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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4·蠱人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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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蜀道隱士 第六章 屍蟲

第一卷 蜀道隱士

第六章 屍蟲

「鈴……」電話響了,他抓起話筒,聽出了那是父親的聲音。
「咯咯咯咯……」一陣骨骼爆響之後,邢書記的脖子驀地伸長了兩米有餘,隨即扭過頭來張開血盆大口閃電般咬下。
平老漢是老護林員,巡山幾十年經驗老道,立即感覺情況有異,於是趕緊關閉手電筒取下鳥槍隱身到了松林之中。
西廂房門打開,費叔一馬當先的衝出,逮住了幾隻跑得慢的蝦蟆,四蹄一陣踩跺將它們踏成了肉泥。
「上來吧,我在辦公室。」平原嘆息了一聲,撂下電話。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山腳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何哲人搖搖頭:「老夫也不甚明了,他只是追問『盜取』骨骸的目的,另外還說『凡盜蟠龍山古墓者,殺無赦』,這話你們也都聽見了。」
「爹,陰間的鬼魂跑到陽間來埋屍首,說出來誰會相信?快別煩我了。」平原皺起了眉頭。
此刻院子里的那些蝦蟆蟾蜍等迅即四散逃竄,笨拙的翻過圍牆「噗通噗通」的跳入黑水潭中,激起一陣陣的漣漪。
月色清涼如水,山林間靜悄悄的,只聞草叢中蟋蟀與螽斯低鳴。
「京城來的?」何哲人疑惑道。
「嗯,老何你的傷怎樣了?」邢書記瞥見他被蝕穿的衣袖和褲子關切的問。
何哲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你們知道蠱毒,這毒是死的,而蠱乃是活物。僰人『屍蠱秘技』中的三屍九蟲,其中第六蟲便是胃蟲,其形如蟾,好血肉滋味之物,愛吃泥炭、生和*圖*書米、鹽姜等物,所以老夫以生米誘之,魏六禪果然露出了馬腳。」
可兒端來一杯涼水遞與邢書記,恭敬說道:「請相公漱口。」
何哲人恍惑不解的望著他。
「咯咯」幾聲,邢書記縮回了脖子,神色自如的微微一笑謙虛道:「雕蟲小技而已,自古邪不勝正嘛,辯證法說假象經常以多變的形態呈現在表面,而本質卻只有一個。」
「可兒,俗世其實並不太平,自改革開放以來,原本蟄伏著的妖魔鬼怪逐漸現身,京城裡面尤其多。」男人邊鏟土邊解釋著。
平老漢整個下半夜都沒敢合眼,生怕那一對鬼魂發現他曾在樹后偷窺,一直心驚膽戰的熬到東方破曉,飯也沒吃就進城了。
「走,」平老漢氣呼呼的抓起了兒子的胳膊,「你跟爹去蟠龍山,到時候就會相信了。」
邢書記接過漱了漱口,將血水吐在了地上。
「老頭子,遇見鬼啦?」老伴兒在被窩裡不滿意的嘮叨著。
「魏六禪的嗅覺再敏銳,也不可能在數千里之外的京城就聞到氣味兒吧?這裏面定然有古怪。」邢書記斷言。
辦公室內,平原聽完了老爹的講述,忍不住搶白道:「爹,我是法官,這個世界上哪兒來的鬼魂,你在說胡話吧?」
「奇怪,這棺材怎麼這麼大呢?」平老漢望著空空如也的偌大棺木,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那本質是,是什麼?」
「嘻嘻,相公好頑皮。」可兒拍手贊成。
「呵呵,」邢書記和https://m.hetubook.com.com藹的笑了,平易近人的柔聲說道,「透過現象看本質,站在你面前的其實就是一名真正的、優秀的、合格的縣委書記。」
老漢的兒子名叫平原,是閬中城法院的一名年輕的見習法官,前不久與其相處多年的女友舍他而去,令其悲憤難平,甚至都有了自殺的念頭。
平原捱不過老爹的執拗,雖不樂意但也無奈的只有跟著跑一趟了。
此刻,何哲人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邢書記如同長頸鹿般的脖子,簡直是目瞪口呆,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邢書記拿過來細瞧,不免有些吃驚:「這張機票日期是今天早上由京城首都機場起飛的,身份證名字是魏六禪,生於1931年,家庭住址是京城東城區景山前街4號。」
「老何,你受了傷多有不便,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邢書記說完伸手抓起屍體負于肩上,拎著把鐵杴出門而去,可兒抱著費叔緊隨其後。
直到這時,何哲人才剛剛緩過神兒,結結巴巴的說:「邢,邢書記,你是……」
何哲人上藥包紮好傷口,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爬上八仙桌伸手將刺入木樑中的桃木小劍用力拔下。唉,江湖之中奇人異士多不勝數,自己隱居在這閬中小城多年,「蜀中隱士」自視清高,可是這點微末道行連只屍蟲都對付不了,若不是邢書記援手,後果不堪設想啊,慚愧,實在是慚愧。
