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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林玲經常間歇性的發神經，江晨也懶得管她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

江晨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右手腕，那道紋路。

「這就是我剛才想要說的……從亞晶上面發現的一些不尋常的玩意兒。」

至於那個儲存有《伊甸園計劃》的「鐵盒子」，在林玲將數據都拷貝到腦中晶元后，江晨也是銷毀了原件。

往常的話，不都應該是先來句「哼，憑什麼我一定得幫你」之類的話作為句首嗎？

而且手環補充的能量，幾乎不比5點亞晶提供的少！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物質，包括你我，都可以簡單地由長寬高三個參量來概括，這便是三次元。可如果再給它加上一個時間軸，比如存在於今天的江晨，和明天的江晨在四次元的意義上完全是兩種存在。就如同身高一米五的林玲和身高兩米的林玲，在三次元是兩種存在一樣。」

克雷恩粒子。

「也就是說，亞晶……這種生物結晶，就是那啥克雷恩粒子的容器？」

雖說在那個虛擬世界中，她作為人類的身份登場，與他成為了情侶，但原本的軀體就是個「蟲子」吧。

江晨皺緊眉頭回憶了下以前充電時的情景，隨即搖了搖頭。

已經空掉了。

「這是？」

「你可以試試這塊亞晶，用你的能力抽取它的能量。順便一提，這塊亞晶之前的能量值是5。」說著，林玲將那塊無色的亞晶放到了江晨的手上。

然而不幸的是，他們註定得空手而歸了。那裡除了一堆碎鐵渣，幾乎什麼和圖書也不剩下了。在清剿闖入005避難所的變異生物時，江晨順手炸毀了人工智慧的伺服器，並且搬空了設施內部一切有用的東西。

這三個詞便足以概括這個「帝國」的一切。

「是能量殘留嗎？」江晨艱難地問道。

整個泛亞地區為數不多的凈土之一。之所以說是凈土，也只不過是相對那些滿目瘡痍的廢墟而言罷了。

尖細的聲調似乎走音了。

「不，它也可以充電來補充能量。充滿能量的話大概需要100度電，用亞晶的話只需要10點。可按照你的說法，1點亞晶，單是已經跌落到三次元的能量就相當於2.47KG標準煤。10點亞晶的克雷恩粒子能量，怎麼說也要遠高出100度電數十倍了吧？」

說完，林玲啪嗒啪嗒地跑到實驗桌前，從上面取下了一塊打磨成平整鏡面的亞晶，然後放到了一台造型古怪儀器的玻璃罩中。

很少見，她居然會如此配合。

由於到了後來，處於半失神狀態的孫小柔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從那零碎的語言中，江晨實在無法總結出她口述出來的情報。

剛推開林玲的房門，短促的悲鳴便響起。

「四次元？包含時間軸的時空嗎？」這個江晨倒是聽說過，再怎麼說他也是讀了大學。

說道婷婷這個名字，江晨的神色有些古怪。

關於軍火物資是如何運到望海市，以及她自己是如何加入黃昏教會的，孫小柔並沒有這些記憶。畢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加入到了和-圖-書教會中，而且根據宗教組織的一貫尿性，洗腦之類的程序肯定是跑不掉的。

隨即，他的臉上便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雖然這麼想著，不過江晨還是按照林玲的指示，將亞晶握在了手中。

「那個射線，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如果給能量加上時間軸。想象一下，這塊亞晶『今天的能量』被用完了，但數萬年之後，它的能量被重新充滿……」

「沒，沒什麼！」

「然後呢？」江晨撓有興趣地看著那枚褪色的亞晶。

他們宣揚著末日的來臨，信仰著末世的恐懼。不過與絕大多數絕望者不同，他們同樣堅信著，他們所信仰的精神領袖博宇能帶領著他們，衝出太陽系，尋找到第二顆太陽——屬於人類的新家園。

「你怎麼了？」

由於太過科幻，即便林玲講的很細很慢，但江晨依舊只是似懂非懂。

「你的手環吸收的電能，並不是通常意義上電子通過負極流向正極時所產生的能量，而是直接消耗掉了電子本身。解釋起來挺麻煩，你可以直接理解為湮滅的一種形式。說起來，你該不會認為僅憑100度電就能做到穿梭時空那種事吧？」說到最後，林玲忍不住吐槽道。

聽到這，林玲的神情也是嚴肅了起來。

明明是空空如也的亞晶，但他居然從中抽取到了能量。

林玲可愛地咽了口吐沫，小雞啄米似得地點著頭。

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嗎？

「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是一種很方便的儀器……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和圖書們只不過是像喜鵲一樣收集這些閃閃發亮的石頭當貨幣，同時又充當化石燃料的替代品，可昨天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這東西沒這麼簡單。」

