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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應聘的其他人，都是CIA處理過的，綜合條件都不如斯喏登好。其他有可能來競爭的潛在對手，都被各種客觀原因不著行跡地阻撓掉了。

一干就是四年，他按照上司的要求，在初音網路安全研究所的數據中心裏，陸續布置了一些隱蔽的後門，也提供了一些有可能將來突破初音核心資料庫的潛在渠道——但是這些後門都沒有被勒令使用過。

幸好，顧莫傑沒有看到數據中心的伺服器冒煙起火之類的極端情況。

「愛德華，最近初音網路科技，究竟從谷歌那兒秘密買走了什麼東西？」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略微沙啞而又油膩的聲音。

但是，偏偏在那個時間點，在四年整之前，他被上司安排到了初音網路安全研究所應聘，受聘職位是內部數據安全監控員。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不希望你們把事情搞砸。」

夜色漸濃，舊金山初音網路安全研究院里，數據監控總監愛德華.斯喏登靜靜地在那裡做事。屏幕上的數據監控信息如潮地流動，在他的眼鏡片上映射出幽藍的反光。

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的號碼，他頓時有些吃驚，立刻摁了掛斷鍵。然後看著左右無人，下樓走到外面花園裡，才從另一個衣兜里，掏出一個從來沒有同事見過的特製手機，回撥了回去。

用顧莫傑本人的最高許可權卡刷開門禁，進入中央機房，顧莫傑把初音娘連接上主伺服器組的局域信號。

「怎麼了？」

「還沒說完呢……還有一個壞消息……」初音娘有氣無力地說。

「這不叫竊取，這叫主動防衛，別忘了和-圖-書你在為誰服務。」

上司一直以為他是逢場作戲，只有斯喏登自己知道，演著演著，他發現自己真的入戲了。

「情況很糟糕，已經被對方入侵了3部分核心資料庫了，就算現在掐斷，也會導致已經被竊取的資料逐步解密丟失，中心的數據分佈結構拓撲也會被刺探者一覽無餘。」

這事兒究竟該怎麼辦？上面的人，有沒有可能繞過自己鋌而走險？

回來之後，CIA中情局出於安置榮譽傷殘軍人的優待考量，發現斯喏登有強大的計算機天賦，甚至能做黑客，就把他發展進了網路監控部門。

「我恐怕不行了，剛才持續過載太嚴重，要是電子計算機時代的產品，早燒掉不知多少回了。」

谷歌退出中國這件事情，不僅激怒了中國政府，也激怒了美國政府。谷歌充當了美國「宣揚自由世界力量」的武器，美國政府必須擺出姿態，對其無論是斯喏登還是顧莫傑，都不可能知道：歷史上，美國在谷歌退出中國之後，是選擇了夏為的任正義作為出頭鳥打擊報復。宣揚夏為的網路設備有可能危害美國國家安全，然後要求聯邦及各級政府不得採購夏為的網路設備。

中情局，找到了一個更加好的清退目標。

顧莫傑也沒空多問，幸好凌晨3點鐘的大街很空，宮廷元素不畏罰單一路狂飆，數分鐘內到了最近的數據中心。

他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摁了一下眼鏡腿。

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少說那種書生意氣的話了，合眾國需要你！中國人把谷歌趕出中國了，他們肯定和-圖-書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中國人挖合眾國的牆角。」

何況，這一切都是另一個時空的往事了，如今根本不可能再發生一遍。

顧莫傑被一陣強烈的靜電脈衝，從睡夢中震醒。

「好的，一定。」斯喏登堅定地回答。

「怎麼了？突然這麼粗暴把我電醒。」

嚴磊和煦地笑笑：「哦，老闆讓我到你這裏看看——今天剛剛接收完谷歌方面移交的全部數據，一些伺服器埠要確保重新關閉編寫介面。你這裏沒監控到什麼異常吧？」

「什麼？攻擊很強么？」

保鏢被他留在了外面，機房裡此刻只有他一個人。

斯喏登抽了好幾根煙，心亂如麻地回到機房，卻看到一個意外的訪客。

顧莫傑覺得一陣揪心：「你……你要死……我是說，你要壞了？」

他渾渾噩噩的回到辦公室，多年的往事歷歷在目，浮上心頭。

一個小時之後，初音娘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有些雜亂。

03年的時候，剛剛20歲的他血氣方剛，立志報國，沒讀大學就參加了美軍，去了伊拉克服役。結果在那兒目睹了一年人間慘劇，自己也被一次路邊炸彈襲擊，炸斷了雙腿骨頭，後來幸好搶救及時，休養了半年時間，把腿重新養好了。

房車上很寬敞，路上再洗漱穿戴也來得及。

那些東西，更多是用來證明「初音網路科技及其研究院的在美經營行為，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斯喏登和電話里的人緊湊地抗辯了幾句，然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於是他毫不意外地因為「反戰傾向」、「愛好和平和-圖-書」、「對中國立場友善」等原因，被當時的顧莫傑聘用了。

