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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到依舊在通話中的手機，聽到對面傳來的輕輕的呼吸聲，他才笑了。

再回到家裡時，楚瑤已經捧著鮮花湊到鼻子前，一陣猛嗅。

「真沒看出來！」

「哦，對了，楚瑤小姐，聖誕快樂！」

球隊放假后，托雷斯就陪著家人到南邊度假去了，偌大的房子就剩下高寒一個人，倒也算是有些冷清。

拆開外包裝，打開蓋子，發現裏面是一捲紙。

她應該是畫了好久才畫好的吧！

說是要去血拚，實際上卻沒朝格蘭大道方向去。

兩人在海神波塞冬廣場上看噴泉的時候，高寒竟然還被幾名馬德里競技的球迷給認出來，被追著要拍照和簽名，很是讓高寒過了一把當名人的癮。

「那是，就好像我沒看出，你竟然畫得這麼好，不去當畫家可惜了。」

「真的假的？那裡都是一些世界名牌，很貴的。」

「呃……」

林夏開玩笑地說道。

「聖誕禮物？」高寒這才想起來，他可沒準備，「什麼禮物？」

姑奶奶都快把臉丟到澡盆里去了，還高興個屁啊！

她就看到，林夏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口，一副我都嚇尿了的模樣。

有帥哥送花，原本應該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可楚瑤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林夏深深地看著她，久久不語，接著長嘆了一聲，一副很領導的口吻。

說完，她已經咯咯笑個不停了。

這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

而他是什麼？

「對不起，我遲到了！」

因為他曾經跟她提起過，阿斯報記者塞斯克曾經奚落過他，問他知不知道海神波塞冬廣場在哪兒，當時高寒語塞，回答不出來。

主要是大小姐你太美了，都快讓我窒息了！

那模樣，簡直就是牛和-圖-書嚼牡丹啊！

「哈……我要吐啦！」

從第一眼看到她時，高寒就很驚艷。

原來，這丫頭也挺萌的。

原本安靜的房間里，一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立即傳來了一陣哭喊聲。

但，他還是買了！

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據說，原來屬於馬德里競技的，只是後來被皇家馬德里給搶了。

「我不喜歡畫畫。」

「大小姐，過十二點了好不好？」

咦，沒動靜？再哭！

清甜的聲音從面前傳來，高寒抬頭，正見林夏站在那冬日的陽光里。

「好好的一個大聖誕節，我沒男人約也就算了，竟然連我最好的閨蜜都拋棄了我，把我一個人扔宿舍裏面，自己風流快活去了。」

「對了，送給你！」

從太陽廣場沿著阿爾卡拉街一路向東，來到了豐收女神廣場。

瞧著她抱在懷裡，那如珍如寶的模樣，高寒也跟著高興。

從普拉多大街來到了馬約爾廣場，看了塞萬提斯的雕像，逛了聖誕集市。

「誒，今天不許拆，明天再看！」

他對這座城市一點都不熟悉，甚至，他對整個西班牙都很陌生。

……

「是嗎？」

就這樣，很虛度光陰地過了一個下午，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剛到。」高寒笑道，「你那邊怎麼啦？」

說著，高寒還擺出了一副都是一些散碎錢，隨便拿去花，別跟哥客氣。

但這話，能說嗎？

說著，他就要去拆。

「嗯，你到家了嗎？」

「過十二點了嗎？」林夏肯定是看了看時間，「哦，真過了。」

「啊，這麼快？」林夏有些吃驚，有些慌，「不是讓你明天再看嗎？」

「什麼？」

高寒回到馬哈達恩達時，已過半夜。

「那趕緊和-圖-書走，咱們血拚去！」

手機沒電了，就趕緊取過充電器，邊充邊聊，越聊越起勁，越聊越精神。

好一個文藝女青年啊！

都到這份上了，再留下也是徒添尷尬。

「不好意思，我改天再來拜訪。」高寒苦笑。

一個北漂農民工的孩子，一個從小就陪著父母窩在十平米租房裡長大的孩子，他能給她什麼？

「沒關係，哥剛剛談妥了一份續約合同，漲工資了，不差那一點點錢。」

「謝謝！」楚瑤哭腔地說。

別看高寒來到馬德里已經大半年了，可實際上呢？

這個話題聊完了，馬上就能夠找到下一個話題，繼續聊。

「好啊，你看上什麼，我都買下來送給你。」

所以，她在安排線路的時候，就把這裏和豐收女神廣場都安排進去了。

輕輕地取出，小心翼翼地鋪開，就覺得眼前一亮。

「因為……」

「你逼我的！」

這死沒良心的！

從豐收女神廣場南下，三分鐘后，來到了馬德里競技球迷慶祝奪冠的海神波塞冬廣場。

……

後來一路漂泊來到了馬德里，執教了中國城隊，再後來又執教了馬德里競技二隊，他都一門心思地撲到了執教上去。

什麼都不能！

一定要！

她又是這麼的好，這麼的完美，完美得叫人自慚形穢。

林夏也是歉然一笑，只能將他送走，一直送到樓下。

……

「死林夏，我真的不想活啦！」

突然間，高寒很想要聽到林夏的聲音，拿起手機，剛要打，卻響了。

「小丁啊，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交不到男朋友了！」

他的家庭環境跟林夏相差太多，就算林夏和她的家人不計較，可他高寒不行，他覺得，自己既然愛她，就一定要為ｈttps://ｍ•hｅｔｕｂook.ｃｏｍ•com她負責，給她最好的。