江晨愣住了。一方面是因為這種說法過於抽象，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困惑她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仔細想想，你用電給躍遷手環充能的時候，有沒有電流順著你的手，通過你的身體流向地面？」

「……那我問了，昨天晚上，那個用眼睛射出紅光的是婷婷？」

他自然不知道，林玲這個不聽話的傢伙在他關上門后，又偷偷地折了回去，在門口聽到看到了些不好的東西。

江晨困惑地看了打著哆嗦的林玲一眼。

「那麼我再問個問題，你聽說過存在於四次元的能量嗎？」

林玲搖了搖頭。

「等等，質量守恆呢？」江晨忍不住打斷道。

「一點亞晶完全燃燒，會釋放相當於2.47KG標準煤的能量。然後，它會變成這種狀態。」

雖然標榜著「聯合統治」，但把持著這片倖存者聚居地「治安」的憲兵團卻掌握著所有倖存者的生殺大權。以軍政府的形式，他們控制著糧食的生產，統治著整片聯統區。

不知道那個什麼博宇在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到達005避難所后，面對著一地碎片，臉上的表情會是怎樣的精彩。

「嗯嗯！」林玲使勁點了點頭道。

雖然環境惡劣且土壤貧瘠，但他們依舊在廢土上開闢了萬畝「良田」。即便產量不高，但總歸是養活了數萬名逃難於此的和-圖-書倖存者。

「存在於三次元的能量已經被完全消耗掉了。這塊亞晶你無論拿到哪台生產設備上去，都無法當做能源物質來使用。不過該說果然不出我所料嗎？你的躍遷手環，可以直接抽取位於四次元的克雷恩粒子。換個說法就是，你將它未來可能出現的能量一併消耗掉了。」

北方聯統區。

林玲嘆了口氣。

可無論怎麼說，即便江晨知道005避難所現在的情況，也不能站到他的面前告訴他：什麼005避難所已經被我打穿了，裏面的東西都被老子弄走了之類的。

為了能進入市中心的城建局，取得005避難所的具體坐標，他們不惜與七號地的變種人勾結在了一起。變種人的軍火物資，以及卡爾曼公司安全系統的密碼，都是由他們提供的。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我有點事想問下。」

說來也巧，這次他們來到望海市的目的竟然是為了那埋藏在005避難所中的《伊甸園計劃》，以獲得在太空建立小型生物圈的。

獨裁、強大、穩定。

另外，就是關於亞晶了。

安穩帶來的自然是秩序與繁榮。

「當然沒有。要是有的話，你肯定整個人都被電成焦炭了吧。」林玲惡意滿滿地說道。

玻璃罩中，那顆翠綠色的亞晶開始變色。

「啊！」

「沒有。」

據說，他們圖謀著望海市，而且從很久以前就開始這麼做了。

這似乎是他第三次聽到這個詞了。

……

既然如此的話，雙方的衝突自然是不可迴避的了。江晨無法放任變種和*圖*書人進入青浦，那個領導黃昏教會的博宇也不會放棄市中心。他派遣手下前來刺殺，就已經表面其敵對立場了。

林玲沒有回答江晨的問題，而是表情神秘地反問道：「你聽說過四次元嗎？」

怎麼想也不可能用來給躍遷手環充能吧？

「當然是守恆的。因為從一開始，克雷恩粒子便存在於四維度的空間中，只不過被局限在『某個點』的我們是無法看到的罷了。然而在特定的時間點，克雷恩粒子會部分向三維空間跌落，在我們眼中的直觀表現就是『能量充滿』。」

那顆亞晶已經失去了光澤，變成了如石英般的狀態。

只不過，她反覆強調的一個關鍵詞卻是讓他有些在意。

當然了，這孫小柔並不是什麼憲兵團的人，而是隸屬於一個活動在北方的宗教組織——黃昏教會。

「沒錯。它具體是如何收容那些神秘的克雷恩粒子的，我還沒研究清楚。總之亞晶這東西，確實不是個簡單的玩意兒。包括那個女刺客引爆亞晶，包括婷婷射出的那道紅色射線，都是克雷恩粒子向三維空間衰變釋放能量所產生的現象。」林玲神色凝重地說道。

被遺棄在這片廢土上的倖存者們向北遷徙，在毗鄰黃河的金城以南的山區，與當地倖存者共同建立了一片倖存者聚居地。戰前此地人口基數不高，喪屍的密度自然相對較低。沒有直接遭遇核武器的打擊，輻射程度也遠低於發達地區，異種密度也極低。除了從金城以北遷徙來的異種之外，這裏幾乎不存在致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