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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鑽小樹林，你今天下午有空沒？」趙澤君問。

「這也坐不下啊，那我坐前面一輛車去。」趙澤君說。

夏語冰，還是遇上了。

「澤字系的真實情況怎麼樣，除了你自己，誰都不清楚；公司表面上的樣子都是能裝點的很光鮮的，也看不出所以然。外人想要大致知道你的真實情況，就只能從側面一些小細節上觀察推測。」

眼前這個手指黢黑，禿頂，一身肥油的胖子，就是當初那個身材高大強壯，把歐辰揍得滿地找牙的中年型男。

但配套的影音設施可不是幾個聚光燈，幾個大音響那麼簡單，要符合電視台節目的錄製標準，檔次高，設備專業，如果買的話，一套下來要好幾百萬。

「歐辰……是你啊……你怎麼來了……」女人連忙捲起自己的頭髮，盡量擠出一個看起來美好些的笑容。

整個人忽然如遭雷擊一般，一下子怔住了。

「要什麼老闆？」老闆語氣聊賴的說。

姜萱彈了下煙灰，「就比如從周娜身上，就能看出點端倪。都知道你寵這個妹妹，你對她好不好，態度有沒有發生變化，就能一定程度上，說明你最近的事業，到底順不順利。」

「嗯，那怎麼說呢？」趙澤君從抽屜里摸出個銅製煙灰缸放在桌上兩人之間。

歐辰搖搖頭：「想過，但沒去過，覺得也沒什麼意義了。」

「那就買吧，不過我修正一點。」

姜萱頓了頓，「你這邊和黃小明不是還有宣傳合約嘛，有機會請他來站站台，唱幾首歌，再增加增加人氣。對了，要是能把那個劉藝菲一起拉來更好。」

這次老趙就比較低調了，只坐了保姆車，下午典禮開始，中午先和原來寢室幾個人吃了頓飯。

上輩子的老闆白俊，還未畢業，他老爸就給他安排好了工作，進中石油；

姜萱說得沒錯，以後澤業廣場，各種展會，各類大型活動會越來越多。

「你發什麼呆，媽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烤個肉烤半天，人家客人還等著吃呢！沒出息的東西……」

過完年，黃小明的神鵰俠侶開播，收視率還不錯，憑著這部戲，黃小明正式躋身國內一線男星，順帶還捧紅了劉藝菲。

趙澤君那筆在報告書上『作為澤業固定資產』幾個字上一劃，隨手批了另外幾個字『作為天澤固定資產』，然後還給姜萱，笑道：「術業有專攻，業務分離，讓天澤買，澤業用的話就借調，周媛媛掏錢，這妹妹現在不缺錢。」

「你怎麼知道我完不成？小看人。」夏語冰還是把名片收進包里。

「業務完不成，給我打電話。」趙澤君留了一張個人名片給她。

郭小超自己找了一份銷售工作，孫鳳城準備考公務員，站神孫亞輝暫時無業，在遊戲工作室打金。

歐辰仰脖，咕咚咕咚喝乾。

蘇南大學和科大的畢業典禮，一前一後兩天舉行。

當初為了前女友，歐辰差點跟人家玩命，被老趙帶去狠狠嫖了一夜，又去山裡的星星廠工作了一個暑假。

「誰他媽這麼無聊，取這個外號？」

車中，歐辰靠在椅子上，忽然流下兩行眼淚。

在這個女人身上，歐辰雖然學到了東西，但也的的確確是栽了大跟頭的。

……

說著，把手頭的文件遞給姜萱。

「照這麼說，我還真得去參加一趟。」趙澤君又從桌子里摸出一張請帖晃了晃：「喏，科大也在請我出席畢業典禮，我這個退學生，變成優秀校友了。」

「什麼我同學，你又想去賭了吧？」女人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轉頭看向歐辰。

老趙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和別人交心的人，再加上大學就上了一年，還有大半時間都不在寢室，所以寢室這幾個同學，真正深處的很少，酒桌上沒有多說別的，只敘舊，倒是喝了點酒。

