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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每個省發幾千個、浙粵這種互聯網大省就發一萬多個，然後再地級市、縣區分下來，大約每個縣區幾十個機器人。然後再根據這些用戶裏面的年齡，分段分——

「怎麼個打開方式有問題？」幾乎是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然而，眾人並沒有找出解藥。包括最先搶答的陸文君，也不知道如何做得比麻花藤更好。

顧莫傑引用的這段話，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憤然和深思。

「我懂了！怪不得小冰被玩壞了。原來比爾蓋茨辛辛苦苦給了麻花藤10萬個小冰，到了藤訊手裡，一用就用成了混沌的一團。嗓門大的話嘮把其他人的意見統統『民豬』掉了。」

顧莫傑哂笑了一下，並不正面作答，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比爾蓋茨要是知道他在微軟伺服器里備份的10萬個不同人格的運算容量、數據管理區間，被麻花藤這麼糟蹋，不知道會不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葉敏茹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也代表了在座大多數人的疑問。

這一次，總算有些人跟上了思路。

對於手下人的這種冷靜理智的想法，顧莫傑當然給予了肯定：

可是麻花藤就硬生生拿著有10萬種顏色的五彩斑斕的橡皮泥，統統倒在一個桶里，用壓路機和面一樣攪作一團，和成如同便秘了半個月的病人的翔色，再分發給喜歡不同顏色的用戶。

「一開始的時候，嚴院長介紹小冰機器人這個產品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微軟方面向藤訊提供了10萬個小冰機器人，供其投放到微信當中——誰能告訴我，10萬個這個數字，是怎麼來的？」

「都沒想明白『小冰』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會有10萬個？唉，看來今天這個驗屍會還真是開得必要啊——麻花藤就是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所以藤訊才把這玩意兒弄壞了。咱將來要引以為戒！」

小冰為什麼會被調|教成那樣？

自由和民豬，本質上就是天然的敵人，歷來非極權的國家，無非是在這兩者之間權衡罷了。

早知道幹嘛給他10萬個呢？給1個不就好了么？

「民豬？這個詞用得太好了！」顧莫傑覺得妻子的這個詞，簡直當浮一大白。

麻花藤這廝，不就是把小白裹挾術的民豬發揮到了極致，然後淹沒了一切自由么？

某些追求公益效率的事情，可以民豬。那些無傷大雅的事情，可以自由。

言及此處，第二類觀點顯然更加沒法自圓其說了，立刻遭到反駁。

但是藤訊方面的演算法工程師和發言人正面回應了這個問題，他們說：微信的小冰機器人，正是基於機器學習原理的人工智慧助手。她的一切行為，都是用戶反饋的結果。之所以調|教玩壞成這樣，說明大部分用戶比較陰暗，一天到晚聊天就是為了找黃網、福利圖，所以釀成了這個後果。

嚴磊話語里提到的紳士這個詞，當然是指紳士的本意，不要想歪。

微信如今好歹還有2億人在活躍使用，會和機器人聊天的，包括加上好友聊一句也算，這種人的總數我們假設有1億人，並不過分吧。

所以，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最大的問題，不是藤訊沒有正經的用戶，而是藤訊不懂得怎麼去用小冰這種人工智慧產品！是他們的打開方式有問題，而用戶是無辜地，小冰本身也是無辜ｈttps://m•h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m的。」

一番討論之後，除了顧莫傑和陸文君、嚴磊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被帶到那條歧途的觀點上去了。

民豬的本質是啥？是某些事情上少數人要服從多數人。

但是到了麻花藤那裡，一切自由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刀切。

所以也許一個擼啊擼小學生的發聲頻次，就可以抵得上幾十個DECENT的紳士的權重。如此一來，小冰被玩壞的概率就更大了。」

那位發言人最後還說，希望大家文明使用小冰，小冰只是網民素質的一面鏡子。」

「怎麼可能？初秘和SIRI好歹是基於初心手機和IPHONE手機的啊，賣了幾台手機，就有幾個初秘或者SIRI的『物理實體』。小冰根本就沒有硬體，完全是100％純虛擬的程序，怎麼可能統計出『10萬個』這個數字呢？會不會是微軟和藤訊當初的合作聲明上寫錯了，或者故弄玄虛？」

比爾蓋茨給麻花藤10萬個小冰，本意就是讓藤迅兼顧網民偏好的「自由」——少數派，有自己的興趣自留地，可以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顧莫傑有力地揮了一下手，就像孫權揮劍斬書案一樣，把大家的精神都提振了起來。

而事實上，甚至都不用讓擼啊擼和黃圖眾佔到51％——因為小學生往往比較閑，又是沒女朋友的宅男，他們和虛擬的機器人妹子聊天的概率會比正常人大得多，一聊起來話癆的程度也重得多。

乍一看很簡單，卻又意蘊悠遠。

「其實，小冰機器人說的話開始污言穢語化、葷段子福利圖充斥，這種傾向，我們並不是第一批感受到的——上一周網易科技頻道的文章上，就m.hetubook.com.com提到過這個傾向了。

