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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這話說得很重，所有人都心頭一凜。

「要不然，你就給我收拾精神，好好想想怎麼盯死大因扎吉，別再犯那些愚蠢的錯誤！」

馬德里競技這邊心態失控，AC米蘭那邊也照樣好不到哪裡去。

「老大。」揚庫洛夫斯基和達里奧·斯爾納異口同聲回道。

高寒再掃了一眼四周的球員，進行著最後的動員。

「比賽還有最後四十五分鐘，我對你們的要求很簡單，忘記比分，忘記決賽，忘記所有的一切，你們只需要記住一件事，走上球場，完成好每一次的搶球，每一次鏟斷，每一次傳球，每一次配合……」

但很快，他們的這份失望和恐懼轉化為了噓聲。

他們從來沒見過高寒說過這麼重的話，這是第一次。

「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是為比分踢球，我們不為冠軍獎盃踢球，我們不為球迷踢球，我們不為任何人踢球。」

隨著主裁判默克的一聲哨響，下半場比賽終於打響了。

三萬多名來到現場的馬德里競技球迷在高唱著球隊的隊歌，一遍又一遍，不曾停歇。

高寒雙手舉起來，點頭道：「我不管別人怎麼看，也不管現在比分到底是多少，只要你們信我，我就一定會帶你們繼續走下去。」

這也是上半場比較弔詭的一件事。

這位犯下大錯的中衛耷拉著頭，不敢跟高寒對視，但高寒卻走過去一步，用力地一把箍住他的脖子，將他拉過來，「卡洛斯，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要慚愧要內疚，就特么給我滾一邊去，我找人替你。」

高寒說到這裏，再一次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來ｈetubｏok.ｃｏｍ•coｍ！」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至壽終正寢。」

馬切納猛地抬起頭，看著主教練，不停地搖頭。

「信。」

「哈維。」高寒看向了哈維·阿隆索。

「加油，馬德里競技！」

高寒說到這裏，整間更衣室里變得鴉雀無聲。

開場之前，高寒是千叮鈴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力集中，一定要穩住，哪怕是不小心犯了錯，哪怕是丟了球都不要緊，無論如何都不能自亂陣腳。

所有球員都再一次用力地點頭，不少人都是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即上場拼殺。

……

「如果再給你們一次選擇，你們是否願意用那苟活的生命，去換取一次僅有的機會。」

「小心點，他們要來了！」馬爾蒂尼大聲地提醒著隊友。

馬切納沒回答，但下唇卻被他咬得像是要出血。

他是誰？

「那就給我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大因扎吉，他去哪裡，你就跟去哪裡，給我盯死他！」

最後，它終於爆發了！

依舊是悠揚的蘇格蘭風笛，旋律很纏綿，卻足夠大氣，給人一種很波瀾壯闊，氣勢非凡的感覺，讓人聽得彷彿置身在崇山峻岭連綿不斷的蘇格蘭。

「從現在開始，我們為自己，為了我們的尊嚴踢球！」

是英雄，還是狗熊，完全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

托雷斯一臉堅定地點頭。

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是敲擊在他們的心頭。

「安德森。」

所有球員紛紛將手搭在了高寒的手背上，交疊在一起。

高寒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感到自己渾身在顫抖。

相反的，每一名馬德和_圖_書里競技球員在走出球員通道的那一刻，都抬頭挺胸。

在馬德里競技的歷史上，無數次遭遇到挫敗，無數次遭遇過羞辱，但這支頑強的球隊從來不曾放棄，從來不曾膽怯，他們只會一次又一次的迎難而上。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

「我永遠信你，老大！」

「不管上半場發生任何事情，那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就只想再問你們一句話，你們還信不信我？」

