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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這個記錄是由《變形金剛2》的4300萬保持的。

宋老闆抽出一支，聞起來馥郁醇厚，親自拿硫磺噴燈給顧莫傑點上——那是一種煤油基質的打火機，摻雜溶解了硫磺料，專門用來點雪茄。

今晚，這裏的20多個廳5000個位子、三場輪倒總計15000張票，都被初音集團買下了。

或許宋老闆只要兩三億人民幣，就會把球隊賣給馬風。但是他只要保留了一半的球隊冠名權，就不算虧——因為以後只要中超聯賽繼續打下去，每年還要虧至少幾千萬人民幣。到時候，這個細水長流的錢就永遠是馬風出了。

從放映廳出來，休息室的敞亮頗讓人覺得刺眼。高度近視的顧莫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我當時是真缺錢。那時候中移動5月份剛剛上了飛信，我也趕著暑假後上『初見』。中聯通中電信兩家，起步價就壓了我二三十億的『簡訊套餐包年費』，我逼急了才賣了四分之一的產業園房子回本。那筆錢我是自己真一分錢沒落下，都給兩大運營商上供了。」

「你這次，又賭到了一把好牌。要是等這片子放完，你再買工業光魔，起碼市值多漲兩三億美金。」放下酒瓶，馬風無語地吐槽了顧莫傑一句，「我看了新浪娛樂，這場之前，今天的票房已經破8000萬了，嘖嘖，國內第一部單日票房破5000萬的片子。」

就算不想收，也沒有好的報復手段。

僅僅一個星期，就已經做到了《2012》累計總票房的75％。誰都不懷疑《阿凡達》最終可以達到《2012》數倍的總票房，問題的關鍵，是這個數倍究竟是幾倍。

「他不是缺錢，他是看不起我的球隊！一開始都準備答應了，後來不知道哪裡插|進來一杠子。他準備跟許佳印合作了，弄什麼『廣市恆大淘寶隊』，聽說是許佳印許了他，只要二人聯手，保證拿中超冠軍、打亞冠聯賽——

此後多年，宋老闆沒拉到投資，又捨不得虧錢，一度靠賣核心主力隊員過日子維持球隊不倒閉，才在2015年之後淪落到了國m.hetubook.com.com內聯賽第10名。

顧莫傑爽氣地吐了口煙圈：「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小顧這運氣，也是真沒說的，做啥都踩點上了，羡慕都羡慕不來的。

