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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個原因，寂鴻仙尊才把蘇方視作親人。

蘇方忍不住向神秘女子傳遞元神：「前輩……」

「為師來到大世界的時候，已經是命懸一線，以神通封印傷勢，才勉強活下來，後來遇到天命皓蒼宗太上大長老，受他邀請，於是在天命皓蒼宗居住下來。」

一邊是亦師亦友的羅，一邊是待自己如同兒子一般的師尊，蘇方委實難以做出選擇。

難怪在見到他的第一面的時候，寂鴻仙尊就要將他收為弟子，除了天賦的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寂鴻仙尊從蘇方的身上，感應到了命運因果。

說到這兒，寂鴻仙尊雙瞳流露驕傲之色，跟普通凡人在提到自己的子女時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區別。

蘇方心中湧起不詳的預感。

聽到寂鴻仙尊的這番話，蘇方意識到，諸天神界跟大世界、小世界並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的弱肉強食，無比殘酷。

然而羅一旦落入桑寒手中，又將陷入被永世桎梏的命運，同樣也是蘇方不願看到的事情。

「這不是幻覺，而是我藉助一件無上神器，元神意識越界而來，寄居在蘇方的神竅之中。」

神秘女子幽幽道：「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父親。父親，你剛才的話，女兒全都聽到，不會再記恨於你。」

蘇方張了張口，忍不住想要道出真相，神秘女子在腦海中一聲冷喝：「閉嘴，你若是敢插一句話，我直接毀了你的神竅海洋。」

ｍ.ｈeｔuｂoｏk.coｍ.com「為師死不足懼，唯一難以放下的就是婉真，希望能再見她一面，當面向她說一聲對不起。」

「蘇方，為師只有一個女兒，卻沒有兒子，與你相處時光雖然短暫，為師卻把你當作親子一般對待。日後你進入神界，你絕非是池中之物，為師希望你一飛衝天之時，能設法進入神跡救出婉真，兩人相互扶持，最終踏上神界之巔。」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婉真必定能夠成為諸天萬界的巔峰人物，重振家族指日可待。然而上蒼在賦予天才無與倫比的絕世才華的同時，在他們崛起之路上，會鋪滿荊棘，婉真也不例外。婉真的驚艷才華，受到無數神界年輕俊傑的追求，為此給她帶來的了滔天大禍。」

並且他以時光大道無上神通強行封印傷勢，如同是逆天而行，一旦本尊隕落，他的元神意識都難以保存。

「師尊……」

「其實為師早在三千萬年前，就身受重傷，早就應該隕落。只因為當年為師做了一件錯事，留下終生悔恨，始終無法釋懷，因此為師強行施展逆天神通，苟延殘喘到現在。」寂鴻仙尊嘆道。

自蘇方的神竅之中，發出神秘女子的元神之音，她雖然心冷如鐵，此時看到父親走向死亡，還是難以控制自己。

「不是幻覺，也不是在做夢，蒼天真是待我不薄，竟然在臨死之前，還能聽到女兒的聲音……」舒和_圖_書雲空老淚縱橫，一張蒼老臉龐卻是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沉默一會。

蘇方恍然大悟。

轟轟轟！

舒雲空一旦解開封印傷勢的時光之力，必死無疑。

混元聖鏡將蘇方和神秘女子聯繫在一起，兩人之間有著飄渺虛無的命運因果，常人根本難以看到，然而以寂鴻仙尊本尊的無上實力，再加上與神秘女子之間的關係，自然能夠感應到。

「後來為師將希望轉移到大世界的天才身上，希望能夠在大世界發掘一尊絕世天才，走出世界盡頭，進入諸天神界，完成為師的心愿。然而為師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天才，本已經絕望，直到你的出現，為師才重燃希望。」

「婉真，你……你現在可好？」

「蘇方，你能否答應為師一件事？」

「既然你已經明了，何必再多問？為了家族，連女兒都可以出賣的冷血父親，到現在才被良心發現，已經晚了。」神秘女子冷冽地道，元神之音微微有些顫抖，帶著濃烈的怨氣。

「師尊請講，只要弟子能夠做到，必定竭盡全力。」

陣法中。

「一次，神界某一無上神族的少主登門提親，當時婉真正好外出歷練，為師自然一口回絕。誰知那神族少主翻臉無情，強勢而又無比霸道地將為師的全族桎梏起來，以全族人的性命作為要挾。」

「父……親！」

「為了保全族人，唉……為師不得不答應聯姻。婉真返回后，得知這一消息后，和*圖*書寧死不從，殺出重圍逃離家族，在同神族高手交鋒之中，神族少主被婉真擊傷，因此那強大神族在諸天神界對她展開瘋狂追殺。」

