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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和顧莫傑一直是QQ和電話溝通，連面都沒見過，這個邀請實在是太突兀了。至於上次顧莫傑說的客套話，她早就當成戲言忘記掉了。

一邊說，費莉蘿一邊在心中對自己默念：這也不算孤男寡女吃飯，人家比自己小兩三歲呢，還是個孩子啊……

……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高中時代的人脈和人望固然重要，卻還不至於太被顧莫傑看重，因為他知道自己將來的人生軌跡是會扶搖直上的；他的同齡人，似乎沒有什麼人能趕得上他的腳步，成為他的助力。所以收穫這些同學的友誼或者崇拜，都不足以讓他沾沾自喜。

「是不是該想辦法再弄點兒別的東西套現先？然後投點兒廣告費，把輸入法的裝機量快速擴張一下？」

可是互聯網上的東西，要想變現來錢的話，除非是寫軟體直接賣軟體著作權……

其他同學看向顧莫傑的眼神自然也是頗為不同了，董浩然幾個藉著顧莫傑出了氣的同學也過來串門，無非表達的也是求當小弟或者仰慕的意思。

畢竟最後的過關實在是履險如夷，縱使他心理素質頗硬，當時做到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胸有激雷面如冰霜，事情過後好歹還是會後怕的。

一回到寢室，平時沒事兒都想借故人來瘋的黃翔，真是如同點爆了的火藥桶一樣，扛著他的電吉他興奮地不行，一邊亂掃一邊懇求顧莫傑收他當小弟。對於這種請求，顧莫傑也就只有微微頷首接受了。

「那就去雷迪森吃台塑小牛排吧。」

這就好比後世的原創文學網站，其中一個寫手和網站簽的是買斷約，千字二十塊錢固定稿費拿走後，別的什麼都不管了，書賣得好賣的不好，訂閱收入都100％歸網站。

回家當晚顧莫傑沒敢造次，好好飽睡了一覺把期末透支的精力恢復過來。次日一早，父母這些上班族是沒有寒假一說的，所以顧莫傑終於等來了大段大段無人管束的放羊時間。

他前世學過一些司法考試的應試知識，但那是為了嘗試改行泡妞，他骨子裡畢竟還是理工科生的思維，對法律實務不夠敏感，所以此前竟然疏忽了這個事兒。

顧莫傑一咬牙，決定出點兒血。畢竟，這是第一次和費莉蘿吃飯；而且兩個人談生意的場合，中餐真的不合適。

撥號的時候，顧莫傑才想起上次費莉蘿幫他之後，他原本還說要請對方吃飯感謝，但是至今都沒請呢和*圖*書。索性二一添作五，湊一塊省掉一頓。

「考得不錯，繼續努力。希望你全面發展，不過還是要以考試為重。」歐SIR把成績單遞給顧莫傑，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用筆記本瀏覽著網頁，顧莫傑第一個關心的事情就是自己上傳到天空、華軍、太平洋三大軟體下載站的那個「萬能輸入法1.0」究竟下載推廣效果如何了？有多少用戶的輸入習慣數據被收集回來了？

一回到家，父母要了期末考試成績單一看，見顧莫傑總分和班上名次都有提高，也是心中一喜。

「等等！軟體著作權！我靠，我還沒給萬能拼音輸入法申報軟體著作權呢！」顧莫傑一想到這兒，才想起一樁幾乎被他忽略過去的事情。

只是這種若無其事的謙遜，在旁人看來就更是高深莫測了。

只是，這個顧莫傑究竟是何方妖孽？上次給了她幾個專利讓她幫忙兜售，這才多久，又鼓搗出自己寫的軟體來了？現在的高中生都是這麼牛逼的么？

人生如此，還真是寂寞如雪啊。

……

畢竟，黃翔可是知道顧莫傑連著抄了個把月作業的！不做作業不複習，還成績不降反升，這才是真牛逼啊！顧莫傑的智商異常問題，很快在黃翔的散播下，在班上的借讀生群體當中傳開了。

顧莫傑卻是沒有多想，自家人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他動用初音娘作弊的事情，至今還讓他有些心虛。

「小弟好崇拜你啊！收下我的膝蓋吧！」

畢竟，經過這麼一遭，顧莫傑原來兩年多高中生活中一切低調中庸的表現，都瞬間洗白成了「大智若愚、聖人無名」。

「軟體著作權申報？」費莉蘿心頭一跳，盤算著她大二實習以來，還真沒遇到過這方面的實操案例。如果是所里接到的業務，怎麼也輪不到她，既然如此，又是多一筆學習歷練的機會了。

拿了成績單，後面就是寒假了。顧莫傑離開了學校，渾然不顧學校里還流傳著關於他的傳說。

一說到快速擴張，任何經歷過互聯網搏殺的人第一反應自然是找一些運營手段和廣告，顧莫傑自然也概莫能外，腦子裡自然這般琢磨開了。

這種情況下，網站當然會把推薦位優先給買斷文——畢竟，買斷文推薦后得到的增收，是全部歸網站獨吞的，資本方又不傻。

而在國內盜版盛行、抄襲遍地的惡劣環境下，一款軟體上市後半和圖書年都不引來同行的模仿圍堵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夜無話，次日便是期末考試出成績的時候了。