剛剛買進工業光魔沒半年，就出了一個創造歷史的大片，讓工業光魔的特效逼格又刷高了一層。

「所以說你運氣好啊！連電信聯通逼債都在幫你！說起來我心裏就有氣，來來來，咱哥倆出去走兩根？」宋老闆說著，掏出一盒雪茄，在黑暗中晃了晃。

3倍？還是4倍？

「老馬和許佳印的合作，定了么？」顧莫傑沉聲問。

他這樣的巨頭大佬，已經好幾年沒進電影院了，除非是全部名流要人出席的場合，或者有獨立的VIP包廂，帶防彈玻璃的那種。

顧莫傑自問總的來說還算是知恩圖報之人。

馬風說著，長嘆了一聲。

黃龍路1號的星美國際影城。

說句實話，真不是侮辱中國的足球聯賽：這玩意兒，有錢冠軍隨便拿。

……

宋老闆雖然和他沒什麼交集，但總的來說對他還是很仗義的。早年的時候，初音在擴張過程中需要置辦一點物業，都是宋老闆幫著張羅，從來沒在房價上坑過顧莫傑。

這地方，就在綠城房產宋老闆的黃龍體育中心隔壁。距離顧莫傑和馬風的總部黃龍時代廣場也不遠。

忙活了一年的初音員工，各個恢復了元氣，覺得團隊和老闆都非常NICE。

對於馬風的恭維，顧莫傑一點得意都看不出來。

歷史上，進入中國的《阿凡達》是162分鐘的刪節版。如今，因為引進片商的能量不同，幾乎是按照美版的170分鐘原版引進的，只剪掉了不足3分鐘的過於敏感鏡頭。

比如，二排最中間的四個位子，分別是顧莫傑帶著陸文君，以及馬風帶著他老婆。

江南會九股東裏面的網易丁三石，也拿到了顧莫傑送去的禮物。不過他正被網易郵箱被初音郵箱挖走用戶鬱悶著呢，加上網易總部遠在濱江，只能是拿點零散的通兌票給員工發發。

兩人聊著，背後突然傳來hetubook.com.com一聲附和：

讓地產狗拿走亞冠冠軍，這國家還有救么？

拍了拍身邊的陸文君，讓她安心看電影，顧莫傑一個人起身，出門跟著宋老闆進了一間VIP休息室。

這福利，這老闆，在國內民企也沒誰了。

而阿凡達在美國市場是在12月18日首映的，距今已經有一周，北美首周票房1.6億美元。在全球範圍內，更是達到4億美元——大部分市場，是在19號和20號首映的。

馬風掌握的數據，顯然比作為聯合發行商的顧莫傑要少一些。聽了顧莫傑的攤牌，他愈發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事兒，說良心話，是老馬有點不地道了。你說要是馬花藤跟許佳印搞『恆大QQ隊』，那我100個服。中超這種聯賽，不是我看不起，要拿冠軍，別的不用，光有錢就夠了。一大把砸下去，還有沒冠軍的？又不是國家隊，沒得外援。」

然後，初音集團在錢塘的全部員工，除去必要的技術服務值班人員之外，其他人都得到了平安夜、聖誕節兩天的額外全天休假，以及送票套餐。值班人員另有3倍薪水和神秘禮物。

「唉，你這『福將』屬性，國內生意圈子裡也沒誰了。我馬某沒服過誰，這次是真服了。」

外行人看來賺名不賺錢的生意，到了顧莫傑手上，硬生生做成了又賺錢又賺名。

老宋聽得，打了雞血一樣叫好：「說得是！不是老哥哥我誇口，就綠城隊現在這個陣容，只要別賣隊員，明年我給你繼續殺進聯賽前五名絕對沒問題！只要稍微捨得多賠幾千萬，就能殺進前三。」

足球隊這種投資，其實和顧莫傑買工業光魔時，別人看他的眼光一樣：燒錢，賺名聲，為集團公司打品牌。

而如今，有初音系全力宣傳，有平安夜首映的強大攻勢，哪怕比歷史上的1月9日首周末翻倍，顧莫傑都不奇怪。

老宋這話倒不是吹牛，歷史上2010賽季，綠城隊還真就是聯賽第四名——但是其底子，完全是08年房地產崩盤之前撐起來的。

良久，緊張的老宋總算等來了顧莫傑開口hetubook.com.com。

就說當年，西溪濕地北區那塊園區，07年金九銀十的時候，拋了四分之一，就把3年前的投資連本帶利撈回來了，相當於空手套白狼白賺了剩下四分之三。第二年就趕上08金融危機、房價暴跌，再沒到小顧當時脫手時的高位了。

我手頭不是有個中超足球隊么。你也明白人，我就不瞞你了，球隊是年年賠錢的，我就圖它給我的房地產公司賺個名聲，沒圖它賺錢。往年么，這麼每年小打小鬧凈虧個幾千萬人民幣，我也賠得起。現在房地產這麼不景氣，手頭實在緊巴了……」

不過，顧莫傑依然有疑問未解：「誒，我覺得老馬應該不缺這點小錢吧？」

顧莫傑微微詫異，知道老宋是藉機有話要說，也就沒反對。

「唉，這事兒，一開始不該找你。我也是跟老馬說過幾次了，原本想著他肯定有心，誰知道最後還是一來二去……黃了。」

我做了二十年房地產，還沒他個臨時插一杠子的野路子眼光准。」

因為只要看到零點場和午間場的火爆之後，各大院線也不傻的，在當天下午的時候就會多次緊急調高拍片率。確保平安夜這個破處節，所有請妹子看電影的童鞋都能買到阿凡達。

平安夜和聖誕節剛好是趕上周四、周五，原本並非中國人的國定假日。但是初音集團偏偏就是放假了，剛好可以和後面的周末連在一起休4天。還送票看首映、白送吃喝聚餐。

「來，丹納曼家的『多姆.皮爾洛』。聽說你一直抽古巴貨，偶爾也試試巴西貨換換口味。」

……

顧莫傑覺得老宋說話太慢，鋪墊太多，聽得有點墨跡，就乾脆利落地打斷他追問：「所以你就去找老馬了？想把足球隊賣給他？」

這聲音，這語境，不用猜，也知道是綠城的宋老闆在感慨。

馬風和顧莫傑聽了，也不禁發笑。

「沒呢，不過我打聽到了，許佳印在老馬面前誇海口，說3年之內，砸20億人民幣，保證從此不光年年拿冠軍，還要拿亞冠聯賽冠軍。」

這事兒我是真不服，你說大家都是江南會的股東，一方有難相m.hetubook.com.com互扶持才是道理。當年房地產火、互聯網沒火的年頭，我老宋也沒對你們這些搞互聯網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是吧？放著本省搞地產的兄弟不拉一把，非跑去跟粵省的地產商合作！」

