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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驚仙

作者:牛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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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部曲 第七集 星海奇葩 第七章 奇葩

二部曲 第七集 星海奇葩

第七章 奇葩

「遲了,太遲了。」蝶幽兒望著褚惜衣忽然幽幽輕嘆了聲。
忽然「叮」地悠長顫鳴,蝶幽兒手中緊握的軒轅心煥發出銀白色的柔光。
楊恆聞聲望去,這老魔居然還沒死,面色灰白地蜷縮成團,全身肌膚不停地在腐爛,模糊的血肉里冒出濃黃色刺鼻腐臭的氣味,讓了瞧了忍不住直犯噁心。
楊恆側身一滾,翻到蝶幽兒身旁,將她的嬌軀抱起叫道:「幽兒!」強自咬牙壓榨丹田絲絲縷縷的真氣,注入蝶幽兒的體內。
「轟隆隆——」巨響聲中整個空間彷彿塌陷,太古神壇劇烈搖擺,發出沉悶轟鳴。天地間充斥著野馬般狂奔的各色流光,暴走的罡風卷盪吞噬著所有,被吸納進一個個在虛空中綻開的黑魆魆光洞中。
這時候蝶幽兒的嬌軀微微一顫,失色的櫻桃小口中發出一聲極低的呻|吟,全身的裂痕神奇地愈合,光潔如初。
魅嗣麗沒有回答,疾舞岩慘然笑道:「楊兄弟,事已至此,疾某也無話可說。承你饒過我的性命,咱們後會有期。」三人相互扶持,走下太古神壇。
疾舞岩大吃一驚,手中暴雪魔杖射出一道精光,擊中楊恆。
她的嬌軀上那一道道裂口正不斷擴大,變得越來越可怖慘厲。
「瑙仔、楊兄弟!」他聽到了疾舞岩的呼喊,心中一喜勉力抬眼望去。
楊恆勉力凝神,收住剩下的四道劍仙元神,令他們將疾舞岩團團圍住,等待下一步的指令,而後說道:「把軒轅心還給我們。」
「南宮教主在哪裡?」楊恆緩過一口勁兒,走上前去喝問道。
「呼——」銀芒罩住南宮北辰,轉瞬間肉軀消融,煉出一束元神被吸食進軒轅心中。任南宮北辰也曾冒名頂替做過數年的魔教教主,此刻竟連慘叫也不及發出,即已命喪黃泉,屍骨無存。
突然,楊恆的視線被一株九色奇葩深深吸引,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楊恆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震動道:「司馬陽果然是受了此人的驅使!」
魅嗣麗將軒轅心輕放在楊恆面前,說道:「楊兄弟,請你撤走這些元神。我保證立刻帶著疾大哥和瑙仔離開,絕不向任何人泄露今天的事。」
南宮北辰剛猛無鑄的掌力竟未能將這束光飆震碎,倏忽間被它迫入掌心。
它傲然生長在一片空地上,似乎不屑於與群芳為伍。三尺高的花枝閃爍著奇異的金色光輝,銀色的葉片有如嬰兒手掌,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輕輕觸摸。在花枝頂端,一朵九瓣奇花正在怒放,那光澤純凈得就像透明的潭水,幽深而靜謐。
疾舞岩的視線被楊恆的背影遮住,看不清兩人的小動作,說道:「幽兒姑娘沒事吧?我只是封了她的經脈,十二個時辰后自會解開。」
魅瑙仔傻人有傻福,因在這三人之中最不受褚惜衣待見,所受打擊亦相形較輕。饒是如此,他也跌了個大馬趴,死魚般躺在神壇第三層上一動不動,口吐白沫嚷嚷道:「娘啊,救命啊——仔仔要死了……」
