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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鐵甲艦出海遠洋，孩子們或多或少都從母親那裡聽到一絲風聲，男娃們對打仗抱著極大好奇，呼啦啦一下全都圍住了李世民。

眾人點了點頭，李世民甚至專門拍了拍任靜的肩膀，雖然口中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讚許卻十分明顯。

任靜吸了一口氣，鄭重答道：「如今乃是初冬之節，海洋漁業並不適合捕撈，這是徒兒當初在研究院泡圖書館學到的知識，所以我堅信那船隊不是漁民之船。」

他才是個十歲不到的娃娃啊，可是每次都被當作成年人來暴揍。

「何事？」

李天鷹頓時打個哆嗦，頭也不回撒腿便跑。

他說著負手看向大洋，沉聲又道：「東瀛乃是島國，國內軍力有八成是水師，雖然都是木質戰船，但是擱不住人家船多……」

手勁有點大，李天鷹疼的嗷嗷叫，韓躍有些心軟，臉色嚴厲手指卻悄悄鬆開，不過該訓斥的話照樣還是訓斥。

說著上前一把揪住兒子的耳朵，另一隻手對著屁股蛋狠狠就是一下，口中厲聲呵斥一聲道：「滾遠！」

他虎目之中閃過一絲冷光，然而臉上卻掛著極其柔和的微笑，輕聲道：「娃娃們，皇爺爺有些餓了，你們去船艙通知皇奶奶和母親們，讓女眷準備今日的飯食。」

眼見這小子有些不服，韓躍哼哼又是一笑，露出森森白齒道：「為父過幾日會親自考核你的進展，如果武功練得不好不達標，哼哼，咱們外甥打燈籠www•hetｕｂｏｏk•cｏm•ｃｏｍ，照舊……」

冬季海洋少風，所以海浪不大，鐵甲戰艦幾乎可以二十四小時全速航行，簡直有一日千里的推行速度。

韓躍點了點頭，鄭重道：「雖是小國寡民，畢竟海洋之國，陸戰他們不是大唐軍隊的對手，但是此國的水師力量十分不凡，東瀛人一向熱衷造船，這個事情不得不防。」

雷達什麼的李世民不懂，但是不妨礙他聽懂目標已經接近，他忽然轉身看著韓躍，沉聲再問道：「準備怎麼打？真的不登陸？」

幾個小孩有些不情不願，尤其王玲雪的兒子李繼躍更是拉著李世民手臂不斷搖晃。

「都聽你皇爺爺的話，自己去船艙里躲好！」

「有風險！」

這些時日他被韓躍監督練武，經常被揍的遍體鱗傷，感覺自己老爹似乎有虐待兒子的喜好，一言不合就直接開大招。

李天鷹跑了，李繼躍更聰明，這小子看到韓躍發火的時候就偷偷開溜，旁邊幾個小孩也悄悄後撤開來，然後撒丫子狂奔逃竄而去。

韓躍輕舒一口氣，面色嚴肅道：「今次和上次渭水不同，這一次可是直接攻打別的國家，雖能依靠火炮之力，畢竟只有一艘鐵甲艦船，孩兒不確定會否遭遇登艦戰鬥，所以還是把孩子們趕走為好。」

小傢伙從甲板上彈地而起，這才發現是自己老爹抱著膀子站在那裡。

韓躍微微一怔，回頭看向雷達屏幕，有些不解問道和*圖*書：「靜兒如何這般自信？」

韓躍默然不語，知道引起了父皇的傷心事。

說著一指顯示屏幕的紅點，繼續給李世民解釋道：「父皇您仔細看，這些紅點足足有四十多個，而且還在不斷遊走變動，顯然它們不是海中礁石，而是集合成群的船隻艦隊。」

這小東西最懂得借勢，明明是自己想留下來看打仗，口中卻對李世民不斷慫恿道：「皇爺爺趕緊把父親攆走，別讓他參合咱們祖孫之間的事情，您不是說過么，作為李家的子孫必須接受戰火洗禮，不經戰火如何知道江山來之不易？」

李世民虎目爆閃，忽然握拳重重一砸船舷，語氣明顯帶著極大遺憾，咬牙道：「朕這些年勞于政事，對於水師的支持幾乎沒有，現在想來確實不該，大唐應該擁有能夠水戰的艦隊。」

任靜慌忙給李世民屈膝一禮，這才小聲小氣恭聲回答道：「啟稟太上皇，有些緊急事……」

甲板上忽然傳來韓躍的輕喝聲，雖然語氣不怎麼威嚴，但卻帶著一絲不可置疑。

老程瞪著大眼趴到屏幕前，滿臉都是不置信之色，他盯著紅點觀看半天，最後才喃喃自語道：「如果這紅點真是戰船，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勢力，乖乖不得了，東瀛有這麼龐大的水師嗎？俺老程咋覺得有點不靠譜……」

李世民有些意動，覺得此事倒也未嘗不可。

旁邊李天鷹從懷裡掏出了草原可汗的金刀，然後衝著天空使勁揮ｍ•hｅtuｂooｋ.cｏm.cｏｍ舞幾下，大聲道：「我是大草原的金刀可汗，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畏懼，戰爭，來吧，唉喲，是誰……」

