook.com.com中年人，看著他對我笑，我只感覺手腳冰涼。
在學校的圖書館的活動室的抽屜中？！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似乎這裏除了雨天就是陰天？真是見鬼。
每一天都像地獄，雖然我們有空中優勢，但CCCP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而且他們終於徹底撕破了虛偽的嘴臉，開始用上了核武器了。好傢夥，現在大家的命都貶值了，10美元？或許更少。
我記得那是向北走的那批夥計工作的地方。
嗯，再死之前，我希望那個黃種人女孩能寬恕我的罪……大概不可能吧。
是真槍？！
我能理解，或許是我們在某個學校里做的事有點過火了？可這也不能怪我，雖然我是個虔誠的信徒，但我的戰士們需要緩解壓力。或許我應該阻止那個喬治亞州夥計的提議？算了，誰在乎呢，大家都死了。
但令我不安的是，在最新的一批戰俘中，我看到了斯拉夫人。
2172年10月2日，晴
……
日記被我放在了枕頭下面，沒有人敢動。
這該死的傢伙……還欠我一頓酒，該死！
但我依舊相信有聰明人能看出端倪。
令人詫異，我回到瞭望海市？
有人試圖逃跑，不過被顯然被斃掉了。我們似乎和死囚關在一起，睡我上鋪的是個政治犯。他長的很瘦，沒多少頭髮，他用英語和我聊天，問我相不相信上帝。
為什麼我依舊清醒？為什麼某些未被抹去？
肯定有哪裡不對勁，但到底是什麼？這不正常……不對，究竟什麼是正常的？
這裏沒人能打得贏我，我是特種兵，而他們，全都是些政犯。
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懼，見鬼。
等等，為什麼我是正常的？
……
我有種預感，其中一批人可能會死。當然，我們終歸都要死，只不過我祈禱我不要死的太難看。
車上的人被分出了兩批，一批向北，一批向南。
我嗶了狗，現在才2171年，日記怎麼都寫到2173年和_圖_書去了？
還有這如同瘋言瘋語一般的《上尉的日記》。
見鬼，在太空上寫字真他媽的麻煩。
2173年6月14日，陰
見鬼，這裏簡直是一場地獄。
感謝上帝，他沒過多久就被斃了。
轉移？去哪？
到處都是PAC的士兵，到處都是裝甲車，坦克，甚至是落單的自己人？徹底亂套了。
那突兀而優美的嗓音，如同重鎚敲向了江晨的心臟……
2172年10月15日，晴
他沒有在意，繼續和我聊些別的問題。老實說，對於意識形態或者政見之類的問題，我是反感的。
被撕成了碎片。
PAC的士兵對我還算仁慈？應該還算吧，我原本以為被從動力裝甲中揪出來後會先被揍一頓，然後再被打斷四肢接著斃掉。
雖然和我們無關。
他們瘋了，難道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造出XXXX嗎？（塗黑）
……
今天是聖誕節，沒有聖誕樹和蠟燭，也沒有澆著奶油的玉米粥。
都瘋了，現在只要一解除電磁屏蔽，動力裝甲就得卡上那麼一會兒。到處都是輻射和狙擊手，我們現在只能靠手語，大家都向啞巴一樣行事。這裏究竟引爆了多少枚核彈？還是EMP裝置就沒歇過？
……
上帝保佑，勝利屬於NATO。
或許是被我嚇到了？我相信他們都不怕死，我也不怎麼害怕，但我相信沒人願意死於毆打。
日記本被沒收了。
不過那有怎樣，我都背熟了。
炮擊持續了很久，但終歸還是停了。有人提到了轉移的事，我笑了笑。
難以想象，我現在在X12號空間站上，還有半小時我們就將進入空投艙，目的地是PAC的望海市？
不是每天都有時間寫，多數時間我可能都只留了個日期。想要弄到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我會選擇將內容空著。
……
