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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跳的相當努力，比您還努力。」

把手機塞回口袋，拿出那張已經褶皺了的紙條，楚景言吧唧了一下嘴巴，看看就看看吧，又不會少塊肉。

有很多時候楚景言知道當初很多事情屬於自己咎由自取，而四下無人之時更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怨聲載道，如果被金泰妍知道自己想象之中從來都不抱怨只知道埋頭苦幹的楚景言其實也有這麼一面時，不知道會不會有一種偶像光環破滅的想法。

李啟沉默了一會，問道：「您要聽實話？」

「李啟，你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

聽完陳朔的話，司機沉默了一會，老臉瞬間綻放了笑容，一口因為常年吸煙而熏的焦黃的牙齒露了出來。

楚景言看了李啟一眼，感慨道：「李啟，人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但我這個上樑生長的如此正直挺拔，你這個下樑為什麼一點都不學好？」

楚景言坐在車頭，忽然巷口傳來一陣嬉笑，撇過頭去，一家子人正說笑著向小區大門走來，楚景言繼續低頭抽煙，那家人顯然也沒在意楚景言，拖著行李，往小區內走去。

楚景言看著已經消失在小區深處的那家人，笑道：「原來什麼都沒變，真的只有我在變而已，這真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還真是，真是有點難為情的感覺。」

楚景言開始把煙遞進唇間的頻率越來越快。

陳朔回答的很乾脆：「我做事從來都是求贏，穩不穩我不會在乎。」

「有意思，太他媽有意hetubook.com.com思了。」

會長不是那種能以尋常眼光來審視的會長，司機顯然也不可能是普通的司機。

陳朔脫掉外套隨意扔在車座上，走下車很是輕車熟路的坐下，說道：「老東西，本會長來這裏的次數不比你少。」

陳朔喝了口酒，說道：「當初他一個人坐偷渡船來首爾的時候，只有十七歲。」

楚景言就這麼看著，越看越歡喜，越聽，臉上浮現的笑容越發濃烈，那家人已經走遠，燈光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離楚景言很近，近的低下身便觸手可及。

「大哥，真的不要我去幫你搞點事情出來？」

「扔了還是比較好的。」李啟笑道，「要不怎麼說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呢。」

「她呢？」

這些話從很多功成名就的人嘴裏說出來會顯得特別矯情，從根本一無所有或者碌碌無為的人嘴裏說出來，就顯得不知天高地厚。

「差不多了。」

想到這，楚景言站了起來，拿起外套便走出了辦公室。

李啟想了想說道：「這倒是沒有，也就是送送花和一些禮物什麼的，要我說現在這小年輕真是不懂情趣，送一次被扔一次，送兩次被扔兩次，鍥而不捨的精神雖然值得學習，不過真是讓人看著有種悲天憫人的感覺。」

「我只能說您跳的很努力。」

楚景言見過的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很幸運的是，或者很不幸的是，他自己卻並非如此。

一道顯得有些清冷的女聲傳來，和圖書楚景言點煙的動作停滯住，把嘴唇間叼著的煙拿了下來，望向說話的人。

楚景言皺眉：「捷足先登？怎麼感覺這麼難聽？」

「很有可能啊，媽媽，說不定鄭秀妍根本不是我們家的孩子。」這道聲音來自鄭秀晶。

「好了，秀晶，你今天吃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再吃不怕明天舞蹈老師讓你吃一星期的減肥餐？」

「中規中矩，他好像也察覺到了點什麼東西，我們沒什麼地方可以下手。」李啟說道，「不過金新宇那，有不少很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姐，我可不像你馬上就要出道，現在連炸雞都不敢吃，我現在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多吃一點補充營養，難道以後只能像你這樣子嗎，身體又瘦又弱，個子還不高。」

陳朔問道：「什麼？」

「地址？」楚景言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感受到紙張的觸感后原本有些躁動的心安靜了下來，回答道，「還沒有。」

李啟說道：「他好像在追求一個女生，在一個學院學習，那個女生您好像也認識，高社長的那位掌上明珠，我記得在郵輪上的時候，您還和她跳過舞？」

那光，比月光還柔和，比太陽還明亮。

楚景言問道：「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沒有？」

戚清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我給你的那個地址，你去過沒有？」

「都說天才來自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像我這種一滴汗都沒流就如此順利的結束工作的人，被別人知道了一和_圖_書定會很嫉妒，這真是件麻煩事。」

五年都過去了，有些事情不了了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把目光從街上的夜景收回，楚景言轉過頭對身旁的李啟問道：「金社長那邊有什麼進展？」

