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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停車的地方，劉緋彤微微有些意外，不過沒有表露在臉上，因為她看到周立新開的是一輛BOXSTER。

科技頻道的記者們，顯然有些都是懂行的，稍微一看，就知道顧莫傑拿出來這東西穩定性和優化確實是不錯，但要是僅僅如此，也不值得開發布會。

晚飯點的光景，剛剛吃完點心的周立新和劉緋彤，到了發布會的現場。到的記者不多，也就最多二十號人，一個個也顯得有些新鮮和不解。

房子所在的樓盤叫丹桂公寓，是99年綠城房產開的盤，沒電梯。不過勝在距離支付寶大樓很近，兩個街口，走路上班都成。而且綠化環境不錯，一面沿河，容積率很低，自然顯得安靜。

「這東西居然可以根據歌詞搜歌？那就是和百度差不多了？靠關鍵詞的？」

顧莫傑一揮手，示意那一票記者都打開面前位子上早就放著的筆記本電腦。這些電腦上都是預裝好了今天要展示的全部軟體的，無線網路也都是調試好了的。

這一切，和李老闆不為己甚的心態做派，不無關係。

從蕭山機場的航站樓出來的時候，劉緋彤那一身橘紅色的風衣很是亮眼，在寒冬中給人帶來一抹溫暖的色調。很快，就有人迎了上來，伸手做出一個握手的姿勢。

儘管科技版的記者一般身價低，科技新聞看得人也少。但是此前國內的慣例，幾乎只有手機研發商才會開發布會公布新產品，軟體企業幾乎沒有這麼做的。

所以，開BOXSTER，或許不能顯擺出一個人有錢，卻可以彰顯一個人的實用主義。就像法拉利ｈｅtubooｋ.ｃｏｍ.cｏｍ用戶裏面，沒錢的開458，有錢的開550，裝逼尚在其次。

周立新拿到駕照不久，開車不敢太分心，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是啊，他臨時有事兒。初音網路有個發布會，要公布一款新軟體『初音影音』，找了些媒體界的朋友捧場。都是些大門戶網站科技頻道的小編，還有一些科技頻道的電視台記者。」

周立新解釋道：「我弟今天公布的那軟體有點不同，有一小部分功能還處在概念階段，需要特定硬體的結合，必須現場演示。真要商用化，估計還要一兩個月的兼容性調試。今天也是為了儘快放出來，壯壯門面先。」

有些比較講義氣的記者，都開始為「千千靜聽」和「暴風影音」鳴不平了。尤其是「千千靜聽」，號稱技術優化很用心，很有原創性。原本剛剛要抵擋今年小馬哥拋出的「QQ音樂」概念也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居然還要背後再挨一刀顧莫傑的偷襲。

劉緋彤聽了微微有些詫異：「發布新軟體還要開新聞發布會？他以為是上市新款手機呢！不是一般只有硬體類的公司才這麼幹麼？做軟體，直接上線，買點兒推廣資源不就成了。我在百度這些年，還沒見百度上市什麼新應用的時候開發布會呢。」

劉緋彤一口答應：「我不怎麼餓，那就放下行李后，去發布會轉轉也好。」

BOXSTER這車，基本款也就百萬出頭，最高配不超過200萬。但是這車好在默認敞篷、然後可以定製伸縮頂棚，低速的時候可以當敞篷車m•ｈｅｔuboｏk.cｏm•coｍ開，上了高速風太大也可以合上，所以給人一種穩重實用的感覺。

一路無話，周立新直接開車，把劉緋彤送到了為她租的公寓，幫著她把行禮放好了。

劉緋彤一瞥，認出是周立新，報以一個和煦的微笑：「周總客氣了。還麻煩你親自來接我。」

「劉姐，歡迎加盟阿狸。」

「好像兼容性確實可以，解碼速度也挺快的，什麼資源都不會卡頓。」

何況05年《勞動合同法》還沒有頒布，國內公司在人力資源領域適用的，都還是落後的《勞動法》。而《勞動法》對於員工「想閃就閃」的保護力度，遠沒有三年後的《勞動合同法》那麼徹底。

「成，隨時都行。」

……

第一步，最入門的，叫做『歌詞搜歌』，大家可以試試。我們的工作人員，會教大家如何使用的。」

不過顧莫傑不急，因為他拿出的不僅僅是這些。

「先把你的行禮放下吧。我幫你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原先是我冒失了，還請你在我多出來的新房子里住一陣子呢，後來想想也不妥，那房子裝修好時間不久，都是味兒。放下行李收拾一下，我們去吃點東西。」

保時捷家族的車裡面，名車絕對不少，05年前後，在國內最出名的系列當然是911，但是哪怕911也沒有這種伸縮頂棚的設計。

劉緋彤是在舊金山生活過五年的人，回國后對居住環境的第一要求就是寬鬆一些。如果樓層太多、容積率過高的，她首先就不會喜歡，別的條件再好，也有些白瞎。丹桂公寓這環境，顯然很合劉緋彤的胃ｈｔｔps://wwｗ.ｈｅｔｕbｏok.cｏm•cｏｍ口。

