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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說完，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什麼局長？」

宿舍誰誰誰，天天不好好學習，從早到晚打遊戲。

方成無語，怎麼說？說自己認識陳建業，人家一句話就搞定了？老爸老媽都不會信，更別提爺爺二叔姑父他們了。

「我跟你一起，堂哥。」華海慧人小鬼大，眼睛一轉，還以為方成是要給女朋友打電話，從椅子上蹦下來，追著方成出去了。

華海燕悶悶的應了一聲，她沒心情再去多說。

是啊，女孩子也不一定非要當公務員。

真的假的？

妹妹華海慧不明白這些人情往來，明明電話那邊的人都答應下來，為什麼又失敗？她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低下頭。

華海慧小小的腦袋轉不過來了。

華海慧偷偷摸摸的跟在方成身後。

方成爺爺奶奶是有些偏心老二的，忍不住說道：「好了，都吃飯吧，這件事也不要麻煩文學了，他也很為難的。」

方文學也一口乾掉，把酒杯放在桌上，開口說道：「大哥你還工作呢？沒換？」

「海燕，這件事情你要體諒你二叔，他也不容易。」方成爺爺方針望了一眼華海燕，安慰道。

方文道點點頭。

她不知道，專業級武者的感官十分敏銳。

「喂？方成兄弟？」

「大哥，你說說，你從早干到晚，一整年都沒個長假，掙得還不多，哎。找個機會換份工作吧，要不我幫你介紹一個。」

「小慧，這件事，一會進去先不要和你姐姐說，知道么？」

餐桌上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方成要去幹什麼。

「老方？你那晚輩行啊，關係托到我們局長那裡去了？」

和*圖*書方文道和陳蓉心裏也不好受，都是一家人，能幫怎麼就不幫呢，耗費點人情，難道就忘了你做生意缺錢時，華亮一家四口怎麼幫你的？

「堂，堂哥。」

至於為什麼調免提，可以讓自己妹夫、妹妹知道，不是自己不給他們辦。

電話那邊的董哥等了四五秒，見沒有聲音，明白了方文學的意思，掛掉電話。

方文學被搞糊塗了，局長這種級別，不是他能接觸到的。

也許對陳建業是小事，可對他堂姐華海燕，是人生大事。

方成放下筷子，衝著眾人道了一聲，起身離座。

他向來看不上這幾個親戚，可他忘記了，方文學做生意需要周轉時，姑父華亮、姑姑方文敏是如何痛快的借出錢。

可聽到方成的話語，他決定做事做到底，賣好賣徹底。

就是不幫你們辦，自己不行，還想找我爸幫忙？

免提電話聲音很大，董哥的聲音響起，擴散到整個客廳，眾人聽得清清楚楚，卻又迷迷糊糊。

「我出去打個電話。」

「啊？」

這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堂哥么？

「恩，姥爺。」

方成爸和方成媽倒是嘴角一咧，他們也替海燕感到高興。

言語中透露著對方文道工作的不屑。

「一個朋友，不說這個，吃飯吃飯。」

她真心替姐姐高興，至於方成是聯繫誰辦的，真的能夠辦成么？單純的她想都沒想過。

說完，他又呵呵笑了兩聲。

「好，好。」

哼！

「恩，拜拜。」

華亮和方文敏對視一眼，心寒。

本來，陳建業是打算過了年再和姑姑講一下。

方文學張大嘴巴，他腦袋急轉和_圖_書，卻怎麼也理不清。

「是嘛？哎喲，陳哥，那真麻煩你了，這樣吧，你年後什麼有時間，我和表姐上門給你拜個年。」

方成微笑著說話，掐了掐華海慧可愛的小臉蛋。

方文學目光又落在方成身上：「小成，不是二叔說啊，雲海大學雖然不錯，但和帝都大學還是有所差距，你要好好用功讀書，爭取拿到獎學金補貼家裡面。」

方原華見眾人茫然，酒勁上涌的他又覺得到了發言時機：「嗨，肯定是我爸找的啊，人家隨後一說罷了，不是我爸剛才打的電話，這事能成？」

方文學小聲嘀咕一聲，餐桌一下子安靜下來，方文敏、華海燕僅僅盯著方文學手中的電話，心中泛起希望，難道還有機會？

什麼情況？

華亮和方文敏一怔，也反應過來。

老媽陳蓉拉扯了一下方成的胳膊，問道：「剛才給誰打電話去了？」

「恩？董哥？」

方文學皺了皺眉頭，將電話調成免提，接起來。

「行吧，沒問題。你讓你表姐等電話吧。」

「嘿，老方，你還和我打馬虎眼。我們局長剛給我打的電話，我這跟你講一聲，方海燕這位小姑娘年後初七來稅務局報道就行。」

說著，他右手抬起，摸了摸一旁方原華的腦袋：「你看你……」

剛才自己沉默已經表達態度了，董哥這個電話，應該是告訴他這事情辦不了的。

這是好事，為什麼不說呢。

稅務局局長專門給董哥打電話？

方成察覺到背後有人，扭頭一看：「恩？表妹？」

華海燕客氣的道了一聲，雖然進稅務局沒戲，但也不是人生就此完蛋，她想得很開ｈttｐs://ｗｗｗ.ｈｅｔubook.ｃｏｍ.cｏm，在內心中安慰自己。

「哎，你這孩子，去打什麼電話？」方成媽陳蓉眉毛皺了下，心裏老大不樂意，沒看到都不高興呢么，你還要出去打電話？

兩個人笑著坐回座位。

「麻煩二叔了。」

「好嘞，謝謝陳哥，我這也是不得不找你了，咳咳，不然年夜飯都吃不好了。」方成很是感激。

方文學愣愣的放下電話，看著妹夫華亮和妹妹方文敏，吞咽了口唾沫：「你們托關係找的人？」