量子計算機本身也是有保質期的，撐十年就算良心了。何況這次受了這種重創，我將來只怕沒法陪著你到處跑了。」

是人工智慧研究院的負責人嚴磊博士。

如今看來，是混不下去了。

憑良心而論，在這種蠻力對抗中，誰也別說誰無賴。谷歌不得進中國，夏為不得進美國，雙方的損失基本相當。

顧莫傑一激靈，沒問初音娘要解釋，稍微穿了內衣，就摁鈴喊醒了保鏢，開「宮廷元素」去初音在洛杉磯的數據中心。

他來這裏，是保護美國人民免於被恐怖所襲擊的，不是來竊取商業秘密的。那種骯髒、齷齪的勾當，讓他內心有一種強烈的抵觸。

「你難道想抗命。」

「沒，沒什麼，你把手拿開，摟得我胸悶。」顧莫傑儘快讓自己的大腦清醒過來，然後趁勢把費莉蘿和權寶兒的腿腳輕輕搬開。一個人起身，裝作去洗手間擦把臉，然後一個閃身進了書房。

「我盡量試試吧，第二個問題恕我沒法回答，那是你們人類的勾心鬥角。」初音娘的電子音混入了更多嘈雜，也不知道是哪裡過載了。

「情況怎麼樣了？」

這四年裡，他也提供過一些初音方面的內部數據給上司，不過都是一些流量分析數據之類的東西，不涉及商業技術秘密和商業決策情報。

包括在伊拉克殺戮平民的那一年！那哪裡是在保護美國人民！

顧莫傑發現自己居然一時之間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等待。

「那就好，我們和谷歌這筆交易，檯面上的賬目不太像話。Y和*圖*書OUTUBE的17％股權，怎麼看也不可能只值1億美元。所以肯定有不少人懷疑我們從谷歌那裡拿了檯面下的好處的。這陣子你這裏要加強警惕。」

「不舒服？」輕微呢喃地女生，倦怠慵懶地關心了他一句。

「很強，而且關鍵是，我現在只有使用無線網路接入數據中心，本機的防預演算法處理能力再強，也沒法完全發揮出來。你一定要儘快趕到最近的數據中心，把我直接連接到中心伺服器上。」

「嚴博士，您怎麼在這兒？」

……

「沒辦法補救么？是中情局的人看谷歌中國完蛋了，所以打擊報復？」顧莫傑略顯焦急地問。

他試圖再問初音娘幾個問題，但是初音娘再也沒有任何反應，只能看到表示CPU運轉負荷的藍光一直亮著。

「那就是說，所有危險都解決了？」

「你就說你究竟要我幹什麼！如果還是上次那種竊取技術數據的事情，請恕我不能從命。」

斯喏登有點歇斯底里地壓著聲音：「我不知道，只是一些商業軟體所需的開發數據，應該是正常技術交流。拜託，不要隨便打這個號碼，很危險的。我只負責不讓初音損害美國人民的安全，不是商業間諜！」

「沒事，我怎麼會死，機器人是不會死的。我的核心……嗯咳咳……是軟體、演算法和數據，硬體只是一個載體。但是說實話，搭載我的這個『肉體』，也就是這台量子微機，只怕是真不行了。你回國之後，記得建一個新的數據中心，弄幾萬個T的空間、幾千個T的分散式處理能力，把我的數據移植上去。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車，先去公司最近的數據中心。」初音娘的電子音，變得憔悴凌亂起來，一點都不像從寶兒那裡錄來的音頻素材。

初音娘凌亂地回答：「火眼公司發起攻擊用的數據中心被我反制摧毀了，他們通過後門弄出去的東西，應該沒來得及解密就徹底洗掉了，後門密鑰已經摧毀。PHOENIX-SHEILD家的，也被我寧枉勿縱幹掉了。」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中國人有強大的、連我都不知道的防衛手段，你要是敢亂來，那就只有打草驚蛇的下場。」

上了車之後，初音娘才有時間解釋：「十分鐘前，檢測到針對我們數據安全中心的強烈黑客攻擊，看類型應該是中情局的火眼公司和國家安全局的PHOENIX-SHEILD。更要命的是，對方有使用預留式後門，我快頂不住了。」

但是美國畢竟是一個民主國家，民間和企業的採購，美國政府依然是管不著的。他們只能用政府訂單來報復。

「咳咳咳……美國人起碼動用了30萬片伺服器的分散式猛攻，外加預留後門區域的偽裝攻擊。我好像硬體過載很嚴重……」

為了配合工作，上司讓他在人前表現出一定的「因為見識了戰爭的殘酷、斷過腿而變成反戰人士」傾向。讓他在各種場合抨擊美軍各處用兵、禍害世界。

比弗利莊園，12月13日凌晨3點。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下去，每個季度就提交那麼一份「證明一切很正常」的數據報告上去，然後混混日子，永遠都不用做噁心的商業間諜和隱私刺探者。

「沒有，沒有異常。」斯喏登連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