幸運的傢伙。
在離開時我驚訝的發現，有幾座山已經沒了？或者說，變成了凹地。
不寫了，明天還得向法蘭克福推進，聽說那裡正m.hetubook.com.com在架設導彈井，希望我們來得及。
2172年11月17日，不明
然而……不久后我們短暫的恢復了通訊。
所幸的是他們沒有沒收我的日記，要不我可能會瘋掉……
我現在只擔心一點，指揮部的通訊完全收不到。
……
手槍？！
……
只剩我一個了。
見鬼，我的人他媽的在市中心怎麼撤？
我讓他們暫時加入到了我們的任務中，他們連把反坦克武器都沒有，在這繼續獃著也估計是死，不如和我們一起走。
（——喬恩上尉絕筆，向NATO的旗幟致敬）
2172年11月21日，不明
或許吧，雖然在空投艙穿過輻射雲的那一剎那，我罕見地打了個冷顫。
不過……這種級別的戰爭還能持續多久？
然而也就在這時，門口很突然地傳來了敲門聲。
……
2172年10月3日，陰
依舊是坐著卡車離開。
2172年10月9日，陰
2172年10月10日，大概是陰天（補）
寫日記很重要，沒錯，很重要。
從嬰兒時代的牙牙學語，到小學時代的啟蒙教育，再到初中……再到現在，所有的記憶都是如此的清晰。
他們是海軍陸戰隊的，結果登陸后沒多久就丟失了聯絡。按照離線地圖上的指示，他們本來應該在這裏與11團的其它弟兄匯合，但似乎他們成了11團唯一到達這塊兒的夥計。
每天都有死人被拖出去，每天都有活人被押進來。
令人詫異，今天是晴天。
外面下著雪，天上飄著放射塵。這就是傳說中的核冬天？能在夏天看到雪，也算是比較別緻了。
那咬牙切齒的目光我很熟悉，就像是恨不得把我給撕碎一樣。
2172年10月8日，雨
我不信上帝，不過我還是虔誠地祈禱，對我的日記祈禱。我的獄友說我瘋了，我否認，有人想搶我的日記，我揍了他。他的鼻子被我打斷了。
看到最後，江晨的手腳一陣冰冷。
……
「你在裏面嗎？」
我記得戰前看過望海市的和圖書照片，似乎是個很美的地方？不過現在看上去和巴黎沒什麼兩樣了，至少海岸線和市中心是如此。我們的海軍陸戰隊將從海岸發動搶灘登陸，而我們則通過軌道空投滲透入敵軍腹地，標記戰略目標，引導天基武器「上帝之杖」射擊。
我說我不信，或者我以前信過。
……
我被押進了某個地下避難所，不，或者是研究所？畢竟避難所這玩意，一般不到年限是不會開啟的，這點在哪國應該都是一樣。
或許戰爭真的快結束了也說不準？畢竟熟悉的面孔少了，押進來的多是些黃面孔。
2173年6月20日，晴
戰鬥已經持續了3天，所幸市中心的這些建築質量都不錯，即便是被洗地過幾次，依舊能找到可以充當掩體的建築。我們與PAC的人不斷交火，市中心已經漸漸可以看到我們的人了。這是個好現象，沒準再堅持上一天我們就贏了？
押送我們的士兵穿著防護服，不過我們只套了件棉衣。想來他們也沒打算將我們用上太久，只給我們發了個碘片應付下。
想到這。江晨突然便愣住了，他感到自己抓住了什麼，一定遺漏了什麼細節，只差一點點。
看到這些我大致也安定下來了，因為想必我是沒什麼機會回去了。交換戰俘？呵，看到了這些還會放我走么？
我們似乎被押到了離前線很遠的地方，這裏山很多，隧道也很多，還有一些建在地下的工廠。
不過情況似乎有點變化？我的小隊臨時收到了特殊任務，上帝保佑，但願我心中不祥的預感是錯誤的。
……
我被壓上了一輛裝載戰俘的卡車，上面有不少與我同樣灰頭土臉的人。
瘋了……簡直是瘋了。
轉移的那天到了，很不幸我沒能受到陽光的歡迎。
……
不過他似乎越講越不厭其煩？
粒子護盾生成器，防空導彈，電磁炮台，核電站……總之標記出一切有摧毀價值的玩意。
一切線索都會被藏匿。
我是不是遺忘了什麼？
工作不算辛苦，就是有些枯燥，還得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