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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個看了五六回的傢伙，終於準備出手了？」沈菁菁心中自己念叨了一句，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沈菁菁還看到了自己的副手劉冬雪，在那兒和顏悅色地親自接待邊紅兵，那架勢，遠比那些一般的「意向客戶」要熱情。她的職業經驗告訴她，這種表情只會在即將出單的時候出現。

百億家產見到個縣長級別的都要繞著走，那還成何體統。

顧莫傑在安防這一塊沒什麼了解，也不打算用公司的保安——實話實說，至今為止初音集團辦公場所那些保安，實在是很大路貨的，用來保護要人的話，完全不能使。

顧莫傑很滿意：「很好，謝謝。這事兒不要和任何人說。」

竹溪小徑新買的莊園，堪稱是有機建築的典範，一切都非常環保。

……

掛了電話之後，顧莫傑順手就給宋老闆回了一個電話，表示他今天看房很愉快，已經下單了，還順嘴提了一句：帶他看房的沈小姐很專業，他很滿意。

不過，再是環保的房子，畢竟是機緣巧合剛造好不久的，顧莫傑也總要根據陸文君的喜好稍微加裝一下，自然沒法直接入住了。

邊紅兵很是失望，卻也無可奈何。最後，他還是簽了購房合同買了那套排屋，沒能整出什麼幺蛾子。畢竟06年年初的當口，九溪玫瑰園的房子還是很物有所值的，誰都知道會漲價，何況他的新女友已經是哄了又哄才穩住的，必須下點猛葯拿下才行hetubook.com.com。只不過，由於售樓方面的不配合，邊紅兵最終沒有全款，而是辦了按揭。

「長話短說。」

沈菁菁處理完顧莫傑這邊的業務，回到售樓部的時候，已經快下班時間了。她一眼看過去，就發現邊紅兵又泡在那兒了。

馬風接到顧莫傑的請求時，也很驚詫。他根本沒想到顧莫傑生意做得這麼大了，居然連專職的私人保鏢都沒請。

邊紅兵問出這句話，顯然是基於「昨天顧莫傑也沒下單，說不定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傢伙」的認知。秘密出賣一個還沒成交意向的潛在客戶的個人信息，換取一個已經要臨門一腳的客戶一手交錢，顯然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邊紅兵作勢拉住沈菁菁，問：「沈經理，我已經看好了，今天就能下單。而且我可以考慮全款，只希望你方便的話，回答我幾個問題。」

公司沒什麼事情，學校放假，出門旅遊又趕上快過年。顧莫傑思前想後，想起前幾天邊紅兵試圖窺探找他麻煩，他也就不吝防備一下。

邊紅兵的老爹，在副省級城市的某局當個副局長，也就是縣處級了。

「我知道他本人是美院的學生，我只想知道他爹是幹嘛的。」

沈菁菁用一種看著白痴的眼光看著邊紅兵，不過那種白痴感的神色一閃即逝，隨即就被職業化的笑臉覆蓋了。然後一個若無行跡的軟釘子，輕輕頂了回去。

沈菁h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m菁的基本職業素養還是有的，當然可以繼續保持微笑聆聽客戶的需求。邊紅兵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開口問道：「昨天下午那個動用了你們好多人服侍的客人，叫顧莫傑是吧？是初音集團的？你們有沒有他更詳細的來歷，只要你告訴我，我立馬就下單，而且全款。」

至於他開口詢問顧莫傑隱私信息未遂這碼事兒，他壓根就沒往心裏去。做銷售的人，就算不幫助顧客打探，好歹也不至於主動出賣吧？以邊紅兵的人生閱歷，根本沒想到這種可能性。

……

一夜Q次郎，射完還得軟五分鐘呢。

在顧莫傑看來，能夠直接把人情還清也不錯，倒是顯得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

顧莫傑乍一聽到邊紅兵這個名字時，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畢竟他事情多，細細算來，邊紅兵也不算怎麼得罪他狠的，所以印象不深。但是沈菁菁一形容對方的外貌特徵之後，顧莫傑馬上反應過來了。

「幸虧你才發達了兩年，不然都不知道你怎麼活下來的」——這句就是馬風調侃顧莫傑的原話。

何況邊紅兵這人也來了四五天了，為了在女友面前顯擺，說話總有大大咧咧漏風的，所以才被沈菁菁通過一鱗半爪的了解漸漸摸清。

她用盡渾身解數，長話短說，在三句話之內把自己如今的處境說了：業績有下滑趨勢、副手是個已婚已育沒有風險的人生贏家……項目總監有和圖書意向換掉她……

他旁邊那個新女友，也不知道被他怎麼哄了一番，總算是回嗔作喜，打消了前一天的臭臉色。

對方辦事效率挺高，在錢塘顯然也有分部，當天就把人派來了，顧莫傑留了兩個保護自己，還有兩個分別看著各方家屬。

沈菁菁略帶無視地劃過，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不過前幾天還要她主動逢迎的邊紅兵，此刻卻反而自己湊了上來。

