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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這行最怕的就是『斷氧』或被卡在岩石中。」船長指著身邊的「氧氣機」，上面連著一條百米長氣管。

「嗬！今天開局還不錯。」約莫半個小時后，兩個人浮出海面，船長托起網兜。用力一抖，十幾隻黑色的海參，和零散海螺便懶懶地躺在了船艙內。

「如果不是出於無奈，誰會選擇做這個事呢？」

大副老楊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此時臉色有點古怪的道：「人當然是膽子大點好，就算是做『下海人』也要有『水膽』，如果沒膽量，那也是白搭。」

潛水自然是很危險的，他們最怕「斷氧」或被卡在岩石中。

透過能見度僅幾米的海水，看見礁石上的海螺。先用鐵鉤搗松，然後裝進網兜。

「這裏再好，也要我們有本事守住。」韓孔雀也嘆息道。

坐在甲板的椅子上，船長黝黑的皮膚，健碩的身體，就好像在發光一樣，他雖然很累，但說起話來鏗鏘有力。

「我們是靠天吃飯的，天氣好才能下海捕撈，如果天氣不好，只有閑在家裡。」大副老楊道。

「所以才能顯現出這裏的好。」船長道。

「怎麼？你想學？就怕你吃不了這種苦啊！」船長道。

潛水捕撈，一干就是一天，七八個小時泡在海底不停地捕撈，對體能要求高，很多年輕人根本吃不了這個苦。

吃水不忘打井人，船長能夠來這裏，是同鄉幫的忙，而他富裕了，自然要幫wwｗ•ｈetｕbｏok.ｃｏm•ｃｏm助同鄉，所以大副老楊和小林都來了，算是他對同鄉的回報。

而這種回報，卻是韓孔雀和波香卡最想看到的，波香卡歡喜，自然是因為這些都是她的族人，他們能夠互相幫助自然是她願意看到的。

而潛水作業稍不留神就有生命危險，所以很多年長的人，也不願意年輕人干這個活，因為年輕人幹什麼都容易分神，這在水下是很危險的。

而韓孔雀，自然是希望他們都有所牽挂，只要有所牽挂，就會老實的接受島上的統治，不會隨便破壞現在這種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在這裏，他認識的很多漁船上，會潛水的很多，但只有3人曾經做過「下海人」，年齡最小的是他弟弟，今年也已47歲。

如今在這孔雀島上，現在跟著他，靠接待來島遊客和偶爾出海打魚謀生，只是不到兩個月，就賺夠了他一輩子的養老錢。

「有時候手指腳趾凍得快沒知覺了，才浮出水面休息一會。」船長說道。

知道小林想要學潛水，又看韓孔雀和波香卡好像很感興趣，所以船長就說了起來。

船長笑呵呵的道：「下海捕撈也要看『水花命』（『下海人』對『運氣』一詞的俗稱），運氣好碰到海鮮多，技術好的也能捕到石斑魚等高價海鮮，運氣不好，啥都撈不了多少。而像這裏這樣，有著大量海參、鮑魚、龍蝦、生蚝、象拔蚌www.hetubook.com.com等珍貴海產品棲息地的海域，國內很少見，就算原來有，現在也被破壞的很嚴重了，所以在國內的漁民都不好過。」

「年輕時雖然能夠潛水，但那個時候海鮮很多，也沒有那麼多人吃，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專門下水捕撈這些東西，也只是最近十幾年，海鮮越來越貴，才又做了幾年，要不然我們腳下這條船我也買不起。」

「不怕你笑，除去成本，一年到頭平均月收入才十來萬元，這還是沒有出意外的結果，而家裡幾個兒子都要結婚，幾十萬元現在還真不算什麼。」

「老楊，趕緊過來幫把手。」船長喊的老楊，就是大副，也是他的同鄉。

「我們祖祖輩輩都是漁民，很多人都擅長潛水。」作為土生土長的南海島苗人，他10歲那年他就能不用任何設備，僅靠閉氣潛水抓海參。

如此反覆，在海底漫遊，尋找海鮮大餐上的珍饈原料。

現在50歲了，又來到了孔雀島上，憑過硬的潛水本領，靠捕撈海鮮過日子。

當我們大快朵頤美味野生海鮮時，殊不知諸如海參、海膽等海產品，並不是一網下去就能輕易打撈上來的，而是要靠具有專業技能的漁民，潛入海底一點一點捕撈。

「看來下海人才是專業的，你做沒做過下海人？如果你能夠認識水下的所有有價值的海鮮，我就再帶你下去一次，正好也學學下海人搜刮地皮的本事。」韓孔雀www.hetubook.com.com笑著道。