趙澤君的車隊幾乎是在一路的注目禮中來到停和*圖*書車場，整場畢業典禮，總是不停的有人回頭，衝著坐在靠後的趙澤君方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就是說，我要是沒心思管她了，有可能說明我工作上遇到了一定的麻煩。我要是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的，反而說明我底氣足？」趙澤君笑了：「這個判斷有點片面了吧。」

歐辰盯著她看了足足有快十秒鐘，極力的想要從面前這個粗魯婦人的身上，找到初戀的影子。

「怎麼講？讓我跟誰鑽小樹林去？」姜萱笑道。

澤業財務方面的意思是租用，報告打到姜萱這裏，姜萱考慮了下，找到了趙澤君。

畢業典禮的大禮堂外，停了不少好車和豪車。

趙澤君想了想，點點頭：「但我們的人生，只是剛剛開始。」

幾根胡蘿蔔一樣的手指，滿是油漬和龜裂，臉上也早早的泛起了皺紋，一頭黑髮中，夾雜著大片營養不良的灰白色。

歐辰想了想，「好。」

「你過來幫我吧。」

「走了，再見。」放下瓶子，歐辰轉身離開。

走上去聊了兩句。

正要上車，就看見有個穿寶藍色學士服的女孩，遠遠的站在樹蔭下，朝自己笑。

凱迪拉克緩緩發動，遠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夫妻倆。

歐辰搖搖頭，平靜的問趙澤君：「老趙，我們的少年青春，是不是就這樣，已經結束了？」

可惜這幾年的艱難生活，早就讓她不復當年的容光。

「你……你們……你是……」老闆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目光朝他們身後的凱迪拉克和兩名一中一外的保鏢上一掃，面露驚詫。

所以說上學時候，千萬別瞧不起有些成績不好的人。

動輒買上千萬的車，老趙可以不過腦子，那是個人生活享受，不存在什麼性價比的問題，也不影響公司發展，純粹是花錢買大爺我高興，老趙要是心血來潮，用錢朝水裡丟光聽響都行；

「澤業的室內步行街和室外廣場，原來規劃里，hetubook.com.com就有一項用途：舉辦各類活動。現在有了這個夢露的雕像，標誌性建築物，未來的活動肯定更多。每次都需影音設備，與其臨時去租哪些二流貨，倒不如我們自己買一套上檔次的，一次性到位。」

最底層的人來大學，是未了改變命運，稍好一些的普通人，來大學是為了一塊敲門磚，而有些人，就是鍍個金，走個過場，他的未來是已經確定的，和大學學到了什麼毫無關係。

上廁所的時候，趙澤君對歐辰說：「南屏工業區那邊，星星廠是一個，你以前干過的長生藥業也搬過來了，要有個人幫我看著。」

「我的意思是直接買，作為澤業廣場的固定資產。」姜萱說。

姜萱回頭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放下手裡報告坐下來，給趙澤君低了一支煙，說：「你現在發展這麼快，盯著你的眼睛很多。你是局中人，站得太高，有些話，有些事，有的人的想法，反而傳不到你耳朵里來，我在外面做事，有些信息可能比你知道的全面點。」

