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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沒毛的東西，做出來手機恁猖？騙騙後生崽的玩具吧。」許老闆鼻孔出氣地哼了一聲，猶然不服。

一會兒，下面阻攔的保鏢和秘書竟然把人讓了上來。

男生強顏歡笑，一咬牙，掏出信用卡。

被野蠻女友打服了的胖子，依然只能乖乖掏錢，真是白挨了一頓揪。

但眼前看到的火爆景象，又似乎和預判有些出入。

自從恆達QQ隊成立后，就見過幾次。

來人看清了許佳印身份，立刻沒那麼拘束了。倒是許佳印眼神不如年輕人好，定神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看價位，其實顧莫傑不黑。我找在夏為的老哥們兒聊過，『初心2』這次換的LG版367PPI屏，成本就比一代貴了七八百塊一面。再加LED/側發光導光板/智能補光，顯示方面，初音額外砸的物料成本，總共有一千塊了。

以許佳印的身家，外面的下午茶再精緻，也是不配他出門賞光的。

當天送達，好感度UP幅度起碼比平時事半功倍。

大大小小的話機世界、數碼城老闆們，手機代理渠道商，相比之下就沒這麼勤快了。二線城市與三線強市的市中心門店好歹還維持營業。至於那些位於更不景氣城市的代理商，就只有躲懶幾天。

「那，你也是來看手機的？」

「真的一點顆粒感都沒有誒。啊！看過初心2，再看我自己的手機，怎麼都像馬賽克啊！」

初音智能或許可以鋪自己的渠道設100家旗艦店，但也不可能都從錢塘空降人過來幹活。只要任何公司在本地招聘，許佳印就有能耐把手伸進去。

哪怕過年，也不至於和深市那樣，因為奮鬥拼殺的外地客一夜回鄉，市中心就空曠成鬼城。

「顧莫傑逼人太甚，心裏放不下。」

他不喜歡下午茶的時候吃油膩的點心，寧可上甜食。所以廣式茶點裏面的豉油鳳爪、蝦餃蟹燒叉燒包之類的經典東西，在他的餐桌上是絕對看不見的。

「都排了個把小時隊了，人一點都沒少。」許佳印冷冷地俯視著腳下的街角，語氣毫無感情。

如今才2010年，如果沒有顧莫傑這個蝴蝶效應，該項指標才剛剛爬上10％沒兩年。那些YY3000塊以上高端和_圖_書機、還能年銷五千萬＋甚至上億台的戲碼，只能說是傻白甜。

如今，2代機上市，在配色上，初音智能的美工人員，乃至托尼費德勒工作室的設計師，也是煞費苦心尋求差別度。

甚至，這間VIP室可以說是「備用安保監控室」，因為房間里可以看到好幾台顯示器，顯示著大廳里角角落落的情況，還有一台接收店員語音對講的終端。

即將跟進的IPHONE4，也不過是這個價格，最多在缺貨的時候被某些渠道稍微炒貴幾百塊錢而已。

「五千塊的手機，還有這麼多人排隊買。都特么瘋了。」許佳印冷冷地透過褐色的半透玻璃，看著大廳里的群氓，冷哼地吐出煙圈。

理工男正在竊喜，接待他的女店員微笑著問：「先生，您有『爐石傳說』的遊戲賬號么？或者說，您玩魔獸么？」

女店員微笑著打開體驗機里預裝的APP「爐石傳說」，然後轉到理工男面前：「您可以試試登陸您的帳號，打一下，看看耗電量。」

他們曾經想當然地以為，初音智能這次是要和一代的時候那樣，繼續延續價格戰的策略。

「這麼清晰的視網膜屏！多少像素點、多佔GPU顯存！多大功耗！還只有8毫米厚？電池肯定聊3個鐘頭『初見』就沒電了。相信我！我專業的，上次那個XXX，就是圖好看，買了個三星9毫米機器，待機續航虐成狗啊！沒有充電寶隨身根本出不了門。」

