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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這點，顧莫傑沒有選擇和對付傳奇影業一樣，直接把初音占股砸到80％，而是只拿了SM公司60％的股權便收手了。

顧莫傑很平靜地打包票：「當然，只是提名。就算三年之內不可能，將來一定可以——我的名字，還不值這點信用？」

對方還是給他留了「情懷」的：不干涉日韓市場經營。

「這有什麼區別么？」

「別說得這麼難聽，我本意還是想合作，很有誠意地合作。」顧莫傑吐了一口藍色的煙霧，頓了頓，「我只是希望你認清形勢和實力差距——你們公司的股份，除掉權小姐手上的14％，剩下的部分，市值多少？18億人民幣。

馬花藤有此決絕，不愧為一代奸雄。和馬花藤相爭的顧莫傑，自然也的無所不用其極到這一步。

「如果讓你得逞，你能保證投入多少場外資源？」李秀滿掙扎再三，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就是馬花藤每次腦殘時的心境。

反正「漢」是註定要被「漢賊」滅了的。老子不做這個「漢賊」，也有別人來做。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讓我馬花藤做，還可以幫「漢」殺光天下其他的「漢賊」。

換句話說，顧莫傑只是希望確保他將來在北美和中國市場的絕對收益，確保他砸進去的資源，不會被別人佔了大頭。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

曹操不能存漢，卻可以幫漢殺光其他篡漢者。

後世很多人都覺得，SM公司的總部還是挺氣派的：二三十層樓的水藍色玻璃幕牆辦公樓，看著就很現代感。從K-POP-STAR等綜藝節目拍攝的內景來看，也是超豪華，在練舞房裡都能直接俯瞰漢江江景。

「艾貝斯克的股份，我會私下和他們談，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李社長要幫我幫腔。NHN那邊，也差不多。拿下這些，我就可以控制SM大約20％的股權。然後，我要你動用社長和第一大股東的許可權，發起定向增資倡議。我的持股代表，還有權小姐，會響應你的增資倡議，這樣這個倡議肯定可以通過。

曹操的名言是啥？

殊不知，那個辦公樓是2009年11月才喬遷的。在此之前，頗為窮困的SM只有一個四層的水泥方塊樓作為總部。而漢江邊那幢江景樓，如今還是韓國化妝品公司「CHARMZONE」（嬋真）的總部。

這就是SM公司的總部了。

18億人民幣是什麼概念？從今天開始，如果我什麼都不幹，飛去歐洲渡假一個月，天天睡大覺。回來之後，初音娛樂所有的網游產品就能給我賺出18億的現金。我躺一個月的利潤，就夠買下你的公司了。」

「這麼正式？沒必要吧。我只是私下來聊聊，具體的事情，和我手下人談就行了。」

「天下皆以孤為漢賊。然天下若非有孤，正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這當然是錯覺。

李秀滿感到一陣血沖腦殼，但是顧莫傑最後那句話，讓他稍微冷靜了點。

顧莫傑提出的數字都是算過的，按照韓國人的證券法，大股東每過一道15％的坎，都會多很多公示和監管。

顧莫傑的EC-135HD輕盈飄忽得如同一片落葉，優美輕巧地停在「路況」並不好的樓頂。然後他帶著秘書葉敏茹和一個女保鏢，輕巧地跳下飛機，迎了過來。再後面稍微隔開一點，才輪到他手下的幾個創投談判人員下來。

「李社長，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https://m•hetｕbooｋ.ｃom•coｍ么？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貴公司那種限制藝人私生活自由的行徑，我真的很看不慣。如果你有什麼疑問，也該問你自己手下的藝人，不要來問外人，更不要問投資人。」

BAT三巨頭中。

他有點兒體會到，這些年來，馬花藤在推出一款款腦殘小白應用時的心情了。

他說的是英語。

顧莫傑說話的語氣，真是渾不在乎，不是裝的。李秀滿氣場被死死壓住，只能咬牙硬挺：

顧莫傑也不是故意不給面子。他只是沒把SM當對手看，所以過於大大咧咧了。被李秀滿一提醒，他就端著架子說了點幸會的場面話，然後把SM那幾個龍套打發走。

「好……為了國家……我賣了……」

也就是說，大多數擠在中間的屋子，都是沒有窗戶的。不通風，也沒有自然光照。

那些年裡，權寶兒每年為公司賣200多億韓元的唱片、賣了整整八年，才幫李秀滿掙來了新辦公樓，她至少扮演了SM公司5年的「現金奶牛」角色。（這事兒說不上誰欠誰，99年的時候，李秀滿為了讓權寶兒有SOLO出道的機會，也額外負債了30億韓元，借錢做廣告。）

然後，你要定向增資25％的新股，我也會出5～6億人民幣全部收下。最終結果，你個人再SM公司的股權會稀釋到24％，權小姐會保持在14％，而我的新代表會擁有43％，成為第一大股東。

如果馬風可以比作「屢戰屢敗還要超遠程挖坑」的劉備；

奸雄就奸雄吧，別人想當還當不了呢。暫且就忍著噁心，把SM公司那堆東西收了。

一群看慣了明星的棒子們，突然有種要膝蓋一軟的錯覺：

阿瑪尼ｈｔｔｐs://wｗｗ.ｈetｕｂｏok.coｍ.ｃoｍ風衣在直升機的鼓風下獵獵飄拂，把顧莫傑的身形襯托得如同吸血鬼伯爵那樣高冷峻拔。

他自忖權寶兒這些年也足夠對得起SM公司了。他現在來增資，也是正當的生意行徑。

「讓她在保持韓國國籍的情況下，拿到提名？」

李彥紅可以比作「一開始牌面最好、但被四世三公身份束縛住、干大事而惜身」的袁紹。

「李社長，我的來意其實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只想要10％幾的SM公司股份，我根本不用來和你談，慢慢在外面收就是了。兩三億人民幣的股權收購，連我手下的CFO古勇將都沒資格出動，何況是我本人。」

