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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媚娘搖搖頭，跳下桌子一溜煙兒似的走了。

媚娘沿著衚衕一路拐來拐去，最後停在了憨叔家的四合院門前，此刻夜已深，兩扇厚重的木門緊閉著。

「阿彌陀佛，老衲渡了那些女巫。」無欲老僧掙扎著想要做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就在這時，隨著腳步聲響起，有人厲聲喝問道：「什麼人，竟然膽敢偷上盤古峰？」

「盤古……峰，疆苗……西湘……老和尚……畫……」小建翻動著那些皺皺巴巴的紙片，嘴裏疑惑不解的念叨著。

盤古峰頂，白雲出岫，翠巒如掩半遮面。幾隻禿鷲自天際處盤旋而下，落在了一株高大的青岡樹上，陰鷙的目光盯著林中的一小塊空地。

佛陀當年割肉飼鷹，自己如今似乎也要步佛祖之後塵了。隨著童陽的一次次喪失，他的陰虱蠱毒也在一點點的消褪，神智漸漸的清醒起來，但真氣卻始終難以凝聚，武功看來是廢了。世人津津樂道什麼「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自己終於嘗試過了，純粹是胡說八道，想想那幾個醜陋不堪的女巫，簡直就要吐……

「老貓，我們要回苗疆了。」莫蠱婆彎腰抄起媚娘丟進身後的背簍中，那幾隻公貓勃然大怒，竟然不顧一切的衝上前來搶奪，被老太婆「砰砰砰」幾腳給踢飛了。

老和尚轉過腦袋，仔細瞧了一會兒才終於看清了來人，口中頓時驚訝不已：「釋了去……」

小建聞言焦急道：「師父，和*圖*書那可怎麼辦？屍蟲可都在畫里呢。」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回屋關燈繼續睡覺，但他卻沒有留意到，桌上的那行紙片已經不見了……

「喵嗚……」媚娘緊握前爪用力的擂門，同時嘴裏發出低鳴。

「你這是怎麼了？」有良疑惑的望著他。

「老和尚已經油盡燈枯，這位小哥卻倒是年輕力壯的……」廚房裡的一個女巫未曾見過有良，因而大胆的嘻嘻說道。

「莫蠱婆人在哪兒？」

手術室門上面的燈熄了，一名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問道：「病人家屬在哪兒？」

「張道陵的畫軸呢？」有良問。

「簌簌」聲響，有人踏著林中小道的枯葉朝這兒走來。

有良回頭望去，幾名穿著藍色布襖，頭上盤髻扎紅頭繩的中年女巫正站在不遠處警惕的盯著他，在沅陵的小客棧里曾經見過面的。

小建退後兩步，裝作是路過的病人，目光盯著媚娘匆匆出醫院大門，徑直往什剎海的衚衕里跑去。

憨叔追出房門，見媚娘縱身躍上屋頂不見了蹤影。

「憨叔，媚娘和你在一起？」有良驚訝道。

有良愕然的瞅著這位曾經掀起江湖腥風血雨的始作俑者，如今怎麼變成了這麼一副皮囊？

「喵嗚……」媚娘見有良聽懂了，十分的開心。

莫蠱婆在一旁聽見，心中頓感釋然，這個紈絝子弟終於嘗到了自己所種下的惡果，陸幽蘭的仇報了。

「當然是上盤古峰奪畫了。」費叔hetubook.com.com冷笑道。

「媚娘，幹得好，」有良誇讚道，「俺這就去找無欲老僧，你就在京城等俺回來吧。」

無欲老僧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噩夢又要開始了。

四合院內漆黑一片，正房內傳出憨叔雷鳴般的鼾聲，間或還放出一兩個響屁，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尤為突兀。

「喵嗚。」媚娘終於編排好了一行字，示意給憨叔看。

柔軟的落葉之上，赤|裸裸的躺著個氣息奄奄的消瘦老和尚，胯間的陰|毛已經被拔光，恥骨皮膚留下了斑斑血跡，他便是無欲老僧。

「這是啥意思啊？」憨叔疑惑的目光，不解的問道。

「摘除……」倆保鏢面面相覷，心裏想，這不就太監了么？

「喵嗚……」媚娘高興的叫了起來，將聽筒交給憨叔，前爪指著那一行紙片。

※※※

兩名護院保鏢緊忙上前詢問王董事長父子的情況。

媚娘進屋跳上了桌子，將左前爪攥著的紙片攤在了桌面平鋪開來，然後精心挑選擺排成一行。

憨叔終於明白過來，於是撳下了免提鍵，口中大聲念了一遍紙片上的字。

「跟上牠！」費叔吩咐著。

「奇怪，牠要幹嘛？」小建自語道。

媚娘身子一挫「嗖」的竄上了屋脊，然後縱身跳進了院子里。

媚娘靈活的翻動著報紙，時而探出利爪撕下一小塊，須臾，牠將扯下來的幾小塊紙片攥在了爪心裏，然後縱身跳下桌子，悄悄的溜出了房門。

就算是老wｗw.hｅtu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衲有緣渡了她們幾個吧，無欲老僧心中自我安慰著。