第一個電話提示已關機。

「顧總您好，我是下午接待您的沈菁菁，有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一個身價百億的富豪，面對副省級實權派，略微退讓一下是對的，所以此前陸天機、陸良辰叔侄囂張的時候，顧莫傑也就揭過不提了，畢竟人家是市為樞機家的外戚。

然而，事實證明邊紅兵的自信很沒有道理。剛到下班的點，售樓部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沈菁菁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關起門來就給顧莫傑撥了一個電話。

沈菁菁想了想，恍然大悟。趕緊先發一條簡訊說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再打。果然，這一次被接起來了。

他滿以為溫婉清已經放寒假了，誰知她還在初音娛樂新投資的工作室幹活、為剛剛開拍了半個多月的《秦時明月》忙活，這倒是頗為出乎顧莫傑的預料。他和溫婉清約了時間，就讓保鏢開車，去了濱江。

既然有人在窺探他，顧莫傑也不能放任，當下追問：「他打聽我幹什麼？你知道他家裡是做什麼的么和_圖_書？」

按照馬風給的聯繫方式，顧莫傑找到了一家挺隱蔽專業的保安公司，按照50萬人民幣一個的年薪，先請了四個暫時頂一陣子。

「好吧，我有機會提一句。」

他也算是個閑不住的人，新房只能看不能住，轉悠參觀了兩天之後，好奇心就漸漸淡了，想找點別的事兒做做。

在顧莫傑耐心耗盡之前，她總算把這些話說完了。

百億身價的人，都是不會接沒有存過的陌生號碼的，而且應該有寧枉勿縱的來電防火牆。

「當然！」沈菁菁一口答應，便要掛斷電話。然而鬼使神差地想了想，還是一咬牙加了一句，「顧總，能不能求您方便的時候稍微幫我美言一句……我最近比較……」

沈菁菁趕忙邀功獻媚：「他本人是……」

「是園林市政局的邊局。」

他想了想，還是給馬風打了個電話。互聯網大佬的圈子裡頭，馬風的保鏢好是出了名的。

沈菁菁有些慶幸，幸好她對圈子相關政府部門的主管人員情況都還算了解，今天得以用上了。

「邊公子，真是抱歉，實在是我們也不能知道更多，昨天那人露了下臉，後來就沒聯繫了。我也正覺得奇怪呢。」

原本么，以顧莫傑的性子，如果邊紅兵不是這麼念念不忘睚眥必報，他也不打算真和對方如何死扛。現在了解到對方的老爹不過是一個副局長，要是再一味忍讓就沒意思了。

「這官二代特么的是個煞筆么？要我為了你一個七百萬的小客戶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賣一個掏一億五買莊園的宋老闆朋友？」

溫婉清已經改過自新了，不可能再來捅他，但是保鏢該請的還是要請。

作為一個摩羯座，他最痛恨的是那些小角色拿一點小恩小惠挾恩市義，放長線釣大魚。對方能夠讓他秒還兩訖，再好不過了。而這樣爽快的妹子，才會有再次利用的價值。

保鏢到位之後，顧莫傑才給溫婉清去了電話。

「是這樣的，可能也怪我們客戶隱私工作沒做好，今天遇到另一個客戶、昨天可能見到你過，在打探您的個人信息。那人叫邊紅兵，長著一頭小羅納爾多一樣的髮型。」

不過，她已經沒有昨天那麼急迫的出單慾望了。剛剛賣掉一座1億5的莊園之後，總有那麼一段不應期。在不應期裏面么，對六七百萬的小額交易，就不那麼上心了——儘管賣給顧莫傑那座莊園，並不能按照正常比例給她帶來提成。

要想進一步摸清邊紅兵的底細，最簡單快捷的方式自然是約見一下溫婉清了。然而正準備撥號，顧莫傑心中一閃，想起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沒做。

顧莫傑的號碼，是她今天剛剛拿到的，畢竟交易還沒完成，總有聯繫的需要。

甚至還有天然山岩從建築樓板之間穿插滲入、沒有鑿掉，直接略加雕琢成了室內壁爐或者噴泉的裝飾。部分緊貼山體的房間，原本該在地上鋪大理石材的，也巧具匠心地利用了自然，儘可能直接用了山體本身的青岩磨刻，不再鋪設任何地板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