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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個說法，那採礦這個行業豈不是沒救了。」江晨笑道。

正好也是下班的點了，兩人便離開了公司，在墨爾本附近的一家巴西風味的烤肉店。

從門面上看，這家烤肉店和華國街邊的小吃沒什麼區別。半開放式的店面，明顯不是巴西人的店主在炭爐上烤著焦黃色的肉片，用那油膩的香氣勾引走過路過的遊人。

「哈哈，樂意之極，我知道墨爾本有一家很不錯的餐廳，做我的車如何……」奧利弗欣然接受了江晨的邀請。

兩瓶冰鎮啤酒，四盤烤肉，吃的江晨大呼過癮。

「能說仔細點嗎？」握著烤肉串，江晨笑著問道。

對於江晨的疑問，奧利弗也是知無不答。像是16年鐵礦石成交量低迷，稀土價格走低等行情，他也都告訴了江晨。這些消息其實只需在網上稍微查下便能得到，所以也並不存在什麼秘密可言。

由於合同簽訂意外的順利，原本預定會很忙的第二天反倒是閑了下來。

不得不說，陪女人逛街確實很累，不過在看到阿伊莎那幸福的俏顏時，江晨真是感覺全身的疲憊都被治愈了。

「概括來講是經濟，根本原因是需求。」奧利弗灌了一口和*圖*書啤酒，暢快地哈了口氣，像是吐出了胸中積鬱的煩惱。

既然忙完了所有事，按照來之前和阿伊莎的約定，江晨帶著她在墨爾本狠狠地逛了一圈。

在地標建筑前拍照，在大商場內掃購……

倘若有一天，人類的足跡擴張到了太陽系的邊疆，到了那天在回過頭來看今天的「地緣衝突」與「意識形態矛盾」，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啼笑皆非。

雖然安加島暫時沒有深水港，但江晨已經投資在建了，預計到下月1號前便能完工兩個泊位。安加島人口基數相對較高，且距離其餘八島較遠，非常適合改造成以製造業為主的工業島嶼，所以一個吞吐量適中的深水港還是很有必要的。

「也不一定，除非出現技術突破。」奧利弗搖晃著盛著啤酒的玻璃杯。

走的時候江晨和奧利弗交換了個名片，然後便告辭了。

「我想進去看看……可以嗎？」

從感慨中回過神來，江晨和顏悅色地看著她，輕聲問道：「怎麼了？」

就在江晨感慨著的時候，阿伊莎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口。

宿醉的感覺很難受，不過以江晨的代謝速率，第二天起床也就難受了那麼一https://m.hetubook.com.com小會兒便恢復了過來。

「真是抱歉，這個問題是商業機密，我沒辦法回答你……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請允許我邀你共進晚餐。」江晨說道。

……是進化方向嗎？還是別的什麼。

兩人一同向著聖派屈克大教堂的內部走去。

「沒錯，08年每噸度還能到2.1美元。現在嘛，0.95美元算是不錯了。」

「不算糟，但恐怕會越來越糟。」說道了工作上的事，奧利弗嘆了口氣。

……

奧利弗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被這笑聲所感染，江晨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交易總額為2122萬美金，每月1號由達爾文港運往安加島港，為期五年。

「怎麼喝了這麼多。」阿伊莎小聲地在江晨耳邊嘀咕了句。

坐在了那個酒吧吧台似的桌子前，沒等多久盤子便端到了兩人的面前。

行程的最後一站是聖派屈克大教堂，雖然帶著一位異教徒瞻仰這座宗教建築顯得有些怪異，但從阿伊莎仰望那宏偉的十字架浮雕時所流露出的欣賞之色，江晨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雖然江晨搞不懂這有什麼有趣的。

七百年前十字軍與Xhttps://m.hetubook.com.comXX為聖地的歸屬血流成河，七十年前美蘇為意識形態降下森森鐵幕。

看著發神經似得兩人，街上過往的行人紛紛側目。

「和我說這些東西沒問題嗎？」

「我說的不是錢，而是你們這個行業。你不覺得IT業是最容易出現技術突破的領域嗎？」奧利弗抹了一串烤肉，笑著說道。

一下午便為公司簽了一筆月營收過千萬美金的大單，奧利弗自然也是高興地神采飛揚。談完了合約，江晨也沒有立刻告辭，而是和他聊起了採礦這個行業。

「碰到了個有趣的人。」江晨打了個酒嗝，嘿嘿笑了笑，然後便靠在了阿伊莎那含苞待放的小胸脯上。

然而站在現在回過頭看，似乎沒有什麼是不可饒恕或天理難容的。

「只是個人有些好奇而已。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還是算了，這個問題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奧利弗見江晨不打算回答，於是笑了笑為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

並非所有信仰都是偏執的。

一句話，值了。

「貴公司對買主礦產的用途還有考究嗎？」江晨打趣道。

對於採礦這方面，他還是有不少興趣的。

「可以冒昧地問一下嗎？ｈｅtｕbｏｏk.cｏｍ•cｏｍ據我所知，貴公司主要經營的業務是在互聯網領域，為何需要大量收購鐵礦石？」奧利弗問道。

就如蘇州園林的鬼斧神工與巴黎聖母院花窗上的五彩斑斕一樣，這個世界所應該擁有的形狀和色彩，遠遠應比人們認為的那般多。

「也就是說，鐵礦石的價格總體趨勢是向下？」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時，文明又該為什麼而煩惱……

「技術突破？」江晨微微皺眉。

阿伊莎那白皙的皮膚「噌」地就染上了紅霞，剛準備把江晨扶起來，浴室內便響起了「呼哧」的鼾聲……

「因為經濟形勢？」江晨隨口問道。

「現在採礦業的前景很糟嗎？」

「沒問題。現在是下班時間。」奧利弗擺了擺手，很是自負地說道，「而且，就算公司要裁員也輪不到我。」

……

也並非所有的偏執都是無法諒解的。

將所有感慨都拋在了腦後，江晨很紳士地牽起了阿伊莎的小手。

當江晨醉醺醺地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那個老外意外的健談，說話也很風趣，江晨和他從澳大利亞的風土人情一直吹到了老家湖城的烤魚。總之話到投機，兩人一邊吃著烤肉喝著啤酒，一邊不知不覺地就聊到了深夜。

看到和-圖-書滿身酒氣的江晨出現在門口，阿伊莎趕忙上前將他扶到了廁所，褪去了他的衣衫，然後用熱毛巾替他擦去了身上的汗水。

「也是最容易破產的行業。」江晨揶揄道。

在高度世俗化的當下，即便是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也能牽著一位信徒的手，在異教徒的教堂前瞻仰那藝術的光輝。

「沒錯，除非發生一場巨大的技術變革，比如所有人都扔掉了現在用的汽車。就像1765年大家都扔掉了手工紡紗機，1885年人們扔掉了蒸汽機一樣……扯遠了。哎，說起來我真還是羡慕你。」

「打個比方，你蓋一棟5000平米的樓房，大概需要30噸鋼材。但房子一旦蓋好了，鋼材的潛在需求就少了這30噸。不只是房子，從汽車到螺絲釘等一切製成品都是。然後鋼鐵廠減產，採礦場也減產，經濟就是這麼完蛋的。」說著，奧利弗嘿嘿地笑了笑。

鐵礦石：52.20美元/噸，每月進口10萬噸，共計522萬美金。（含稅）

鋁土礦：80美元/噸，每月進口20萬噸，共計1600萬美金。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討價還價與貿易細節的磋商，這筆合同總算是談妥了。

「羡慕我的人有很多。」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