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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一件事，這個世上，到底有多少天命者？」寧凡驅除腦中的雜念，開口問道。

「有人說，天命不可違，也有人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句話，其實都是正確的。」天眼似乎也沒有隱瞞寧凡的打算，「天命確實不可違抗，但每個人，確實又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只不過，這種決定，其實，只是一種選擇權。」

「確實如此。」天眼再次點頭，「普通人並不知道自己選擇的命運結果會如何，但我們卻知道，而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我們也能這樣引導普通人，讓他們進行更為合適的選擇，當然，也能讓他們進行不合適的選擇。」

停頓一下，天眼繼續補充：「但有個公認的事實，那就是天命者不會超過九十九個。」

頓了頓，天眼補充道：「其實，更多的時候，我們只是一個指引者。」

「沒錯。」天眼肯定的點了點頭，「努力總會有回報，但其實，得到的回報，未必就是好的回報。」

不，這不可能。

隨即轉念一想，寧凡卻又覺得，所謂的嫁給陳子軒，其實也算已經發生了，儘管只是名義上的，從這種意義上來說，趙清雪的命運，似乎其實也沒有改變。

「她本來不是這樣，但現在，她的命運，我已經無法改變了，因為，已經不再有選擇的餘地。」天眼語氣里似乎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天命者一般都會很低調和圖書，普通人不會知道他們的存在，但那個天命者柯南，其實有些不甘寂寞，但是，他又不能完全公開，所以，他就找了一個人，讓這個人將他寫的故事公開發表。」天眼解釋了一下，「其實，天命者也是人，同樣有跟普通人一樣的各種情感，包括虛榮心。」

「而你們天命者的改變命運，其實只是改變某個人對命運的選擇，是這個意思嗎？」寧凡繼續問道。

「如果天命真的不可違，那你們天命者又怎麼能改變其他人的命運？就像柯南，他能讓自己的小說變成事實，這難道不是違背天命嗎？」寧凡微微皺眉，他覺得天眼的話相當矛盾，天眼一邊再說天命者改變他人命運的方式，一邊卻又說天命不可違，這也讓他聽得越來越迷糊。

「她的時間不多了。」天眼輕輕搖頭，「我只希望，她這最後的幾天，能過得更加開心，而在她離去的那一刻，她會感覺到，她也曾被溫柔相待。」

「柯南為什麼會盯上童謠？」寧凡一直沒能想通這個問題。

「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天眼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即便是天命者，也逃不出命運的安排，正如我之前所說，天命不可違。」

天眼沉默起來，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而據我所知，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個天命者。」

不可避免的，寧凡再次想起了趙清雪，因為根據趙和_圖_書清雪所說，當年老道說過，嫁給陳子軒就是她的命運，可現在，她還可能嫁給陳子軒嗎？

寧凡深深吸了口氣，他的腦子一下子有點混亂起來，他決定還是先不去想這件事，畢竟他現在對天命者的了解還不夠多。

「天命不可違。」天眼緩緩搖頭，然後就轉移了話題，「我們還是先說說柯南的事情吧。」

事實上，天眼也本來就不可能完全了解所謂的命運，還有那虛無縹緲的上天，他所知道的，肯定也會有狹隘性。

寧凡不禁又想起了劉恆跟他所說的那句話，劉恆他們那個圈子，背後肯定會有天命者存在，而且應該不只一個，很顯然，在趙清雪嫁給陳子軒之前，那些天命者都認為天命不可違，但現在，那個圈子的人似乎開始行動，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應該認為趙清雪不需要再嫁給別人，只是，這到底是算趙清雪的命運已經改變還是她嫁給陳子軒的命運已經發生呢？

寧凡下意識的否定了，他突然意識到，時至今日，他已經無法接受趙清雪再嫁給陳子軒這樣的命運，他可以告訴自己，他之所以這樣，只是覺得陳子軒不配，但他其實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我們並不能改變任何人的命運。」天眼抬頭望天，「天命者的能力，都是上天賜予的，而命運來自上天的安排，我們不能違抗上天的命令，我們最多和圖書能做的，只是替某個人，做出更好的命運選擇。」

