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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有良大感興趣。

「道長，俺還想再問問你。」有良說。

「大洛莫既然臨行前交代了後事，他必是知道此行兇多吉少，後來果然一去不復返。」

「什麼蹊蹺？」有良回想著那幅畫，不解的問。

虛風頗為不屑：「這些無良的學者以前還說『聖人』就是毛主席呢，現在又改口了，將來一定還會再詮釋出新的解釋，但都是曲意逢迎當時的執政者，他們做這種事兒的時候，臉都不會紅一下。」

「明末清初，自負其才、肆言無忌的文學批評家金聖嘆作序並加以評註的《推背圖》，是目前較為流行的版本。但其只有六十幅圖讖，而光緒十三年的抄本卻有六十七幅圖讖，民間各種版本之混亂由此可見一斑。」虛風說。

「終是無人能解開這一千古秘密。」虛風嘆息一聲。

「你笑什麼？」虛風詫異的問道。

這以後得留意那些達官顯貴的名字了，說不定這「雙羽四足」的怪獸就隱藏其中，有良心裏琢磨著。

「這幅《水龍斬破局圖》會與大洛莫的秘密有關嗎？」有良思索著問。

「這幅畫上有一條大江，李淳風、皇六子蜀王李愔、藥王孫思邈，還有一個小侏儒，據說是僰族的大洛莫，他們一同站在江邊指手劃腳的在商議著啥事兒。對了，那個地方就是青城山下的都江堰。」有良說。

「先秦時期，古蜀王鱉靈就曾開鑿了玉壘山，使得岷江順流而下。後秦國吞併了古蜀國，時任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和*圖*書在原基礎上修建了都江堰，徹底的解決了岷江水患。若是稱岷江為『水龍』，斬，為截為斷，之後而破局，可破的是什麼局呢？貧道不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有一代堪輿宗師李淳風在，那就是必定與大的風水迷局有關。」虛風答道。

有良「嗯」了一聲，他還沒想好「蠱人」的事兒是否要講出來。

※※※

虛風聞言隨即警覺了起來。

虛風聞言哈哈大笑，轉而說道：「你的解釋也未必就是錯的，京城不但是藏龍卧虎之地，也更是藏污納垢之所。各種不幹凈的東西都喜歡往那兒集聚，其中屍妖魔魘肯定不少，甚至包括外國的。」

有良想起了自己在憨叔家對《推背圖》的胡亂解釋，不由得笑了。

「若是能知道此原由，大洛莫機關的秘密興許就可以解開了。」虛風沉思著說道。

「外國也有這些東西么？」

「當然，什麼陰靈、吸血鬼之類的，無非是叫法不同罷了。」

「『雙羽四足』這個暗喻很是令人費解，多年來學者們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大多都是從字面上加以推測，認為是人的名字。」虛風說道。

「你是說，明末西南地區突然消失的那個神秘的僰族么？」虛風問道。

「俺對二丫也解釋過了，」有良不好意思的說，「那四句讖語『日月麗天，群陰攝服。百靈來朝，雙羽四足』，太陽和月亮是不能夠并行在天上的，這個『百靈』也不是鳥，而是指各種陰靈鬼怪和_圖_書。牠們現在都在往京城裡面集聚，所以叫『來朝』，而這個『雙羽四足』則是其中最厲害的一隻怪獸，那些『群陰』都被其懾服，這傢伙肯定就隱藏在京城裡。」

「真是這樣的么？」有良疑惑的問。

※※※

「道長的意思是……」

「恐怕是一場戰爭的表象，而中國卻端坐在那裡，既可說是胸有成竹穩如泰山，更可解釋為根本就疏於防範。『否極泰來九國春』，古時中原稱『九州』，這裏的『九國』或許是暗喻其他所有的外族，也就是『四夷』，為避詩中重複詞而為之。這場戰爭恐怕很大很慘烈，否則也不會說『否極泰來』，最後嘛，當然是中國贏了。」

「這幅圖讖，當代不少學者都對其作出了解釋，但大都是牽強附會，迎合上意。譬如，說李淳風在一千三百年前就已經預測出來了那位『聖人』就是鄧小平，他作為總設計師引導全面改革開放，令中國在二十世紀末重新崛起，世界各國（四夷）紛紛來華示好。」虛風笑了笑。

「這幅畫作的名字也很奇怪，為什麼叫《水龍斬破局圖》呢？」有良又提出了疑問。

有良陷入了沉思，迄今為止，自己還真沒見到這些外國的髒東西呢，若有機會，一定與其較量一番。

虛風沉吟著說道：「一千多年來，江湖上曾流傳過有關僰族大洛莫機關的傳說。當年大洛莫應約前往四川閬中與唐太史令李淳風會面，自此，他便再也沒了音訊，其人不知所https://ｍ•hｅtubｏｏｋ.coｍ.com蹤。大洛莫是西南神秘的僰族大巫師，據說其臨行前便已安排好了後事，在僰族的一處神山中設置了機關，若將來僰人遇到危及族群的變故時，便可開啟機關以保僰族能夠東山再起。這個秘密吸引了歷朝歷代無數江湖人士耗盡畢生心血來破解，均認為大洛莫的機關內藏有無數奇珍異寶，富可敵國。」

