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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說著，張羽猶豫了一下，道：「冷兄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聽到這話，蘇雨柔似乎猜到了什麼，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難過之色。她咬了咬嘴唇，柔聲道：「冷軒哥哥，我就在外面，你……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松溪鎮。

「妖帝。」冷軒抬起頭，正視著妖帝，目光中有著一絲難言的複雜色彩。

「我……」

「既然如此，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妖帝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凌雪鷲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自己做決定吧。」

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抬頭看去。頓時，只見鍾平快步朝著這邊走來。

「做出決定了？」

「冷軒。」妖帝打斷他的話頭，道：「我覺得我有必要把話跟你說清楚，你來天傾城的目的我很清楚。實話告訴你，凌雪鷲只有一天的時間可活，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廢話。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把生死果交出來，要麼看著凌雪鷲死。」

張羽低聲道：「是城主府的人。」

「蘇姑娘。」不待蘇雨柔說完，張羽搶先道：「走吧，我們先出去吧，讓冷兄弟一個人呆會。」

「因為是我故意把你引到天傾城來的。」妖帝道，「不然的話，你以為凌雪鷲為什麼只告訴你天傾城，而不告訴你其他信息。」

「張大哥……我們回去吧。」

冷軒在張羽的陪同下和*圖*書，來到了凌雪鷲居住的房間內。為了儘快趕回松溪鎮，二人沒有浪費一點時間休息。此時此刻，兩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疲倦之色。

「求我？」妖帝搖了搖頭，道：「冷軒，這恐怕是你第一次求人吧。念在你我以往的情分上，我本不該拒絕你。可問題是，你我現在各為其主，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我放了凌雪鷲，那我怎麼向那個人交代？冷軒，你要記住，不是我在逼你，而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或者也可以說，是那個人在逼你。」

走進屋內，只見蘇雨柔坐在床頭邊，正在照顧昏迷中的凌雪鷲。看到冷軒和張羽進來，蘇雨柔立刻起身迎了過去，問道：「冷軒哥哥，找到辦法救凌姐姐了嗎？」

聽完張羽的一席話，冷軒緩緩點頭道：「張大哥，我明白了。」話落，他抬起頭，看著逐漸明亮的天空，眼中湧現出深切的悲傷。妖帝和張羽說的對，既然自己選擇走上這條道路，那麼，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困苦，他都要承擔。

「除了生死果，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你能救雪鷲。」

「或許吧。」

冷軒搖搖頭，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糾結無比，不知道該怎麼抉擇。無論是那種結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張大哥，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選擇？」

看著離開的妖帝，張羽急道：「冷兄弟，就這樣放他走？」

「我會和*圖*書的。」冷軒看著躺在床上的凌雪鷲，感覺喉嚨有些干啞。

冷軒皺著眉頭，道：「你跟我相識這麼久，應該了解我的性格。」

冷軒轉過頭，看了眼身邊的張羽，神色帶著猶豫。妖帝的話無疑是將一把巨大的難題擺在了他的面前。如果他選擇救凌雪鷲，那他將開啟黃泉和仙界的亂世。到那時候，將不是簡單的死傷問題，而是關係到千千萬萬人的未來，甚至是毀滅。可是，在他的心中，凌雪鷲佔據著無比重要的地位，幾乎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凌雪鷲死了，他不敢去想象那種結果。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他很可能也不會覺得活在這世上還有何意義！但是，如果換一個角度而言，要用他自己的命來換取天下的太平，他相信自己並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很難的決擇，問題就在於，凌雪鷲的命，比他的命更加重要！