楊恆苦笑聲道:「還是趕緊療傷,儘早離開這鬼地方為妙。」
南宮北辰剛要和-圖-書開口,蝶幽兒從地上坐起,冷冷道:「似這般反覆無常,不仁不義的小人,楊大哥何須救他,交由小妹處置就是——也算為南宮教主報仇雪恨!」
就聽蝶幽兒冷叱道:「老東西,你的末日到了!」那尊軒轅心從神龕中飛出,飄落在她的雙手中,驀然爆發出一團不可逼視的銀白神光。
魅嗣麗俏臉發白,彷彿已懵了,喃喃道:「疾大哥,你一直都知情,卻在瞞著我?你建議我帶上魅瑙仔,好憑藉他的神息修為有備無患救助兩位恩公,其實是有意利用他不著痕迹地泄露出我們救人的計劃,卻不會教人懷疑上你?」
疾舞岩愕然道:「魅嗣麗?」
「這是傳說中的阿耨多羅花,」蝶幽兒站在他的身後,輕輕道:「九百九十九年才會盛放一次,卻教你我趕上了。」
但這不啻是杯水車薪,蝶幽兒的傷勢飛速惡化,已到了生死邊緣。
南宮北辰猶豫片刻,回答道:「是褚惜衣下的手,不干我的事……」
他一死,那條黃屍蟲亦隨之爆裂。楊恆左手撐地,落在高台上,勉強穩住身形,胸口一陣陣泛起噁心,卻見銀光徐徐淡去,久久不見蝶幽兒的動靜。
蝶幽兒咯咯笑道:「老東西,你還在做著清秋大夢!真該謝謝南宮北辰,替我掙得最後一點工夫,要你今日死無葬身之地!」
楊恆道:「我相信你。」四道劍仙元神光影晃動,納入奇魔花蕊消失不見。
楊恆心一緊,胸口湧起一股悲憤之情。嚴格說來他和南宮北斗僅是泛泛之交。昔日雖曾攜手闖出玄沙佛塔,也不過是迫不得已共度時艱,遠談不上生死之交。
楊恆的身軀被狠狠拋離,周身經脈像是快被扯斷的弓弦,疼得幾欲昏厥。靈台神息亦將告罄,十數日前的舊傷趁勢複發,激得他連噴數口血箭。
他問道:「幽兒,你是說褚惜衣僅屬天師的身外化身之一?」
魅嗣麗面對異變也是瞠目結舌,連忙搖頭道:「不,不,疾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魅嗣麗突然道:「楊兄弟,我和瑙仔送你們離開星辰海!」
在感應到雙泯月輪即將擊中褚惜衣的剎那,楊恆心念凝動,氣機牽引之下那一輪圓月霍然中分,化作兩彎不可逼視的金色鋒刃,切割進褚惜衣的雙臂。
南宮北辰愣了愣,蝶幽兒漠然道:「你還不明白么,褚惜衣只是那人的一個身外化身!他雖死了,可那老東西的本尊真身依舊毫髮無傷,而且實力遠勝褚惜衣。這些你都不曉得吧?」
這番兔起鶻落委實太快,也委實太過突然,楊恆看著疾舞岩手中的那根魔杖,劍眉一揚道:「原來是苦肉計,是不是?」
若非親身領教,又有誰能相信這位以風流好色聞名仙林的憐花齋主,竟是修為尤勝道聖的蓋世魔君?
蝶幽兒陰冷一笑,道:「別垂死掙扎了。你知道的,我全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想說褚惜衣的背後還另有其人,對不對?你錯了,那個人便是褚惜衣,但褚惜衣卻不完全是那個人!」
楊恆將蝶幽兒的嬌軀抱到胸前https://m.hetubook.com.com,兩人的臉龐幾乎緊貼在了一起,回答道:「多謝疾大哥手下留情,可惜我們兩人一個經脈被封,一個強弩之末,即使走出了太古神殿,也躲不過你們族人的追殺。」
疾舞岩道:「這是五位長老的決議,否則他們又如何能捨得讓我和魅嗣麗也被當做祭品?只是瑙仔跟了下來,卻非計劃中的事情。」
他扶起蝶幽兒,傳音入密說了幾個字。蝶幽兒注視楊恆,緩緩點了點頭。
他抓緊工夫運功療傷,明知勝望微乎其微,但也絕不願就此束手待斃。
