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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了？」周天一愣，笑著問道。

……

二十分鐘后，周天裹著棉服，打著噴嚏，一個人走下了公墓小山。距離大門口挺遠的地方，于亮一直等待著。

于亮對周天，先是不太滿意，後來是驚愕，那麼到了現在就只剩下欽佩了。因為往往很剛猛的人，他反而會對那些看似柔弱，但胸有韜略的人格外尊敬。哎，你看，張飛那麼猛，但他就尊敬士人，不論野史，或是正史，都記載張飛對文人一直禮數有加。反而對那些出身相對低微，言談舉止粗鄙的人不屑一顧，經常不是打，就是罵。而關羽則是恰巧相反。這事兒很難說清楚，估計也是一種畸形的互補。

付饒頓時一愣，似乎沒太反應過來。

「條件有兩個，第一，五百萬我全還給你了，本身我並不欠你任何人情了，也不欠老隋的人情了！而我為人現實，所以，我給你出的主意不能白出。你的公司註冊以後，我會讓我的朋友，無償持股百分之四十，就算，我向你要的顧問服務費。有毛病嗎？」周天很冷的問道。

「怎麼撒？」劉財務皺眉問道。

「去哪兒啊？」于亮盡心盡職的給天叔當著司機。

傍晚，周天和于亮離開酒廠，他張羅著說道：「媽了個逼的，事兒也算弄完了，咱倆去我那兒喝點！」

「咣當。」和_圖_書周天關上門，搓了搓手掌，挺樂觀地說道：「媽了個逼的，太冷了，上完墳，我也算對得起老隋了，走吧！」

但張芳這邊一出來，付饒就聯繫了周天，二人約定在江北工地見面，準備把大合同一次性弄完。

「配套司法機構構建完成，直接帶動的行業是什麼？」周天乾脆的問道。

……

「哈哈！」周天大笑，左手摟著于亮的脖子，但右手攥著的手機卻剛剛給付饒發完簡訊。

人影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眉頭一直緊皺，但卻沒有打斷天叔。

「……！」人影掃了一眼墓碑，皺眉問道：「扯這個幹啥，有事兒說事兒。」

「你過來。」周天直接勾了勾手，隨即在他耳邊小聲交代了起來。

「呵呵。」周天一笑，沒說什麼。

「剛才上山的是誰啊？」于亮掛上檔，隨口問道。

「你不用看看你兒子去？」

二十分鐘以後，周天和于亮帶著整整五百萬現金離去。

「我告訴你，是律師事務所，是關聯行業！你快速買進地產以後，只要地點選的好，不出半年，這邊的律所會遍地開花！到時你要抵住誘惑，只租，不賣。那脖子上掛著律師證的法律畢業小學生，會讓你三年之內，還清酒廠債務，五年之內，完成基礎資本積累！錢，可以生錢！」周天插著手掌，思ｈttｐs://wｗw.hetuｂook.cｏm.cｏｍ考了一下，繼續囑咐道：「當然，地產買進的時候，你會遇到一些問題。比如好地點的寫字樓，一定會有貓膩，這中間涉及到回扣，內部購買等諸多問題，那時候，你要琢磨好，這手裡的錢該怎麼花，花到什麼地方。」

「……！」于亮默然無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走吧。」周天催促了一句。

人一旦有了反常舉動，最親最近的人一定會有所察覺。于亮除了對周天尊重以外，大家摸爬滾打這麼長時間，也有了一定感情基礎。所以，他總覺周天要弄把事兒，而且不會跟自己說。

……

「……！」人影頓時沉默，低頭點了根煙。

「你剛才還沒說完，你的條件呢？」劉財務緊跟著問了一句。

「廠子賣了五百萬，但這錢，我一毛也沒權利拿！老隋把廠子給我，我沒按照他的遺願幹完，所以，現在廠子被迫賣了，我能做的就是把錢還給你！」周天說到這裏沉吟了一下，隨即繼續說道：「還剩下三百萬，今天我沒拿來，是因為我有一個條件！」