「咚咚咚！開門！」這時，宅院外面傳來一陣喊聲。

聽到這話，冷軒立刻反應過來，道：「雪鷲變成那樣，是你一手造成的？」

「冷兄弟，當初你選擇走上這條路，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天下事和私人事之間，你必須做出一個側重。古話說的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你決定擔起天下事的責任，那就註定你要放棄很多東西。我知道你現在很為難，站在你的角度，既想顧全大局，又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出事。可是，為了大局著想，你https://m.hetubook.com.com就只能放棄私情。正如剛才那個人所說，你現在的選擇關係到你以後的道路。如果你選擇救凌雪鷲，那就意味著，在你的心中，私情大於天下。這樣做的後果，我想你心裏很清楚。雖然沒有人會責怪你，但你不適合再領袖群雄，為天下謀福祉。冷兄弟，大公無私，這四個字說來簡單，但真要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所以，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砰！」只聽一聲大響，宅院的大門被外面的侍衛撞破。十多名侍衛魚貫而入，迅速對宅院內外進行搜查。不過，此時的宅院已經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已悄然消失。

天傾城內，冷軒和張羽站在一棟建築的屋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街道上來回巡邏的侍衛。

「不然還能怎麼樣，殺了他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走吧！」話落，冷軒轉身走出了大堂。

聽到這話，張羽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色，不露痕迹的點了點頭。

「冷兄弟，現在怎麼辦？」

冷軒沉聲道：「就當我求你了。」

冷軒做了個深呼吸，低啞著聲音道：「說吧。」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狂虎獸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在場的眾人中，風烈，狂虎獸，還有蘇雨柔，他們跟凌雪鷲相識最早，冷軒和凌雪鷲這一路走來，都有他們親眼見證。相比其他人，在得知凌雪鷲的事情后，他們心裏https://m.hetubook.com.com最為痛苦和不舍。

「難道這樣不好嗎？我說過，沒有誰是註定的救世主，你何必要把這個責任強加在自己的身上？你想想看，在這個世界上，能力比你大的人比比皆是，無論是閻王還是鬼王，都比你厲害。可是，他們都做了些什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冷軒，任何一個無私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希望你走上這條路。所以，你最好聽我一句勸，不要再插手黃泉和仙界的事情了。我向你保證，只要你離開，以後不會再有人去找你的麻煩。」

冷軒搖搖頭道：「妖帝，現在說這些太晚了，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可能再回頭。」

「不錯。」妖帝點頭道，「準確來說，這一切都是那個人的功勞，我只是負責監管她。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惜她太讓我們失望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只能犧牲她。冷軒，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不妨把話攤開了說。我知道你在死城的事情，也知道生死果在你身上。如果你想救凌雪鷲，很簡單，用生死果來交換。」

冷軒一動不動，道：「雪鷲提到天傾城，指的就是你，她想讓我來找你。」

聽到這話，冷軒雙拳緊握，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感受到他的氣勢變化，妖帝渾然不在意，道：「冷軒，即使你殺了我也沒用，我死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總而言之，不論你願不願意，今天你都要做出選擇和_圖_書。」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人獨享自在，然後看著其他人生活在水生火熱中？」

離開房間，蘇雨柔靜靜的站在外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越來越多的人趕了過來，聚集在房門外。大家似乎都聽說了，一個個安靜無比，誰都沒有發出聲音，唯恐驚擾到了屋內的冷軒。

「生死果我已經給雪鷲服下了，至於另外一枚生死果……」

「冷兄弟……」

冷軒擠出一絲笑容，道：「雨柔，你先出去，我留下來陪陪雪鷲。」

「為什麼？」冷軒問道，「為什麼你要主動見我？既然你知道我在天傾城，大可離開，讓我找不到你。」

妖帝看了冷軒一眼，道：「這件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處理吧。」說著，他站起身，「別忘了，你只有一天的時間做出選擇。如果你想清楚了，再來這裏找我。」

「你心裏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是很清楚你的為人，不過，我同樣知道你和凌雪鷲之間的關係。」妖帝道，「冷軒，沒有誰註定就是救世主，我不是，他不是，你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我以前就提醒過你，你這性格中有太多的羈絆，如果你想走的更遠，必須甩開那些不必要的東西。只有孑然一身，你才能有更大的成就。可惜，你偏偏不聽我的勸告。不過，現在對你來說也不遲。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帶著你在乎的人遠離這種生活。」

「鍾前輩，鍾前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