南宮北辰心頭陡生寒意,搶先出招道:「你娘的真當老子是奴才?」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潛心運功。過了大約兩個時辰,蝶幽兒先恢復了過來,起身收起軒轅心和奇魔花道:「楊大哥,我們得趕快走。至多還有一個時辰,太古神殿便要消失了。」
褚惜衣一怔道:「你後悔自己醒悟得太遲,平白為老夫作了嫁衣?」
僅堪雙手一握的軒轅心竟似成為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不知滿足地吞噬著湧入的銀華,表面變得越來越亮,令人無法以肉眼迫視。
疾舞岩縱身接住軒轅心,側目望向楊恆道:「楊兄弟,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敬你是條鐵骨錚錚的豪傑,不想殺你。你莫要逼我!」
疾舞岩微露一絲歉疚之色,語氣放緩道:「這是五位長老的意思,他們擔心你心裏藏不住事,會被楊兄弟他們看出破綻。」
蝶幽兒高舉軒轅心,冷冷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太古神殿的最大秘密么?這就是了——」清冷的話音中褚惜衣被神光轟得灰飛煙滅,再也無法回應。
楊恆收回目光,看到魅嗣麗抱著魅瑙仔上了頂層高台,問道:「褚惜衣才是真正襄助你害兄篡位的幕後黑手,對不對?」
楊恆將蝶幽兒的嬌軀放到自己的身邊,長舒口氣道:「好沉!」
楊恆在說話時,蝶幽兒也在他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著什麼。
他看了眼正在緩緩黯滅的軒轅心,問道:「楊兄弟,你們還好吧?」
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漫天的風雪被銀白色的柔光熔煉成絲絲縷縷的精芒,繼而集絲成束匯聚成一股浩浩蕩蕩蔚為壯觀的銀色長龍,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不斷注入軒轅心中。隨即,蝶幽兒的身軀竟也亮了起來,猶如一羽夏夜裡的螢火蟲,閃爍出奇異的光暈。這光暈流淌在她的肌膚表面,不可思議地彌合起那些觸目驚心的血口,所過之處重又露出冰肌玉骨。
疾舞岩怔怔望著魅嗣麗,終於不再說話,神情變得複雜之極。
楊恆一省,吃力地抬起身子,就聽一旁傳來南宮北辰微弱的聲音道:「救我……」
褚惜衣搖搖頭道:「可惜,可惜——我救你出獄,又一路相送,本想留下你,接替南宮北斗代掌魔教。哪知你居然這麼沉不住氣,也算我看走了眼。」
這光像一汪清潭微瀾起伏往四周蔓延開來,直到籠罩了整座太古神壇仍不願停歇,繼續朝向凄迷濃烈的暴風雪中擴展。
楊恆抱著蝶幽兒仰面m.hetubook•com•com飛跌,死死緊抓的奇魔花在空中綻放出一蓬銀光。從花蕊里倏然冒出七道色彩各異的劍仙元神,流光飛縱中撲擊向疾舞岩。
蝶幽兒頷首道:「宗神秀只是替罪羊,但他也的確該死——」驀地捧起軒轅心對準南宮北辰釋放出一道銀芒。
楊恆聞言心頭微動,畢竟他也在疑惑既然蝶幽兒對那天師異常忌憚,假若褚惜衣便是此人,便不該這般輕易地被軒轅心轟得魂飛魄散。即管褚惜衣的修為確也驚世駭俗,幾在三魔四聖之上,但總覺著死得太過順當了點兒。
他放眼望去,大殿里空蕩蕩見不到人蹤。那三個童男顯然也未能逃過太古冰風的絞殺,終是成了軒轅魔帝的祭品。隱約地,楊恆卻又預感到,南宮北斗作為一代魔道宗師,絕不會這般無聲無息地死去。他,應該還活著……可他在哪裡?