這個車型，讓劉緋彤對周立新的心理年齡認知，不由略微又抬升了兩歲。如果說來錢塘之前，劉緋彤心裏還當周立新是個晚輩的小弟弟。如今，劉緋彤已經可以擺正心態，把周立新當成一個同齡的男性朋友看待了。

錢再少，那也是錢，找記者來捧場，多少還是要塞個紅包的。哪怕科技版的記者身價低，小網站的人一個也要塞五百，如果是網易科技頻道、藤迅科技頻道這樣的單位來人，每人起碼塞兩三千車馬費。吃喝另算。

「看不出來這人年輕有為倒是不假，怎麼和女人說話這麼不著調？好像沒什麼經驗……」劉緋彤腦中暗忖，給周立新先貼上了一個標籤。

平平無奇的開場，不過看在紅包的份上，大家都還是捧場的，點開初音影音，把列表裡每一個文件都依次放了一下，不用放太久，就拖曳著隨便瀏覽。

周立新穿了那套發布會時候用的定做風衣，眼鏡也很是考究，彬彬有禮地幫劉緋彤拉過拉杆行李箱，然後向外走去。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周立新也很是拿捏分寸，盡量只問劉緋彤初來錢塘生活上有沒有什麼不便，別的問題一概不涉及。

估計這東西，推出去是不難的，但那並不是靠技術取勝，而是靠平台渠道取勝——顧莫傑的初音電腦管家和初音下載，都是好幾千萬人的裝機量，只要一捆綁，這個播放器一個月里飆到兩千萬人使用，都毫不奇怪。

「解碼器大部分都是ADOBE公司的貨，最多稍微優化一下，又不是初音公司的本事！」

「那個《指環王3www.hetubook.com.com》的高清版本，解析度已經是家用電腦播放的極限了吧？居然一點都不卡，看這電腦性能也不強，應該是解碼器的優化做得不錯。」

「我去樓下85度買兩杯咖啡，你吃什麼甜點？發布會開完再吃飯的話，可能要等到八九點了。」

「可是這樣的話，首先就要求這個軟體有充足的歌詞庫去和曲子匹配吧？否則不是很多都搜不到？估計顧莫傑會花大錢把歌詞資料庫完善起來。唉，這事兒其實千千靜聽也能做的，只是人家本錢小，投不起這個人力物力呀！」

「無所謂，抹茶慕斯就好。」

「歡迎各位科技版的媒體界朋友捧場，今天我們要發布的這款新軟體，叫做『初音影音』，是國內首款具有資源智能搜索功能的綜合播放器，我們有信心做到國內第一的技術水準。今天也希望大家一起來見證它的先進性。」

「我們先來做流暢性和兼容性的體驗——桌面的素材文件包里，放置了目前市面上全部格式的音頻文件和視頻文件，大家可以先用我們的播放器試聽試看一下。」

到這一步為止，對千千靜聽保持同情的人，依然沒有徹底扭轉過來。

不得不說，百度在放人這一點上還是很爽快的，換了別的公司，交接期一個月都算是常態。

顧莫傑身後的投影幕上，PPT很快翻了過去，顯示了這一功能的使用指導；幾個初音網路的妹子客服人員，也走到記者當中，手把手提點一下。

劉緋彤鬆了口氣，周立新這樣的安排，讓尷尬又減少了數分，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拒絕。

在科技版記者們眼裡，顧莫傑原本高大的原hetubook.com.com創型形象，明顯露出了一絲黑化的趨勢。似乎不用多久，這年輕人就會墮落到和小馬哥那樣山寨為王、靠平台渠道的體量優勢去壓死創新者了。

車一路在機場高速上飆行，劉緋彤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開始還說，顧總今天也來給我接風呢，怎麼，他又忙上了？」

系好安全帶，劉緋彤問：「我們這是先去哪兒落腳？」

去年年底的時候，顧莫傑知道表哥要撩妹，開玩笑說讓他弄個04年剛剛上市的蘭博基尼。不過周立新顯然是比較穩重的，最後也沒選那麼燒包的裝逼型號。思之再三，只弄了一輛保時捷的BOXSTER。

根據歌詞搜歌，這個技術，2005年初的「千千靜聽」還沒有做出來。如果沒有顧莫傑的出現的話，這玩意兒估計還要個半年左右，才能初具雛形。

「那也好，租房的錢到時候給你。」

一片閃光燈中，顧莫傑走上了講台，略微客套感謝了一下，開始介紹初音網路科技今天的新產品。

「大家一定有些好奇，如果僅僅是這樣，這個軟體有什麼值得開發布會的？不錯，大家想得都很對，所以，我們馬上進入第二個展示環節——我希望展示給大家的，是『深度學習演算法』帶來的新一代搜索技術，與網路播放器的有機結合——

周立新頓了頓，在腦中過了一下劉緋彤的態度，覺得對方似乎對此有些好奇，他也就補了句：「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也可以去現場看看，等他一起吃個飯。不過估計你會餓，我們可以先買杯咖啡和甜點。你自己看吧。」

劉緋彤弄完百度這邊的交接、飛到錢塘的時候，已經是元宵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