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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盜版資源！初音網路，當初可是被我們策動的輿論風潮弄得把盜版資源都下架了，初音網站現在只有點兒原創的垃圾可看，一點大片都沒有。國內網民早就饑渴難耐了。」

張超陽自忖：「看來小微還是挺靠譜的。畢竟很多能力是觸類旁通的，她當年讀書時候就那麼聰明，說不定進入互聯網界照樣學什麼都特別快呢。半年前我還擔心她去了中華網都干不好，如今看來，倒是白擔心了。她為了取信於顧莫傑，隨便擬的投名狀，都可以讓初音網路獲益匪淺，才能顯然是沒問題的……」

……

搜狐公司，從今年開始就一直狠狠盯著互聯網娛樂這塊，而且是頗有做好本土化產品的雄心的。所以張超陽對於如今網路遊戲界、網路視頻界的認知和眼光，自然是老辣非常，極為獨到，隨便說幾句，都是切在點子上的。

陳小微見張超陽陷入了沉思，略有些不耐煩，便主動追問：「怎麼不說話了？剛才說到要想辦法卡顧莫傑的營收，這都沒商量出個結果呢。你現在手頭可是沒什麼網遊方面的好牌可打，也就視頻網站的業務還算是和初音網路重合，怎麼卡人家？」

對於初音網路來說，好日子才剛要開始。因為初音視頻網站和初音歌姬遊戲的免費公測期終於結束了。

只聽張超陽繼續拿著陳小微給的報表，深入分析道：

按照公司的運營計劃，從這一天起，初音歌姬會開始銷售虛擬物品、並正式開通MOD平台www.hetubook.com.com的分成。初音視頻網站，也從這一天開始，在每一段視頻前面，加貼15～30秒的貼片廣告，並同期實施「廣告費分享計劃」，讓公司與數以萬計的UP主們分享利益。

如今這個時間點，張超陽在互聯網娛樂業界的野心、眼界與實力，都不容小覷。

「確實，我可是花了不少工夫打聽來的。」

張超陽回過神來，胸有成竹地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也不可能各方面都狙擊成功的，遊戲問題，咱是沒辦法正面爭奪，不過可以下下場外手段。比如讓各大宣傳渠道渲染初音歌姬宣揚低俗色情、社會影響不好之類的話題，再讓工信部、焚化部下面托點關係查查。確保把顧莫傑這一塊的營收壓到2億以內，就算是達到目標了。

「好了，消消氣，初音歌姬也不可能天天都這麼火的。」張超陽安慰了女人一句，分析道，「第一天，哪怕銷售額超過兩千萬，那也是很正常。這靠得是此前將近兩個月積攢下來的消費慾望。何況那個遊戲不是賣點卡的，是賣虛擬物品的，玩家買夠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有消費慾望了。」

05～06年，算是一線巨頭們轉型的拐點。搜虎弄出了獨立的「天龍八部」，後來網易的丁三石則撬掉了九城的魔獸世界。網游市場的主流江山，無論原創還是代理，都從原來純粹的遊戲公司手上，轉到了綜合型的前三巨頭手上。直到2010heｔubooｋ.ｃom•ｃｏm年代后，才被更后發的、騰出手來的BAT后三巨頭超上。

張超陽眉頭一挑：「他在基礎設施投資上都還缺五個億？消息確實么？」

9月1日，開學季。

顧莫傑的初音歌姬，骨子裡的模式套路設計，還是韓版的，這就註定了他一開始可以撈一票，但是長勁不足。第一天的營收收入，說不定就是把此前積攢了兩個月的消費欲徹底釋放出來了，後面每個月能夠2000萬收益就算不錯了。我估計今年年底之前，初音歌姬可以為顧莫傑帶來的營收收入，最多也就2億。如果他沒有別的什麼新的手段的話。」

「我好歹在他手下卧底試用了十來天，倒也打聽到一些秘密。顧莫傑如今剛買了馬風的黃龍時代廣場A座，作為未來的初音公司總部，這一點是公開的，你也知道。那件事情前前後後花掉了他2億現金，所以目前他資金是比較吃緊的。

「當然沒關係的。我們的上層關係，可是比顧莫傑那個愣頭青運作得好得多。他不能做的事情，我們是可以做的。本來么，我七月份就能這麼干，只不過怕被人背後說是咱下的黑手，這才忍了兩個月。初音視頻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正式進入收費運營階段，黏性用戶的轉化率顯然是很高的。

張超陽笑了：「這種事情，他還指望只靠銀行貸款融資解決？這種做派，根本不像是一個搞互聯網的人的思維模式吶。」

而對和_圖_書於顧莫傑和陸文君來說，儘管他們理論上也還是「學生黨」，前兩個月卻是一點好日子都沒輪到，整整一個暑假，有錢都沒時間度假，全部都折騰在公司改組、新產品策劃上頭了。為的，就是看到成果出來的這一天。