※※※

憨叔則在旁邊詫異的瞧著牠，那是從報紙上撕扯下來的一些大大小小的標題字。

她站起身來，背上竹簍走出了積水潭醫院，一眼瞥見老貓正從衚衕口朝著這邊奔來，身後還跟著幾隻髒兮兮的野公貓。

「畫，指的一定就是那幅《敦煌夜魘圖》了，」費叔沉吟著說道，「媚娘並沒有和有良二丫在一起，而是跟著這個苗疆裝束的老太婆，其中必有緣故。以師父看來，畫軸顯然已經脫離了有良之手，現在湘西苗疆一處名叫『盤古峰』的地方，具體的嘛，可能就在一位老和尚的手裡。」

「救救老衲……」無欲老僧有氣無力的乞求道。

「媚娘，餓了吧，憨叔去冰箱給你找條魚來吃。」憨叔笑眯眯的說。

女巫們聞言都嘻嘻的笑了起來，為首的女巫滿面春風的說道：「老和尚一輩子苦守青燈古佛，如今一朝享盡齊人之福，心裏樂都還來不及呢。」

小建愕然吃了一驚，這貓妖太厲害了，這麼高的房子都能躍得上去，自己算是沒轍了。她略一思索，從腰間解下點點，手指著憨叔家，口中念了句巫咒：「嗚嗨嘶密噠。」經過這一階段的暗中修行，她已經能和屍蟲意念溝通了，點點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跟著那個苗疆來的老太婆，應該就能找到盤古峰。」費叔的語氣很是肯定。

「畫……老和尚……湘西……苗和_圖_書……疆……盤古……峰。」憨叔嘴裏念叨著，媚娘一個勁兒的點頭。

她悄悄的跟著那倆護院保鏢來到了走廊端頭的手術室門外，坐在病人中悄悄的監視著。

有良沒吭聲，仍舊不解的盯著老和尚已然脫相的身子。

是夜，京城火車站。

走廊內，莫蠱婆低頭髮現老貓不見了，心想牠也可能是出去找吃的東西，山林野貓畢竟一向散漫慣了，因此也就並未在意。

有良沉默了片刻：「俺明白了，無欲老和尚盜走了畫軸，現在躲在湘西苗疆的盤古峰。這兩天俺還一直納悶呢，主人打來電話說拿走的是一幅假畫……」

醫院門口的大樹下，小建身背背囊，懷裡抱著費叔正默默的注視這一切。

「真的不知道，」無欲老僧喘息著說，「如今老衲陽氣盡失，人之將死，已經沒有必要再打誑語了。」

「盤古峰在哪兒都不知道……」小建面現為難之色。

屋裡亮燈了，不多時，憨叔披著外衣拉開了房門。

「你們把無欲老和尚怎麼了？」有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練就金剛不壞之身的佛門高僧竟然抵擋不住這幾個醜陋女人的誘惑，非但破身，而且連童陽都被榨取乾淨。

媚娘抓起電話聽筒，按動「10086……」，鈴聲響過，聽筒里傳來有良的話音。

「咦，媚娘……有良回來了？」憨叔吃驚的望著牠。

莫蠱婆走後的數天內，無欲老和尚被女巫們百般蹂躪，數十年的童陽已然被榨取殆盡。每當其交媾后和圖書不舉，女巫們便狠心的拽下其一綹陰|毛，隨即男根勃起再行房事，一日數十次晝夜不停，縱使老和尚修行再高也吃不消了。

緊接著，點點從圍牆的洞口爬出來，口中還銜著幾張紙片。

「是啊，牠半夜回來的，弄些紙片讓我念給你聽。」憨叔呵呵的笑著。

媚娘嘴裏「嗚嚕嚕」的一陣低鳴，感覺到很是得意。

小建抱著豬崽兒緊趕慢趕總算是沒被甩下，躲在了牆角處偷偷的盯著，柔軟的胸脯喘息起伏，費叔感覺到十分的受用。

小建和費叔悄悄的尾隨著莫蠱婆登上了駛往湖南長沙的列車。

「咔嗒」一聲，有良那邊掛斷了電話。

「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這兩人的睾丸都已經全部摘除了。」醫生抹去額頭上的汗珠，輕鬆的回答道。

費叔在小建的懷中尋思著，這丫頭聰明伶俐，極具慧根，真是塊修行的好材料，將來假以時日，必定在江湖上有一番大的作為。

「被莫蠱婆拿走了。」

他使勁兒的睜開了眼睛，茫然的望著樹杈上蹲著的那幾隻飢餓的禿鷲，此刻心中一片寧靜……

小建彎腰抓起點點纏在腰間，抱著費叔返回到了積水潭醫院。

這條一米多長的大蛔蟲「沙沙沙」遊動著直奔憨叔家，從圍牆的雨水口麻利的鑽了進去。

小建抱著費叔靜靜的守候在牆角黑暗處，不多時便瞥見媚娘從屋頂一躍而下，循著來路沿小衚衕折返回去了。

那人走到跟前停下了腳步，詫異的說道：「咦，你是無欲老僧？」