高寒這才明白林夏的用意。

高寒有些尷尬，沒想到第一次來女生宿舍，結果卻遇到這麼……尷尬的場面。

他們坐在公園的紅色長條椅上，享受著冬日的艷陽，欣賞著公園裡那剪裁得格外精緻的樹木，覺得厭了，就到湖裡去悠哉悠哉的盪著小船。

怎麼還是沒動靜？

「為什麼？」

還別說，在普拉多博物館里待上半天，高寒倒真覺得，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藝術洗禮，再出門時，就覺得自己好像也變得文青了那麼一點點。

「沒什麼，女奧特曼變身，在客廳里打怪獸呢。」

高寒突然驚醒，甚至都懷疑，剛才是不是在做夢。

還沒動靜？

……

「我喜歡當記者。」

「啊！」

「行啊！」高寒笑道，「我明天就去找人把這幅畫裱起來，掛在我的房間里，這樣我就可以每天都欣賞著自己的帥氣入眠。」

「嗯，把我那一份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帥氣都畫出來了！」

可當楚瑤從沙發上跳起來時，整個人頓時都傻了。

這死丫頭，帶男人上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之前在巴塞羅那住了一年，但出門逛街的次數卻少得可憐。

所以，兩人出遊，與其說是結伴，倒不如說是林夏帶著高寒出來玩。

說著，高寒趕緊送出了手中捧著的一束鮮花。

高寒也被逗樂了，他完全可以想象，楚瑤平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喂，林夏。」

尤其是到了馬哈達恩達之後，除了每一個主場比賽之後，送林夏返回馬德里市區，以及到客場去比賽外，他全都窩在西北那座小城鎮里。

高寒是個俗人，沒多少藝術細胞，不大懂得欣賞，可每當他好奇地詢問，和_圖_書林夏總會耐心地向他介紹，說說畫本身，說說畫家，說說歷史啊什麼的，那如數家珍的模樣，很叫高寒一番崇拜。

說完，她已經笑得前俯後仰，搶在楚瑤反應過來，暴走之前，趕緊跑回房間去了。

哪知道，高寒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哈……死高寒，不行啦，我肚子疼……太不要臉了！」

「不怕你驕傲！」

「但我沒給你準備什麼聖誕禮物，怎麼辦？」高寒笑問。

這下真是沒臉見人了！

竟然是一張自己的素描！

「其實，我早就要出門了，但你都不知道，我們家那個小三八，一直纏著我，死活要我陪她過聖誕，最後實在沒轍了，我趁她不注意，趕緊開溜，嘻，她現在肯定鬧著要跟我拚命。」

楚瑤一聲慘叫，趕緊抓起沙發上的抱枕，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畫得真好。」

對著這樣的林夏，誰能生得出氣？

她太美了，美得就好像是從月宮中下來的仙女。

而且畫得非常像，非常細膩，簡直就跟照片一樣。

「死丫頭，你坦白從寬，是不是打算帶他回來過夜？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啦？」楚瑤黑著臉，一副包大人斷案的嚴肅表情。

突然想起林夏送的禮物，高寒趕緊將那長長的圓筒取過來。

從普拉多博物館出來，兩人去了麗池公園。

「我看到你送我的禮物了。」

在跳蚤市場里，林夏看到了一套十幾個工藝品玩偶。

「那你喜歡什麼？」

「那好吧，你給我三秒鐘時間，讓我驕傲一把。」

高寒邊聽，邊腦補起林夏所描述的畫面，呵呵笑個不停。

「怎麼會？」高寒立即笑了。

在海神波塞冬廣場逗留了一陣后，他們一路南下，來到了普拉多博物館。和圖書

「別，千萬別，你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

因為林夏說，楚瑤常常哭訴，從來沒男人給她送過花，所以……

「簡單啊，這裡是太陽廣場，再過去一點呢，就是馬德里最有名的購物天堂格蘭大道，咱們就是去那裡逛逛，你就隨隨便便，買一件送給我啦。」

……

林夏瞧著他這副土豪得不像話的模樣，咯咯直笑。

所以，他需要時間，他要努力奮鬥，他要成功！

高寒停手，心裡頭卻更好奇了。

把手機放在枕邊，開了擴音器，聽著她的呼吸聲，又睡著了。

……

一直聊，也不清楚到底聊了多久……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想活啦！」

「聖誕禮物！」

他們之間，就好像有著永遠也聊不完，聊不厭的話題。

「怎麼啦？你生氣啦？」

林夏瞧見高寒沒說話，湊過來，附身仰視著他，俏皮地問。

林夏好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遞出了一管圓圓的東西。

一件普通而低調的黑色大衣，卻難掩她清麗脫俗的動人氣質，脖頸上裹著一條拼色圍巾，呵氣如蘭，簡直就是這冬日里最暖心的一景。

反倒是林夏，作為中華社的記者，她每天都在跑新聞，對每一個地方都很熟。

來電顯示，林夏。

「我不想活啦！」

「我是說真的，誇你呢！」

一個萌萌噠的帥小伙，擺著各種不同的稀奇古怪的賣萌姿勢，特別逗，看得她愛不釋手，直說這萌男跟高寒很像，硬是要高寒買下來送給她當聖誕禮物。

這麼神秘？

兩人就這樣聊著電話。

高寒苦笑，這萌男玩偶怎麼看也沒自己帥啊！

這裏就是皇家馬德里慶祝奪冠的地方。

開燈，關門，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長長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