陳建業接起電話，背景聲音比較嘈雜，聽起來像是在一個大飯局中，他嘴裏還有東西，幾下子咽了下去，走到一旁稍微安靜的地方。

華海慧獃獃道：「阿？為什麼呀。」

「有點事，呵呵。」方成訕笑幾聲。

「文敏啊，孩子也不一定非要當公務員。」方成奶奶緩緩說道。

方文學咳嗽一聲，解釋起來：「我做生意還有很多事情要麻煩人家，這件事情，哎，二哥不是不幫你們。」

方文敏不禁看了一眼華海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小女兒這麼開心。

方成在華海慧的心裏變得高大起來。

也不知道是真關心，還是假客套。

還說自己沒談女朋友，哼哼。

方成離開餐桌，走到防盜門門口，拿起手機，找到陳建業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因為要給你姐姐一個驚喜嘛。」

華海慧不知道怎麼說了。

果不其然，方文學滔滔不絕。

目光落在身上，都能覺察到，更何況她跟在身後。

「行了，今天這事也怪我們。」方文敏苦笑一聲，眼中滿是抑鬱，「孩子畢業了，就該先找個工作乾著，哎。」和_圖_書

「恩，新年快樂。」方文道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喝下去。

「好嘞，先這樣。」

陳蓉眼神一動，撇了撇嘴，心頭有些不高興，她知道這個二弟又要說什麼工作苦逼，掙得不多之類的話了。

「行嘞，沒問題，過會QQ和你說，我先掛了。」

華亮和方文敏倒是對視一眼，眼中充滿喜色，華海燕更是一把捂住嘴巴，激動極了。

甚至連利息都不要。

眾人繼續拿起筷子夾菜吃飯，只是氛圍很是詭異。

這件事情不解決，是過年都過不好了。

將心比心啊。

自己姐姐進不去稅務局，二舅都沒辦成，堂哥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華海燕眼眶一紅，這是她唯一的希望，眼見著落空。

陳建業知道方成性格，無事不登三寶殿：「哈哈，你也過年好，打電話怎麼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方成扒拉幾口飯，心中暗嘆一聲。

「陳哥，過年好啊。」

「沒事，沒事吃飯。」

反倒是一旁的方原華，呵呵一笑，開開心心夾著菜，自顧自的吃起來。

而且自己想找也找不到，兩個人對視了好幾眼，心中滿是茫然。

堂哥一定是給女朋友打電話！

這不是自己辦的啊！他茫然的望了餐桌一圈。

剛才那董哥說的話，在電話免提聲中，他們聽的很清楚。

方原華心裏可舒坦了。

什麼比賽又拿了幾等獎，得到老師的欣賞。

「呀，你打你的電話。」華海慧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麼小心翼翼、悄無聲息，還被會堂哥方成發現。

他詳詳細細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好吧。」華海慧嘟著嘴，心情瞬間明朗。

他還能說什麼，他也不想和圖書再說什麼。

方文學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吐出，一臉歉意的望著妹夫妹妹：「這事，哎，不好意思了。」

可是，自己沒找人啊？

華亮勉強扯動嘴角，強笑一聲。

「吃不好了？」陳建業經歷何等之多，剎那間念頭一轉，略微明白了過來，他大笑道：「哈哈，你這個電話是打對了，我姑姑正好是稅務局的，我們在一起吃飯呢，等電話吧，我這就去和我姑姑說一下。」

這時候方文學端起酒杯，看向方成爸：「大哥，敬你一杯。」

方成微微蹙眉，對華海慧坐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說話。華海慧嘻嘻一笑，更加確定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

「嘿嘿。」方成被陳建業一口道破，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是有個事情，我有位表姐方海燕……」

「恩？筆試過了是吧？」

飯桌上氣氛似乎有些回暖，眾人閑聊起來。

方成爺爺奶奶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華海慧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有種發現秘密的小竊喜。

姑父華亮放下酒杯，強笑一聲：「去吧，給孩子點自由。」

她那麼厲害的二舅，都沒有辦成，方成一個電話就ok了？

方成掛下電話，把手機放在兜里，看著華海慧驚疑不敢相信的眼神，有些撓頭。

「是的。」

好好聽著！

都低著頭默默吃飯，唯有方原華興高采烈，心情照舊，喝了點小酒的他不斷和爺爺奶奶閑聊著學校的生活。

可華海燕就想找個穩定不匆忙的工作，安安靜靜的陪在父母身邊，而且對於表姐華海燕這種沒什麼野心、沒什麼事業心的女孩子，終究是穩定一些好。

方成轉移話題，沒有多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