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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多少，融多少。

SNAPCHAT以總計2000萬光景的前期資金進場，靠著推廣手段的狠辣果決，佔得先機，竟然在短短半年內，獲得了15倍的預估增值。最終初音集團以承認對方現值3億5千萬美元的基礎，增資5000萬美元作為A輪融資。

在顧莫傑原本的印象里，能夠成功的年輕人，都得是他那樣一板一眼、以不擇手段、血腥努力著稱的精英。誰知，現在已經輪到了放浪形骸、懂得怎麼玩、懂得怎麼爽、怎麼製造賤賤的營銷話題的潮人，來收割互聯網紅利的年份了。

斯皮格爾的言行囂張程度，深深震撼了顧莫傑的三觀。

「顧總，回哪裡？」

顧莫傑沒那麼細膩敏感，還以為是喝酒喝多了要發酒瘋：「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是唱片不夠紅么……」

那種需要賤賤的思維去做好的產品，如果被顧莫傑這種端著架子的人控制，就毀了。沒有人擁有做好一切互聯網產品的才能，有些產品，所需求的屬性，天生就是相反相剋的。

「喝多了吧，思維這麼跳躍。」寶兒怔怔地出神了兩秒，然後被氣笑了，狠狠地追打了顧莫傑兩下，「不紅就不紅了，我也認了。亞洲人和美國人，本身文化差異太大了。」

「小心台階。」走到樓梯口，顧莫傑微微踉蹌了一下，幸好寶兒酒量比他更好點，今晚喝得也相對少，扶了他一把。

「罷了，看來今晚只能睡一樓了。」顧莫傑揉了揉太陽穴，還有點迷糊。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開了一樓的按摩浴缸和循環熱水。

真是混亂的一夜。

說著說著，寶兒不由自主掉下和圖書淚來。

果然是三年一代溝。

「比弗利山莊園。」

「唉，也是活該你紅不了了，美國歌迷肯定都覺得你裝。」稍微醒了醒神的顧莫傑，如此調笑著說，「得像泰勒斯威夫特那樣『真我』，美國人才覺得鄰家、貼近生活，沒有距離感。連艾薇兒那種煙熏妝朋克，美國人都覺得不夠反叛不夠真了。」

如果投資者敢不滿意，這個世界上有的是風投。甚至熱門公司想融資，還可以讓一堆風投機構招投標，選出價條件最優惠、願給出估值最高的。

約翰肯尼迪，當年以泳池派對著稱。最喜歡一池美女果泳，看上哪個就撈起來在池邊墊子上XXOO一番。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這個細分節點上，顧莫傑自問想得沒有斯皮格爾透徹。

斯皮格爾讓顧莫傑兩輪增持到30％，那還是一來覺得顧莫傑這人可以結交，二來看中了初音和FACEBOOK遲早必有一戰，敵人的敵人就可以聯合；三來則是看重的初音的盤外資源。

昨夜所為，也不遑多讓了。

……

從落日大道上的BIG-M錄音工作室離開時，顧莫傑和兩個妹子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幸好有守在外面的保鏢開車，倒不虞酒後危險。

這點底線，斯皮格爾一直堅持著。歷史上，直到數年後SNAPCHAT在納斯達克IPO上市后，創始人團隊依然把持了公司超過25％的股權，價值30多億美元。

該說是賤人就是矯情呢？還是BITCH-IS-BITCH呢？還是TAYLOR-IS-SWIFT呢？

注資后，初音系在SNhttps://www.hetubook.com.comAPCHAT內的持股為12.5％。（注資后公司總值4億美元。）

說完最後一句，女保鏢就不再廢話，直接開車。

如今，多出來一樁SNAPCHAT的生意，他也就順勢多留幾天。

顧莫傑專註地忙活著，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被身後一個溫軟的聲音打斷。

尤其是那些已經滾雪球滾起來了的公司，他們知道自己短期內肯定會升值，所以哪怕前期有人拿著大把錢想入股，他也只會量出為入，不會多要錢放在那裡的。

「沒想到，鄙視了半一輩子肯尼迪總統，最後自己還是和他一樣了。」

醒來時，如此這般荒唐的念頭，從顧莫傑的腦海里閃過。

至少，在怎麼賺90后的人錢、怎麼在那一代人中間病毒式推廣產品，是有精妙而縝密的想法的。

是剛剛酒醒的費莉蘿在助攻。

答案是，這些創始公司的老闆也不傻。他們每一輪融多少錢，都是看準了自己下一階段的經營需要燒多少錢。

最終，達成了一個雙方都接受的估價。

一伙人玩到很晚，酒也喝了不少。

「……好吧，都是我的錯。」

相當於，初音一共用2億5千萬美元，換了30％股份。

「已經派融投部的人和斯皮格爾談判估值了？這事兒還要我出面么？」

摟著女明星露露臉，無非也是讓自己的生活作風看上去更接近一點那些美國90后，好讓對方願意接受自己的大額投錢。

本來，工業光魔搬遷完成、和谷歌的數據交易也談妥之後，顧莫傑就該回國了。

或許有些人會疑問：為什麼不在對方估hetubook.com.com值只有3億5美元的時候，一次性投入3億呢？那樣豈不是可以直接佔有近半數股份？

雖然都是他熟悉的味道。

明白，老婆大人。

斯皮格爾還應承，如果拿到A輪之後，SNAPCHAT的市值增長預期符合判斷，3個月後，他就接受顧莫傑優先投A＋輪，投完后確保初音方面股權不超過25％、將來最終股權不超過40％。