「為師的女兒名為舒婉真，修行天賦之高，在諸天萬界罕有人能與之比肩，年紀輕輕，實力就超過為師我。那時候的婉真，就如同你在大世界中一樣，有著絕世天才鋒芒，被稱之為神聖真女！」

「為師在天命皓蒼宗，本來是打算修行出一尊分身，藉助分身重新恢復實力，從而返回大世界，再次進入上古神跡，哪怕是看上婉真一眼也好。然而天意弄人，天地接連發生異變，大世界的修行環境變得無比惡劣，為師的分身根本無望修成神人。」

「蘇方，你也莫要自責什麼，為師原本就是應該隕落之人，繼續苟延殘喘下去又有什麼意義？此時為師心無牽挂，死有何憾？」

蘇方感應到，神竅海洋之中的神秘女子元神意識，忽然一陣劇烈的波動。

事情再也清楚不過，神秘女子正是寂鴻仙尊，不，應該是舒雲空的女兒舒婉真。

「為師當年錯過一次，愧疚終生，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在你的身上留下什麼遺憾。記得告訴婉真，我舒雲空以她為傲！」

陣法轟然崩潰，修羅族人桑寒的身形出現在視線之中。

若是將羅交出，舒雲空就不必與桑寒一戰，自然可以保全性命。

舒雲空像是被雷電擊中，像是木頭人一般呆在那和*圖*書裡。

「那一處遠古神跡，無比兇險，為師雖然只進入到神跡外圍，也遭遇兇險，身受重傷。離開神跡之後，又被那神族少主派出高手追殺，再一次重傷，迫不得已，為師才逃到大世界。」

舒雲空道：「不必擔心什麼，待為師向你交代完畢，自然會替你解決掉這個麻煩，不過以後……為師本來打算一直將你培養到能夠飛升神界的地步，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以後的路要靠你去走。」

轟！

蘇方后心滲出一陣陣冷寒，他毫不懷疑，若是真的出聲，神秘女子會毫不猶豫地以無上神通毀掉他的神竅。

陣法外面，桑寒不斷施展修羅一族的強大神通，釋放出一道道血紋、血氣，匯聚成為蘑菇雲似的滂沱殺戮力量，對陣法發起瘋狂攻擊，用不了多久陣法的力量就會被消磨一空。

舒雲空說完，從體內放出分身，與本尊融為一體，然後義無反顧地向陣法外走去。

「為師聽說婉真身受重傷，逃入神界的一處無比兇險的上古神跡之中。為師後來親自進入神跡之中去尋找婉真，由於受到某些特殊限制，為師無法深入，未能找到她的蹤跡，不過有一點卻可以肯定，婉真肯定還活著，只是被困在神跡當中，也或許是為了躲避追殺，在神跡之中療傷。」

舒雲空轉過身，爽朗大笑。

舒雲空好不歡喜，整個人一下子像是年輕了十歲的老者。

「依然被困在上古神跡深處，身受重傷，生不和圖書如死。」神秘女子的元神之音中充滿怨念，顯然還是難以釋懷當年往事。

「從你的身上，為師不僅看到了希望，還在冥冥之中看到了一絲你與婉真之間的因果，也許遇到你，正是天意要讓你幫助為師完成心愿。在隕落之前，能收你為弟子，為師很是幸運。」

舒雲空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雙瞳迸射駭人精光，顫聲說道：「婉真……是你？這怎麼可能，難道……難道我出現了幻覺？」

寂鴻仙尊看向蘇方，雙瞳帶著慈祥笑意，如同一尊彌留之際的老者在看自己的子孫後輩。

「為師的傷勢太重，返回諸天萬界，也難以苟活多久。並且進入遠古神跡，要受到年齡、天賦的限制，經歷重重考驗，方能進入到深處，才有希望找到婉真。」

「婉真，為父對不起你。」

「你應該也看出，為師是來自諸天萬界的神人。為師本名舒雲空，寂鴻這個名號，不過是為師來到大世界之後的化名。為師的家族，原本是諸天萬界威震一方的神族，掌控十幾方神界，後來家族遭遇變故，漸漸沒落，最終只能寄居一方荒僻神界。」

「為重振家族聲威，為師耗盡一生心血，卻難以挽回家族敗落之勢。為師唯一引以為傲的，就是養了一個好女兒。」

蘇方的雙瞳變得濕潤。

蘇方的神色一變。

蘇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下一刻！

寂鴻仙尊長嘆一聲，幽幽說道，語氣中透著無比的愧疚和無比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