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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孔雀搖頭嘆息道：「還真是一個老實人，家裡困難得很，當時要是偷偷賣掉，他家裡也不至於現在出門打工。」

伊、利那邊的東西，現在出現在了沙漠之中，那麼就很有問題了，而黃山本了就懷疑這四個人的目的不純，此時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鳳首扁壺家中放8個月後上交，其實也是一種無奈，乾明遠只是簡單的一說，韓孔雀就明白了，普通人得到了一件至寶，不要說一夜暴富了，只要不懷璧其罪，招惹禍端就算很好了。

此時不止是韓孔雀等人無語，在場所有人都是無語了，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叫撒的迷失的漢子才悶聲道：「他知道了那個瓷壺的價值，就從來沒有後悔過？」

「說的太對了，還有國家徵集什麼的，太討厭了，明明人家發現了一根陰沉木，卻直接收歸國有，雖然符合國法，但不近人情啊！」衛長青道。

這家人是淳樸的，但也就是這份淳樸救了他們全家，當他上交的寶貝出名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家都不知道自己當年挖出後上交的元代青花瓷，正在首都博物館展出。

好在從一開始，老馬就有了防範心理。每天晚上或者白天家裡沒人的時候，他把瓷壺埋在院子里，並且幾乎每天他都換地方。幾個月後，院子里到處都是他挖的坑。

後來。村裡一個『跑買賣』的人提出帶老馬到魔都去找人鑒定，賣掉瓷壺。他承擔路費等所有費用，賣的錢他和老馬平和_圖_書分。老馬拒絕了。

雖然數據稍微有點不同，但主題特徵是完全相同的，而他手中的工具並不准確，有所失誤是在所難免的，再說，就算是同一批燒制，同一人製造的同一款式的瓷器，也沒法製作成完全一樣的。

跟記憶中的那兩件對比后，韓孔雀知道，首都出土的扁壺花紋是卷草紋，而現在他手上這件則是鋸齒紋，應該是一鳳一鸞，兩者在一起叫鸞鳳和鳴。

看了一眼納速喇丁、撒的迷失、沙班、閃應雷四個人，發現他們聽的也很仔細，韓孔雀問道：「乾老，當時那一家人是怎麼挖到的？」

他知道，出土的文物是不能賣的，過去8個多月後，老馬覺得瓷壺放在家裡始終不是個事，這時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管它值錢不值錢，先交給國家，睡個安穩覺再說。

壺身為扁圓形，細頸小口，以鳳頭作壺流，鳳尾捲曲作柄，器形很完整，而當年老馬上交的那件，壺流及執柄稍有殘缺。

「因為這個東西，他們家裡的正常生活都被打亂了，村裡的人都說他兒子太老實了，不應該交給公家，應該賣掉，但當時那個老人說：那是國家文物，賣是違法的，可放在家裡又招賊，要交給國家。後來他們一家提心弔膽地過了幾個月，最後還是有他的兒子給文物部門打電話，把它拿走了，他們家裡才算安穩了。」

「是同一批元青花。」最後韓孔雀確定道。

在聯繫到當時的和_圖_書伊、犁州文物管理所后的第三天，時任伊、犁州文物管理所所長帶著3人來了，當著大家的面，老馬從家裡裝麥子的麻袋裡取出了瓷壺，這樣老馬的麻煩才沒有了。」

「交給國家不是錯誤，但獎勵給人家一千元錢就對了？」乾明遠諷刺的道。

「還真是夠傳奇的。」韓孔雀嘆息道。

隨著來的人越來越多，老馬發現已經有人開始打歪主意，因為有天夜裡，賊光顧了他的家，房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存在箱子里的800多元錢被偷走了。

「是同一批？那麼這件元青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黃山此時看向納速喇丁、撒的迷失、沙班、閃應雷四人的眼神已經十分不善。

視線再次落在手中的鳳首扁壺上，這東西可真是個寶貝，目前國內出土的元代青花鳳首扁壺只有兩件，一件是當年老馬上交的，另一件是首都元大都遺址出土的。

衛長青自然知道韓孔雀的所作所為，所以他繼續詢問道：「乾老，難道後來那個老馬，還不知道他手裡的瓷壺值多少錢？」

看到黃山的樣子，韓孔雀擺了擺手道：「老馬的家鄉那邊，在元代察合台汗國的阿力麻里古城境內，並且與該城直線距離不遠，在阿力麻里古城遺址曾出土過元代青花瓷，所以在他們村發現元代青花瓷並不稀奇。先前發現的那兩件元代青花鳳首扁壺，一個在元大都遺址出土，另一個在伊、犁出土，這也是正常的，要知和*圖*書道元代青花瓷主要用於外銷，伊、犁是古絲綢之路上的重要驛站，而這裏也算是古代絲綢之路的要衝，所以元代青花瓷會流落到這裏，並不難理解。」