「怎麼了？這麼客氣。」顧莫傑知道宋老闆肯定今天是有話要說，他也就不等對方開口，主動提了。

後面的話，老宋不說，他也能猜到了。

比美版晚了半個多月、何況是周一首映，歷史上的這些利空的阻撓，無疑讓《阿凡達》至少受創了近半數的首發優勢。

《阿凡達》是今天上映的，這意味著，0點場就已經開始飆票房。而顧莫傑和馬風來看的9點場，已經是當天最後一場了——這片子足足有170分鐘長。

能進這個廳的，都得是3大集團的CXO級別人物，乃至他們的家屬。

「這不奇怪，馬哥，你知道么。今晚，這片子拿到了82％的排片率，照樣6點場70％上座率、8～9點場83％上座率。這場放完，絕對過億。」

既然是誤傷的，顧莫傑事後賠禮道歉塞點錢，表示無意為敵，丁三石也只有收下了。

只不過，只有顧莫傑和他身邊的女人才知道，顧莫傑之所以包場完全是為了安檢和安全的需要。

這小子，不光能力逆天，怎麼運氣也這麼逆天？

所有人用的3D眼鏡，也都是按照個人頭部尺寸私人訂製的，比後世的VR頭盔還嚴絲合縫，確保效果絕對好、不存在瞳距過濾誤差，也不會有漏光或者不舒適。

2009年的電影市場，還沒有那麼多互聯網巨頭的O2O補貼，電影院線也沒進入薄利多銷的時代。所以，電影票的單價反而比五年之後貴了將近一倍。

宋老闆也就沒再扭捏：「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去年美國金融危機開始，房地產不是一直不好么。原先想咬咬牙，一兩年的困難，忍忍就過去了。弄了半天10月份的時候，又搞希臘危機、歐債危機，這個大範圍蕭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了。

比如，此時此刻，晚上第二場的9點場，在額外的21號小廳，就只有30個位子。但所有位置都是很和-圖-書寬敞的VIP按摩沙發床、旁邊帶桌子。

顧莫傑凝神思考了許久，沒有給出他的意見，主要是他這個人不喜歡在別人背後說壞話。老宋在一旁起鬨得有些霍霍，又不好再加把火。

「聰明！10月份希臘危機之後，我就和他聊過了。說只要他稍微意思意思出個幾個億，然後日常經營也歸他，俱樂部產權就全部轉給他了。我只要他保留半個隊名——從綠城隊，改成『淘寶綠城隊』……」

「操，20億就猖成這樣？」顧莫傑把雪茄往地上一扔，「2億，球隊歸我了。老子3年50個億，看誰特么拿亞冠冠軍。」

顧莫傑把煙往架子上一擱。

郵箱大戰的事兒，丁三石也是明白人：顧莫傑本意沒想對付他，只是爭奪GMAIL用戶、腳踩QQ郵箱的過程中，地圖炮開大了，餘威掃到了網易郵箱，害得網易幾百萬幾百萬地丟用戶。

無非是馬風沒賣老宋這個面子唄。

哦，忘了說句題外話。

歷史上，阿凡達進入中國市場是2010年1月4號，一個悲慘的星期一。饒是如此，都得到了將近4000萬的票房。而第一次單日突破5000萬，還是在幾天之後的1月9號、星期六，5800萬，成為國內第一部首日票房突破5000萬人民幣的片子。

平安夜，錢塘。

在顧莫傑的老巢，錢塘本市，今天都要破一千萬了。全國票房，還能不破億？

去年《變形金剛》上市時，妥妥的也要至少八九十塊一張票，地段好的影院一百多也有。《阿凡達》作為人類電影史上3D技術的一個裡程碑，更沒有道理賤賣了。

15000張票，初音集團打包出手，總價150萬，包平安夜全場。

馬風戴著3D頭盔，看著屏幕上的人型外骨骼機甲、外形戰艦與潘多拉星上的藍皮外星人大戰。劇烈的視覺衝擊，卻沒能讓他沉迷下去，反而帶來更深的嫉妒和感慨。

作為初音集團的戰略合作夥伴，阿狸、支付寶和綠城房產的全部在本市員工，也都拿到了送票和餐券。這些錢塘企業界的巨頭，加上可以帶的家屬，堪堪塞滿了這15000人次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