他們身穿潛水服，口含呼吸器，手拿網兜和鉤，在水下的危險環境中捕撈海參、海膽、海螺、石斑魚等海產品，通過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勞動，收穫著、生活著……

船長給韓孔雀算了筆賬：他去年一整年僅有102天能下海捕撈，像海螺平時一公斤才賣20來元，一天的收穫還要兩個人分。

「這還真是一門好手藝，船長，你這麼了解，是不是年輕時干過？」小林問道。

他也曾經遇到氣管彎折的意外，幸好當時反應快，猛拉氣管，被船上的搭檔發現，及時把他拉出了水面。

遇到泥砂中的海參，船長索性將鐵鉤換到左手，右手直接抓起放入網兜。

下海人是一群常年在水下勞作的漁民。

「只要膽大心狠，就沒有守不住的，我們不欺負別人，但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小林則比較年輕氣盛，所以說話比較沖。

潛入海中的他。韓孔雀只是看著，而穿著則左手拿網兜，右手持鐵鉤，漫遊在水下。

大副老楊前幾年也當過「下海人」，不過嫌錢少又辛苦，才沒幹了。

聊著聊著，不覺已到了中午時分，此時他們所有人都還粒食未進。

孔雀島附近海域的漁民大多在水面捕魚，所以他們更需要「下海人」，下海人專門從事海中潛水作業，以撿撈海床和礁石上的海產品為生。

「這邊這片海域還不算深。所以沒有去更深的海域，第一次httｐs://m.hｅtuｂook.ｃｏm•ｃoｍ我們可是潛下了有一二十米，那裡海參和鮑魚更多。」船長有點遺憾的道。

每年12月到次年3月是海參、海螺等最肥美的季節，也是水下最冷的時候，海水冷得刺骨。

這條管就是潛水員的「生命線」，一旦彎折或斷掉，就意味著海下捕撈者「斷氧」。

在國內一些生產珍貴海鮮的地方，就居住著這麼一些漁民，他們自稱「下海人」，常年背負著人們難以想象的危險與艱辛，靠捕撈海底的海鮮為生。

此時正是秋季，可謂秋高氣爽，微風吹拂，這船上，這裏算是國內少見的，保存較完好的自然生態海域之一，自然有著豐富的資源，所以韓孔雀才會這樣說。

取下潛水鏡和帽子，船長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一百多斤海鮮，加上海水的重量，以他此時的體力，也只能帶這些上來了。

「你們潛了多深？」波香卡問。

「雖然沒有仔細探查，但通過下的幾網，捕撈上來的漁獲來看，附近海域盛產無針烏賊、梭子蟹、海膽、石斑魚、龍蝦、鮑魚等，可以說下面遍地是寶，如果我們有了您的本事，這些寶貝可全都是俯首可得了。」船長笑著道。

他們漫遊海底，采海參拾海螺，只要是有價值的東西，他們全都能夠捕撈上來，這些人是專業的，可不像是韓孔雀等人那樣，只撿自己認識的，認為有價值的捕撈。

另外，寒冷對捕撈人也是一大考驗。

「秋天是水下捕撈淡季，hetubook.com.com就算原來我在家鄉。一天也可捕撈一二十斤海鮮，效率高的話有五十斤左右。但今天下去了那麼一會兒，就捕撈了上百斤了，這還真是沒法比啊！」船長感嘆的道。

他18歲參軍，退伍后常年在外漂泊，打過工也做過生意。

眼前。碧綠的海水波光粼粼，肉眼可見水下小魚來回遊動，相比腰上圍上10餘公斤重的鉛塊腰帶，還要戴上潛水鏡，口含呼吸器。跟著韓孔雀下水可就輕鬆多了。

「是啊！世事維艱啊！」波香卡道。

聽到韓孔雀再次答應帶自己下水，船長自然高興，他手拿鐵鉤和裝海鮮的網兜，縱身一躍，隨著韓孔雀潛入水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捕撈海鮮不賺錢嗎？」韓孔雀問道，捕撈了幾年海參，居然才買了那麼一艘小船，要知道他們島上的漁船可是很便宜的。

剛才潛下去了，才發現海水並不深，但這邊的海產卻不少，所以他捕捉滿了手中的網兜。也就只能上來了。

而這在國內沿海是普遍現象，到了現在，國內沿海的很多漁民，都已經上岸了，所以孔雀島招收漁民的時候，才會有很多人前來，而最先前來的，都是一些十分自信的老漁人。

「差不多三四米。」船長踩上弔環跳上船來。

「一般來說，45歲已經是『下海人』的年齡極限，可我今年50歲了。」船長嘆息道。

而今年到目前，據大副老楊說，他們家鄉的那些漁民，下海捕撈還不到70天，收入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