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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

「你有病啊？！你腿都因為他瘸的，你哭什麼哭啊？」媳婦臉色難看的呵斥一句。

「刷！」

「我，林軍！」

丹哥沒有吭聲。

瀋陽。

溫瞎子饒過車頭后，突然往前猛邁了兩步，左手攬過了老魯的脖子，右手拽出了軍刺。

「咣當！」

「……真有這個必要嗎？！」丹哥雖然早都知道老魯會是這個結果，並且還把書包里的錢留給了他媳婦，但親眼看見這個事兒之後，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聲。

「你幹啥？！」老魯一聲驚呼。

燒烤攤門外，一台捷達車內，一位病怏怏的中年拿著手機說道：「我看見他了！」

「啪嗒！」

「……我的兄弟還在公安醫院的病床上躺著，吉林一千多員工等著開工掙錢……我……不能心軟啊！」林軍搓著臉蛋子，聲音平穩地說道：「他拿錢是人性使然！但冒險……要有代價啊！」

「我不惦記這點錢，我就惦記你……！」媳婦語氣充滿擔憂。

「噗嗤！」

正駕駛車門被推開，隨即溫瞎子邁步下車，一邊wwｗ•hｅtｕｂｏｏk.cｏm•com往老魯那邊走，一邊問道：「哎，哥們！這個燒烤店還開門嗎？！」

「翁！」

屋內，老齊皮糙肉厚的大手，不停的擦著眼角淚水。

老魯咬著牙，站在原地不動。

「嗯！」

老魯沉默數秒后，端起另外一杯白酒，直接仰脖幹了。

「……這事兒要成了，那我就跑了，我他媽這輩子都聽不見你們背後罵我，但我卻能天天花到這個錢啊！」老魯捋了捋頭髮，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事已至此，咱就別說原諒了……你們工資我全帶來了，它就在這個箱子里……！」

「嘭！」

「丹哥，你知道我為什麼沒上樓嗎？」林軍叼著煙反問道。

「剛乾建築的時候，你身邊他媽的一個人都沒有，全是我們哥幾個幫你張羅！你低價接了廣州的活兒，路遠還不加錢，找誰誰不跟你去！你急的像個狗似的跟我說，這活兒你要幫人家幹不了，那光賠違約金，就得讓你跳樓！你讓我們拉你一把，好，五十多號兄弟，坐他媽硬座跟你去和*圖*書的廣州！」老齊言語激動的怒罵道：「你問問你自己，你有今天，是他媽誰幫的你？！你坑我們？你良心讓狗吃了？！」

「……！」對方沉默。

……

「……！」

溫瞎子右臂不停，對著老魯的胸腔連捅九刀后停手，隨即直接拽開捷達後座車門，雙臂用力的就將老魯推了進去。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瞎子，他要和對面接觸上就完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趙五一愣。

「不會！」老魯毫不猶豫的回了一聲，隨即咬牙說道：「我對不起你，老齊！」

「你他媽的是人嗎？！」老齊咬著牙關喝問道：「你把我們坑成什麼樣了？！你知不知道！」

阿萊離去的時候，一男一女推著中年來到了老魯面前。

「噗嗤！」

老齊聽到這話后，一時間也是無語。

燒烤店內。

「……！」老魯看著老齊一聲不吭。

遠處。

「吱嘎！」

「他家裡倆孩子，媳婦在這邊跟他租著……！」丹哥搓著臉蛋子還要說話。

「呼哧，呼哧！」老齊氣和圖書的胸口起伏，怒目等著他一聲不吭。

「刷！」

老魯從飯店內出來之後，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跟電話內的媳婦說道：「錢我已經還回去了，你放心吧，我明兒中午之前肯定能回去找你們！」

「你走吧！」老齊滿眼淚痕的擺了擺手。

「人活著不易啊……不是我們關係不夠鐵，是他能拿到的錢太多了！」老齊只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了一句。

丹哥無言以對。

溫瞎子關上車門，饒過車頭后，回到正駕駛位上開車就走，這整個過程不超過二十秒，捷達車離開之後，馬路牙子上只留下幾攤血跡，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自己注意點！」

「就他和兩個不認識的！」病怏怏的中年咳嗽一聲說道：「沒見到對面的人！」

「都誰啊？」對方問道。

老魯放下白酒杯，隨即擦了擦嘴，眼圈通紅地說道：「這事兒我不是人，我承認！！但是老齊，我不是沒考慮過你們跟我一塊出來的苦哈哈兄弟，只是當一摞摞人民幣，不停加碼的砸到我眼前的時候，我確實失去了和-圖-書抵抗力……或許有人能抵擋這個誘惑，但干民工出身的我，真他媽的就沒見過這麼多錢！我需要它啊，我的家庭需要它啊！」

「開著呢！」老魯點頭回了一句。

遠處街道上的車裡，林軍坐在後座，扭頭看著阿萊說道：「開車吧！！」

剛到馬路牙子旁邊的老魯本能抬頭。

老魯沒在多說，而是邁步就往門外走。

「啪！」

老齊聽著老魯的話，抬頭問道：「如果融府抓不著你，你知道我腿瘸了，你會不會把這錢還回來，哪怕只是一部分！」

與此同時，捷達車起步就往燒烤攤門口前行。

趙五直接把電話仍自地上摔的稀碎。

「你們聊吧，我在外面等你！」阿萊在旁邊站起身沖老魯說道：「快點吧！」

「噗嗤！！」

五秒后，趙五的聲音響起。

「呃！」

老齊坐在輪椅上，右手抓起杯子，直接將裏面的白酒潑在了老魯臉上。

……

「刷！」

話音落，對方掛斷電話。

「喂？！」

老魯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上，抬頭看見一個雙腿有傷的熟悉面孔被一男一女用輪椅推m.hetubook.com.com了進來。

「好！」老魯點頭。

捷達車後座的老魯，一邊大口咳著血，一邊費力的起身拍打著車窗戶，雙眼盯著林軍的車，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道：「騙……騙我……！」

「咳咳！」

「他不死，視頻沒作用！」林軍面無表情的回應道。

「刷！」

「怎麼辦？他已經出來了！」病怏怏的中年主動問了一句。

丹哥和林軍坐在車內，抽著煙，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林軍喘息一聲后，掏出手機，直接就撥通了張世忠讓鬼子三打的那個電話。

「跟你說個事兒，老魯在我這兒有個視頻，你不殺他滅口，這個視頻作用不大，但他沒了……這個視頻就能一刀捅你脖子上！」林軍面無表情的扔下一句后，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咣當！」

「噗嗤！」

「老齊……！」老魯嘴唇嚅動一下后，站起身就要說話。

「早上銀行一開門，就你把錢存上！」老魯囑咐道。

「沒事兒，沒事兒，不跟你說了，我回車裡，你給手機充好電，等我明天給你打電話！」老魯笑著說了一句后，就掛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