「人的名字？」有良不解。

「大洛莫的失蹤必定與這幾個人有關，李淳風自不必說，是其邀請的大洛莫，因此脫不了干係。藥王孫思邈是民間百姓愛戴的著名郎中，應該不會做什麼有違良心之事。這個蜀王李愔倒是很值得懷疑，據說他犯了事兒被貶為庶人流放巴州，不久后改封涪陵王，死於流放地，陪葬昭陵，『蜀王』則是後來追贈的名號。」

有良想起了自己與與二丫看的那幅圖，於是繼續問道：「《推背圖》第四十四像裏面，畫了一個端坐在椅子上的蓄鬚老者，還有一背著弓箭的人站在他的對面，這裏面有什麼寓意么？」

「你聽說過有一幅初唐褚遂良的畫作，名字叫《水龍斬破局圖》的么？」

虛風想了想，然後搖頭道：「貧道從未聽說過。」

虛風微微一笑，解釋道：「李淳風的這部書晦澀難懂，需要豐富的歷史知識和文字功底才能有所領悟，但是由於其預言相當精準，因此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將其列為禁書。傳說當年唐太宗也對此書大加讚賞，褒獎了李淳風，導致袁天罡多有妒嫉ｈｅtubｏoｋ.ｃｏｍ.coｍ怨恨。太宗死後，兩人更將《推背圖》之圖、文分家，從此李袁兩家終成世仇，以至於四川閬中兩人的墳墓都隔山而望，絕不相鄰。宋太祖時詔禁《推背圖》，但民間多有藏本，尤其吳越地區流行以《推背圖》為孩子起名，因此很難查抄得乾淨。后太祖說，『不必多禁，正當混之耳』，於是官家大量刊印篡改的偽本流入民間，以混淆視聽，確保趙家江山的延續。總之現在街上小攤售賣的《推背圖》大都是歷代經多次篡改過的，早已面目全非，與當年李淳風的原本相去甚遠。」

「《推背圖》？」虛風聞言吃了一驚，頗感詫異道，「有良，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你是說他們合謀殺死了大洛莫么？」有良也感覺到了這裏面隱藏著什麼陰謀。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外面執事道人來報，說有一個自稱「客家嬤嬤」的人求見虛風道長。

「什麼事兒？」

「那他幹嘛還要去呢？」有良感到迷惑不解。

「正是，那個侏儒就是僰人的大巫師。」有良點點頭。

「那麼金聖嘆批註的那本《推背圖》呢？」有良接著問道。

虛風道長沉思了半晌，然後緩緩說道：「初唐四大家之一的褚遂良據史書記載，其人耿直敢言，因而得罪了高宗和武則天，削官被貶。他的畫作中既然出現了這幾位人物，那麼這事就必然是真實存在的，都江堰距閬中也並不太遠，大洛莫完全可能同他們來過這裏。江湖上都知道他當年到閬中是受李淳風之和-圖-書邀，如今畫中出現了藥王孫思邈和蜀王李愔，此事便大有蹊蹺。」

「這也歸於測字的範疇，姓名中帶有『雙羽四足』，當然也許是『聖人』，也許就是你說的『怪獸』，呵呵。」虛風笑道。

「哦，可不是嗎，還真的是神了。」有良不由得感嘆道。

「只是閑來無事，跟二丫兩人講來當故事聽的。」有良說。

「這幅圖像也是蠻有意思的，」虛風接著解釋說，「站立之人背負弓箭，『弓』中加『一人』，是為『夷』字，無非字謎而已，倒是不難猜到。端坐蓄鬚之人應該是指現實的執政者，中國古代男人都要留須，不像現在都颳得光光的，好像受了古代的『耐刑』一般。四夷指外族，金聖嘆批註說『四夷來朝之兆』，朝，朝拜之意，可是既然外族臣服於中國，但又為何帶著武器來朝呢？而且立而不跪，毫無恭敬之意。」

「唔，」虛風若有所思，「有良，你見到過這幅畫？」

虛風想了下，然後說：「『讖曰：日月麗天，群陰懾服。白靈來朝，雙羽四足。』是這幅吧？金聖嘆批註，『此象乃聖人復生，四夷來朝之兆，一大治也。』貧道以為，這第四十四象頗有說道。首先，在這幅圖裡，『頌曰：而今中國有聖人，雖非豪傑也周全。四夷重譯稱天子，否極泰來九國春。』你試想，唐朝之前以及其後的若干朝代，史書中從未有出現過『中國』的字樣，而李淳風卻能夠在一千多年前便已預測到了現在的國名，可見《推背圖》預言的精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