老闆這才抬起頭來，奇怪的盯著歐辰和趙澤君。

國內一個還算是知名的樂隊，通過周媛媛的關係，聯繫了趙澤君，想要在澤業廣場的夢露像下面開一場小型演唱會。

「那個啊，懷孕退學了，生了個女兒，後來聽說那個男的賭錢連房子都輸了，兩個人就在他們以前的小區外面，開了個燒烤攤子。」歐辰說。

夏語冰的工作已經搞定了，在建武市某家銀行省公司，居然跳過實習期，直接就任主任助理。

「哦？怎麼這麼想？」趙澤君放下批文件的簽字筆，問。

蘇南大學出美女是有名的，這兩年大學的氣氛受到社會上影響，炫耀攀比的很多，開車來的人不僅有學生家長，也不乏所謂的男朋友。

「對了，那個前女友呢？」趙澤君隨口問。

然而只是徒勞，無論如何，他也無法把那個能讓他豁出命去保護的女孩子，和眼前這和_圖_書個滿口髒話的油膩『中年婦女』聯繫在一起。

甚至連手都微微抖了一下。

「你沒去看過？」

唯獨那個燒烤攤子的老闆，光著膀子，斜斜的叼著煙，還在低頭烤串。

「周娜畢業典禮，讓我去參加。萬一看見夏語冰挺尷尬的，你帶我去一趟？反正她也哥前哥后的叫你。」趙澤君說。

和當年那個帶著幾分秀氣的，外人口中的傍大款的漂亮生大學生，判若兩人。

先去了一趟蘇南大學，和姜萱聊過之後，老趙這趟去蘇南大學，乾脆大張旗鼓，一輛賓士開道，一輛悍馬殿後，中間是凱迪拉克房車，帶了六個保鏢，一路浩浩蕩蕩的殺進大學校園。

下午開完畢業典禮，又和寢室吃了一頓，趙澤君給每個人留下一個吉安娜的電話，天黑后，和歐辰一起坐車，來到了當年他要帶刀衝進去殺人的小區外。

搭建個舞台相對便宜些，木板地鋪上漂亮點的『皮』就成，嘉賓的話筒、站台什麼的，也都是現成的，搬過來就能用。

姜萱一樂：「行，反正她就聽你的，別說買設備，你讓她鑽小樹林她都二話不說跟你走。」

趙澤君見他臉上神情和話語間，還是有那麼一分芥蒂的，於是笑道：「大學結束了，該了的事都了結它，今天我陪你再去見一面。」

「兩位老闆……要不……去家裡坐坐？」老闆的語氣有些驚恐。

小區外的人行道上，有一溜排大排檔，開車的軍子記性很好，在一個靠路邊垃圾桶的攤子邊上停下了。

「那，我先走？」趙澤君指了指不遠處的車隊，一大群鶯鶯燕燕還在車外等著自己呢。

一陣粗魯罵聲，從後面油乎乎的小門臉里傳出來，一個系著圍裙，滿臉的油膩的女人，已經看不出腰肢來，叉著腰從裏面走出來，指著老闆就罵。

一輛豪車忽然出現，引起了周圍食客的注意。

「是哦，這一晃都四年了！你要是當初沒退學，今年也正好畢業。」姜萱感慨了httｐs://ｍ•hetｕboｏｋ.ｃｏｍ.cｏm一句，然後搖搖頭：「我不去，你那個妹妹什麼脾氣你比我知道，現在又學了點防身術，到時候沒看見你，跟我發飆，我可受不了。你不是號稱寵妹狂魔嘛，自己搞定。」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過去了，永遠回不來，找不到了。

歐辰點點頭：「行。」

但是公司業務上的錢，無論多少，有要明確用途，用之有理、有利，一分錢都不能亂花。

……

歐辰想了想，對他說：「我們喝杯酒吧。」

歐辰看了他一會，說：「你好。」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姜萱笑笑：「不過這就是個說法而已，人紅是非多，你站得越高，看你的人就越多，什麼說法都有。」

老闆愣住了，女人用胳膊捅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趕緊拿起酒瓶，小心翼翼的和歐辰碰了下。

「黃小明應該問題不大，劉藝菲嘛，這小姑娘後台水比較深，願不願參加商演還不一定。到時候我問問再說吧。」趙澤君笑道：「不過你這個想法倒是和我一樣的，門口休閑廣場的夢露雕像，不能就單純的當個擺設……你看……」

參加完蘇南大學這邊的畢業典禮，第二天是科大的畢業典禮。

這才兩年多功夫，趙澤君幾乎認不出這個人。

趙澤君和歐辰下車，站在他面前。

「你……你同學……」老闆小聲說。

說著，從燒烤攤子下，拎出兩瓶啤酒打開，一瓶放在老闆的面前。

「想幫她，就去幫幫她，也沒什麼。」趙澤君說。

「啊？你不坐這輛車啊？」一個胸很雄偉的女孩子一臉失望的說。

澤業廣場方面正在積極籌劃非誠勿擾特別期，大門外廣場搭建臨時的舞台，配備影音設施。

「去浪吧，不要欺負小朋友。」

畢業典禮結束，老趙請周娜整個寢室的人去搓一頓，一群小姑娘嘰嘰喳喳的選車，居然都選了第二輛保姆車。

十幾秒后，他才很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正好路過。」

「要是我說，你還真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