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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4·蠱人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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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推背圖 第六十六章 無燈教授

第二卷 推背圖

第六十六章 無燈教授

途徑天生橋時,他往深澗中瞧了瞧,徐華聲說那個邢書記夫婦便是由此墜落橋下的,此刻耳邊唯有汨汨的流水聲,除此漆黑一片。
「平原,待你明後日換上儒家禮服后,便可舉行拜師儀式,正式傳授師父的獨門武學儒家功。這孩兒是你的師弟,由於他還太小,你要負責其飲食起居,比如餵食奶粉,更換尿布,另外還要經常帶出去晒晒太陽,明白嗎?」無燈教授吩咐說。
「平原。」無燈教授望著他。
飛霧洞的外面,高大的刺楠樹下,那個瘸腿老者靜靜的守候著。
「是,師父。」平原答應下來。
死嬰的皮膚呈青紫色,應是缺氧窒息而導致了屍厥,無燈教授心中暗道。他試著從死嬰的頭頂百會穴輸入一絲浩然之氣,那百會穴為諸陽之會,百脈之宗,但凡屍厥之症以及卒暴中風等疾,當以此穴為要。
當晚,他先將男嬰藏在恭王府的一處隱秘之所,然後再次往其體內輸入了一些浩然之氣,讓其昏睡著,確保不會有事兒后,抱著小活師去見主人。
這小子倒是尊師重道,根基不錯,無燈教授暗自尋思著。
「嗯,他的父親姓有,《百家姓》中排行第418位。此姓源於上古複姓有巢氏,莊周在《莊子·盜跖》中說,『古者禽獸多而人少,於是民皆巢居以避之,晝拾橡栗,暮棲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縱觀釋道儒三家取名,道家清凈無為,佛教明心去欲,而我儒家則以人為本,講求仁義禮智信。儒家功更是尊『中庸之道』來修行的,所以就叫『庸兒』吧。」
過了好一會兒,有位護士拎著滿是血污的黑色塑料https://www.hetubook.com.com垃圾袋出來,告訴那位中年婦女說母親保住了,但孩子已經死了,然後嘆息著走去後院,將死嬰丟棄到了牆角的一個盛有廢棄醫療物品的垃圾箱內。
無燈教授和平原在小飯店裡匆匆吃了晚飯,然後又買了一些生活所需之物,撂在竹簍中背著上山。
無燈教授知道出事兒了,於是懷抱著小活師悄無聲息的躍上屋頂,遠遠的望見二丫被抬上了救護車。
無燈教授並沒有告訴他真相,那就是儒家功修鍊到極致時,男性生殖器官將會內縮入腹,終生再無子嗣。
須臾,他聽到平房頂上一陣踩踏聲由遠及近,二丫辮子散開,蓬鬆乍立,憤怒的身影凌空一晃而過。然後隨即卻聽到了墜落的聲音,估算著並不遠,就在隔壁的高牆背後。
平原在僰王山鎮客棧中見識過無燈教授的輕功,簡直就是來無影去無蹤,原來金庸小說中的武功現在民間仍然還存在著。所以,當教授問他是否願意拜師學儒家功時,平原滿口答應了,願意放棄法官的公職隨教授前往山中修行。
「平原,你明日下山去鎮上,也定做兩件長衫吧。」他吩咐說。
當無燈教授到了北京飯店見到了平原之後,對此人的儒學功底大為滿意,所以決定將他也收入門下。
無燈教授頓時感覺到如釋重負,在下落水隱居數十年,就如同歸家一般。他點燃了油燈,並從牆角的溶洞內拽出一個包袱,挑了件土布長衫換上,還是儒家裝束要舒服得多,絕非那些中山裝、西服之類的奇裝異服可比。
「噗」的一聲,無燈教授https://m•hetubook•com.com撩起了長衫,放了個響屁。
教授笑眯眯的望著那群鐵甲大軍,就如同見到自己的親人一般,他迫不及待的蹲下擠出了幾個金燦燦的糞球,屎殼郎們大喜,隨即蜂擁而上啃食了起來。
平原見狀驚訝的目瞪口呆,原來儒家功法如此的神奇,竟能將人與昆蟲完美的結合成生物鏈,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師父尚未安歇,徒兒怎敢先睡。」平原坦然答道。
無燈教授不再廢話,轉身帶著平原出門揚長而去。
無燈教授把心一橫,斷然說道:「馬上就走。」說罷,推開房門,喚醒了徐華聲。
一個多時辰后,他們終於回到了飛霧洞。
無燈教授豎耳聆聽,須臾便有年輕女人的驚呼以及說話聲音,不久后便傳來了120急救車的鳴笛。
不料主人知道了二丫是一隻幼魘,要以小活師作為籌碼來要挾,無燈教授心想既然活師能夠回到母親的身邊,自己也就安心了。但男嬰的事兒他隱匿下來了,即便是對主人也沒說,儒家功後繼有人才是第一位的,更重要的這男嬰是幼魘的孩子,天賦必定過人,這從小活師身上就能體現出來,儘管其是個女孩兒。
「平原,你怎麼還沒睡?」他瞥見平原依舊合衣坐在獸皮褥子上面,於是問。
「還好,總算來得及,不過這孩子的命也是真大。」無燈教授鬆了一口氣,自語道。
那日,他在憨叔家中突襲二丫未果,倉惶的躍上房頂帶著小活師逃竄。其實他並未跑多遠便跳到一戶人家的小院里隱蔽了起來,並隨手點了嬰兒活師的昏睡穴。想不到這個李二丫竟然是只幼魘,那m•hetubook•com•com突如其來的五色魘芒差點毀了自己的右掌,她若是追了上來,自己絕非對手。
