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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線傳輸呢？」江晨皺眉問道。

「或許他們來過。」阿莫斯聳了聳肩，「只是你我都沒有注意到。三十多億年的時間尺度，已經超出了考古學家的研究範疇，他們或許比我們在澳大利亞瓦拉翁納群發現的絲狀細菌化石還要古老。」

「地球防衛同盟其它成員國可能得到了某些消息，但得到的消息還不全面。他們可能知道我們在火星上搞什麼大項目，但對於項目的具體內容仍然是一頭霧水。」

「因為集體意識、和繁殖方式的束縛，他們擺脫奴隸制、母系氏族可能會比我們用上更久的歲月，但在無窮無盡的抗爭中，他們最終做到了，擺脫了陳腐的思想，完成了文藝復興，最終走過了工業革命，步入現代，甚至比我們走的更遠……」

嚴格意義上來講，他的專業和071項目是不對口的，但天才總是有著諸多的特權。尤其是對於那種一門心思撲在學術研究上，而且做出了傑出貢獻的研究員，江晨往往會在許可權上賦予他們更多的特權。

頓了頓，江晨接著說道。

「或許不一定非得選擇電磁波。」打破了會議桌上的沉默，這次他看向了江晨ｍ•ｈetｕbooｋ•ｃｏm•ｃｏm，用隱晦的語氣說道，「電磁波通訊可能做不到，但我正在研究的那個東西……沒準可以。」

然而會議桌上知道克雷恩粒子的只有江晨和阿莫斯博士兩人，其它人對於那句「不一定非得選擇電磁波」幾乎是一頭霧水。

比如阿莫斯博士最近對航天學突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申請加入071項目，江晨立刻批准了他的申請。

說到了興起之處，阿莫斯博士站起身來，興奮地說道。

散會後，江晨讓阿莫斯先去捷運站的門口等自己，然後便帶著克爾溫走到了一邊。

會議桌上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保守的認為071礦點的發現很可能只是自然現象，來源於20億年前的大規模火山運動，螺旋狀的空間只是鹼性噴出岩被酸性地下水侵蝕后留下的空洞，而包括著空間的只不過是被噴出岩從地幔圈帶出的特殊礦物。

「沒有相關的設備。」克爾溫搖了搖頭，「那裡是火星，不是我們家門口的草坪。設計有線傳輸的探測器不難，但火星現在正在向遠地點移動，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可能明年才能看到07和*圖*書1礦點下面究竟是什麼。」

「你是擔心……」克爾溫眼神微微閃爍了下。

「無人機最遠只能達到地下六公里的位置。」克爾溫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這也是我們最為意外的地方，火星土壤的鐵元素含量太高，目標區域可能本身就是個富集鐵礦，電磁波在地下衰減的厲害。我們已經將電磁波的功率提高到極限，但無人機的大小隻有那麼大……除非我們在下面建個通訊基站，但這顯然不可能。」

「你回去之後，我要你立刻去辦一件事兒。」

「另一個S級機密？」阿莫斯博士聳聳肩，「也許保密等級比S級更高。」

就在所有人陷入沉思的時候，阿莫斯博士再次開口了。

「把071項目組前線工作小組的指揮許可權直接轉到我這裏，由我親自指揮。」

「沒錯。」江晨認真地點了點頭，「現在是我們最需要團結在一起的時刻，不必要的猜疑可能讓我們的同盟產生裂痕。」

那就是克雷恩粒子！

「我還是無法相信，我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

「究竟如何，看來只能親自下去看看了。」坐在會議桌另一邊的研究和圖書員捏著眉心，苦笑著說道。

星環貿易的神經橋接技術，將人的思維與機器人直接連接的設備，便是他的發明之一，甚至獲得了22世紀某個電子人的肯定，在星環貿易地外施工、採礦等領域都發揮了相當傑出的貢獻。

對於航天科研活動來說，等上個一年的時間或許不算什麼。但僅僅為了往下面放個探測器就等上一年，那進展也太慢過頭了點。

「好的。」克爾溫點頭道。

「我們不妨大胆的設想下，在37億年前，整個火星的北半球還是一片海洋的時候。那時候的火星是節肢動物的天下，他們互相戰爭，最後某個特別的物種……他們有著更多的手臂，或者更聰明的大腦，總之他們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他們最終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就像我們的先祖曾經做到的一樣。」

「節肢動物組成的社會……這太荒唐了點。」先前那個反駁他的教授，艱難地說道，「如果他們能比我們走的更遠，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確實，我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同樣一直沒說話的霍金突然開口了，立場鮮明地站在了阿莫斯博士的那邊，「任何物種都有演化和*圖*書出文明的可能性。尤其是對於宇宙這個神奇的東西，在數十億年的時間尺度上，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可能發生。」

當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江晨立刻明白了他隱晦的話中，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裏吧。」明白了阿莫斯博士的意思，江晨站起身來，環視了會議桌前的學者專家們一圈，視線停在了克爾溫的身上，「會議結束后你和我過來下。」

「您說。」克爾溫立刻說道。

「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星環城的商業活動規模越來越龐大，這麼大的項目想要完全掩人耳目很難。尤其是我們向火星上派遣了一支陸戰隊，沒人懷疑才有問題。」江晨搖了搖頭，「我們必須儘快知道藏在071礦點下面的是什麼。如果是寶藏，那就迅速弄到手。如果只是一堆破銅爛鐵，那就澄清誤會。」

或者說遺迹。

等到一年以後。

阿莫斯博士研究的領域是電子科技與大腦神經學，常年住在未來人集團負一層的研究所內，和他那個還在讀小學的女兒生活在一起。

「他們用數萬年，或者是數十萬，乃至上百萬，上千萬年的時間，結束了大遷徙，在某個河邊升ｈttps://wｗw•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om起了一堆火，點燃了石器時代的火苗。他們擅長挖洞，他們對礦石直覺比人類更為敏銳，他們很快從石器時代邁向了青銅時代，並且飛快地向著鐵器時代邁進。」

「可是我們也無法證明071項目就一定和地外文明有關，告訴他們除了讓會議桌上多些爭吵外沒有任何意義。」克爾溫苦笑著搖了搖頭，低頭思忖，「到底是從哪走漏的風聲？港口嗎？還是……」

沒錯，電磁波做不到的事但對於那玩意兒來說卻沒什麼難度。

如果是克雷恩粒子波的話，藉助四維空間的媒介傳遞信息的波，就連時間的壁障都能輕鬆突破，區區幾公里的地層又能算得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東西？」克爾溫忍不住問道。

會議桌前的所有人，包括江晨在內，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激|情洋溢地發表著演說的阿莫斯博士。

只不過從項目組成立到現在，他似乎一直都處在打醬油的狀態，像這樣發表意見，還是第一回。

而另一派的觀點則相對大胆，甚至可以說充滿了想象力。就像阿莫斯博士所說的那樣，這種螺旋狀的空間根本不是什麼自然現象，只是某個人類所不了解的文明，留下的人類無法理解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