經過昨天的那場鬧劇，竟然讓公布成績的環節也沒有往年那麼壓抑緊張了，許多同學還沉浸在經歷傳奇的興奮當中。顧莫傑安然等待，歐SIR很快就發到了他的那一張成績單。

考慮到還有三四個月的複習時間，而考卷難度已經達到高考卷了，所以只要再提高二十多分，錢江大學就可以沖一衝了。不管顧莫傑原本打不打算好好在大學里念書，能夠上了錢江大學這塊招牌，總歸是有利無害的，何況還能讓家中父母為之欣慰。

可惜造化就是那麼的弄人，在顧莫傑都無心裝逼的時候，吳蔚然程淑雯這群表現欲裝逼女就是那麼給力，生生把他拱了上去。

高三了，一切考試都是要排名的，只是不至於在發成績單的時候就直接排，而是會給大家一個緩衝的時間，自己加一下分數，統計給班主任。

語文103，數學122，英語118，理綜270，總分613。

……

可是計算機軟體不一樣，那是要申報的。不申報，僅靠你第一個上傳到網路上，並不足以證明你就是原創者。哪怕別人找不到比你更早的上傳發布記錄，也沒卵用。

作為網站，自然願意在這些不要分成的軟體中，挑選一些確實好用的來打打廣告、扶持一下。

這個下載量裡頭，顧莫傑估計還有三大網站給的廣告傳送門引流效果在內，因為他仔細搜索了這幾大網站的主頁、分類索引頁，確實看到過「萬能輸入法」的廣告。

只可惜，這樣的逼，美則美矣，卻需要一個傻逼如左冷禪級別的對手來為你捧哏，才能裝得出來，實在是萬中無一的經典逼。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插上三星手機給初音娘無線充電，讓那天全息投影后趴窩的初音娘恢復過來。順帶著繼續通過網線虹吸網上數據、充實本地素材資料庫。

或許是不願意顧莫傑驕傲，父母沒有多說什麼，表面上還是冷著個臉，但是行動上顯然是寬鬆了不少。至少沒有在寒假里給顧莫傑加碼作業的意思，甚至還恩准顧莫傑在家時可以每天上上網。

自從12天前，這個輸入法被上傳到三大下載站之後，其實這個軟體一直是處在無人註冊狀態！也就是說，顧莫傑沒有去科技管理部門登記。

或許不專業的網民不會嗅到一款創和-圖-書新軟體帶來的好處，但是同行的嗅覺可要比普通網民靈敏無數倍。尤其是有小馬哥、李彥紅這樣的巨頭，更是天天盯著那些後起之秀。

顧莫傑念及於此，覺得應該馬上找個搭檔幫他跑腿辦這事兒，自然就想到了找還在律所實習的費莉蘿。

這種待遇在別的高考生家庭，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你請我吃飯？」

考慮到國內如今並沒有別的很智能的輸入法產品和他競爭，這就相當於在一片空白的藍海市場當中，萬能拼音輸入法也才殺出這麼慢的擴張速度而已。就算按照這個速度可以持續下去，每個月增加五十萬人，半年也才300萬，還不到國內網民人數百分之五。

「謝謝費姐賞光，那就晚上五點……對了您是在律所，還是在家？還不知道您住哪一帶呢，都挑不好離您近的地方。」

很顯然，這是他的應考心態優化后，帶來的心理素質加分。他真是沒想到，僅僅讓心靈豁達看開一些，都能讓他因為臨場發揮的優勢，而提高這許多分數。可見原本重生之前的他，被小市民的患得患失偏執心態給害得多慘。

世上最高的裝逼境界是什麼？

比如五嶽會盟的時候，讓岳靈珊先上場，幹掉三大劍派后再惜敗於左冷禪。然後借岳靈珊之口說出：「侄女是晚輩，自然不是左師伯的對手。不過我娘的武功么，和左師伯只怕就不相伯仲了，至於我爹——」（拖長音，等左冷禪主動接話）

另一個寫手沒資格買斷，簽的是分成約，訂閱收入五五開。

一拿到成績，班上一些原本對顧莫傑有各種看法的同學，也紛紛注意到了顧莫傑的成績有提高。尤其是昨晚上就喊著要顧莫傑收下他膝蓋的黃翔，更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謝謝歐老師，我會的。」顧莫傑不驕不矜，接過成績單，回到座位上才展開看。

電話另一頭的費莉蘿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自在，她還從來沒被比自己小的異性請吃過飯呢——她弟弟費迪南除外。

顧莫傑拿起手機，撥了費莉蘿的號碼。正好是周六，費莉蘿也有空。

其實她接電話的時候是在家，但是自忖還是不該讓一個小男生知道自己的住址。大不了一會兒就算約在律所附近，自己再打個車去赴約好了。

顯然不是。

軟體著作權的申報登記比專利申報要簡單得多，而且批複速度也快得多，專利申請確權往往要有至少半年的間隔，而軟m.hetubook.com.com體著作權最多兩三個月就徹底搞定了，而且只要先佔住坑，等待異議公示就行。