視頻網站部分嘛，我可有的是牌捏在手裡，只不過前兩個月沒好意思打出來罷了。既然現在顧莫傑這麼張揚，還弄各種『原創MMD動漫視頻大賽』，咱也只好把底牌拿出來了。」

很顯然，兩人正是張超陽和陳小微。

可是看看棒子今年新做出來的《大海戰》，這東西從帳號創建開始，就逼著你燒錢——不花錢搖號搖出來的角色，每一級成長性都會比花錢買的角色低。只要一個玩家試玩了半天，發現好玩，想玩下去，就馬上得從建人物就開始掏錢，否則掏得越晚將來越需要徹底從頭推倒重來、損失更大。

男的身居高位，卻和顏悅色；女的明明是處在彙報的位置上，卻一肚子怨氣沒處發泄的樣子。

張超陽所言很有道理，陳小微對顧莫傑取得的成就，也就沒那麼眼紅了。

這時候如果不定下一條明確卡死的視頻廣告時長鐵律，加上如今網速的卡頓，很容易把還沒有形成看網路視頻的用戶逼回電視機前。

可惜，我正想慢慢贏得他的信任、背後下黑手瓦解他的時候，倒被這狗屍運的傢伙機緣巧合趕出來了。他那個女朋友不像女朋友、未婚妻不像未婚妻的小表砸，居然特么針對我！」

聽了這些分析，陳ｈtｔps://m•hｅｔuｂook•cｏm.ｃom小微心中的忿忿也平息了一些，心中一盤算，嘟囔著說：

我笑豺狼哭。有人掙錢，自然就有競爭對手鬱悶無比。

京城，中關村。

顧莫傑和宋老闆的密商，初音公司內部都沒幾個人知道。陳小微幫著打聽到了這種級別的秘密，張超陽心目中對陳小微的辦事能力信任度，自然又提升了幾分。

以05年網民的耐受力，30秒的視頻廣告時常已然是極限。當時的網民對網路視頻播放的賣點認知，無非是兩點，第一是網路視頻可以隨便連續看、想啥時候看就啥時候看，不用和電視劇那樣湊時間；第二就是網路視頻沒有電視台那麼多的廣告。

張朝陽說著，給陳小微倒了一杯水，又拍拍她肩膀：「別怕，那些訪韓國人的遊戲，都喜歡這樣，先撈一票。」

視頻網站，此前已經經過了將近三個月的預熱，日活人流量已然突破300萬、每日被播放的視頻達數千萬片次。初音歌姬的公測預熱時間雖然比視頻網站短了一個多月，卻也靠著最後的各種活動、包括剛剛開始試點的網吧特權計劃、提前激活獎勵計劃等手段，得到了一陣用戶數的瘋漲。

搜虎公司CEO張超陽的辦公室里，坐著一男一女。儘管兩人談的毫無疑問是工作，但是他們的神色顯然不像是上下級之間的關係。

「可是……當初我們不就是用這個理由攻擊對方的么？現在我們自己來做盜版，會不會……」

對於學生黨來說，持續了兩個月的好日子，這就算是結束了。和*圖*書

陳小微指著面前幾張花了不少代價統計出來的數據報表，怨念道：「初音歌姬收費運營第一天，充過值、有過消費記錄的帳號數量就突破了80萬人，首日虛擬物品銷售金額突破了2000萬！顧莫傑那廝能夠做得這麼好，還不是全靠了咱卧底期間給他出謀劃策、定下那麼多精妙的推廣方案。

另外，他還在和綠城房產的宋老闆私下裡合作，想在錢塘郊區弄個產業園，未來總投資起碼幾十個億吧，光是今年，他就必須湊出五億自有資金。你說咱要是可以進一步卡住他的現金流擴張速度的話，是不是能逼得顧莫傑把布局收縮，不要再在互聯網娛樂的其他方向上搞風搞雨？」

原本的歷史上，05年之前國內網游界的狀況，是頂級互聯網大鱷、巨頭懶得做MMORPG等大型網游，反而是九城、盛大這些規模二流、但是專業性強的遊戲公司，大量代理外國遊戲。再輔之以極個別諸如征土網路之類、完美時空等公司製作的、非常有國產吸金特點的竭澤而漁圈錢之作。

「我最近也研究過好幾款今年新出的韓版網游，不得不說，那些棒子做出來的『免費遊戲』，在圈錢原則上又比我們更進了一步。我們國內的遊戲還停留在史育豬的征土、池宇峰的完美世界的檔次上，策劃的道具消費點，都需要玩家玩到一定的級別和程度之後，才開始有大量燒錢的慾望。

陳小微略微有幾分好奇，身子前傾，露出半邊事頁線，故作誠懇地問：「喔？不知，是什麼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