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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丁文通搖著頭。

「噢……」申美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等等等等，你要農業口的資料幹什麼？」

「你莫名其妙啊。」

「呵呵，你說呢？」向天亮反問道。

「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吧。」

羅正信繼續說道：「關於小向和國泰集團公司的關係，我絕不是空穴來風，國泰集團公司的億元收購計劃，最早就是小向先透露出來的，春節期間我去他家看望他的時候，國泰集團公司濱海分公司的經理柳清清就在他家裡，這個柳清清正是小向在清河認的干姐姐，關係非同一般啊，可以這麼說吧，推動國泰集團公司在咱們濱海的投資，已經達成的縣教委樓轉讓也好，即將重新掛牌的經濟開發區和億元收購計劃，沒有小向推動，簡直是不可想象。」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徐群先拍著大腿說道。

「只是，只是讓你分管農業，那經濟開發區就要交給別人，這有點可惜了。」

丁文通笑著說道：「羅主任和申科長肯定不知道，自己的這種秘密關係已被邵局長掌握，而被邵局長掌握，就等於被領導你所掌握。」

「嗯，很可能是這樣。」羅正信點著頭，臉色有些凝重。

這裏也是縣政府的信息中心，上情下達，下情上匯，無所不通。

「哎，你別危言聳聽，我這人膽子小啊。」

「什麼資料？」

「和你估計的一模一樣，申科長聽了我說的，馬上就ｈｔtps://ｍ.h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m打發我走，轉身就去找羅主任了。」

向天亮笑了笑，語重深長地說道：「文通啊，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並不複雜，有的事情需要深思熟慮，三思而後行，而有的事情是靠賭靠判斷，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你要記住這樣一條真理，人無完人，金無赤足，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是不存在的。」

「老徐，分工的事，談妥了？」

「好吧，你先回去，待會我給你送過去。」申美娟揮了揮手。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羅正信反問。

丁文通不得不佩服他的領導向天亮，來到縣委大院不過三個月，這樣的秘密都能掌握。

丁文通撓著腦袋，「這我就不知道了，是向副縣長讓我來的。」

丁文通，丁文通，一點就通，一通百通。

「你能肯定？」

申美娟五十歲上下，是政府辦里的老資格，檔案科科長，人稱申大姐。

不過，她沒有去與辦公中心相連的資料庫，而是走出了辦公中心。

丁文通道：「你原來分管的部門中，監察局和審計局，那是一二把手主管的部門，塞在你手裡，就像兩顆定時炸彈和燙手山芋，公安局么，現在歸邵局長管，還在自己人手裡，所以損失並不大。」

回到向天亮那裡，丁文通迫不及待地問道：「領導，你是怎麼知道羅主任和申科長這層關係的？」

徐群先呆了半晌，「老羅啊，那你說，這事該怎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辦呢？」

所謂的辦公中心，實際上是個大辦公室，八個房間連在一起，二十幾個工作人員合署辦公，是縣政府辦公室聯絡各鄉鎮和縣屬部門的中樞。

「當然了，誰願意分管農業啊。」徐群先笑著說道，「不過，小向為什麼答應，而且還這麼快就要農業方面的資料呢？」

「什麼好處？」

「經濟開發區肯定歸工業口吧，要不，要不也是歸經濟口么。」

「我沒有看出來。」

「我跟你打賭。」

「這其中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去了。」

徐群先抬起頭，「什麼分工的事啊？」

「當然，羅主任和申科長要是知道了，我的釣魚計劃還能實現嗎？」

「不會吧，政府這邊的事，他應該會先跟咱們倆打招呼么。」

「大姐，丁文通還說了些什麼？」

這時，羅正信的辦公室里，羅正信早已聽完了申美娟的彙報。

「申大姐，忙著那。」

「賭？賭什麼啊？」丁文通笑問。

羅正通道：「我剛才得到消息，你們的分工定下來了，三個非常委副縣長，新來的楊副縣長分管文教口，女人嘛，毫無懸念的事，剩下的農業口和工業口，就是你和小向兩個人的事，二者必居其一，小向管農業口，那你就必定分管工業口了。」