褚惜衣微微變色,抬手攝過摺扇橫于胸前,低吟道:「天地八荒,役元驅神——」
褚惜衣眸中煞氣一閃,冷冷道:「你果真以為我油盡燈枯?」
蝶幽兒道:「如果我沒猜錯,這老東西是以分神運息的秘學鵲巢鳩占,攫奪了褚惜衣的肉軀。真正的褚惜衣,早在幾十年前便已死了。只是他的皮囊一直為老東西的元神分身所用,從而可以借用他的身份遊走仙林。」
耳聽褚惜衣一聲凄厲嘶吼,被神光卷過進去,身影扭曲晃動,不住消融。
褚惜衣目露殺機,摺扇點盪魔劍,「噗」地射出黃屍蟲,欲故技重施結果楊恆。
模模糊糊聽見激烈的呼喝打鬥聲不絕於耳,應是七道被蝶幽兒從宋雪致體內收入奇魔花中的劍仙元神與疾舞岩戰成一團,兀自難分難解。
兩人下了太古神壇,從後門走出太清神殿。殿後是一座佔地千畝的花園,無數奇花異草海樹水藻競相幻放出美輪美奐的神秘光彩,照得海底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楊恆耳畔聽到了蝶幽兒微弱的呼吸,心下稍稍一寬,說道:「所以你們就將計就計,故意把我們當做祭品丟下火山口?」
魅瑙仔傻傻道:「去哪裡,幽兒妹妹和楊大哥呢?」
但也僅此而已,他自與宗神秀生死一戰後參悟出的「陰晴訣」將將劃破了褚惜衣的皮肉,就被對方體內爆發出的摧枯拉朽的神息炸得粉碎。
魅嗣麗搖搖頭道:「我想你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高舉雙手走進劍仙元神圍著的圈中,從疾舞岩手裡取過軒轅心。
豈料魔劍應聲激飛,楊恆身軀舒展攻勢更猛,掌肘足膝萬箭齊發,竟是逼得褚惜衣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化解了這少年暴風驟雨般的狂攻,猛感腦後生風,那柄魔劍去而復返飛轉向他的脖頸。
楊恆心頭一驚,卻聽魅嗣麗尖聲叫道:「不要殺他——楊兄弟,求求你快住手!」
楊恆苦笑道:「疾大哥,你演得還真像,可笑我還當你是真心捨命相救,一意要救你逃離冰火島。」
他大駭退身,叫道:「他娘的這是什麼玩意兒?」欲要運功將侵入體內的那古怪玩意兒迫出,卻驚異地發現自己的魔氣對其毫不起效用m•hetubook.com•com,跟著從肩膀到腳底,渾身冰麻難當,直如遭受萬蟻噬咬的酷刑。
魅瑙仔獃獃道:「疾大哥,你幹嘛要打幽兒妹妹,她是好……」
蝶幽兒笑吟吟側著秀臉瞧著他,說道:「你是害怕我再親你吧?」
楊恆起身道:「但願咱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忽然,他感到面頰上一陣冰涼,竟是蝶幽兒低下頭來,將櫻唇深印在他的臉上。
楊恆在這一輪猛攻里幾乎耗盡真氣,身子順勢沉落,避過黃屍蟲噬咬。
楊恆笑了笑,一隻手悄然探入蝶幽兒的胸衣里,說道:「多謝姑娘好意,不過我們是用不著了。」說著話自蝶幽兒懷中抽出奇魔花驀然轉身,沉聲喝道:「咄!」將殘存的點滴神息通過驚仙令加倍放大,注入進奇魔花中。
一團清氣從他的體內逸出,赫然與肉身水乳|交融,幻化作一尊銀光閃閃寶相莊嚴的北斗真君神像,左手么指與食指輕扣成圈,掌心七點銀星刺目閃耀,驟然迸發,在空中迅速變大,首尾相連橫亘虛空。
楊恆如釋重負,精疲力竭地歪倒在蝶幽兒身上,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
疾舞岩軟倒在地,大叫道:「魅嗣麗,不能給他們!失去軒轅心,我們無法向長老會復命,就永遠不能再回祭魔族了!」
那邊蝶幽兒面無血色跌倒在神龕前,全身綵衣碎裂,難掩誘人春光,肌膚泛起詭異的銀白色光暈,裂開無數小口往外流淌血絲,竟是魔功反噬的徵兆。
南宮北辰面色大變道:「不,事情沒那麼簡單。楊恆,你……」
話音未落,疾舞岩猛然從袖口裡抽出一根細短的銀灰色魔杖,口中低喝道:「疾!」
疾舞岩面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下,道:「對不起,楊兄弟。我必須聽從祭魔族長老會的決議,並非有意針對你。我拿到軒轅心,已可向長老交差。」
楊恆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驀地,他發覺兩道目光正凝注在自己的臉上,卻是蝶幽兒蘇醒了過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蝶幽兒與楊恆臉對著臉呼吸可聞,嬌俏地微笑道:「虧你還能想到他們。」