「小巫好聰明。」可兒贊道,隨手翻看裏面有些百元的人民和-圖-書幣以及身份證件和一張機票。
盜墓!他頓時驚覺了起來,四下里望去未見人影。
蟠龍山蜿蜒的小道上,護林員平老漢背著一支破鳥槍,攥著手電筒正在巡山,走到古廟遺址前驚訝的發現高高的土堆,撳亮手電筒照下去,發現了墓穴中那具開啟的棺木。
月光下,一個高大臃腫的身影出現了,待到近前才看清原來是個男人馱著具赤|裸著上身只有半拉腦袋的死屍,那人身後還跟隨著一年輕女子,懷中抱著頭黑毛小豬崽。
邢書記將魏六禪的機票和身份證揣進懷裡,還有那些鈔票正好可以留著路上花,儘管是些不義之財,但取之有道也未嘗不可。至於自己方才殺了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魏六禪既然是個蟲子,大蟲吃小蟲,自然界不就是這樣進化來的么。
「老何,魏六禪此番前來究竟要幹啥?他為何要致我們于死地?」邢書記疑問的目光望了過來。
早上,平原早早的來到了辦公室,鬱鬱寡歡的坐在寫字檯前,目光望著抽屜里女友含笑的照片,心中凄涼如斯。
「不錯,」邢書記略一思索,立刻便有了主意,「本書記連夜背著魏六禪上山,就葬到『蠱人墓』中如何?」
樹后的平老漢聽到二人的對話更加驚恐不已,這完全是陰間的鬼魂在交談……他緊握鳥槍的手在瑟瑟發抖。
「屍蟲的嗅覺也是極敏感的,定是追蹤大洛莫的遺骸找來的。」何哲人分析說。
費叔的腦袋在魏六禪的屍身上拱來拱去,最後m.hetubook.com•com銜出了一個皮夾子交給可兒。
平老漢聞言鬍子一翹生氣了:「小原,這是爹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千真萬確啊。」
「小原,爹有急事找你。」平老漢急促的說道。
何哲人也點點頭,這個主意可行。
「不礙事,只是皮肉傷,老夫有止疼生肌的金創葯。」何哲人說罷返回屋內清洗傷口上藥,此刻,他已然斷定邢書記兩口子絕對不是精神病人了。
邢書記一面填土似乎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魏六禪的身份證和那張機票扔在了棺材旁,心中尋思著這好歹也是屍蟲的遺物,還是物歸原主吧。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平老漢躲藏在一株粗大的古松樹后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
平老漢連喘幾口粗氣,然後忐忑的回答說:「沒錯,真的是遇見鬼了,一男鬼和一女鬼,還有一頭小豬鬼。」
眾人想到此,不免有些愕然。
墓穴很快的填平了,那兩個「鬼魂」相視一笑,攜手走下了蟠龍山。
「相公,如今陽間的屍蟲怪獸還真是不少,妾身真的是大開眼界。」那女人嬌滴滴的說。
「相公好威猛!」可兒笑吟吟的走出來,大加讚賞。
何哲人望著邢書記遠去的背影,不僅由衷的長嘆道:「真是一名好官啊。」
「怪不得呢,蝦蟆蟾蜍便是以舌頭捲來東西吃的。」可兒在一旁恍然大悟道。
「不能留這兒,在俗人眼中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再者以防他的同黨尋來老宅,因此必須扔遠點。」何哲人走出來謹慎的說道。
魏六禪大驚和圖書失色,哪曾想竟然會出這等變故,急忙撤回舌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聽得「喀嚓」一聲脆響,他的腦袋硬生生的被咬去半拉,鮮血迸射,一隻凸眼珠子滾落下來,屍身隨即倒撲于地。
許久,平老漢僵硬的身體才逐漸緩過勁兒來,四肢可以活動了,他扭頭一路倉惶的逃回了閬中城外的家,顫抖著雙手拴緊了屋門,此刻仍是驚魂未定。
「噗通」一聲,那人將死屍丟進了棺材中,隨即跳下墓穴闔上了棺材蓋,然後躍上來手持鐵杴開始填土。
「相公,這具醜陋的皮囊如何處置?」可兒笑吟吟的問。
「昨夜我們剛剛找到蠱人墓,今夜便有屍蟲尋來,牠是如何得知的?」邢書記提出了疑問。
「我看你是撞邪了。」老伴兒嘴裏嘟囔道,翻身又睡去了。
※※※
「老何,你說這魏六禪是『屍蟲』,此話怎講?」他有意岔開了話題。
費叔在一邊冷眼旁觀,心道這魏六禪的來頭似乎不小,此事牽涉到了京城,「大隱隱於朝」,京畿向來乃藏龍卧虎之地,歷朝歷代莫不如此,這點自己體會最深。屍蟲雖然已死,但這不過僅僅是個開端而已,往後必定危險重重,單憑邢書記與何哲人是絕對應付不了的。蠕頭蠻一個回合便咬掉了魏六禪半拉腦袋,這完全是僥倖而已,若是憑真實功力,邢書記根本不是屍蟲的對手。自己的目的是藍月亮谷,何必攪到這場不明不白的恩怨中去呢?弄不好恐怕小命不保,得想法子嚇退邢書記與可兒,以便早日返回到虛空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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