向天亮笑道：「我輸了，我一個月不抽煙，我贏了，你一個月不能喝茶。」

站在樓梯拐角處的丁文通，看到申美娟雍腫的身影消https://m.hetubook.com.com失，咧著嘴樂了。

丁文通猶豫了一下，「領導，要是真的讓你分管農業，等於是把你現在分管的部門統統都讓出去，你，你願意嗎？」

「羅主任他，他會按照你的設想去做嗎？」丁文通有些擔心。

午飯剛過，得了向天亮吩咐的丁文通，漫不經心的來到一樓縣政府辦公室的辦公中心。

向天亮微笑著說道：「很簡單，申美娟的老公是公安局的內勤，曾經犯過一個可大可小的錯誤，是羅主任幫忙遮掩了過去，一個偶然的機會，被剛調到公安局當副局長的邵三河發現了，邵局長與人為仁，不想落井下石，作為感謝，申美娟的老公就把羅主任和申美娟的這種秘密關係告訴了邵局長。」

向天亮一臉的神秘，「那經濟開發區一定會是給人家嗎？」

丁文通走進辦公中心，徑直來到負責檔案和資料的申美娟面前。

「怎麼樣？」向天亮淡淡的一笑。

想了想，羅正通道：「老徐，這事千萬要小心了。」

「行啊。」

徐群先笑道：「呵呵，老陳何必多事呢，現在的縣政府，除了老薑，還有誰敢公開舉反旗，至於搞小動作嗎？」

羅正信一臉的不解，「這就奇怪了，小向都讓丁文通去檔案室要農業方面的資料了，說明事情已經定了嘛。」

「你到底想到什麼問題了？」徐群先問道。

「裝，裝，跟我也裝是不是？」坐在沙發上，羅正信指著徐群先笑。

「我縣農業和漁業方面的資ｗｗｗ.heｔubook.coｍ•coｍ料，特別是近五年的相關統計數據。」

申美娟乘電梯來到二樓，匆匆進了縣政府大管家羅正信的辦公室。

羅正信微笑著說道：「問題明擺著的，你老徐想分管工業，小向也想分管工業，這中間很容易弄出矛盾來吧，本來呢，你和老陳是朋友，現在和小向相處得也不錯，等於是你夾在老陳和小向中間啊。」

「呵呵，政治嗅覺真敏感啊。」向天亮感嘆道。

向天亮伸出一根手指頭，往門外指了指，「因為羅主任會幫我這個忙的。」

當然，這裏也是小道消息的溫床。

徐群先怔了怔，「你這麼一說，我有點明白了，可是，如果是老陳提出來的，老陳這不是故意製造矛盾嗎？」

「這事……有點蹊蹺啊。」羅正信擺著手道，「大姐，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申美娟搖著頭，「他只是說，是向副縣長吩咐的。」

「為什麼？」

羅正通道：「首先，你分管工業后，面臨的首要問題是四十多家虧損企業，關、並、停、轉，恐怕都無濟於事，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整體轉讓給外來投資者，國泰集團公司有個億元收購計劃，市裡相關部門和縣委縣政府對此非常重視，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救活這些企業，才能保證近萬名職工不會失業，你作為分管領導，肯定是要全力促成這個收購計比吧，但是，你是知道小向和國泰集團公司的關係的，沒有小向幫助，你能成功嗎？你分管工業，讓小向去分管農業，他心裏和圖書肯定不痛快，你說他會幫你嗎？小向要是從中作梗，收購計劃一夭折，你將會天天被那些下崗工人圍追堵截。」

丁文通一走，申美娟馬上站了起來。

「小丁，大中午的，有何貴幹呀？」

「所以么，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

「不一定。」

申美娟是羅正信的眼線，而且藏得很深，辦公中心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總會在第一時間報告羅正信。

羅正信笑問道：「難道，你不願意分管工業？」

「嗯……仔細想想么，好像也有好處。」

「老陳啊，很可能真有這層意思。」羅正信顯得高深莫測。

羅正信問道：「怎麼回事，真沒有。」

徐群先道：「要麼，是老陳和小向商量的吧。」

「申大姐辛苦。」

很快的，他起身出門，來到三樓副縣長徐群先的辦公室。

「咯咯，小嘴巴挺甜的么，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申美娟咦了一聲，「向副縣長不分管農業口的工作呀，他沒說為什麼嗎？」

「去你的，分工會議還沒開呢，哪有這回事啊。」

徐群先聽得笑了起來，「喲，你怎麼知道的？」

「要不，是老陳定的？」徐群先問道。

丁文通陪著笑臉說道：「是這樣，向副縣長讓我來檔案室借調一些資料。」

看著羅正信，徐群先問道：「老羅，這中間有什麼問題嗎？」

「領導，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丁文通忍不住又問道。

「你啊，我有什麼事，還能瞞得過你老羅嗎？」

打發走申美娟，羅正信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