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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好多人拿你和比爾蓋茨、扎克伯格相提並論。這麼大成就，聽小朱說還租凱迪拉克開，年輕人不驕不躁，難得。」

「後生可畏，沒想到，拖了兩代人的事情，最後居然是你們年輕人打通了關節。」傅老擦了擦眼淚，拍了拍顧莫傑的肩膀，「這幾年，國內應該更加開放了不少吧。」

美方的手續辦理地很快，馬上回復了意見。然後就給了批文，允許擇日去阿靈頓國家公墓把司徒先生的遺骨起出來運走。

「我還是想一步到位，不願意折騰。聽說波音公司這兩年要出一款波音787，主打『中等載量、超遠續航』，用了很多新材料減重。要是那個型號造出來，我倒是挺有興趣……」

顧莫傑和朱槿絮、還有滿頭白髮的傅老先生得到了一名美方助理的接待，期間還有一位次卿很客氣地出來，和傅老先生寒暄了一陣；不過倒是沒怎麼搭理顧莫傑。

很顯然，是傅老先生那個美國陸軍少將、前軍法部長的身份在起作用。

顧莫傑攙扶著傅老往外走，一邊對答：「如您所見，確實是這樣。如今很多歷史遺留問題的口風都鬆了一些，包括當年日寇入侵、正面抵抗的事情，也都能說一說了。」

也正是到了這個時候，顧莫傑才有時間和傅老先生閑聊，看得出來，對方心情頗為激動，有些老淚縱橫。

使館區在特區內，五角大樓和國家機場、阿靈頓公墓則在南岸弗吉尼亞州邊緣；而傅老先生則常住馬里蘭。

臨走那天，在波托馬克河畔的酒店，他和隨行的人商量了一下行程。

和_圖_書顧莫傑聳聳肩：「我經常飛中美之間的航線，私人飛機飛不了那麼遠的航程。」

傅老隨口提示：「小車可以直接放私家飛機里一起運的嘛，這有什麼。」

兩人聊著，車已經開到了馬里蘭州的傅宅。臨下車的點兒，顧莫傑想起一個問題，又追問了句：

「是。」

眼前這老人不就是波音中國副總裁么！

「5天時間，我飛回國處理兩件事情，然後飛回來，陪你看麥迪遜廣場花園的演唱會——到時候你先去紐約等我。」

777太大，不適合做私家機，機動性也不好，裝了反導彈干擾系統也沒法適度機動，所以空軍一號是肯定不要的。

顧莫傑訕訕地一攤手：「可是我是坐民航來華盛頓的……」

787輕量化了很多，機動靈活也好，結果白宮又嫌小，還是繼續用747。所以咯，到時候2號機就當便宜你了，但是價錢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個相當於是定製機，肯定比將來航空公司訂貨的貴不少，還要攤銷2％研發費用。」

傅老這次是真的詫異了：「你沒有私人飛機？」

顧莫傑覺得有必要調整一下日程。

華盛頓，杜邦大道使館區，華夏駐美大使館。

「顧先生，您好，我叫朱槿絮，是本館的參贊。這是您要的中方意見書，周大使安排我陪同您前去遞交，還請多多關照了。」

顧莫傑也很乾脆：「好，那到時候我把儀式視頻錄下來，發回美國請您看。」

顧莫傑聽了其中曲折，也是不勝感慨。歷史遺留問題，有時候實在是太複雜了。

半小時后，美hｔｔps://ｗww.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國國務院。

「好吧。你也別太趕了，身體要緊，早一天晚一天沒所謂的。」

傅老似乎聽了顧莫傑的話有所感觸，想起了什麼身不由己地破事兒。語氣也變得有些無奈：「要是空軍和白宮的人也這麼想，今天就沒你機會了。」

「說實話，決斷不了。但我估計沒什麼別的關係戶和你搶——將來的量產型，估計都要2億4千萬美元一架，高配的可能3億，何況你要的這個還有定製。世界上拿得出四五億美元買一架專機的人，沒幾個。」

「朱小姐不用客氣，上車吧。」

「那位老先生叫傅履仁，美籍華人，律師出身，後來從軍，退役前做到美國陸軍少將、軍法部部長；93年退役后，又做了15年波音中國副總裁。其父傅涇波當年是司徒雷登老先生在燕大最親近的門生，一直在為司徒先生的身後事奔走，可惜一直受阻。

「我只是原來沒來過華盛頓。」顧莫傑笑答，「在洛杉磯和舊金山的時候，也坐邁巴赫的。」

華盛頓所在的哥倫比亞特區非常小，只有不到200平方公里，放在國內還不如大一點的市轄區。華盛頓本身橫跨波托馬克河，河北岸是馬里蘭州，南岸就是弗吉尼亞州。

其實司徒先生在50年代末就立下遺囑，希望死後歸葬中國；最好是葬在燕園，實在不行就另外擇地，所以美國這邊基本上沒什麼人攔著這事兒。反而是國內那些年比較閉塞，毛先生寫了《別了司徒雷登》，把人家定性成了『美帝代言人』，然後京https://www.hetubook.com.com城大學一夥兒十年皓劫里吃政治飯爬上去的老頭老太就請願擋著。