「你們……你們的電量顯示程序作弊的吧！」理工男不服。

新加的其他配色方案，也必須確保正面純白，只在其他五個面上做文章。

數以千計的妹子，蝗蟲一樣對著四色萌物發花痴，被一個個視覺震撼的體驗衝擊著。

理工男只能硬著頭皮，輸帳號密碼，進去試打了兩盤。

「我去看看，好像是下面有人聽說這樓被包場了，不服。」

「這局面，可不太好。第一天，只能看到個樣子，都有這麼多人買，要是後續其他性能優勢被測試出來，怎麼辦？IPHONE4什麼時候能進來？」

女友發花痴看顏值，嗨得不要不要地纏著他買，他就擺出「專業人士」的架勢勸誡：

「這是油畫吧，不會www.hetubook.com.com真是屏幕？能摳掉么？怎麼辦怎麼辦，我要瞎了，再讓我回去看我的酷派，還怎麼活啊！」

兩分鐘后，幾人收拾下樓，到了黃埔大道對面那個初音旗艦體驗店，有人留了VIP通道，讓他們幾個單獨進了三樓。

女友表情一黯，不知如何反駁。

有揮金如土的，有咬牙分期的，自然也有個別死硬挑刺的。

相比于毗鄰的深市那逼命的快節奏，廣市好歹還保留了一些悠閑之都的氛圍。

他非常確信：如今肯花5000塊買手機的人，全中國一年最多1500萬，也就是占人口的1％。

張曉龍苦笑：「IPHONE4？總要兩會開完才進來了吧。我了解過，現在美國那邊試流的樣機已經出來一批了，交到富士康大規模量產，總要再一個多月才能攢夠首批發貨的產量。

等身邊的妹子眉花眼笑被哄開一些距離，男生才一個箭步竄到要開單子的女店員面前，壓著聲音說：「那個啥……分六期。」

大年初一，許佳印竟然就鬼使神差地帶著保鏢和秘書，到了花城廣場邊上黃浦路的一家高端私房酒店，包了頂樓旋轉餐廳的場子，在那裡獨飲下午茶。

打了將近15分鐘，電池電量顯示才掉了2％。

……

黃浦路對面，靠近廣場的一座玻璃幕牆三層小樓。白綠相見的棱骨架構，茶色半透玻璃的貼面，門口滿滿當當擠著人，從中午就開始排隊。

白殼機絲毫不受影響。

「您還真說對了，我一般就不喝下午茶，最多喝個咖啡。」

大廳里，攢動的人流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己在被監視。

畢竟「初心2」在設計上，相比於前代機，提升最大的就是顏值，以及其他可以被視覺感官直接感受到的數據提升。

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這是一個在漫天雪花、煙花交錯中度過的情人節。

「小張啊，你也不像是出門喝下午茶的。」

「初心2」代手機的反響，比許佳印和張曉龍估計的還要好。

在廣市，還真沒許佳印做不到的事情。

原來的三色機品相中，黑殼機首先被淘汰了——並不是黑色有多醜，而是沒法做。

除了那些需要砸錢花技術的顏值提升，初和圖書心2在不產生額外成本的配色方案上，也做了優化和微調，確保新一代手機和初代機之間的識別度，讓新手機用戶有逼可裝。

「要5000呢，好貴啊，要不……還是算了吧？」一個心機妹一邊用乳搖蹭著旁邊的男生，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邊補刀哀嘆，「唉……就讓我回去看馬賽克吧。」

白、綠之外，還有玫瑰金和香檳色。

這一天是「初心2」手機的線下首發。除了那70多萬從淘寶商城上限量秒殺到的幸運兒之外，這些線下門店，應該是最快可以入手現貨的渠道了。

撩妹狂魔們，都需要在年初一兼情人節這天，把最酷炫的新手機送到妹子手上的。

旁邊的男生有面露難色的，不過大部分敢來這裏的人，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不過，代理商再懶散，也懶不過各大運營商的營業廳。幸好國人本就沒有大年初一跑營業廳充值辦卡的習慣。

一年半前初代機上市時，初心的配色主要是黑、白、綠三色款式——白、綠兩色，是為了契合「初音歌姬」的形象顏色。而且加入綠色，也能避免僅有黑白這兩個被IPHONG用過的顏色、被噴子們說成是「初心一味模仿IPHONE」。

張曉龍坐下，陪著喝點茶，又掃了一眼桌上，最後拿了盞姜撞奶。

……

女友立刻揪著耳朵反擊：「你個棒槌別丟人了！這叫無邊框設計！你倒是給我找找，地球上還有那款手機做到屏幕左右兩邊無邊框了！多酷啊。」

「那人是我手下的程序員，我給了他一萬塊經費，讓他去摸摸底，能黑就黑一下。結果這麼沒用。」

全國範圍內，100家初音智能直營的體驗店，在這個大年初一，依然保持營業，甚至比往常日子更加熱絡。

最終敲定的新機型配色方案，加到了4種。

「他玩的他玩的，他玩魔獸的時間比玩我……我是說比玩別的都多。」理工男還沒回答，女友搶著出賣了他。

後世中國的手機市場，直到2015年，才做到了「雙25指標」——即，有25％的新購機用戶，單機成本超過2500元。

從三樓的VIP包間，可以看到聽到外面大廳的情況，但玻璃是半透的，外面完全m.hetubook.com.com看不見裏面。

喝了一杯烏龍茶，吃了兩塊干蒸馬蹄蘿蔔糕，許佳印聽到外頭有些響動，似乎是自己的保鏢在和人交涉。

過去那一年半里，毫無疑問是白殼機賣的最好，占初心1代總共3000萬銷量的三分之二。黑殼賣了600多萬台，最後300多萬則是綠殼——後來根據市場調查統計，買綠殼機的基本上都是宅男宅女、新潮人類，也就是傳說中的動漫腦殘粉。