顧莫傑溫柔地拍拍費莉蘿的手：「起來了？先吃飯。這事兒估計不用你親自忙，但還是要稍微抓一下。畢竟你和拉德蒙德混熟了，跟老斯皮格爾肯定也能說得上話。」

有那麼多新人類，已經不欣賞專一至死的虐戀；而選擇張揚「一生有十次愛，照樣次次都能是真愛」的三觀。

「為了跟你，在外人眼裡，我們哪個不是不要臉的壞女人、拜金女。你這個死冤家，為什麼偏偏又有才華，又帥，還同時特么這麼有錢？三樣里光有兩樣不行啊！」

到時候，如果這個展望實現了，斯皮格爾准許初音再注資2億美元，讓初音的持股提升到30％。

時代背景，和顧莫傑剛剛創業那幾年，已經儼然不同——

因為A＋輪的優先權行使完之後，斯皮格爾很有可能引入IDG、紅杉資本或者老虎基金之類的第三方投資人，免得顧莫傑對SNAPCHAT的影響力過大、失控。

對於這場酒會不像酒會、生意不像生意的PARTY，顧莫傑一開始沒抱多大期望。

不過，深入聊了之後，顧莫傑愈發覺得那個埃文斯皮格爾是有料的。

那時候，最潮的人也不過是80后，90后還是小學僧呢。如和*圖*書今創業六七年，90后也開始變成大學生、高中生。

今晚，斯皮格爾代表的喧囂人生態度，讓80后們的三觀受到了如此重大的衝擊。

……

顧莫傑無力地撓了撓頭，把酒意退去過程中發的冷汗擦拭了一些，然後拖著恍惚的身體，進了按摩浴池。

顧莫傑披好衣服，溫柔地幫費莉蘿和寶兒蓋好被子，然後躡手躡腳親自做早餐、刷郵箱。

貨物緊俏的賣方市場上，顧客是沒資格享受上帝待遇的。

（TAYLOR-IS-SWIFT，後來被美版娛樂圈評為「賤人就是矯情」的英譯。）

「去你的！一點都不懂女人心。」

就在酒桌上，斯皮格爾答應數日之內，就接受顧莫傑的一筆A輪投資，出讓股權不超過10％，具體市值估值和募集金額，不適合在酒桌上敲定，自然會過幾天派專業人士談判。

他終究是利用了妹子們內心壓抑的辛苦。

此後一周里，顧莫傑一邊監督谷歌方面移交數據，有問題及時處理。另一邊讓手下的融投談判人員和SNAPCHAT核算估值。

「好的。」

這倒不是顧莫傑肯為了這點小生意做出多少自我犧牲，而是這種及時行樂的事情本來他也不見得多排斥。偶爾體驗一下也挺好的，能讓人覺得年輕了幾歲，有點90后的意思。

算了，閱后即焚，不要多想。

顧莫傑一左一右，同時傳來兩個聲音，音色不同，內容卻完全一樣。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自古皆然。

費莉蘿和權寶兒黯然神傷地相視苦笑，似乎心有悲戚，跟著走了進去。

這幾步，斯皮格爾打算在3個月內做完。

按照斯皮格爾的估算，如和*圖*書果他的A＋輪推廣得法順利的話，這5000萬美元燒得差不多之後，用戶量應該爆到千萬人以上級別。屆時，公司的估值也會從4億翻倍，達到8億美元。

世人，總是不相信有錢人之間有真愛。如果一個妹子，無怨無悔跟了一個超級富豪，甚至還要不到名分，那不用說，肯定是看上了錢，是個不要臉的傢伙。

「你們……」一扭頭，看到背後白花花地一片，顧莫傑都有些宕機。

這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動搖：回國之後，是不是應該多招一些90后的在校大學生，加入到初音的用戶體驗部門裡來？

原來，當真愛無法被證明，在世人，尤其是年輕人眼裡，就只剩下虛偽。

「閱后即焚！以後想要爽，記得經常清空腦子內存！」費莉蘿霸氣地跨進水池，勾住顧莫傑的下巴吩咐，「要是敢在天亮后再提起，就別想有下一次了。」

斯皮格爾的親爹就是矽谷大律所的合伙人，想在估值和協議上坑對方，估計是不可能的。

寶兒到了一大杯洋甘菊茶，和顧莫傑、費莉蘿三人分著喝了。

他徹底放棄了持大股控制SNAPCHAT的想法。

90后「你若端著，我便無感」的叛逆屬性，已經表現得越來越強了。讓大叔大姐們在辦公室里揣摩年輕人的想法，實在是事倍功半。

所以，此刻許給顧莫傑兩年內最高不超過40％的投資權，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事實上顧莫傑很可能拿不到那麼多。

到最後，斯皮格爾已經當著顧莫傑和權寶兒、費莉蘿的面，把兩隻手都伸進斯威夫特的內衣里無所不至。斯威夫特也性致勃勃地即興用俚語填詞、套上舊曲子，拿過吉他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