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沒脾氣那還叫男人?
……
「虎子，來，我給你看看腿。」宋無極和顏悅色地對虎子道。
「噗，大家都懂的，別說穿，做人要厚道。」
啪！啪！啪啪啪！
宋無極用手捏了捏，發現肌肉比正常的明顯僵強，彈性很差，不禁皺起眉頭問：「是怎麼發病的？」
「嗯，唱得也很好，完全可以報名參加 《溜光大道》 了，嗯。那個 《真金一百秒》 也行。」
「少廢話，馬上進來！」方鴻直接喝令。
接著蕭寒衣也說出了自已的診斷，和宋無極完全一樣。
「那除此以外，後來還有沒有接受過治療？」
虎子爺倆還不知道呢，眼前這二位可是越東省數一數二的名醫，能當得起二老同時會診的，起碼都是正廳級幹部！
「爸，這都是命，您就不要老自責了。」虎子平靜道。
「嘿嘿……」虎子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其實我也看過幾個挺有名的老中醫，他們都是這樣治的，但感覺沒啥效果。」
「你。你想幹什麼？」對方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一看這架勢頓時嚇得連連後退。
而虎子爺倆聽了二老的方案，臉上表情平靜，既不興奮，也無失望。
「得了得了。」虎子臉一紅：「這種事就別在這說了。」
宋無極道：「我認為治療和-圖-書方法應該分三部分同時進行，一是通過針炙穴位，激活壞死的神經細胞，疏通血管，改善血液循環，以達到活血生肌的目的。二是內服保肝祛毒的中藥，增強身體排毒代謝能力，盡量排出體內殘留蛇毒，三是配合一定的物理治療，例如肌肉和穴位按摩，以此增強腿部的活力，防止進一步壞死。」
虎子馬上怒目圓睜看著對方：「放屁！我陳虎頂天立地，從來沒說過一句昧良心的話，你說我沒關係，但侮辱方醫生，我絕對饒不了你！」
方鴻點點頭：「那你們認為應該怎樣治療？」
方鴻卻是笑道：「這孩子不錯，男人嘛，就是要有脾氣！沒脾氣那還叫男人？」
虎子便把右側褲腿提到膝蓋以上，就見這條腿青筋凸現，象一條條虯龍似的，而且皮膚表面隱隱泛著一層烏光。
下面響起熱烈掌聲！
「是，方醫生。」二老馬上肅然領命，心道真正的考驗終於來了。
「知不知道是什麼蛇咬的？」宋無極問。
一段唱罷，虎子向眾人拱手致意。
「呵呵，還想到找人做廣告了，挺會做生意嘛。」
「哦，有勞老人家了。」虎子馬上走到宋無極面前。
「當時天太黑了，沒看清，有人說竹葉青，有人和_圖_書說五步蛇，搞不清楚了。」
當然除了讚揚，也有把矛頭指向方神醫的。
這位方醫生真是神人啊！當下對方鴻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
那動作，那神態，那唱腔，絲毫不遜於那些專業演員。
方鴻臉色頓時一沉：「你這是整啥？趕緊收回去！」
宋無極檢查完，然後就是蕭寒衣，望聞問切走了一遍。
配合著極有節奏的竹板聲，虎子擺開架勢，引腔高唱：「我竹板這麼一打，別的咱不誇，我誇一誇，咱天下第一醫館的方神醫，幸有他，熱心仗義醫術如神救我爸，話說那是一個尋常的下午，我爸他，揣著閨女的學費趕回家，沒曾想，突然衝出一名歹徒伸手就來搶，不僅搶，還出刀，可憐我爸瞬間倒在了血泊中……」
方神醫一臉泰然，對宋無極和蕭寒衣道：「無極，寒衣，你倆現在幫虎子看一下，看看他的腿有什麼問題，然後說說診斷結果和治療方法。」
虎子指指位於小腿肚一塊綠豆大的傷疤：「大約十五年前被毒蛇咬的，當時擠出了毒血，敷了蛇葯，命保住了，但膝蓋以下一直麻麻木木，很僵硬，還使不上勁，腿只能綳直，沒法彎曲。」
「說說你倆的診斷吧。」方鴻道。
說完就一拐一拐走到
和圖書門口，從腰間拿出一套竹板。別看這虎子平常一臉憨厚，右腿又有毛病，但一旦表演起來，就整個人都活泛了，顯得靈動異常。