戚清榮無所謂道：「這個隨你，明天有個會要你主持，到時候別忘了出場就好。」

楚景言問道：「你覺得我跳的怎麼樣？」

「鄭秀妍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副老樣子。」

再次抬頭，原本黑漆漆的屬於那家人的那扇窗，亮起了柔和的燈。

李啟尷尬的搓了搓手，笑道：「慚愧，慚愧。」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那家主人從美國回來了，我想現在應該到家了，你沒興趣去看看？」

身影不模糊，很清晰，卻再也沒了以前的熟悉。

司機笑道：「我很擔心，他膽子夠不夠大。」

抬頭看了很久，久到感到脖子發酸后，楚景言才從口袋裡掏出煙盒，路燈照耀下的煙霧分外繚繞，呵出的冷氣混雜著煙草味道，楚景言深吸口氣后，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滾！」

司機夾了一筷子牛肉放進嘴裏，說道，「我知道你把我們這群人安排給那小子是為了什麼，只是你現在真的落魄到只能把事情交給毛頭小子的地步了？」

李啟賊眉鼠眼的四處瞅了瞅說道：「大哥，我可是仔細瞧過了，那位高小姐長得還真是不賴，年紀也不大，應該是沒動過刀子的天然姿色，要不我去稍微搞點事情出來，讓您捷足先登？」

和圖書「哦？」楚景言問道，「是什麼？」

楚景言把手掌放到腰際，笑的越發可愛：「我記得當初才這麼高，真的就這麼點大而已，現在比鄭秀妍還高了，這丫頭難道天生隨叔叔不成？」

「叔叔阿姨倒是沒變，真的一點都沒變。」

陳朔點了點頭：「是時候該做點什麼了。」

司機放下筷子，看著陳朔說道：「說實話閑了這麼長時間突然有事情做，我還是很樂意的，那小子也確實有能耐，吩咐起事情來倒是有理有條，我只是擔心一件事而已。」

「鄭秀晶你想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當人類開啟了文藝復興，進入工業革命以後，科技的發展讓整個世界的生活都變得越來越快。

「鄭秀晶，今天姐姐我就讓你知道桃花為什麼會那麼紅！」這道聲音來自鄭秀妍。

這很好，也很不好，很多人大踏步的向前走著，可以獲得很多，在付出相應的代價后，得到自己想要的，想要的得到以後，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桌上的手機嗡嗡作響，楚景言拿起電話接通。

「什麼事？」

「謝大哥表揚。」

楚景言心想，難道高雅拉平時那股子溫柔勁兒是裝出來的？其實本質是一個暴躁狂化的狂亂女？

一旁的中年女人拉開了正在打鬧的女兒，教訓道：「你看看你們兩個，哪裡像姐妹，我都懷疑當初是不是醫院報錯小孩了，你們兩個難道八字不合？」

李啟想了想，遲疑道：「英雄救美？」

楚景言看了看窗外，想了和-圖-書想說道：「時間是不是有點晚了？」

楚景言揮了揮手：「你下班吧。」

「扔了？」楚景言有些驚訝，這怎麼看也不像連說話都輕聲慢語的高雅拉的做法。

至少普通的司機不可能直呼會長的大名，並且語氣中毫無尊敬。

李啟走出了辦公室，楚景言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文件開始審閱，越來越得心應手的事情做起來會相當的有效率，把積壓了一天的工作結束，楚景言靠在椅背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車子慢慢的開，走了半小時也就到了，把車停好，楚景言走了出來，望著那棟樓，伸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數，數到那戶人家，窗戶中並沒有燈光，看來家裡沒人。

幾瓶啤酒，幾道正宗的川菜，會長和司機彭背後一飲而盡。

司機把車停在了一家中餐館門口，說道：「吃慣了好東西，有沒有興趣跟我這個大老粗吃點家鄉菜？」

離得太遠，楚景言聽不清那對姐妹到底在說些什麼，但這不妨礙他很痴迷的看著那家人，就這麼很稀鬆平常的走著，就這麼逐漸遠去。

司機放下酒杯，說道：「這回去日本談的怎麼樣？」

但看樣子陳大會長並不是很在意。

司機說道：「那接下來就是這裏的事情了。」

很多時候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個世界顯得特別讓人無奈，又或者說大部分的人從出生到大學畢業，上帝已經為他們寫好了劇本，沒資本的人開始為工作生計發愁，天之驕子們會接受更好的教育，從而接手家庭為他們帶來的優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