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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江晨問道。

明明來打聽情報的是我，怎麼搞得最後我反倒成了被提問的那個人了……

「不可饒恕的事在後面。違禁藥品並非沒有副作用，在解開基因代碼的同時，那個藥品也使得他的V127基因出現突變。」頓了頓，趙天羽笑了笑，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V127基因突變體，也稱為食人基因。」

「他吃人了？」江晨微微動容。

故事說到這裏，接下來發生的事，江晨已經能猜出個大半了。

來到了趙天羽為他提供的房間，江晨檢查了下房間的各個角落，確認沒有竊聽器之類的玩意兒后，立刻與林玲取得了聯繫。通話剛一接通，林玲那張焦急的臉，就浮現在了全息圖像中。

「哦？可以和我詳細地說下嗎？」

江晨將先前對趙天羽用的那套說辭複述了一遍。

「部分幸運兒能通過基因藥劑解鎖特殊的能力，比較常見的有狂化、快速愈合、視覺強化等等，而還有些比較特殊的能力，甚至達到了自然無法解釋的範疇…和圖書…」

聽到麥克的話，江晨無奈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一個人站了出來。

二十多年前，戰爭爆發了。

……

「我會的。」江晨點點頭說道。

面對註定死亡的結局，所有人都表現地手足無措，除了哭喊和祈禱什麼也做不到。

「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如果想了解他，你可以去問問診所的麥克醫生，霧魔注射的那支違禁藥品是由他配置的。他是個葡萄牙籍的外國人，不過漢語說的不錯，人也挺好相處。」趙天羽笑著說道。

「這樣啊……果然不是所有仇恨都能隨著時間消退的。」

「我得儘快下山，還有人在山下等著我。」江晨搖頭道。

「天色已經不早了，我會為你安排個房間。」

「十三年前，為核電站倖存者提供食物的海水管道進入了泥沼蟹。從來沒見過這些鬼玩意兒的他們，被一隻快餓暈了的泥沼蟹打得落荒而逃。不但丟掉了氘提煉廠，還丟掉了工人宿舍。為了趕走這些泥沼蟹，他注射了沒有通過臨床試驗的違禁藥品hetubook.com.com，強行解鎖了隱藏基因代碼，趕跑了霸佔著管道的泥沼蟹，並搗毀了它們的巢穴。」

一見到江晨，這位麥克立刻從膚色上認出了他來自外面，臉上不由浮現了一絲驚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已經將基因代碼解鎖到了第三階段。」

聽完他的話后，麥克瞭然地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一直轉著的筆，嘆了口氣說道。

與泛亞合作的其它地區一樣，這座位於大屯山中的度假村，在望海市聖盾系統崩塌后的一小時內收到了戰爭警報。然而對於遠離市區的度假村來說，在一小時內趕往位於市區的避難所，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沉默了片刻后，他緩緩地開口說道。

「……然後，在他的帶領下，人們將整個度假村的食品、藥品、帳篷等生活物資都搬進了清水核電站中。」趙天羽將故事的起因娓娓道來。

聽到江晨的話，麥克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臉上漸漸浮現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我猜你不是來看病的。不過在你問我問hetubook.ｃｏm.ｃｏm題之前，我想先問問，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我已經進入核電站了……山上的情況有些詭異，我一時半會兒和你也解釋不清楚，總之這裏很危險，你先別上來。」

「沒錯。」

第一枚核彈在歐洲爆炸，緊接著便是望海，北約對泛亞合作宣戰。一切發生的都是那樣的突然，雖然經濟危機與能源危機都是可以預見的麻煩，卻沒有任何人將這兩者與戰爭畫上等號。

「晚上很危險，如果說白天的霧魔只是個幽靈，那麼到了晚上他就是惡鬼。」趙天羽認真地說道。

耐著性子，江晨將與霧魔交手時的情況選擇性地複述了一遍。而聽完他的複述，麥克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漸漸凝重了起來。

絕望降臨在了每一個人的身上。

「在此之後發生了一件不信的事。」趙天羽聳了聳肩，接著說道，「你一定聽說過基因藥劑。」

常年生活在地下，許久未接受陽光的照射，這裏的人皮膚都非常的白。不過這種白非但毫無美感，反倒是透著給人一種不健康的病態。行走和圖書在這座地下居所的走廊，江晨注意到，周圍的人都在用警惕的視線打量著他。

他自稱是泛亞合作的情報人員，守護著地下核電設施的秘密。作為戰略儲備之一，清水核電站的設計是准避難所級別，雖然沒有儲備生活物資，但抵禦核打擊還是不在話下的。

「比起仇恨，我感覺驅使他行動的更像是一種野獸的本能。」

那視線中帶著好奇、試探，但更多的還是不信任。

「不會，我倒是比較擔心你……這樣吧，你和陳廣寧先回堡壘，等我把這邊的問題解決了再去找你。」

整個清水核電站中只有一間診所，江晨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這裏，見到了那位麥克。

「那，那你在山上不會有危險吧？」

全很利弊之後，江晨最終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雖然在地下設施中無法與外界通過無線電聯繫，但他和林玲聯繫並不需要無線電那種玩意兒，而是用的甚至可以穿越時間軸的克雷恩粒子波。

「不，他是個人，而且曾經是個偉大的人。在職責與人性之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只不過最終和-圖-書因為某件事，他沒能得到人們的寬恕，而遭到了倖存者的驅逐。」趙天羽笑道。

「你現在在哪裡？怎麼還沒有從山上下來？」

「這有什麼不可饒恕嗎？」江晨笑道。

將這件事交代完后，江晨便關掉全息圖像結束了通訊，向房間外走去。

「比如那個霧魔？」江晨皺眉道，「……我還以為那是個異種。」

原本拯救了所有人的英雄，受到了被拯救者們的驅逐。被趕出了核電站，心灰意冷地他獨自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廢墟，在放射塵中放逐了自我，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食人者，狩獵著每一位闖入這裏，或打算從這裏逃離的人類。

人類文明已經和平太久了，自從冷戰以後。

「這和那個霧魔有什麼關係？」江晨問道。

「沒有，但你認為一群懦弱的人，會允許一個潛在的食人魔住在自己的隔壁嗎？更何況，他解鎖的是潛行能力，簡直是天生的殺手。而且在生活中，他也確實表現出了對人肉和鮮血的渴望。」趙天羽表情有些殘忍地笑了笑。

聽說山上有危險，林玲的小臉立刻刷的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