徐華聲困惑的望著平原,發現這位老同學一臉的喜色,不由得詫異道:「平原,你不想進入公安部了么?張局長正在對你進行評估考核呢。」
兩人吹熄油燈安歇了。
無燈教授懷抱嬰兒與平原隨著人流緩緩的走出月台,兩人沒有留意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若即若離的跟著一個瘸腿老者。
列車徐徐的駛進了成都車站。
地上鋪著獸皮,男嬰安詳的熟睡著,屎殼郎們吃完美餐后都跑過來圍觀。但見它們對嬰兒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感到既新鮮又好奇,尤其是那小孩兒的身體內透出淡淡的浩然之氣,另鐵甲軍團們倍感親切。
朦朧的月色,上落水天坑崖壁凹洞內,已經沒有了秋波老嫗的身影,只聞螽斯蟋蟀寂寥的低鳴之聲。唉,無燈教授發出了長長的嘆息,然後轉身返回。
隨著「窸窸窣窣」一陣響動,石洞縫隙里忽然跑出無數的黑甲屎殼郎來,貪婪的嗅著久違的浩然之氣。
「師父,師弟可曾起過名字?」平原問。
「嗯。」
※※※
無燈教授純正的儒家浩然正氣自死嬰的囟門始,一點點打通其手足三陽經以及督脈。須臾,死嬰的皮膚顏色漸漸的轉淡,最後開始有了呼吸,儘管還很十分的微弱。
「儒家功,這名字真好,一聽就是有著五千年華夏文明的傳承。」平原心裏面由衷的贊道。
不過,這個早產的男嬰身子實在是太過虛弱,恐怕唯有慢慢餵食以中庸之氣調養一段時間才行。
「師父,您還沒睡?」平原醒了。
「你可以歇息https://m•hetubook.com.com了,為師先去上落水一趟。」說罷,無燈教授便徑直奔上落水而去。
唉,自己枉為一代儒家功宗師,竟然屈從於魘對一懷孕婦人下手,簡直辱沒了堂堂孔孟之道,令聖人蒙羞。現在好在救活了二丫的孩子,就算是作為對她的補償吧。
無燈教授點點頭,說:「暫且先叫庸兒,也許他父母早就已經起好了名字呢。」
「不了,我要跟教授一道回僰王山,那兒畢竟是四川,離家也近些。」平原回答說,如果能學到一身上乘的武功,區區公安部的工作又算得了什麼。
「教授,不,師父,」平原問他,「咱們何時可以出發?」
須臾,無燈教授懷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越牆而出,回到了車上,然後一路駛向了京城火車站,然後乘坐前往成都的特快列車離開了京城。
護士離開后,無燈教授悄悄來到垃圾箱跟前,解開了那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一具新生嬰兒滿是血污的屍體露了出來。
兩人連夜搭乘的士到了恭王府外,留平原在車上候著,自己則縱身一躍飛過了高高的圍牆,令那年輕的計程車司機大開眼界,驚訝的合不攏嘴。
「老夫要帶平原回僰王山,你轉告張局長一聲,那個活師嬰兒留在了屋裡,請他設法照顧好,以備主人的不時之需。」無燈教授吩咐說。
深夜,京城至成都的特快列車轟隆隆的行駛在漢中平原上。軟卧車廂內,無燈教授坐在車窗前,望著月色下廣袤的原野和村莊,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後,無燈教授下了決心,要將小活師和男嬰一同帶去僰王山,傳授此二人儒家神功,將來作為自己的傳人。
「是,師父。」平原應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
月色迷離,山中升騰起白色的霧靄。攀登途中,教授警覺的回望身後,總覺得似有什麼不妥,但除了霧氣與蟲鳴之外,並未發現有何異常。
「是,師父。」
列車一路風馳電掣般的行駛,窗外遠山一抹黛色,殘月如鉤,大地一片空明。
這是怎麼回事兒?無燈教授心中詫異,於是決定跟在後面看個究竟。他提起一股浩然之氣竄房越脊的追了上去,眼瞅著那輛救護車就近駛入了積水潭醫院的大門,於是躍下房頂,裝成抱著患兒看病的老頭走入醫院。
在急診室的走廊里,正當二丫被匆忙推進手術室急救的時候,無燈教授就默默抱著昏睡的嬰兒坐在盡頭的候診椅子上。他目光撇過去,瞧見了手術室的女護士拿著一份手術知情通知單出來四處張望,焦急的尋找病人家屬。這時一位中年婦女代為簽字並墊付了手術費。
「庸兒,」平原嘴裏念叨著,「師父,這名字倒是不錯,可是他父親姓有,『有庸』念起來卻有些拗口。」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廣八尺,深可四尋。單扉低小,白間短窄,污下而幽暗……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穹……」平原吟誦起了文天祥的《正氣歌》來,車廂內充滿了一種悲壯蒼涼的氣氛,大有「壯士兮一去不復還」的燕趙豪情。
「僰王山中生活條件艱苦,你可能承受?」無燈教授說道。
傍晚時分,僰王山鎮。
成都站前廣場的商店裡,無燈教授買齊了一干嬰兒用品,包括奶粉等物,然後乘上了前往川南興文的長途大巴,那個瘸腿老者也暗中尾隨著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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