「難怪，這次來蔡市長還提醒我說，上面的人讓我帶上代表地方政府意見的接收函。原來中間還有這麼多曲折。」

不過一想到可以坐「原計劃作為新一代空軍一號使用」的飛機，似乎30億人民幣也不是不能接受。

「也好。」顧莫傑從諫如流，帶著葉敏茹上了外交牌照的車，至於保鏢就不帶了，有使館的人安排。

「那就好，不管怎麼說，我是很承你的情。以後來東海岸，儘管到我家做客。」

「你還真是……要是攤美國這兒，比你家產少幾十倍的人，都知道怎麼解決——美國這邊弄一架，中國再弄一架，除了越洋航班坐民航，別的出行都可以用私人飛機解決了。」

「不是，還要去接一位客人一起。那位老先生也是為這事兒奔波了幾十年了，如今這邊的關係還得他出面。」朱槿絮解釋了幾句，「其實司徒雷登先生遷葬的事情，最大的阻力並不是在美國，而是在國內。如今多虧您幫忙撮合，迂迴了國內的反對意見，才能辦成。」

一個二十八九歲年紀的幹練短髮美貌女子，捧著兩個文件袋，遞給了難得穿一回正裝的顧莫傑。

「好，那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使館的車很寬，後排可以坐下3個人，還不會相互之間挨著。顧莫傑側臉問道：「我們直接去國務院么？」

「是不是用使館的車會比較好？您這個普通牌照的……」朱槿絮瞥了一眼顧莫傑租來的凱迪拉克，還是沒忍住建議了一句，和*圖*書雖然車子倒是挺高檔的。

「錢不是問題。我就想要一架不太大的飛機，航程要夠我一次性去地球上任何地方。」

他立刻改口：「對了，您知道787的開發進度么。如果你覺得可靠了，到時候第一時間幫我聯繫一架。」

「對了，您到時候跟著回中國參加儀式么？」

傅老上了年紀，對新經濟不太懂，言語比較樸實：「你是搞互聯網的？」

僅僅半個小時的車程，去趟使館接個人，顧莫傑就發現自己居然穿過了美國三個州。

美國人的動作比顧莫傑想象的還要快，僅僅兩天就把司徒老先生的遺骨弄回了中國，錢塘那邊的準備工作，基本上也已經接洽妥當。

真黑！

……

顧莫傑本來要坐另一輛車，卻被傅老拉住聊天，只好換車。另外一輛車上，只留下葉敏茹和朱槿絮同車。

理論上，阿靈頓國家公墓是安葬軍人的，但是外交家裡面也有先例，比如杜勒斯。

「既然你還會回來，為什麼要我等你？我要和你一起！一共就三周假期，一個人在華盛頓宅5天有什麼意思。」權寶兒堅定執拗地摟緊了顧莫傑，雙目水光盈盈，「我保證，在國內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

「成，要是外人問么，至少09年下半年才能發布、11年年中交訂貨。你問么，原型機測試完就賣給你，不過折扣你就別想了，最快10年年初。」

顧莫傑對這件事情背後的推動是做了不少，但對幾十年來的前因後果舊恩怨並不全部清楚。尤其是美國這邊有多少人在奔走，他更是不甚明了。朱槿絮既然提到了，他也樂得聽一下。

「https://www.hetubook.com.com嘶——」有錢如顧莫傑，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傅老，我沒記錯的話，您只是……波音中國的副總裁吧，連波音的副總裁都算不上。這麼大的事兒，您到時候決斷得了？」

傅老想了想，還是有些頹廢：「老啦，我這兩年的情況，自己知道，心臟不太好，越洋航班是坐不動了。你幫我那份心意一起帶到，就成了。」

傅老終於露出了「原來你小子也有有求於人的時候」的會心表情。

另一邊，扎克伯格LOBBY那批新澤西、馬薩諸塞和馬里蘭的議員的事兒，終於有了決定性進展。2008年7月8日，美國總統小布希在參眾兩院都通過之後，被迫簽署了《基礎科研捐款抵稅修正案》。

顧莫傑說到這兒，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拍腦門直呼自己燈下黑了。

顧莫傑想了想，也有點被嚇到：「那就是至少30億人民幣了。按照現在初音娛樂的股價，如果保持住，明年大小非解禁，我按解禁上限拋掉5％股權套現，也就70多億，買兩架飛機就沒錢了。」

傅涇波老先生88年過世為止，都沒辦成恩師的事兒，就留給了自己兒子繼續跟。這兩年傅履仁先生身體也不太好，都快75歲的人了，怕這件事情再耽誤一代人，才決定退求其次，不追求葬在燕園了，回錢塘故鄉也好。」

「啥意思？」

「其實787開發的時候，第一架原型機開工到半年多、技術差不多過硬的時候。我們就同期造了第二、第三架。一來是當時打算加快技術積累，二來也是準備給白宮推薦——

「4天！我怕你累到，越洋航班能少飛一趟就少飛一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