韓躍鄭重點頭，同樣目光灼灼盯著遠處海面，肅然道：「我曾叮囑過任靜，提前五十海里拉響汽笛，鐵甲戰艦裝有海岸掃描雷達，靜兒肯定發現了東瀛的陸地線。」

旁邊韓躍直接開口，接過話題解釋道：「任靜在雷達上發現了一支船隊，所以緊急拉響了汽笛。」

韓躍一臉鄙夷，嘲諷道：「再吹啊，怎麼不接著吹了？你不是金刀可汗嗎？大草原何時出了個嘴皮子貨？」

也就在這時，猛然鐵甲艦拉響了烏沉的汽笛聲。

話還沒有說完，陡然被人踢了一個四仰八叉。

韓躍看了眾人一眼，皺眉沉吟道：「目前還不能確定是否是戰船，也可能只是漁民集合出海的船隻，不過萬事須得未雨綢繆，任靜拉響汽笛很有必要。」

「語氣這樣焦急，莫非有突髮狀況？」韓躍目光一閃，縱身直接躍上艦船最頂部。

說到這裏小眼珠滴溜溜猛轉，拍馬屁又道：「孫兒特別想看看您大展神威的模樣，如果我們被父親趕回船艙躲著，大家肯定看不到您的雄姿，皇爺爺，戰爭洗禮啊，臨場教導啊，多麼來之不易的機會……」

不過李世民畢竟是雄才大略一代帝王，些許傷感轉眼就壓抑心底，他虎目再次泛起精光，目光灼灼盯著遠處海面，沉聲道：「剛才鐵甲艦汽笛爆鳴，是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是意味著東瀛快要到了？」

說完這才頭也不回，蹬蹬蹬蹬順著舷梯爬了上去。

李世民虎目一閃，皺眉問道：「你竟如此高看東瀛？」

四十多艘戰船，那得搭載多少軍隊？

韓躍不置可否，淡淡解釋道：「李勣曾經說過，作戰之帥，未慮勝先憂敗，孩兒認為這話說的肯對，哪怕鐵甲艦縱橫無敵，我也要考慮那萬分之一的危險。」

李世民輕哼一聲，臉上有些不滿意，道：「其實孩子們說的對，留他們見見場面也可以，隔著水面炮轟，沒必要趕走孩子……」

韓躍開口正欲回答，猛然艦船汽笛聲再次爆鳴，隨即便聽到任靜的聲音急急響起，很是焦躁道：「師尊，您快來船長室。」

出海口，過大洋，一路風馳電掣，宛如蛟龍鬧海。這應該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有鋼鐵下海，也許會記載進整個異世大唐的文明史冊。

天地間的昏暗漸漸被晨曦驅散，極遠處洋麵上微微露出一抹溫潤的紅。天才剛剛放亮，甲板上已經響起了孩子們的歡呼聲，李世民哈哈大笑的舒暢聲同樣響起，這位新一任大唐太上皇正陪孩子們嬉鬧。

這時李勣等人匆匆而來，聞言個個倒抽一口冷氣。

對方是韓躍門下弟子，李世民稱呼一句徒孫應當應分。

幾個孩子目光閃閃爍爍，其中王凌雪的兒子最為聰明，忽然仰著臉蛋小聲問道：「皇爺爺，是不是要開打了？您根本就是想支開我們，通知皇奶奶準備飯食和*圖*書只是借口……」

說到這裏停了一停，似乎想起來某些傷感往事，黯然又道：「當年前隋戰禍，萬軍聚集江都，那次攻打就是因為缺少水師，導致朕麾下好些個戰將只能遊河泅渡過去，結果上岸之後體力不支，幾十個猛將竟然被小兵卒給殺了。」

李世民先是一怔，隨即雙手將幾個孩子一拉。

李世民聽韓躍說過牆壁叫做雷達顯示屏，但是對於其顯示原理完全不懂，他龍行虎步奔了過去，沉聲喝問任靜道：「徒孫，為何爆鳴汽笛？」

第四日，清晨初。

此次鐵甲艦離開長安，統共有十四位國公跟隨，大唐的國公哪一個不是多妻多子，所以這艘船上可不止韓躍一家子的女人。

甲板上李世民目光同樣一閃，拔腳奔著艦船舷梯飛奔。跑動之時忽然腳步停了一停，衝著炮台區和遠處甲板厲喝道：「李勣，帶人過來，船長室，朕等著……」

「造船又如何，打得過鐵甲艦么？」李世民很是鄙夷，或者說對鐵甲艦的信心太強烈。

「這……」

等到他進了船長室后，才發現韓躍早已站在一個閃閃發光的牆壁之前，旁邊任靜手指牆壁不斷解說，韓躍也在那裡不斷點頭。

「給老子回船艙乖乖躲著，想要成為衝鋒陷陣的英雄可以，先把你母親教你的天鷹九擊學會再說。」

任靜有些羞赧，隨即卻又將臉色一正，小聲對韓躍道：「師尊可能說的不對，這支船隊恐怕並非民船。徒兒有九成把握，這絕對是一支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