疾舞岩絲毫沒有察覺,慨然道:「離開太古神殿後,你們先往西北方向走,那裡不會有埋伏。」
渾身浴血的疾舞岩和魅嗣麗從神殿的另一端飛速奔來。魅嗣麗抱起躺在地上兀自在哼哼唧唧的魅瑙仔,疾舞岩則御風上了神壇頂層。
疾舞岩和魅嗣麗都是第一次親眼目睹軒轅心的駭人威力,不由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魅嗣麗驚疑不定地囁嚅道:「這是……」
褚惜衣目光電射神龕中的軒轅心,縱身飛襲蝶幽兒。蝶幽兒不知何時已收起奇魔花,雙手高舉過頂,大喝道:「楊大哥!」
不必她提醒,在褚惜衣身形甫動的一刻,楊恆攝過南宮北辰背後斜插的魔劍,使出「一落千丈」撲殺而至。
褚惜衣雖知不可再給蝶幽兒絲毫喘息之機,無奈楊恆的劍勢凌厲之極,若不招架老命難保。他怒哼一聲,晃開摺扇拍向魔劍。
但打從心底里,楊恆對這位桀驁豪放的魔教教主有著由衷的好感。或許覺得南宮北斗亦是性https://m.hetubook.com.com情中人,實不願他就此埋骨異域。
褚惜衣冷然盯著南宮北辰拍來的血蹤萬里掌,驀地張嘴噴出一束黃橙橙的光飆。
褚惜衣從南宮北辰體內召回黃屍蟲,再看那老魔全身縮成一團躺倒在高台上,業已奄奄待斃。
「閉嘴!」疾舞岩面色一沉道:「楊兄弟,你沒有猜錯,我的確是有備而來。打從你們自願被帶到冰火島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已料到,兩位是衝著魔帝寢園而來。」
「砰!」一蓬光瀾倏然湧出,擊中蝶幽兒。她的嬌軀上「劈劈啪啪」閃起一道道耀眼的銀灰色電流,身子斜飛而出,手中的軒轅心亦落了下來。
楊恆見他說話時神情戒備,那支魔杖隱隱對準自己胸前毫不放鬆,淡淡一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輸得無話可說。」他背過身走向蝶幽兒,接著道:「先前你執意不准我們進入太古神殿,也是欲擒故縱吧?卻徹底打消了旁人的懷疑,果然高明的很。」
他先是覺得右掌微麻,好像被蚊蟲輕輕叮咬了一口。眼見著鐵掌就要擊中褚惜衣的胸膛,突然右臂傳來一股難以忍受的冰寒,瞬間不聽使喚軟軟垂落。
不知是過了多久,軒轅心停止了顫鳴,太古神壇外的暴風雪消逝得無影無蹤。光線變得幽暗,一座寂寞存在了千秋萬載的神殿緩緩在楊恆的視野里浮現出它的輪廓。他這才發現,事實上太古神壇就位於這座太清神殿的正中央。
魅瑙仔已是傻了,咧嘴站在原地想哭又不敢哭,獃獃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些遠遠超乎他思維認識的景象,不知所措。
褚惜衣渾身浴血面目猙厲,搖搖晃晃勉力飄落在神壇頂層,與蝶幽兒僅是數丈之遙。他的雙臂經脈終是被楊恆的雙泯月輪劈成重傷,紫袍上斑斑點點儘是血污,渾身往外冒著嫋嫋清氣,低低喘息道:「南宮,快,殺了他們!」
楊恆道:「所以挑唆南宮北辰叛兄篡位的並非宗神秀,而是此人,對么?」
楊恆背心重重著地,「哇」地狂噴一口淤血,心道:「接下來就只能求老天爺幫忙了——」
蝶幽兒靠在神龕前,冷笑聲道:「黃屍蟲,活該這蠢貨倒霉。」
他不由一凜望去,只見蝶幽兒七竅流血,雙手死死抓著軒轅心昏死在神龕前。
楊恆仔細傾聽神壇上打鬥的動靜,只盼自己計算無差,魅嗣麗和魅瑙仔不會趁機對他和蝶幽兒促下毒手。否則無需疾舞岩和劍仙元神分出勝負,自己兩人就得追著褚惜衣去了。
南宮北辰刻意與褚惜衣保持五丈間距,凝神審視他的情狀,說道:「你說呢?」
魅嗣麗向楊恆感激一笑,扶起疾舞岩招呼道:「瑙仔,我們走啦。」
原來疾舞岩連毀三道劍仙元神,卻被不醉魔僧趁勢欺近,幾下近身肉搏封住了他的經脈。魅嗣麗一邊出手阻止仙劍元神殺死疾舞岩,一邊向楊恆求救。
南宮北辰從壇底費力地升騰而起,落到高台上,卻嘿然笑道:「褚兄弟何不親自動手?我傷得可也不輕啊。」
他蔑然一笑道:「這蠢貨和他大哥相比,確也天差地遠。被我不費吹灰之力地一詐便露了馬腳,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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