「那麼，既然小冰有10萬個獨立處理數據和演算人性的『人格』，為什麼我們最後看到的還是不管誰加小冰、小冰都只會找黃網發福利呢？」

嚴磊點點頭：「好的，其實，剛才顧總提到的那個問題，並不是無解。微軟發10萬個小冰機器人，本意就是比爾蓋茨已經想到了小眾人格和愛好需求的被滿足問題。換句話說，只要一個人的偏好和興趣、語言交流方式不是太小眾，小眾到連人群里的10萬分之一都不到，那麼理論上這些人的個性化交流和語言檢索需求都應該被滿足。

最開始脫口而出的幾個人，都是如此地想當然：「10萬個？那還能是怎麼來的，肯定是藤訊在微信里建了10萬個名叫『小冰』的虛擬用戶賬戶唄。」

「嚴磊，你把正確的打開方式，和大家公布一下。」

「原因有了，但是無解啊！小學生就是辣么多，高冷狗有個屁的辦法啊！」眾人心中，都是這麼想的。

「比爾蓋茨給麻花藤10萬個小冰的時候，是有深意的——10萬個小冰，從演算法層面來說，是指小冰可以擁有10萬份獨立分析數據、獨立學習的機器人格。

「但是，難道這真的就說明了，如今還在用微信的人，都這麼污么？不至於吧？雖然藤訊今年用戶量有可能跌破4億這根紅線，但是據我所知還是有很多正經人用微信的啊。」

顧莫傑掃視全場，看所有妹子用戶都被小冰發的福利弄得臉紅了，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便繼續總結解釋這個問題。

剩下的99999，都被暴殄天物了啊！史上最坑供應商啊有木有！

她立刻舉一反三：「所以，問題的和-圖-書關鍵還是在於用戶分組么？應該提前摸底，把51％的小冰機器人發放給喜歡擼啊擼和黃圖的渣宅，然後把49％的機器人留下來給其他用戶？可是，怎麼樣才能提前精確分組呢？藤訊現在又是怎麼操作的？」

他說到這兒，陸文君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就如一道靈光打在天靈蓋上，醍醐灌頂。

陸文君反應最快，她揣摩了一下用戶心態，細膩地揣測道：「難道是因為在每一個1000名用戶構成的小用戶群中，要求小冰發福利和黃網的小學生用戶，依然牢牢佔據了主流么？」

然後顧莫傑拋出了後續的思考：

對於這種回答，馬上有人質疑：「不可能吧，我們搜索『小冰』這個好友的時候，搜出來的都是同一個啊。會不會是小冰和初秘、SIRI一樣，投放了幾台就有幾個……」

「10萬個」一說，莫非真是子虛烏有？

但這一步的時候，藤訊遇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很多人當年註冊QQ的時候填寫的生日信息都是錯的，瞎填的，動輒還有年紀100多歲的人。那些人當初提故意填錯是為了保護隱私，不讓QQ上的人知道他的真實生日。結果如今藤訊在分發小冰的時候，就遇到了很大的問題，導致他們根本沒法把實際年齡相近的人分到同一個小冰之下。」

顧莫傑見優點高估手下人的腦洞了智商了，只能讓嚴磊公布答案。

這個問題一問，頓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也就是說，當我們在微信裏面搜索『小冰』，並且加她為好友的時候，其實我們加的不是一團亂麻的、要接客上億人的那個籠統的小冰。而是一個被細分下來、只負責數千人的一個『小冰分身』」

「當然還是有很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人正經人用微信的！小學生只是少數。初見今年的國內活躍用戶雖然已經逼近藤訊的兩倍，但我們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陸文君聽著聽著，突然憋出一句妙語。

顧莫傑這麼一解釋，大家都稍許理清了物理層面上的脈絡。

顧莫傑堅決地給予了肯定：「BINGO！說得很好，就是這樣！現在，知道麻花藤錯在哪裡了吧。」

自由的本質是啥？是每個人的私事兒只要不妨害到別人，他想怎麼選擇就怎麼選擇。

等大家陷入了死寂，只等著顧莫傑開口一錘定音。

「我靠！這叫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和小冰污言穢語要福利了，我們今天都是第一次加上這個東西好吧。別人污了拖著咱一起污，這算個屁啊。」

微軟給的10萬個小冰，其實每個只需要「接客」1000個真人。

導致其他潔身自好的人更加不屑於去和小冰聊天，然後這個小冰就徹底墮落，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這裏面的關鍵問題，在於用戶的分組——把一億人，分成十萬個一千人一群的小群時，如何確保把相似的人分到同一群里？假設，如果藤訊那一億機器人聊天用戶裏面，有4900萬人是各種多樣性的個性需求者，還有5100萬是打擼啊擼、毒奶粉和找福利圖、黃網的。

嚴磊微微欠身，以示對老闆娘的尊敬：「這個問題問得好，其實，根據我們的逆向調研，目前藤訊是簡單通過註冊用戶的地域和年齡進行分組。

如果藤訊把這一億人隨便自然分組，那麼這10萬個組裡面，每一組都會有510個人是擼啊擼、毒奶粉和找福利圖、黃網，然後這些人的意見就會在數據量上佔主流，把這一個小冰人格往污穢上引導，最終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