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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結果，顧莫傑本人都覺得如在夢中。

谷歌公司顯然知道顧莫傑會這麼干，而且不打算干涉。或者說，谷歌公司就是用這個條件來引誘顧莫傑接受合同的。

費莉蘿不願意顧莫傑心存內疚，便作出輕鬆佯笑之狀：「我挺喜歡這樣的，每天學到新東西。國內在律所呆的再久，也都是些重複的業務，那才叫沒意思呢。」

說得通俗一些，哪怕顧莫傑開10個和「魔獸世界」那麼大規模的網游，都用不到這麼多伺服器。

公司的軟硬條件都搭建完畢之後，顧莫傑草草地把公司的大方向和各階段目標布置了下去，也就醞釀著差不多該回國了。

這一天，經辦完新公司的事兒，顧莫傑在飯桌上對費莉蘿提了一句：「看看最近有沒有方便的航班，把機票訂了吧。」

至於顧莫傑原本的其他生意，谷歌一點都沒有插手進來。

費莉蘿聽了顧莫傑的話，這便去訂了8號的機票。

十天之後，山景城的谷歌總部。

谷歌公司的一名律師團成員，把一份協議推到顧莫傑面前。上面的內容，是多輪交鋒之後最終敲定的，個中關節不必細表。

顧莫傑說：「想去哪玩？我都陪你。」

「我姑要去京城參加一個會議。她和王姐訂了6號飛京城的票，明天就走了。」

根據他和谷歌的場外協議，他們談到的三大類安全數據的雲端資料庫，要在2005年年底前完成技術架構的搭建，所以他的時間還算充裕。一些基礎性的技術積累工作，交代給專業的人做之後和圖書，就不需要老闆天天盯著了。

然而一查出行方式，頓時一瓢冷水潑在頭上。

所以，這3000萬，不僅僅是「被我所用」的價，還包括了「不被我的敵人所用」的價。

第二天起來，顧莫傑振奮精神，正想醞釀去哪兒玩，好補償一下手下律師團隊這陣子的忙碌。費莉蘿卻一早就推開了他的屋子，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顧莫傑一笑：「那就等幾天吧。誰也沒規定生意忙完了，就一定要馬上國內啊，多玩幾天不也挺好。你看你都瘦了這麼多，這趟來美國，就一開始陪你玩了兩三天，後頭都在忙。」

坐在洛杉磯市郊、通往好萊塢的落日大道上。顧莫傑和費莉蘿找了一家街邊的法餐廳歇腳，點了小龍蝦派。

顧莫傑一邊吃著，一邊感慨：「居然航班起飛前半小時都還可以登機，怪不得美國人稍微有點急事兒都坐飛機出門了。」

費莉蘿吞了一個用法式芝士焗辦法烹飪的小龍蝦，附和著說：「誰說不是呢。沒出來之前，我還以為美國人是鐵路太爛，火車才開這麼慢呢。」

費莉蘿放下叉子，說道：「非要傍晚的航班，可能得等幾天。那種航班不是天天有的。」

一個月前，來美國的時候，顧莫傑的打算只是為兩年600萬美元的基礎科研經費奔忙運作。誰也沒想到，一個月後，他得到的投資足足超出了當初預期的五倍之多。

顧莫傑微微有些驚訝，卻不好多說什麼，人家律所的人，畢竟生意要緊。

顧莫傑撓撓頭：「也htｔps://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就是說，後面三天就剩我們倆在美國了？」

顧莫傑無語：「我們這種人，還在乎請假？再說你都大四了，又沒課。」

顧莫傑面色鄭重，最後細細看了一遍。

但是在互聯網業界，市值估算這種東西，只要風投認可了你，覺得你的團隊值這個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就沒什麼不合理。更不會有第三方跳出來干涉，指摘其中任何一方賣貴了或者賣賤了。

吃完飯，費莉蘿上網查了一下航班信息，飛滬江的傍晚起飛航班要四天之後才有，便馬上告訴了顧莫傑。

700多公里距離，以中國人的慣性自然會想到火車這種出行方式。結果一查，舊金山和洛杉磯之間的火車一天只有一班，而且要開12個小時才到……

……

說這話的時候，顧莫傑臉上還浮現起一絲心有餘悸的苦笑，似乎是想起了來的路上那痛苦的倒時差。

在美國，坐火車坐的人太少。鐵路公司為了生存，不得不打造成舒適的景觀游線路，強調沿途風景和乘車的舒適性。開得太快的話，哪裡夠人們閒情逸緻地沿途觀光呢……

顧莫傑笑了。最後這一句話，就意味著：3000萬到手之後，只要他確保可以用更少的錢把谷歌要的東西做出來，那麼多出來的錢他完全可以用到別的項目上去。

費莉蘿促狹地提醒了一句：「你開學請假的天數夠么？我可是沒請夠，回校又要挨罵了。」

顧莫傑自然知道拉利佩奇為什麼最後會接受這個報價：

硬體和*圖*書方面，一次性近千萬美元的投資砸下去，一個頗具規模的大中型數據中心也被搭建了起來——在谷歌雲安全上線之前，這個數據中心絕對足夠顧莫傑一切自營業務的需求了。

