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身上是怎麼……」女人略微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昏暗的房間內，全息屏幕閃爍著，只有機箱的聲音在嗚嗚運轉著。

「你想說太高了是不是？很顯然，你猜對了。」男人聳了聳肩說道。

良久后，他輕輕嘆了聲，將燃盡的煙蒂扔進了紙簍。

「哦？」老羅挑了挑眉毛。

江晨不確定，簡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像在看白痴的眼神……

「是否啟動安全模式？」

在心裏如是想著，江晨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

站在窗邊，望著平安街的夜景。

「電子蠅？他們居然連電子蠅都能察覺到，這警覺度實在是……」

「傳輸數據量只有1.3M。」

當目光從目錄上掃過，江晨鬆了口氣。

「可以鎖定入侵者坐標嗎？」江晨突然問道。

「去吧。」老羅點點頭。

男人敲擊觸控板的速度逐漸加快，加快，再加快……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按照江晨的吩咐，簡將可能被盜取的資料調取了出來，列成了一張帶摘要的目錄，呈現在了江晨的面前。

光粒如吹散的砂礫，簡的全息屏幕從他身側消失了。

「沒轍了？」老羅問道。

「如果有一台追蹤信號源的ｈｔtｐs://m.ｈｅtubｏｏｋ.ｃｏｍ•coｍ衛星，也不是不可以。」簡回答道。

「負責目標信息安全的人，相關技能評級至少是A級，甚至有可能是S。」男人端起了桌上那杯色澤怪異的咖啡，抿了口，苦的他咂巴了下嘴，「難以置信，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會去注意網路安全？」

一排排數據流，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從屏幕上滑過。

江晨的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伸手在腕表側面摸索了下。

「那是自然。」簡神色傲然地說道，「您也不看看，我的AI是誰編寫的。」

「不知道元帥有何吩咐？」

「您說。」

原本他們的競爭對手只有平安街的丁團長和萬經理，以及守墓人教派，而隨著八達嶺軍事前哨的突然陷落，CCCP和NAC這些局外人也相繼坐進了這場牌局。

「包在我身上……我的意思是我勁量。」灰狗攤開手，嘆了口氣，「明天我再去市場轉轉，看看能不能淘點舊零件回來。至少得讓它工作到一切結束……它已經太老了。」

而老羅，只是靜靜地望著那辛辣的煙霧，消散在天花板的邊緣。

「糟透了。」男人搖了和*圖*書搖頭，「損失了一隻電子蠅。」

「你不也是S級嗎？」老羅咧嘴笑了笑，「居然能讓大名鼎鼎的灰狗感到棘手？」

也或許更早……

他很清楚，這是簡正調用腕載電腦的全部運算力，對其中後門程序進行查殺。

「你的意思是？」

先前在酒吧中碰到的老羅，在路上遇到的窺覷的視線，即使是除開這些，釋放那個電子蚊子的機會也有不少……可能在他腕表中下載後門程序的嫌疑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不可能繼續在他的身上浪費寶貴的資源。」老羅搖了搖頭，望著天花板吐了口煙圈，望著那漸漸消散的煙霧，囈語似得說道，「尤其是在我們尚且沒有搞清楚，NAC究竟對那東西了解到了那一步的情況下。」

江晨懶得和他廢話太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和你一樣。」那個坐在觸控板前的男人聳了聳肩，「遇上了一點小麻煩。」

「你繼續嘗試破解安保程序。」點了點香煙上的煙灰，老羅緩緩開口道，「搶在丁團長和守墓人教派的人前面找到那東西，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當他們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又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將手從腰間收了回m.hetubook.com.com來。

就在這時，牆壁處傳來一絲響動，黢黑的房間內漏進了一縷光線。

靜靜地望著天花板，老羅的瞳孔中閃爍著耐人尋味的光芒，那乾枯的唇，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什麼。

安全模式很快啟動，腕表的跨次元通訊、電磁波通訊晶元被物理斷開。

被盜取的資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沒有將重要資料隨身攜帶的習慣。而像是什麼跨次元發信晶元什麼的，都是單獨的加密程式，入侵他腕載電腦的黑客還沒有駭入到那一步。

推開門，老羅走了進來，伸手在牆壁上按了下，關上了電梯的門。

最關鍵的是，他們身上帶著的籌碼都不小。

「你的人在平安街混的怎麼樣。」

「好吧，我知道我問了個很蠢的問題。」江晨咳了咳。

「嘿嘿，老大，您可算是找對人了——」

「該死！」拳頭狠狠的捶在了桌上，男人雙手離開了觸控板，向後靠在了椅子上，滿臉頹然之色。

很快，他便從腕表的側面，搓下來一隻細如髮絲的機械蚊子。

剛才腕載電腦進行了高強度的運算，現在CPU和內存條都燙的厲害，為了不削減硬體壽命，簡啟動了休眠模式，以結省運算資源和*圖*書，同時給腕載電腦釋放內存……

「當然！」

「我回來了。」

不一會兒，一縷帶著糊味兒的青煙，從腕表側面飄起。

「後門程序？」江晨神色一凜，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情況？」

「是我。」江晨簡短地說道。

或許年底前，這場牌局就要決出勝負。

「碰到了一點小麻煩。」將破損的外套扔在了衣架上，老羅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從兜里摸出了香煙，一邊給自己點上，一邊隨口問道，「調查的怎麼樣了？」

「喂？」

「進攻和防護是兩個概念。」被稱作灰狗的男人搖了搖頭，「就和足球一樣，駭入也分主場和客場。更何況我們的硬體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台伺服器我已經用了快三十多年了。」

思忖了片刻后，江晨伸手重啟了腕表的通訊晶元，將電話打給了周國平。

「差不多可以開始發牌了么……」

伺服器似乎又當機了，灰狗正一臉無奈地拿著扳手伺候在旁邊。唯一地女人坐在椅子旁邊，藉著昏暗的光線自顧自地看著書，消磨著漫長的時間。

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幫我調查兩個人。」頓了頓，江晨接著說道，「一個名字叫稻草人，是地獄信使和_圖_書的老闆。另一個叫修羅，可能的話，把他的人給我帶來。」

「電子蠅已經被清理了。要不，你再去放只蒼蠅？或許這次沒準——」

「被盜取資料有多少？」

這隻蚊子六肢修長，頭部長有數據針，不過此刻已經被他搓的有些扭曲。想來這隻做工精細的機械蚊應該是帶有光學隱形功能，否則他不可能絲毫沒有察覺。

「遵命……疑似被盜的文件如下……」

「情況如何？」

「那行，你去給我辦件事兒。」

……

「……」

一名女子端著咖啡走到了他的旁邊，將其中一杯放在了他的鍵盤旁。

「搞定了？」江晨問道。

小屋內重新回歸了寂靜。

十根指頭已經化成了一道道殘影，在觸控板上盪開點點波紋。

站起身來，江晨走到了窗邊，回憶著今天碰到的人。

「把可能被拷貝的資料給我列出來。」江晨緊接著下令道。

將後門程序下載到他腕表中的，十有八九就是這隻「蚊子」。

「越來越亂了。」

電話那頭的周國平恭敬地說道。

全息影像中，簡的瞳孔微微閃過一串數據流。

最終加快到了極限。

緊接著，江晨便感覺到，自己的腕表正在漸漸便熱。

看來等回去得好好謝謝姚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