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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柳浩天打給了上京市的老家。

「這是？」看著這位日國科學家的動作，江晨微微皺眉，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簡而言之，你的能力對於我們，對於『黑船』而言都太過麻煩了。所以，為了迎接下個紀元的到來……」將手搭在了帽檐，那渾濁的瞳孔如毒蛇般鎖定了江晨的雙眸，「請你將你的底牌帶進墳墓吧。」

飛機已經起飛一小時，粗略估計一下，現在應該已經經過了台北，進入了太平洋的上空。

不過田中卻像是沒有察覺到江晨的反應一樣，接著說道，「高等文明與低等文明的碰撞，其中一方獲得繁榮，另一方則在痛苦中進化或者滅亡。正如歷史中的那樣，這個過程或許很痛苦，但就結果而言，它卻帶來了整個文明的進化。」

不得不說，國際航班的空姐質量真的很高。這一點不但表現在那超一般水準的顏值上，她們彬彬有禮的態度，也是讓人難以產生絲毫的反感。當然，這或許也與他坐的是頭等艙有關。

「你真應該好好學習下世界史。」田中稍稍整了整頭上的帽子，低沉地嘆了口氣，十指在膝蓋前和*圖*書交叉，偏著腦袋微微思索了片刻，爾後開口說道，「嘉永六年，美國海軍准將馬休·佩里率艦隊駛入江戶灣浦賀海面。帶著美國總統米勒德·菲爾莫爾的國書向江戶幕府致意，最後雙方于次年簽定《日美和親條約》，史稱黑船事件。」

與此同時，見到江晨總算是走了，站在機場外的柳浩天也算是鬆了口氣。

聽到他的話，江晨心頭巨震。

乾枯的嘴唇動了動，田中輕聲說道。「文明的融合。」

這不可能！

不過好在這些天來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或許是察覺到了江晨的周圍有著總參特工的徘徊，那些意識到事不可為的襲擊者們選擇了知難而退。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對故事背景有所了解。同時想聽聽你對黑船事件的看法，不帶任何膚淺的民族主義的看法。」

當聽到文明二字時，江晨的眼神中下意識的帶上了一抹警惕。

江晨打了個哈欠，掏出打開飛行模式的手機看了下時間。

「確實有些驚訝，你的漢語很不錯……你認識我？」江晨有些意外地問道。

「尊敬的旅客晚上好。歡迎您乘坐東和*圖*書方航空公司mu771航班，由華國望海市前往新國科羅市。本次航班的飛行距離是3261公里，預計空中飛行時間是5小時47分。為了保障飛機導航通訊系統的正常工作，在飛機起飛和下降過程中請不要使用手提式電腦，在整個航程中請不要使用手機，遙控玩具……」

乾枯的十指如同傀儡線，翻花似得將這張報紙疊成了一艘造型怪異的紙船。將紙船放在了兩人座位之間的扶手上，田中輕聲說道，「黑船，Kurofune。江先生聽說過這個詞嗎？」

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底牌？！

「你這是準備和我聊日本史嗎？很抱歉，我並不感興趣。」聽到田中的話，江晨已經回憶起了中學課本上對於這段歷史的描述。不過了解歸了解，感不感興趣就是另外一會兒事兒了。

「摺紙在日本語中的羅馬音？」翹起了二郎腿，江晨揶揄道。

「沒有。這裏一切正常，逃跑的殺手沒有新的動作，可能是藏起來了。」望著那消失在夜空的航班，柳浩天回道。

送走了這尊大神，他也可以回上京市那邊去了。這南方的天氣帶著一ｈｔｔｐs://ｍ.heｔubｏok.coｍ.ｃoｍ股濕冷的勁，明明氣溫沒北方低，卻是冷的嚇人，讓他這個北方人很不適應。而且這些天為了江晨的安全問題，他也沒少操心。

或許是從常年工作中養成的語言習慣，他的話中帶著一股子老學究的刻板與僵硬。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明明應該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出才符合語境，而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全都變成了毫無感情的平鋪直敘。

在候機廳向江晨送上了香吻，戴著墨鏡的柳瑤笑吟吟地揮著手，與登上飛機的他告別，目送著航班遠去。

坐在飛機上，江晨望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城市，直到那燈火通明的璀璨從他的視線中消失，這才收回了視線。

事實證明，在漂亮的美女，看久了也會覺得無聊。

「只有瘋子才會想見識。」江晨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輕聲說道。

「你們的鴉片戰爭？」

「那還真是遺憾。」田中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向江晨伸出了手，「重新認識下，田中義裕，你也可以稱呼我為教授。」

這時，江晨突然響起了那位向他宣戰的那位女皇。

因為他的普通話很流利，江晨還以為他是華國人。

坐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旁邊的那位帶著帽子的乘客向空姐要了份報紙，江晨只是近距離掃了那名空姐一眼，便給出了8分以上的評價。那名乘客取過報紙，似乎是注意到了江晨的視線，他對江晨友善地一笑，然後便靠在了椅子上。

「觀察是科學的基礎。」田中合上了報紙，將它對摺，再對摺……

江晨睜開了眼，笑了笑，用不會影響到別人的音量小聲道。

見時間已經不早了，江晨便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在椅子上睡一會兒。在合上眼睛之前，他用餘光瞟了眼旁邊的乘客，只見那人依舊在翻看那張報紙。

「江先生似乎很驚訝？」

江晨注意到，他正在翻看經濟面板。

次日晚間，柳瑤開車將江晨送到瞭望海市機場。

「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電話那頭傳來了穩重的聲音。

「航速0.85馬赫，高度9100千米。如果我沒猜錯，在這裏你的穿越能力用不了。當然你也可以試試，保持著亞音速的動能穿越到那邊去，會不會摔死在牆上。」

「對了，你剛才問我想幹什麼。」田中笑了笑。

難道……

「首先自我介紹下吧，我叫田中義裕，生物、天文學家。」ｈｔｔｐs://ｗｗw.ｈ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oｍ

「你到底想幹什麼？」

頓了頓，他微笑著伸出了一根手指，不改那違和感極強的刻板語調，接著說道：「如果將集合放大到宇宙尺度，高等文明與低等文明碰撞的畫面。不想見識下嗎？」

「恩。」田中攤開了手中的報紙，用瘦削的手指點了點頭條上對的一副黑白畫面，「這是幻影頭盔發布會上的照片，也是目前為止你在媒體上曝光的最清楚的照片。」

田中笑著搖了搖頭道，「雖然依舊膚淺，但也差的不遠了。」

「祝您旅途愉快。」

「準備睡了嗎？旅途還有這麼長，不打算和我聊天打發下時間嗎？」那人依舊看著手中的報紙，輕聲說道。

「你到是挺善於觀察。」江晨隨口道。

「哦？聊些什麼呢？」

【9:00】

「哦？那你有何高見？」

沒有理會江晨的疑問，田中收回了伸出的手，淡淡地說道。

坐飛機不像是坐動車，還能用手機上個網。這時候，沒有讀書看報這習慣的江晨，除了睡覺，也就只有看看美女養眼了。

「目標已經登機……這傢伙可算是走了。」

江晨沒有去握他的手，而是死死地盯著他對的雙眼。

「日本人？」江晨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