如此一想，費莉蘿馬上就改口了，「那就今天晚上吧，你挑個地方。」

斟酌了一下，費莉蘿矜持地婉拒：「吃飯就不必了吧，上次的事情，也算雙贏，畢竟我還在實習，平時想找業務練手，別人還不給我機會呢。那幾筆合作單位的回款，我後來也收到了，雖然為你擔了些風險，卻也賺了你幾千塊差價。這人情就算兩清了吧，沒必要那麼客氣。」

「我在事務所。」費莉蘿微微猶豫了一秒鐘，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至於原本就和顧莫傑頗為交好的費迪南等人，則是顯得與有榮焉，一派「咱眼光就是好，早就和顧莫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一查詢，從上傳至今，12天裡頭，平均一個站的下載量才四萬多次，也就是說如今全國也才十幾萬人用上了他的輸入法。

看來，或許我們答不出來最高裝逼境界是什麼，但我們至少知道：僅僅岳不群式的裝逼，就已經比左冷禪式更深邃了。

顧莫傑雖然不齒岳不群的為人，也對那傢伙的剁雞|巴劍法沒興趣，但是對其在古典裝逼界的成就，一直是高山仰止，心嚮往之的。原本在顧莫傑的人生中，他也沒指望會有這麼一天，恰好找到這麼一些反襯自己的陪練，助他走上裝逼巔峰。

初音娘自帶的系統工具就那麼幾個，反編譯成如今電腦可用的縮略版后，也是賣一個少一個，賣完之後就要靠顧莫傑自己重新拾起上輩子的老本行攢代碼了。所以顧莫傑輕易不會打賤賣初音娘自帶軟體的主意。

此前就算有男人請她吃飯，也都是談公事，或者是人數眾多的同學朋友聚會。孤男寡女吃飯而且還不談公事，著實沒有先例。

已經12天了，其中有10個工作日，再不去註冊可就晚了。

一本書，只要率先發表了，就直接不證自明享有著作權。

一場裝逼，都能裝得這樣皆大歡喜的結局，實在是頗為意外。

「傑哥你真是太特么帥了！」

看到這個數字，顧莫傑還是有些欣喜的：這個分數，說明他考前的不務正業，終究沒有讓他在卷面成績上拉下，反而英語的提升還徹底彌補了別的科目的微小下降。

言下之意，比你左冷禪就要高明不少了。

可以猜到，如果顧莫傑的產品用戶數突破百萬，那同行妥妥的就要開始逆向解剖了。

這樣的牛www.hetubook.com.com逼人物，怎能不結好一番？

是和左冷禪那樣，直接衝上封禪台把四大門派的人幹掉之後，大喊「老子武功天下第一」么？

「好吧，是我太沒誠意了——其實除了還上次的人情之外，還有一些新的事情想麻煩您幫忙。我自己弄了一款軟體，需要申報著作權。但是實在是找不到這方面的人才，只好腆著臉又來麻煩您了。」

2003年年初國內的網民數量已經超過6000萬了，十幾萬人用他的輸入法，也就是才佔全國網民千分之二。

顧莫傑縱然已經不記得歷史細節，但對大勢所趨還是很清醒的，所以他知道慢慢發展肯定是沒有前途的。

期末考試的考卷是比照02年高考卷的難度來出的，算是難度適中。所以按照那個分數類比的話，錢江省的本一線約莫是在570分上下浮動10分，錢江大學則要640分上下浮動10分。

至於網站為什麼會給他「免費廣告」這種好事，自然是因為顧莫傑上傳自己的輸入法時，是以個人用戶身份上傳的，沒有和網站談廣告費分成條件，所以萬能輸入法下載帶來的全部廣告收入都是三大網站獨吞。

也虧得全國才十幾萬人下載。而且估計顧莫傑的同行還沒來得及去查詢過這個軟體究竟有沒有被註冊；就算有人查詢，以各地知識產權衙門的辦事效率也沒這麼快回復。

聽到電話接通，顧莫傑不等對方問候，開門見山就問：「費姐，我顧莫傑，放寒假了。上次的事兒，一直沒機會當面感謝您呢，今天或者明天有空的話，可以賞光請您吃個飯么。」

別說男生寢室這邊，便是女生寢室那邊，除了剛好和吳蔚然等人一黨、丟了面子的幾個女生繼續恨上了顧莫傑之外，其他女生當中還頗有幾個素質高於吳蔚然等人的准班花對顧莫傑青眼有加，找機會言笑晏晏。只是顧莫傑對這種境遇多是泰然處之，既不翹尾巴也不矯情。

等到左冷禪開口說出「岳師兄，看來令愛對你的武功推崇備至啊」這句話之後，岳不群式就可以開口謙虛了：「不敢不敢，小女口沒遮攔，左師兄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其實岳某的武功，比起少林方正大師，以及武當沖虛道長，簡直還望塵莫及！」

所幸03年國內BAT還沒龐大到後世那麼誇張的程度，國內互聯網界還處在山頭林立的時代，所以還算有些夾縫可以供創新者生長，不至於和2010年代那樣逼得太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