「你手裡那點逼資本，就是讓人用完再扔的貨，我有個建議，你想不想聽聽？它跟錢有關，與前途有染。」周天笑呵呵的問道。

……

「我看著背影也挺熟悉，算了和圖書，走吧。」于亮沒有再次追問，拉著周天離開了公墓。

「……還說啥啊？廠子都賣了。」老劉情緒很低落地說道。

「什麼條件。」老劉有些發懵。

財務室內，于亮低頭點著五百萬現金，而周天與律師，財務，還有付饒把繁雜的合同也一次性弄了利索，在這中間根本沒走隋文波弟弟的那套流程，直接是股份轉讓。

「你留點也沒人知道，呵呵。」周天怪異的笑了笑。

「你買房的時候，剩下的三百萬，會陸續給你打過來，直到全部付清為止！」

「遠山，咱倆長話短說。」周天叫出了老劉的名字。

眨眼間，兩天時間一閃而過，而張芳也被弄了出來。她進去的離奇，出來的更他媽離奇，也很難說清楚這是什麼規則。

兩百萬的現金擺在客廳內，周天坐在光禿禿的破椅子上，喝著茶水，看著財務老劉，也就是當初隋文波死之前轉讓股份的證明人。

「咕咚。」周天拿起剩下的白酒抿了一口，隨後摟著人影的脖子，笑呵呵的交代了起來。

「呵呵，行。」周天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整點人，幫我把錢抬車上。」

下午，酒廠財務辦公室。

「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們這段時間不好受，我們也不痛快。繼續扯下去沒意思，你說呢？」付饒還把話往回拽了拽，顯得自己www.hetubook.com.com一夥挺仁義。

「行。」于亮沒有廢話的應道。

「……恩。是這麼個理！」周天搓著手掌點了點頭，隨後從錢箱里拿出一摞鈔票，突然問道：「你不留點啊？」

「好，那麼說說第二點，我今天給你兩百現金的事兒，你要跟別人撒個慌……！」

大合同一簽完，付饒心情明顯好了不少，看著周天也挺滿意地說道：「你說，咱費這勁兒幹嘛？你早這麼干，咱也不至於走到這步！操他媽的，這年頭，凡是能見銀子的買賣，我們不幹，那別人一樣干！賀相霖如果有吃下這塊地的胃口，你說，你們現在還能是朋友嗎？」

「……你心真大。」于亮無語的回了一句，也沒拒絕。

「還能去哪兒，困了，回去睡覺吧。」周天乾脆地回道。

紙盡，光滅，墓地之中再次回歸黑暗。

「唰？」周天回過頭，指著隋文波的墓碑問道：「敬杯酒啊？」

付饒聽到這話，瞬間明白過味來，隨即他撇嘴回了一句：「我吃的是白家的飯，拿的自然是該拿的錢！」

所以，于亮這兩天，一直在緊跟著周天，而且他還不能跟張小樂等人說，因為周天讓他先別聲張。

周天如實赴約，還帶著于亮。

「買房子幹嘛？」

「一箱是一百，拿出二百，留下三百，咱倆酒廠走一趟！」周天拿著筆和紙，一直在低頭寫寫點點和*圖*書。

一個人影賊眉鼠眼的走來，裹著風衣，低頭到了周天身後，煩躁不堪地問道：「死冷的，你特么叫我來幹啥啊？」

「沒有，你想說，就說了。」于亮簡潔地回道。

「然後呢？」

「他現在年紀還小，體會不到親情！媽媽，出這麼大的事兒了，我忽悠他兩句，他就信了。呵呵，跟他獃著，他該嫌我膩歪了！」周天笑著答道。

「我給你的主意是，你先別拿著這兩百萬還賬，因為也還不完！酒廠關門以後，你出面組建小的地產中介公司，等白濤這邊的盤一竣工，你以公司名義，在周圍寫字樓的一層二層，連續大買斷房產！下手要快，要不惜資金！」周天目露精悍的目光，語氣沉穩異常地說道。

劉財務徹底懵了，還是沒反應過來。

「沒毛病！」劉財務想了一下，乾脆的點頭。

「廠子總共欠賬大概七百多萬，這還不算最近一兩年拖欠員工的！這些窟窿，五百萬肯定堵不上！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地皮白濤拿了以後，是為了司法系統重建的工程項目，這邊要弄一個區公安局，一個法院，還有一個檢察院！」周天粗略的解釋了一下。

「……對啊！我他媽咋就沒想到呢，中法院旁邊的商務樓里，現在全他媽的是律師事務所啊！」劉財務恍然大悟。

「一個熟人。」周天答應了一句，隨後規矩的扣上了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