一群群顏控的妹子，是這場盛宴中最愉悅的。

綠殼則被改成了正面純白、其他五個面亮綠色。

張曉龍比許佳印懂行，稍許看了一會兒，便解釋道：

比如一個不知道顏值為何物的胖子，在那裡對著女友碎碎念：「這手機一看就不牢固的好吧。你看看，邊上就那麼薄薄紙一樣厚的殼子，這屏幕一摔就碎了吧。哪有諾基亞好隨便你怎麼摔都沒事。」

GPS、指紋鎖、能搭載『美顏相機』的攝像頭，這些都要單獨晶元和配套物料，每個功能算上毛利加200塊，CPU/GPU/電池……一堆升級，『初心2』毛利率也就20％。」

廣市，恆達地產許老闆的老巢，也是藤迅廣院系的根據地。

「先生，說話要負責任的。我們這裡有電池電壓計哦。我也不怕告訴你，之所以能耗設計這麼優化，完全是因為初心2使用了目前全球智能程度最高的背光設計、以及自然導光補光設計——您不信可以去查專利，目前全球僅此一家用。」

自從年底的時候被顧莫傑蠻橫地扇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許佳印這個本來不在乎IT產業動向、覺得IT狗都是玩概念騙錢沒實體的渣渣的老派暴發戶，終於有些改變了。

理工男一下子萎了。

「要不，許總看看有沒有本事清場進去看看？」張曉龍脾氣沒那麼彎彎繞，在外面圍觀不是他的風格。

「成，還好這廣市地界上，還沒我搞不定的。」許佳印把茶杯一扣，抬手微微一招呼，立刻有秘書附耳過來。

掏錢，一萬塊，自己和女友一人一台，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我們馬總就拿到了一台，說實話，顯示、攝像頭解析度、背光智能這種賣相相關的技術，蘋果這次真討不好好處。」

「怎麼了和*圖*書？」許佳印抹抹嘴，頗有威嚴而紳士地問道。

早上有早茶，下午有下午茶。

同時也是春節。

平時遇到這種事情，許佳印沒那麼好脾氣，也懶得解釋。只是今天不知為何，對於有人和他所求略同，竟然有一股好奇的感覺。

「唉！」張曉龍在VIP隔間里，怒其不爭地長嘆了一聲。

……

他把自己的分析，毫無保留地和許佳印一說，許佳印也是深以為然。

畢竟，新手機幾乎貴了一倍，要是不利於高消費人群裝逼的話，誰還來掏這個錢。

還有一夥男女，男的是個理工男，鏡片厚得啤酒瓶一樣，倒是和後世的猥瑣男王大鎚有三四分相似，一看就是程序員之類的貨，對手機性能熟門熟路。

說不定就是店家把備用監控室騰出來了。

然而，一個多星期前，在網上看到報價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想到：價格戰這種策略，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台定價4999元的機器上的。

「去吧。」

所以，目的肯定不是為了喝茶。

按照GAL遊戲的好感度COMBO演算法，哪怕花幾個小時多排隊，甚至多花錢從黃牛手上倒騰，都是值得的。

女店員會心一笑。

因為2代機用了光纖導光補光的技術，所以在屏幕上方有一條窄窄的乳白色近乎透明的採光材料，如果做純黑機的話，這一條依然是白色的，就會很醜。

許佳印不解：「怎麼？前面看到那麼多，也沒見你服。」

是馬花藤手下的得力幹將張曉龍。

或許只能解釋為：廣市是一線城市，高收入人群多，火爆一點也是正常的吧……也許在二三線城市市場，「初心2」就撲街大暴死了呢？

既然是盟友，許佳印的表情好看了幾分，頗有點和藹。

張曉龍縱然不做手機，但畢竟是IT圈內大佬。既然關心了競爭對手的這個產業，就肯定會做足功課。

旁邊一下子圍觀了好幾十個人，畢竟大部分人都沒有爐石帳號。

初心1代手機上市的時候，合約機控制在2000多，非合約機和全網通逐次抬價，但是也就2500出頭一點。這次的2代一推出，至少比1代最貴的版本，還提升了近一倍的價格。

「許總？原來是您，我說怎麼這裏還有人包場。真沒想到，您還好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