難道，還要再輸？還是悲劇？

「夥計們，時間不多了，都聽我說。」

這也不奇怪，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壓力。

高寒嚴厲的眼神掃過周圍的每一名球員，想要得到他們心底深處的答案。

高寒咬了咬牙，走到了球員中間，用很平穩的語氣說道。

悲壯而無奈。

「你配合卡卡。」

他們在用這種方式來鼓舞球隊，鼓勵球員。

周圍的每一名球員都在重重地點著頭。

他知道，主教練的意思是，他上半場還是保守了些。

達里奧·斯爾納用力點頭。

「幹掉他們，偉大的馬德里競技！」

悠揚的蘇格蘭風笛在寂靜無聲的更衣室里，緩緩地流淌著。

說到這裏，高寒看向了卡卡，「卡卡，下半場多在中路帶球，多突，防守時牽制一下皮爾洛就行，重點放在進攻。」

「好。」

士氣可用！

他們悲壯、無奈、不甘！

「我信。」

「逃跑，或許能苟且偷生。」

更衣室里的每一個人，都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上半場的比賽。

「你的位置再靠後一些，盡量避開對方的逼搶，你的任務是拿住球，傳出和-圖-書球。」

這讓聽完樂曲的每一個人，心頭都彷彿被重物壓著，沉重得都快喘不過氣來。

「下半場你們的位置再往前壓，達里奧，西多夫在你這一側的防守並不積極，進攻威脅也不是很大，安布羅西尼看起來也不是很理想，你應該多想想怎麼參与進攻。」

「殺，殺，殺！！！」

……

每一名球員都霍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高寒的四周圍成一個圈。

「皮爾洛跑動不多，但作用卻很關鍵，還有，AC米蘭看似踢四三二一，實際上西多夫和魯伊·科斯塔卻是拉到邊路，踢得像是四五一，中場很扁平。」

高寒轉過頭去，看向了馬切納。

「加圖索表現一般，魯伊·科斯塔倒是很活躍，馬爾科，你要多看著點，到了前場，多配合大衛走內線。」

而在他面前，每一名球員都深受感染，甚至有不少人都紅了眼。

這讓他們感到失望，甚至有些許恐懼。

看台上的馬德里競技球迷在不停地唱歌，球場內的球員則是抬頭挺胸，眼神堅定，這讓經驗豐富的AC米蘭球員都嗅到了危險。

這首來自好萊塢電影【勇敢的心】中的插曲【For the love of a princess】，旋律很優美，很容易就把所有人都帶進了它的世界。

球員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回到我們的戰場，告訴我們的敵人，他們也許能夠奪走我們的生命，但他們永遠奪不走我們的尊嚴與榮耀！」

越來越多的樂器加入了樂曲中，讓它變得更為磅礴，更為大氣，也更震撼人心。

這是他在前兩天，為了在中場休和圖書息時鼓勵球員，特地讓人製作的一段樂曲，都是電影【勇敢的心】裏面的插曲，後面一首是【Freedom】。

「但，這是你們想要的嗎？」

此時此刻聽來，不僅是在鼓勵球員，同時也是在鼓勵他自己。

「費爾南多，你是球隊隊長，你應該要知道怎麼做。」

當兩隊重新回到球場時，整座老特拉福德球場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氛，甚至比上半場更為濃烈，一觸即發。

「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一定會帶領大家，取得勝利！」

所有人以為馬德里競技已經提前落敗的人都驚訝的發現，重新走出球場的馬德里競技球員並沒有如他們所願，像斗敗了的公雞一樣，低著頭。

樂曲在最高潮處戛然而止，留下的是無盡的懸念，它在提醒著更衣室里的每一個人，屬於他們的故事，需要靠他們自己去譜寫。

但最後，他敗了！

「不到最後一刻，我們決不放棄！」

他就像是一個英雄，揭竿而起，經過了浴血奮戰，戰到只剩下他一個人，卻依舊拄劍而立，撐著那一桿鮮血染紅了的旗幟，佇立在蘇格蘭的大草原上。

……

「明白了，老大。」卡卡點頭。

「戰鬥，你可能會死。」

它在不停地積蓄著不滿，積蓄著憤恨，積蓄著反抗的力量。

「我在。」德科立即應話。

平日里防守不是很積極的魯伊·科斯塔，更多被安排在右翼活動，結果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貢獻很大，反倒是加圖索，狀態很一般。

……

「我在，老大。」

「夥計們，都抬起頭！」

安切洛蒂說得沒錯，被逼上絕路的敵人才是最危險和圖書的。

那是一個關於英雄的傳說。

慷慨激昂的雄渾男聲，深深震撼著更衣室里的每一名球員。

可當AC米蘭進了一個球后，他們開始把高寒賽前交代的這些都拋諸腦後。

現在冷靜下來，回過頭去再看，他們錯了！

「馬爾科，達里奧。」

更多的是不甘。

馬切納是一員虎將，很生猛，但也有很多問題，注意力不集中，浮躁冒失，這是他的老毛病了，之前改了很多，但這一場比賽里，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緣故，又犯了。

但卻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巨手，死死地將它壓著。

他為何而戰？

聽了高寒話后，這名西班牙中衛咬牙切齒地點頭道：「我死都不會再犯！」

它想要高亢地呼嘯，卻被迫低聲吟唱，它想要振翅高飛，卻被拘禁在動彈不得的鐵籠中……

他們就好像樂曲里述說的那位英雄，開場很驚艷，但卻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對手連續打入了三個進球，無奈落後，甚至被所有人提前判處了死刑。

哈維·阿隆索紅了眼，重重地點頭，「明白。」

它延續了前一首的無奈和悲壯，就好像是在低泣地述說著前一個英雄的悲劇，讓更衣室里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其中，卻又更為不甘。

「加油，馬德里競技！」

「是英雄，還是狗熊，就看你們的了！」

揚庫洛夫斯基和比利亞齊齊點頭。

【Fortheloveofaprincess】漸漸隱去，可不待聽者唏噓，另一首歌曲又微微響起。

短短四分鐘的樂曲，低回婉轉，就彷彿帶著聽者經歷英雄一生，成長、愛情、親情，還有那鮮血染成的國讎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