但寧凡並沒有和天眼爭論這個問題，他沒有說話，只是等待天眼敘述柯南的具體情況。

重新戴上墨鏡，天眼轉頭看著寧凡，繼續說道：「其實簡單點說，就是每個人都在做選擇題，上天給我們提供了無數種命運，而我們每個人，都會選擇其中一種，從這點來說，每個人都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因為每個人都只能從那些命運中進行選擇，無法超脫其中，又證明了天命不可違。」

頓了頓，天眼卻輕輕嘆息：「但有時候，上天給我們的選擇，其實很有限，而不論我們怎麼選擇，結果都是不好的，每個人都註定會死，有些人在命運中，死亡的時間並不一樣，也有人註定會在某一個時間死亡，不論我們如何選擇，都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就這個原因？」寧凡微微皺眉，「事實上，如果他不對童謠下手，我也不會注意到他，可現在，因為他預知到童謠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才向童謠下手，而因為這樣，他才有了真的麻煩，你不覺得，這聽上去很怪異嗎？」

輕輕吁了一口氣，天眼繼續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柯南其實也是真正的作家，不同的是，別的作家，寫出的故事，僅僅就只是故事，而他寫出的故事，卻會成為事實。」

「不。」天眼卻搖搖頭，「依然是不超過九十ｍ•hetｕboｏｋ•coｍ•ｃom九個。」

天眼摘下墨鏡，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眼裡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那似乎是一種無比的崇敬。

「天命者預知他人命運和改變他人命運的方式，其實幾乎都是不一樣的，幾乎每個天命者，都是獨一無二的。」天眼緩緩說道：「而柯南改變他人命運的方式，其實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樣，他就是寫小說。」

「命運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有時候，你能看清一個人的命運，但你卻無法改變她的命運。」天眼緩緩邁著步伐，「而有時候，我們能暫時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但最終，她的命運，卻依然是由上天來決定的。」

「命運很奇妙，但每個人的命運，其實又可以說早就註定，從出生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註定會死亡，但從出生到死亡的過程中，又會發生很多事情，對於人類來說，其實這個過程，才是最為重要的。」天眼的聲音里也多了一些奇異的味道，「上天是偉大的，他其實給了每個人選擇權，往往一個小小的選擇，就能讓每個人的命運發生改變，而其實，從出生到死亡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有無數次選擇的機會。」

天命不可違？

如果說，她的命運已經改變，就說明天命可違，但如果說，她的命運其實還沒有變，那難道說，她以後還註定會嫁給陳子軒？

「那現在就是不超過九十八個。」寧凡順口接了一句。

「那個真正的柯南，跟那個wｗｗ.ｈe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懸疑作家柯南，是什麼關係？」寧凡開口問道。

「才幾天？」寧凡心神微震，「真的無法改變？」

「唐曉華就是這樣嗎？」寧凡微微皺眉。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柯南預知到童謠會給他帶來麻煩。」天眼微微一笑，「而事實證明，他的預知並沒有錯。」

「如果一個人註定會當一個窮人，那他不論多麼努力，都只會是個窮人，他能決定的，只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去窮，對吧？」寧凡終於開口，淡淡的問道。

寧凡沉默起來，從天眼口中得到的這些消息，讓他對於天命者有了更多的了解，但他並不會完全相信天眼所說的話，並不是說他覺得天眼在騙他，但他覺得，或許天眼對天命者也並不是完全了解。

「什麼意思？」寧凡有些迷惑起來，難道柯南沒死？

更重要的是，寧凡並不肯接受天命不可違這個觀念，在他看來，一個人僅僅只能選擇自己的命運，那並不夠，至少對他來說，是不夠的。

「能說得更清楚一些嗎？」寧凡聽得有些迷糊，而他也確實想要對天命者有更多的了解。

「你是說，唐曉華註定會死？」寧凡微微蹙眉，「當然，我知道每個人都註定會死，但我想，你既然這麼說，那她應該還能活著的時間不會太久吧？」

又一次聽到這句話，寧凡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前兩天，劉恆也說了這句話，可在他看來，趙清雪現在的情況，卻正證明了天命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