他從進入古玩界至今，就從來沒有做過好事，看來以後也要跟著人家學學了。

乾明遠自然聽到了韓孔雀和衛長青的對話，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但他也知道，韓孔雀好像要改變點什麼。

韓孔雀搖頭道：「我是反面教材，而人家是正面教材，完全沒法比。」

他來到鎮上，經人指點，在郵局的電話黃頁上，找到了首都文物部門的電話，電話打通了，對方告訴他找伊、犁州的文物部門。

如果韓孔雀記憶沒錯的話，當年老馬上交的那件也是鋸齒紋，這隻能說，他手上這件，跟老馬上交的那件，花紋制式是相同的。

「來，黃山，我們測量一下數據。」韓孔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捲尺，想要測量一下這個瓷壺的數據，想要對比一下，是不是跟他記憶當中的那件數據大體相同。

「誰說不是呢！可交給國家就錯了嗎？」顧同道。

後來老馬拿回家擦亮了一看。白色的壺身上有藍色的花紋，只有把手損壞了，真的好看得很，隨後，他挖出寶物的消息不脛而走。村裡的人都來參觀，緊接著收古董的人也來了。

甚至，他們已經忘了多年前自己挖出青花瓷的具體日子。只記得有這麼回事。

這種瓷壺正式名稱為元代青花鳳頭流扁執壺，具和*圖*書體描述為高18.4厘米、口徑4厘米、底徑8.2厘米、腹徑17.2厘米，重660克，胎骨潔白，釉質瑩潤，白色中閃青。

所有人再次無語，特別是韓孔雀，實在是感到汗顏，以他從來不吃虧的性子，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要鬧翻天的，而人家，居然能夠悄無聲息的躲出去打工，這人跟人實在是沒法比啊！

乾明遠苦笑道：「我並不是老馬，自然不知道老馬的想法，不過，有一件事情老馬說的特別清楚，在他上交瓷壺3天後，他們當地一位姓馬的老師，騎著自行車來找他，說他把100萬給扔了，並給他看了一份報紙。報紙上面一篇報道說老馬上交的瓷壺，是元代青花鳳首扁壺，國內僅出土了兩件，另一件是在首都元大都遺址發現的，但破損嚴重。如今提起當年的事情，老馬說因為上交了瓷壺，他沒少被村裡人笑話，加上家庭一直都比較困難，村裡人更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所以他乾脆帶著妻子出門打工了。而後來我聽說能夠給他1000元現金，已經是破例最高獎勵，就算他為了那個瓷壺損失了一千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因為頻繁換地方，到後來，連家裡人也不知道到底埋在哪裡，這個時間一個外地來的古董商出價10萬，老馬沒有動心。

相比而言，老馬上交的那件比較完整，兩件鳳首扁壺，除了大小几乎一致，花紋的位置一致外，鳳凰尾部的樣式不同hｅtubooｋ•com•cｏｍ。

乾明遠道：「這個我倒是很清楚，聽老馬說。當時鐵鍬一下去，感覺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挖出來一看，原來是個白色的瓷壺當時在現場就有人說，原來是箇舊壺，所以看到的人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乾明遠不知道能不能影響韓孔雀，但他只能儘力，所以他道：「當時那個文物管理所的所長就說了，那個瓷壺可以賣很多錢，還說了一堆表揚的話，但老馬說：不管怎樣，交給你們，我也就放心了。臨走時，那些人拿出200元錢給老馬，但老馬沒要，別人問他為啥不要，老馬說了家裡丟錢和給首都打長途電話，總共花去1000多塊錢的實情，並且表示不要錢，1000塊錢就算是給國家做了貢獻。一周后，老馬收到了寄來的1000元錢，此後，老馬沒有收到此前承諾的瓷壺文物鑒定報告，從那時起，沒能見到瓷壺的文物鑒定報告，成了馬忠的心病。每次跟他說起這件事，老馬都說：不管咋樣，瓷壺是我挖出後上交的，我有權知道它的真偽和價值，至今，他都這麼認為，但他一直沒有得到一個答覆。」

「不如你傳奇。」衛長青道。

韓孔雀能夠想象到當時的情景，一戶普通人家，猛然間得到了一件寶貝，自然是會在當地引起轟動的。

這樣出名的東西韓孔雀自然是見過的，當然，他是看不過照片，但以他的記憶力，自然是清楚的記得，現在他手中的這件青花鳳首扁壺，跟那兩件大體也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