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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北方聯統區的領民，也是最後一批從蘭州遷往漢中的領民。

人們或許感到絕望，但絕對不會意外。

魏邊沒有接話，眉頭緊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張紙質地圖上。

「是的。」魏邊淡淡地說道。

比如變異豺狼，它們來如一陣風，利爪快過子彈，走的時候往往只留下一地屍骸與斷骨。曾有一支落單的遷徙隊伍遇上了它們，雖然人人手中都有槍，但卻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當聽到這句話時，魏邊的目光第一次離開了手中的地圖，透過車窗，投向了那片白色的荒野。

「成功了！」

半晌后，打破沉默的依舊是叼著煙捲的羅旭剛。

「一般是十一月。」姚姚小聲道。

突擊車的後排，神色冷峻的男人一言不發地看著地圖。

沉默在車廂內持續了很久，耳邊只能聽見車輪碾過積雪的聲音。羅旭剛眯著眼睛，默默地抽著變異煙草捲成的煙捲，感受著鼻腔內辛辣的味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有這種感覺才能讓他產生，自己還活著的充實感。

「聽說望海市那裡崛起了一個叫NAC的和圖書勢力，全稱似乎是新泛亞合作。」

自然已經決定了誰去死，誰活下來。

……

在收割完最後一批變異果后，這批領民不得不冒著大雪踏上了前往漢中的征程。或許不少人會死在這裏，但如果不走，死的人可能會更多。

不過對於廢土來說，反常本身就是一種常態。

「今年的雪比往年來的早。」坐在副駕駛位的羅旭剛嘆了口氣，對著煙灰缸抖了抖快要燃盡的煙蒂。

風霜凜冽如刀，裹挾著碎雪與冰花。漫天揮灑的雪如棉絮，拂過一張張早已凍得麻木的臉，一點一點地壓在那背後行囊。距離漢中的前哨還有最後的五十公里，在抵達之前，沒有時間給他們休息。

「我知道。」

實驗室內響起了眾女的歡呼聲。

「往年是這時候下雪嗎？」被岔開話題的江晨也看向了窗外。

醫護兵將奄奄一息的哨兵抬上了卡車，但搶救無效的他很快就躺進了裹屍袋。那三具豺狼的屍體被扛上了安置有有機轉化爐的卡車，挖取亞晶后，在那裡提煉成營養合劑。隊伍從頭到尾都沒有停滯過，路過那片血m•hｅtｕbｏok•com•ｃoｍ跡的領民，也未曾將目光從腳下的路移開過一瞬間。

「放棄吧。」

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時，窗外飄下了雪花。

「已經下雪了嗎？」孫嬌望向了窗外。

當聽到林玲說出這句話時，江晨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此時此刻，自己心中的激動。

他的名字叫魏邊，繼姜北海之後，擔任聯統區的司令，地位大概類似於NAC的元帥。坐在他旁邊的是他的助手，聯統區副司令羅旭剛。這是最後一趟前往漢中的隊伍，也是從蘭州遷走的最後一支倖存者隊伍。

「我聽說過了。」

根據林玲的說法，在將試管置入冷凍箱之前，她向試管中滴入了20ml混合有人體組織細胞的試液。將試管置入特殊的冷凍裝置，模擬休眠環境后，試管中的活細胞成功扛過了跨越「門」時的熵減環節。

然而魏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不，不用了，我只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冷。」羅旭剛擺了擺手，粗糙的指頭從兜里又夾出來一支捲煙，叼在了嘴上。

穿著防寒服對的哨兵行走在隊列的htｔps://wｗw•ｈeｔuboｏｋ•coｍ•coｍ旁邊，用警戒的目光與槍口掃視著一片白茫茫的荒野，坐在裝甲車頂部的機槍手哈著白霧，靠在機槍旁打發著時間。

雖然繼承了戰前政權的武裝，但遺憾的是，資源的匱乏使得他們難以恢復工業生產，只能通過資源回收和小作坊的生產模式，緩解十數萬大軍的補給壓力。

「看來今年的冬要比往年早一些。」孫小柔嘆道。

為了減少倖存者的傷亡，聯統區的指揮官下令，拿出了寶貴的核融合核心和炮彈，用裝甲部隊為遷徙的移民護航。

一輛刷著雪地迷彩的突擊車從隊伍的後面開了過來。當那輛突擊車路過的時候，士兵們雖然沒有停下腳步，但紛紛抬起手行了個PAC的軍禮，向他們的領袖獻上了最高的敬意。

野蠻，以及無序。

他們是一支軍隊，屬於北方聯統區。

每一發重機槍的子彈，對於他們來說都彌足珍貴。

「說句心裡話，我真他媽羡慕你們。」

當他們撤走後，那座被拋下的城市便只剩下了斷壁殘垣，以及遊盪在街角巷陌的野獸。或許幾百年後，青藤會鑽出水泥路面的石縫和_圖_書，枯木上會鑽出嫩芽，自然會用自己的方式抹去人類存在過的證據，為大地染上它原本的顏色——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兒，羅旭剛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吐了口煙圈，「去他媽的健康。」

「時間不多了。」

「真是冷死我了。」用餘光瞥了司令一眼，羅旭剛燃盡了煙蒂上最後一絲尼古丁，將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里。

「要我把空調開大點嗎？」

而解決帶生物穿越這個難題的關鍵，正是在反物質上！

他們所面臨的狀況比三年前對的第六街區還要糟糕，畢竟NATO的海軍陸戰隊從來踏上過華夏區的西北部，這裏幾乎不存在戰場，也不存在很多值得回收利用的資源。

與望海市不同，這裏的冬天要早上一個多月。不單單是因為緯度，更多的還是因為那鬱結在空中的輻射雲。放射塵堆積在一起就像棉被，只不過他們的作用不是保溫，而是將陽光反射會太空。

槍聲大作，但很快便停歇。

試管中的細胞還活著！

與望海市不同，這裏喪屍種不多，但卻盤踞著各種強大而狡猾的異種。而且即使到了冬天，飢餓的它們也不會和*圖*書休眠，而是潛伏在陰暗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鮮血的盛宴。

林玲用一大堆數學、物理公式向江晨解釋了其中的緣由。然而江晨卻是從頭懵逼到尾，完全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即使他一再要求她用通俗的語言講解其中的原理，她也只是無可奈何地拍了拍寫滿的白板，丟掉了手中的記號筆，用關愛地眼神看著江晨。

「你不會羡慕。」魏邊將目光重新放回在了地圖上，淡淡地說道。

很突兀地，羅旭剛打破了沉默。

今年很反常，即使是對於西北部地區來說，今年的冬天也要比往年來的早得多。

這些迅猛而強壯的生物，即使是正規軍碰上了，也會相當的頭疼。

在那裡，一名哨兵發現了潛伏在雪地中的變異豺狼，當機立斷地抬起了手中的步槍。很快，鮮血灑滿了潔白的雪地，然而當他掏出匕首，上前準備挖取亞晶時，三支豺狼從雪地中撲了上來……

「那些小傢伙似乎是他們派過來的。雖然我們的導彈能對付，但總歸是個麻煩……我們真要和他們開戰嗎？」羅旭剛撓了撓頭。

「恩。」

「你在透支你的健康。」

車廂內再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