費莉蘿不想累著顧莫傑，想了想便說：「要不就還在附近玩玩？」

好吧，幸好美國的國內航班還是很順暢的。中程航班很頻繁，為安檢預留的提前登機時間也比較短。兩人也沒怎麼收拾，臨時訂票，竟然也趕上了到洛杉磯吃午飯。

費莉蘿便順水推舟：「太遠也累，要不就洛杉磯或者維加斯？」

他成立了一家叫做「初音控股」的100％獨資離岸公司，然後以這家公司作為股東，和谷歌公司合股，成立了一家名叫「谷歌雲安全」的新公司。

總的來說，經過多日的運作洽談，顧莫傑的拿到的最終條件便是：

這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顧莫傑沒有理由不簽。

「飛滬江的夜班飛機要8號才有呢。如果飛京城，有6號的。要哪趟？」

如果谷歌不接受顧莫傑的報價，顧莫傑固然會失掉一大筆現金流。可是顧莫傑也可以選擇向谷歌的對手出賣這個點子和創意。萬一被谷歌在ADSENSE領域的競爭對手發現了顧莫傑的價值，然後提前往雲安全數據上投資，就有可能針對性拆谷歌的台，讓谷歌的ADSENSE演算法在「剔除來自不安全網路的惡意點擊」這一點上錯誤百出。

顧莫傑從來不覺得玩兒的事情有必要做攻略，歷來都是說走就走。

顧莫傑一陣抓狂，突然發現ｈｔｔps://ｍ•hetｕｂoｏｋ.cｏm•cｏm中國人的生活節奏實在是太快了。和大多數美國人一比，中國人個個都可謂是目標感極度強烈。

費莉蘿臉色微紅地說：「是的。」

顧莫傑的「初音控股」主要以技術入股，在「谷歌雲安全」占股55％——其實他手頭如今根本還沒什麼技術，所以完全只是一個虛估。

顧莫傑拍板：「咱不賭錢，去維加斯沒意思；還是洛杉磯吧，就看看好萊塢。」

「那就好，我只是最後確認一下。」

而且，後面這3000萬美元，還不是基礎科研經費，而是實打實的商業資本，具體怎麼花不需要經過政府審計，也不會稀釋他本來的生意。

費莉蘿哪兒都無所謂，自然是無有不可。

有了錢，什麼事都好辦。一個超過五十人的、以資深程序員為主的技術團隊被很快構建起來。谷歌方面只往「谷歌雲安全」派駐了幾個財務人員和行政管理人員，而且還不是領導崗位，其餘團隊成員都由著顧莫傑安排。

顧莫傑不依：「那不成！你都來美國一個多月了，結果回去一說就轉了舊金山附近，別人還不覺得我摳死了，下次公司里的人誰還敢和我出門。」

儘管這一個月里，顧莫傑已然在費雯麗的律師團隊身上足足花了20多萬美元律師費。可是這並不能成為顧莫傑阻擋別人繼續接單賺錢的理由。

谷歌方面的律師一愣，指著協議上一條微笑道：「不會幹預——我們不是都約明了么，『只要公司按照計劃書如期取得各階段成果，第二大股東將無權干涉公司資金的具體hetubook.com.com使用情況。』」

顧莫傑想了想，補充道：「最好是傍晚的航班，可以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免得回到國內又要倒好幾天時差。」

「那就8號的。」

谷歌方面，實打實拿出3000萬美元資金，占股45％，不干涉新公司的經營。只是和顧莫傑簽訂了一系列的場外擔保協議，確保顧莫傑把這3000萬花完之前，可以把附件當中約定的幾項雲安全成果做出來。並且在新公司的章程中約定：公司的兩個主要股東，都擁有對公司未來技術成果的100％免費使用權，且沒有任何使用限制。

他刷刷地在一大堆文書上籤完，最後追問了一句：「谷歌公司不會幹涉新公司的資金使用情況吧？」

谷歌不來制約顧莫傑怎麼利用這些未來的成果，顧莫傑也管不了谷歌。3000萬，便是買了這麼一點保障。

「顧先生，請您最後看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按照這個簽了吧。」

別看洛杉磯和舊金山只隔了半個加州，但是加州實在太大，兩地之間足有七八百公里之遠。美國的公路限速並不高，開車去起碼路上就大半天沒了，顧莫傑自然受不了。

其實維加斯也是有很多高端的演藝秀場的，並不只有賭。只不過顧莫傑在玩樂上不上心，所以不知道罷了。

費莉蘿一口答應：「好，明天我就查一下。」

或許有人會覺得，谷歌太虧了。畢竟顧莫傑眼下什麼乾貨都沒有，只有一個方向性的創意，一個策劃案，最多還有一個組建中的團隊。就佔了比谷歌拿出3000萬真金白銀還多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