走廊里都用花籃擋著，不讓顧莫傑看到公司其他部分的狀況。

走進會議室，起碼七八個SM公司股東/理事起立迎接。顧莫傑愣了一下，回頭對李秀滿交待：

「混蛋！你……你是不是把寶兒給……」

「顧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我們SM雖小，也是有骨氣的。難道你是想恃強凌弱，暴砸幾倍的錢直接私有化么？」

李秀滿立刻引著顧莫傑進了私人休息室。顧莫傑身邊也只跟了葉敏茹一個秘書，其他人都出去了。

將來在董事會裡，我的新代表和權小姐會作為一致行動人，總計控制57％。但是我不會幹涉你在日韓的日常經營，這個可以用別的條款單獨約定。」

未來的走向，顧莫傑並不知道。曾經的歷史，他也多多少少聽權寶兒說過了。

一幢四層樓的水泥盒子，棕色的貼面磚和大方窗。從空中遠遠俯瞰，就像是姑蘇的崑山保稅區或者深市的龍華保稅區里，常見的那種電子廠廠房——實心的那種。

顧莫傑的顏值，和那些娘炮明星比帥肯定是沒戲的。

李秀滿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子不會了：公司在首爾的其他幾個小股東都請來捧場了，你特么說不和他們談？要關起門來單獨談？

李秀滿聽了顧莫傑的條件之後，眼珠子有些血紅，拳頭捏得格格作響。權寶兒是他辛勤培養多年才成長起來的得意弟子，在他眼裡，就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

就算再有情懷的人，面對不那麼高雅的髒錢，該賺還是要賺。

爛俗的組合模式，五六年之內是不可能被擠出市場的。純「獨立音樂」的路，還有很長的鋪墊。

因為顧莫傑沒有心情和精力去經營日韓市場，這一塊留給SM本身的資源繼續去做就好了。若是股權挖得太多，棒子也就沒動力去用心了。

那麼馬花藤就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一代奸雄曹操。不計毀謗，不在乎名聲，和每一個深市創業者一樣，信奉馬基雅維利的「只要動機正確，可以不擇手段」。

敲打了一陣李秀滿，顧莫傑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沒有再刺|激對方。他畫風一變，拍拍李秀滿的肩膀：「反正你只要記住，我是不會害她的，就夠了。言盡於此，合不合作你自己看著辦吧。」

權寶兒就是在那種沒有窗戶的練舞房裡練出來的。直到少女時代出道之後，公司後續的藝人才享受到了「有窗戶的江景練舞房」。

「民智如此，有此需求。我不去滿足，也會有別人滿足。並且賺走這筆錢，經營上超過我。既然如此，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親自把這個髒錢賺了？」

門一關上，顧莫傑翹著二郎腿，往沙發上葛優躺了一下。葉敏茹掏出雪茄給他點上。

顧莫傑把雪茄給剪了，不咸不淡地說道：「傳奇影業會全力支持權小姐，直到……拿一個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拿獎是不可能的，hetubook.com.com提名已經是她畢生的極限了。貴公司的其他藝人，也都可以在進入中國市場的時候，得到最優先的宣發資源。」

只不過這個場景太貼切，讓觀眾被氣場壓迫得產生了錯覺。

自從進入互聯網時代，SM公司並沒有再推出過SOLO的歌手，權寶兒是唯一的一個。（安七炫是90年代的，而且是組合中退出來后SOLO。不是一開始就SOLO）

顧莫傑是背風，而李秀滿等人是向風。迎上去的時候，一群棒子高管無不被直升機吹得眯眼歪鼻，好不狼狽。

幸虧李秀滿是老江湖了，立刻把話圓回來：「呃……您是累了吧？也怪我安排不周，要不先講個話，大家認識一下。然後安排您赴宴休息，下午再談具體的事情？」

「還讓不讓人活了，明明可以靠臉就混成富豪的，還偏偏要靠才華。」

「不敢不敢，顧董這邊請。」李秀滿說的也是英語。然後點頭哈腰地握了一下手，立刻引著顧莫傑從天台的樓梯下去，直接領進會議室。

涵道尾翼的減噪效果很好。

倒是顧莫傑有備而來，戴著大墨鏡，穿著高立領——正是他那件喬治阿瑪尼先生親手定製版本的風衣。

……

「李社長，久仰。」顧莫傑沒有除下白手套，也沒摘掉墨鏡，就這麼大大咧咧伸出手去。

坐在EC-135HD上，俯瞰SM總部，顧莫傑心中升起了一股歷史使命感。

除了2006年的時候，SM倒也嘗試性地扶持過一個中國妹子張力尹SOLO。（當時SM公司對張力尹的策劃文案是「中國BOA」）可是後來因為公司其他藝人都是組合待遇、唯有張力尹一個SOLO，導致人心不服，張力尹被中途雪藏以平息其他藝人的「民憤」。

「你……你真能讓她拿到奧斯卡的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