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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缺也突突了，人他殺過，大場面也見過不少，但這種交鋒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人命如草芥，屍體遍布，哪怕就是和白帝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哪也被腳下的這一幕給震撼了。

因為，打到這種程度，向缺也開始突突了。

除了多年前已經棄劍不用的余秋陽，另外七人各自手持一把寬背大劍，縱橫城中所向披靡，楊白帝麾下老將無數多以合道問神為主，全部出擊之後，仍然阻攔不住以黃成庭為首的末路山，他們始終都搞不明白一件事，明明境界有的相差不多，有的甚至強過對方，可為何結局全都是白帝城身死道消，而末路山卻一人未亡。

許多年以後，每當楊青竹回憶起白帝城那一日時，腦子裡都會冒出一道看似普通尋常又不太起眼的身影，她會情不自禁的握緊雙手，然後心底冒出一聲長嘆。

可惜了，楊青竹根本沒有料到，向缺和末路山有瓜葛，如果她能早早得知這個消息，和圖書她會換一種思路來合向缺相處，而不是像如今這樣。

末路山沒有退兵的心思，他們似乎是抱著不死不休的目的來的。

其實，如果再給向缺一次機會讓他來選擇的話，他會選擇將昆凌山龍脈的隱秘告訴白帝城。

楊青竹先是看著林文赫說道：「如果，我知道向缺是末路山的人，也許這一場戰，根本就不會發生，不是我們白帝城怕了，而是和你們真的耗不起，換成是洞天福地的哪一派我們白帝城都有著戰到最後的勇氣，但換成是末路山，哪怕是和你們戰到最後也太不值得了……末路山那種苦寒地，沒有什麼是我感興趣的，和你們爭那是一場沒有利益的爭鋒，對我和白帝城來說，這是不等價的。」

「什麼？」

只是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和後悔，有些事當你覺得是錯了的時候，那就已經太晚了。

向缺被抓到昆凌山當礦工是不可避免的，但自己在昆凌山和向缺見和_圖_書過一面，他就從山中逃脫之後，不再繼續追殺向缺，這個其實是可以避免的。

楊青竹覺得自己被白帝城這些年來的順風順水給迷惑了，有楊白帝這擎天一樣的存在讓她失去了很多的判斷力，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這個結果，都是拜向缺這個導火索所賜，沒有他的出現，也許三十年之後的白帝城已經獨霸昆凌山洞天了。

白帝城兵卒無數，高手如雲，戰到最後白帝城死人堆積如山，但還有人在前仆後繼的往上敢，能生生的用人海戰術將末路山九劍給堆死了。

白帝城經此一役，實力退了四成，至少有三十年一直都在休養生息。

九劍出末路山，劍指白帝城，血流三千尺！

林雲釗說道：「有些事，誰也意料不到，誰能想到向缺的背後站著的是末路山，誰又能想到末路山會因為向缺被囚，而兵犯白帝城，我們根本都想不到白帝城來人會這麼強勢，二小姐，就算這場仗打到和_圖_書最後末路山全數被留下，白帝城也是輸了，你看城中倒下的屍體，那是我們身經百戰的士兵，多少年的積累和鍛煉才造就出來的，可末路山才只來了九個人，算上向缺不過十個而已，這個犧牲太不值得了。」

這似乎，是一場沒有勝敗的戰爭。

林文赫淡淡的笑了，向缺忽然插嘴說道：「你的目標不是在我身上么，你不是覺得我的價值值得你付出么？不然，為了我你不是連三清觀都給得罪了么。」

林文赫淡淡地說道：「那一派，被我們給抹平了……」

末路山，單兵作戰實力杠杠堅挺，但有句話所的挺好，叫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群狼。

城主府，塔樓上，楊青竹捂著心口看著站在牢房頂上的向缺，嘴唇咬的鮮血淋漓。

楊青竹抿著嘴一聲不吭，臉色撒白。

向缺看著腳下的城中大戰，到後來他都麻木了：「總不至於，讓這白帝城真的懸上千萬人頭吧？得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和圖書」

「踏踏踏，踏踏踏」林雲釗撐著還未痊癒的身子，走上塔樓，來到楊青竹身後嘆了口氣：「二小姐。」

林文赫說道：「什麼時候到頭？什麼時候，白帝城有人出來跪在我們腳下說他服了才能到頭，或者我們末路山戰到最後一人那也是個頭，前些年，許久以前，末路山有一弟子曾經在洞天福地被一大派給劫殺掉，末路山知曉消息之後出了幾十人前往那一派，你知道最後是什麼結果才導致末路山退兵么？」

這一天的白帝城是黑暗的，龐大的城池幾乎被鮮血給染遍了，真如她曾經嘲笑的那一句話般，白帝城懸挂的人頭沒有千萬，也有成百上千了。

除了扶著向缺的林文赫，末路山有八人殺入白帝城，一人佔據一條街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向缺低著腦袋，和楊青竹四目相視，默然無語。

白帝城也不可能讓末路山在把人頭掛滿城中后離去，那從此以後在洞天福地里，白帝城可就得低著腦袋和圖書做人了，被楊白帝用兩百多年的時間，打下來的江山，就全都葬送在一場大戰中了。

楊青龍領兵四處阻截，但每次阻攔他都崩潰的發現，白帝城除了為地上再添幾具屍體外，根本就攔不住對方強勢的攻擊，漸漸的楊白龍有些抓狂了，雙眼通紅，神情無助，他總是茫然的看著城主府的方向。

如果，再給楊青竹一次選擇的機會，無論是向缺逃出昆凌山時，還是逃出三清觀時，楊青竹一定選擇不再出手，甚至如果能和他化解干戈那就是最好的了。

楊青竹很無助的仰著腦袋，吼道：「但鬼知道，你是末路山的人，你的價值再大能頂得上我們白帝城死去的這些人么……」

黃成庭和余秋陽他們再是彪悍，也架不住自己力竭的時候，打到後期白帝城就是用人堆，也能把他們給活活累死。

如今這樣，打到這種程度誰都沒有辦法收手了。

楊青竹忽然扭頭轉身，走下塔樓，穿過交戰的一條條街道，來到牢房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