等虎子進了醫館。中年男子馬上責備他：「三十歲的人了脾氣還是那麼暴，你這樣會給方醫生惹麻煩的知不知道！」
眾人一聽頓時晃了一下神，這虎子都整三十的人了，方鴻比他明顯要小上許多，但他居然稱呼人家為「孩子」，聽著真是彆扭。
……
虎子低頭不語，不過顯然還是有些不服氣。
不過心是這樣想，誰敢說出來？
二老師出同門，醫術水平又不相伯仲，所以診斷病情往往大同小異。
宋無極道：「我的診斷是，虎子所中的蛇毒屬於神經性蛇毒，由於當時中毒較深，而且蛇毒沒有清除乾淨，導致小腿部分神經壞死，影響肌肉生長和血液循環，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情越來越重。
這不，才唱了一會，就引來了一大群觀眾，一邊欣賞表演一邊評頭品足。
宋無極說完之後，接著蕭寒衣也說出了自已的治療方案，結果和宋無極的方案完全一致。
「方醫生。他污衊你！」虎子還不肯罷休。
「唉，我能不自責嗎，就為這事，你現在連媳婦都討不上。」
「好，不錯不錯。小伙竹和圖書板玩得真溜啊！」
方鴻就問：「虎子，你覺得他倆的治療方案如何？」
「虎子，即使治療方案一樣，但是醫生的針灸手法和具體用藥，也是非常關鍵的，不同的醫生操作，療效有時會相差很大。」蕭寒衣聽了虎子的話也不生氣，而是耐心地跟他解釋。
那個被他嚇到的傢伙立馬又神氣起來，抖抖衣服：「草，死瘸子算你跑得快，不然老子非打趴你不可！」
「新時代，活雷鋒，我豎起拇指頂呱呱，醫術好，要數他，醫德高，還數他。天下第一真不假，真不假！」
說著就一拐一拐沖向那個人。
虎子道：「方醫生，既然您不肯收咱的錢，那我虎子就為你唱上一段，聊表謝意吧！」
「把褲腿盡量提起來。」宋無極道。
啪！啪！啪啪啪……
虎子這才憤憤然轉身，一拐一拐走回醫館里。
「虎子，別理他，進來吧！」這時方鴻叫住了虎子。
中年男子這下真沒法拒絕了，拿著那個又轉回到自已手裡的紅包，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想道聲謝，又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寒衣說得沒錯！」方鴻點頭道：「醫之道，差之毫厘，亦可能謬之千里，更別說醫者水平參差不齊，手法五花八門，所以實際操作手法才是最重要的，好了，現在www.hetubook.com.com你們兩個就先輪流給虎子針灸吧。」
這時那個虎子憨憨地道：「方醫生，錢沒了可以掙，但人沒了就沒了，這錢您就收下吧！」
「喂，你吹得這麼賣力，人家到底給了你多少錢啊？」掌聲過後，人群里忽然響起了一把尖酸刻薄的聲音。
虎子憨憨地摸下腦袋，苦笑：「看是看過不少醫生了，偏方也試過很多，但都沒什麼效果，醫生都說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中年男子和虎子爺倆一看頓時更加驚訝，先不說這兩位白髮如霜的老人是什麼身份，就單看年紀，也足可以當方醫生的爺爺了，但他們在方醫生面前，卻恭敬得象小學生似的，真是不可思議。
開玩笑，這名中年男子家境貧寒，又要供小孩上大學，我要是收了他的錢，天知道會不會又重新變回功德負男的？
「切，這算什麼廣告啊。分別就是托！」
「唉……」這時中年男子忍不住唏噓起來：「那次他妹妹發高燒，當時家裡太窮沒錢去醫院，他就上山采可以退燒的草藥，誰知一不小心被蛇咬了，都怪我啊，就不該讓他上山，就算去，也應該我去……」
方鴻摸摸下巴，接過紅包，然後又重新塞回中年男子手裡：「這個是我給你閨女讀書的紅包，不許不要啊，不要就是不給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